第5章 上床不都是睡觉吗?
作品:《男人要有钱》 “小情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急忙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我这才意识到,不管好奇与否,乱碰别人的衣服都是不对的。
何况,小情姐还是个女生。
短暂的沉静后,卫生间里也传来了小情姐有些认真了的声音:“小辉,你先出门等等,等我穿好了衣服我会叫你进来,我们……要好好谈谈……”
“好……的小情姐。”我赶紧按照小情姐说的出了她这出租屋。
关上铁门,我就坐在外面街边的台阶上,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我不知道小情姐那认真了的声音,是不是代表着她生了我的气……
我有些懊恼地胡思乱想着,直到忽然听见了一阵繁杂的男人笑声。
那是这外面黑漆漆的偏街街尾,在那边,正有四五个叼着香烟抄着兜的花衬衫男人走进这偏街。
他们也就正朝着这偏街上,正好去往街尾的一对男女吹着口哨,也纷纷用一种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那对男女中,穿着高跟鞋的女人。
顿时,挽着那女人胳膊的男人站住了脚,他戴着一副方框眼镜,就面色不悦地瞪向了那些吹着口哨哄笑的花衬衫们。
“看什么看?操!眼珠子给你挖出来信不信?!”那些花衬衫中的一个黄毛,是指着那眼镜男就开始骂。
那眼镜男虽脸色更沉,其身旁那穿高跟鞋的女人却一个劲儿地拉着他,似在示意他离开。
可根本不等那眼镜男回头,那黄毛又是凶神恶煞的一声操骂:“还看!操!他妈的找打是吧!”
那黄毛骂完,嘴里香烟一摔,竟直接就对着那眼镜男一脚飞了过去!
没错,不仅是在当时那个年代,在我回到家乡之前,整个南城都还是这样的风气。
往往一个眼神,一句骂语,就会徒生事端。
如果要追溯原因,那还要从八十年代初,南城搭上了改革开放的巨轮说起。
大量的海外注资和本地行业的崛起,致使了大量的外来人口相继涌入。
无论是工厂、娱乐行当,还是其他实体行业,统统迅速发展。
机遇,繁华,财富,过剩的人口。那么,也就避免不了所滋生的龙蛇混杂,乌烟瘴气。
不过,当时我看到这一幕,其实并没有多么的不适应。
现在想来,也得亏我少时的那些经历。
单单说野蛮和暴力,相比南城,我们那未开化的小山村也不遑多让。
至少,我是打小从那些娃的欺压中走过来的……
而虽然没有不适,但眼看着那黄毛一脚踹向那眼镜男,我也一眼发现了不对。
按照爷爷的拳谱,面对面时,无论是鞭腿还是正蹬,其腿势都不能过腰,那黄毛的腿显然抬得太高了。
果然,随着那黄毛的高腿飞踹,那眼镜男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后脚踝,直接往上一抬。
“啪!”
那黄毛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
他“哎哟”了一声,但也跟着再次“操!”的骂了出来,挥手就示意其他还愣着的花衬衫一起上。
眼镜男反应也快,拉着那高跟鞋女人就奔向了那边漆黑的街尾转角。
那些花衬衫和爬起身的黄毛,也就这样纷纷大骂着地追了过去。
见状,目睹全程的我挠了挠头,只觉得那眼镜男其实不该拉着那女人跑的。
一是因为,那眼镜男带着那女人肯定跑不快。
二是因为,这一跑士气可就没了。
自我按照陈兵哥的叮嘱,每天坚持练拳以来,我便记住了爷爷写在拳谱上的一句话:不管面对多少敌人,永远要有士气,永远不要让你的敌人看见你在害怕。
按照我哥的解释,那句话应该是爷爷当初在战场上时,与敌人生死拼死搏杀后得来的经验。
再按照陈勇哥婚宴那天后,那些娃就不敢再随便来欺负我来看,反正我觉得,爷爷的这句话确实很对。
忍让、退步、逃避,从来换不回和平,甚至还会让他们更加的肆无忌惮。
不想被欺负,那就不要怕,不要跑,而是要让他们怕,让他们跑。
随着我挠着头,身后的铁门里也传来了小情姐的声音,说她已经穿好了衣服,让我可以进去了。
我一听,心里便再次有些忐忑……
怎么说呢?
