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泫金精
作品:《说好最弱将魂,你觉醒吕布》 白江和毕云涛穿过愈发肃穆的人群,在靠后区域找了张不起眼的玉石桌坐下。桌面上摆放着清茶和几样精致茶点,毕云涛毫不客气地抓起一块豌豆黄就塞进嘴里,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滴溜溜地四处乱扫。
“啧,看见没二楼左手边第三个雅间,珠帘晃了一下那个,好像是帝都戍魂学院那帮杀才…”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又指向另一边,“还有那边,那几个穿得跟要去海边度假似的,是北溟灵枢院的,玩水的,邪门得很…”
白江安静地坐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微凉的茶杯,目光沉静地掠过全场。他将毕云涛的絮叨记在心里,同时自己也在观察。大厅内人影憧憧,气息混杂,许多人都刻意收敛了波动,但那种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强大气场,或是久居人上的威势,是难以完全掩盖的。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细微的精神力或探查意念在空气中无声地碰撞、交织,形成一个复杂而危险的无形网络。
这绝不仅仅是一场拍卖会,更像是一场各方势力无声的较量前奏。
终于,一位穿着藏青色长袍、精神矍铄、面容清癯的老者,缓步走上了中央的拍卖高台。他步伐沉稳,仿佛丈量过一般精准,目光如电,淡淡扫视全场,原本还有些低语声的大厅瞬间落针可闻。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老夫阳墨,忝为本届蜃楼海市三年大拍的主拍人。”老者开口,声音不高,却奇异地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感谢诸位道友、各方朋友赏光莅临。”
“规矩与往年一样,价高者得,落锤定音。拍卖期间,严禁任何形式的私斗,违者…蜃楼海市有权处置。”他的语气平淡,但“有权处置”四个字吐出时,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稍稍释放,让在场许多人心头都是一凛,充分彰显了此地主人的权威与实力。
“话不多说。”阳墨老人微微颔首,“我宣布,本届拍卖会,正式开始!”
“呈第一件拍品!”
一位身着淡青色旗袍、身姿婀娜的侍女双手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袅袅走上台。托盘上盖着鲜艳的红绸。
气氛瞬间被点燃,所有人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热切与探究。三年一度的盛会,第一件东西,往往就奠定了整场拍卖的基调。
红绸掀开,一道璀璨的紫色光华骤然迸发,隐约间似有龙形虚影缠绕咆哮,一股锐利无匹、仿佛能撕裂一切的剑意瞬间弥漫开来,让靠近前排的一些人呼吸都为之一窒!
托盘上,是一柄古朴的连鞘长剑。剑鞘呈深紫色,上刻云龙纹路,剑格处镶嵌着一颗氤氲着紫气的宝珠。即便未出鞘,那凌厉的剑势已让人皮肤隐隐刺痛。
“紫龙吟。”阳墨老人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赞叹,“乃三百年前,一代剑豪‘紫霄真人’的佩剑。以九天紫晶铁混合星辰砂,于地火脉眼淬炼九九八十一日方成。剑出如龙吟,自带破邪诛魔之威能,更蕴含紫霄真人一丝剑意真传。”
他目光扫过台下那些骤然变得灼热的目光,缓缓报出价格:“底价八十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万。”
大厅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第一件拍品就是如此重宝,底价直接八十万起步!这手笔,果然只有三年大拍才有!
短暂的寂静后,竞价声骤然爆发!
“八十五万!”一个激动的声音从后排响起。
“九十万!”
“一百万!”前排一位富商模样的胖子直接加了十万。
“一百一十万!”二楼一个雅间传出平淡的声音,是江南大学的方向。
“一百二十万!”魔都王家那位金丝眼镜中年人淡淡举牌。
“一百三十万!”帝都戍魂学院的冷峻青年毫不示弱。
价格以惊人的速度一路飙升,很快突破了两百万大关,竞争主要集中在二楼几个雅间和前排少数几位势在必得的买家之间。大厅里九成以上的人都已经成了看客,包括白江和毕云涛。
毕云涛张大了嘴巴,手里的点心渣掉了都浑然不觉,喃喃道:“疯了…都他妈疯了…一把剑两百万…”
白江也是心头震动。这还只是第一件,他怀里那五千魂石,此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他更加专注地看着,学习着这种顶级拍卖的节奏和氛围。
最终,这柄“紫龙吟”被二楼一个始终未曾露面的雅间客人,以两百九十万的高价拍走,引得场内一阵窃窃私语,纷纷猜测