就像那句近年非常流行的话:年少不可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
我琢磨着,我当时会对自己在乎的人那么小心翼翼,八成是因为我年少时,完全没感受过,却又很渴望的、情义的温暖,哪怕只是最简单的友情,哪怕只是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帮我烧烧火,做做饭……
我不安地推开铁门,小情姐果然已经穿好了衣服。
鲜艳的红色上衣,新潮的喇叭裤,就正在床边用毛巾擦拭着她湿漉漉的长发。
因为她微微弯着腰,我也瞧见了她那红衣领口中,我眼熟的那黑色小褂子……
原来,那小褂子是用来托起……
发现了这一点,我的心里是更加忐忑。
怪不得小情姐让我出来时,声音会那么的认真……
而小情姐则在看向我后,停下了搓着头发的手,短暂地凝视了我一眼。
大概几秒钟后,她转头从床边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电吹风,声音平静得听不出喜怒:“小辉,来帮我吹下头发。”
“啊,小情姐,我……我不会啊……”
在那个年代,电吹风这种东西,可是只有我们镇上理发店才有的稀罕物。
“很简单,打开开关,帮我把头发吹干就行。”小情姐再说着,也直接坐上了床沿背对了我。
我只能靠了过去,给电吹风插上电,小心翼翼地帮小情姐吹起了头发。
小情姐的头发很长,很密,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洗发水的香气……
我下意识地抽着鼻子,小情姐则也就这样背对着我开了口。
“小辉,我知道你现在这个年纪,精力会……会很充沛。
但你不能放任自己乱来,知道吗?
会乱来的,那是野兽。
你们老师应该也教过你们生理知识吧?教过你们男女授受不亲的吧?”
“啊?小情姐,什么是生理知识?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啊?”我不理解。
“怎么?你没学过吗?”小情姐的声音有些疑惑。
“我……我就读过两年小学。”我如实回。
“哈?那为什么不多读点书呢?”
“我爹说……说我天生比别人傻,读书……读书浪费钱……”
短暂的安静,背对着我的小情姐明显叹了口气。
“所以,小辉,你对男女之间的事儿……一点都不懂吗?”
“男女之间?什……什么事啊?”
再次短暂的安静。
“那么,小辉,你刚才拿我的……我的内衣,是想……”
“想?我什么都没想啊,小情姐,我……我就是没见过,很好奇……”
我回完这句,小情姐是长长的“哦~”了一声,似也长松了口气:“看来是我想多了,小辉,不好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小情姐所谓的“想多了”指的是什么,但也就这样帮小情姐吹干了她的头发。
转过身,小情姐向我道了声谢,将吹风机收回了柜子里。
她再没说那黑色褂子的事儿,就招呼我早些休息。
我见小情姐似乎不再生气,也安了心,并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小情姐这出租屋的四周地面,想看看在哪儿打地铺。
小情姐则有些疑惑地眨着眼,问我在看什么。
我挠着脑袋如实回。
“不是……”小情姐一下就挑了眉儿,“小辉,这刚开春的天,打地铺?你不怕着凉啊?”
小情姐说完,又脱了鞋子,挪进了那大铁床的里面,然后拍了拍大铁床外面那一半:“小辉,你睡这边吧。”
“啊?”我赶忙摆手,“不……不行的小情姐,我哥说,只有两夫妻才能睡在一张床上。”
小情姐“噗呲”一下就笑了出来:“小辉,这你又懂了?”
我窘迫得不知道该怎么回。
小情姐则再次拍了拍那大铁床朝外的一半:“没事的小辉,只要我们俩规规矩矩,什么都不做,那就不算夫妻。”
“不……不算?”我有些犹豫地去到床边,“可小情姐,上床不都是睡觉吗?两夫妻上床不也是睡觉吗?什么叫不做就不算啊?”
随着我的这句话,小情姐脸上那憋不住般的笑是更加的浓了:“小辉,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是在跟我玩扮猪吃老虎,在跟我装傻~”
“啊?”我还是不解,只是看着小情姐一个劲儿地笑,只觉得小情姐笑起来真好看,比这世上所有的花儿都要好看……
就这样,在小情姐的强硬要求下,我最终也只能上了她的床。
这让我有些感动,我知道小情姐让我上床,是真的担心我打地铺会着凉。
只是,再想到我哥说的,两夫妻才能睡在一张床上的道理……
反正,那晚我很晚才入睡,脑袋里也满是小情姐背过身后,那白皙的后脖颈,和那古希腊雕塑般的玲珑曲线……
真美……再次让我感觉自己像生病了一样的美……
我也只能偷偷地紧夹着床被,这才堪堪让自己压下了心里的难安。
这也就是我到达南城的第一晚,在小情姐身上散发的怡人香气中,美好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小情姐一大早就带我去了市场附近一个叫治安队的地方,帮我办理了一个叫暂住证的证件。
她也叮嘱我,让我一定要将这证件放好,说如果不见了,这些治安队又恰巧查到我的话,我就会被送去某个地方做苦工。
我朦朦胧胧地点着头,直到小情姐又带我进入了市场的后方。
那是一片城中村风格的老屋住宅区。
我们钻过了一条条踏着拖鞋的老伯大婶待着的巷道,最终去到了一栋三层楼的老屋小院儿里。
不同于其他老伯大婶住着的老屋,我一进入这小院儿,就听见这三层楼老屋的二楼,正传出着一阵“哒哒哒”的金属踩踏声,似乎上面有很多人正在做着什么。
这三层楼的老屋,也就是我南下南城的、第一份工作的所在,当时南城大环境下衍生出的针织小厂,也既是没有执照的、所谓的“黑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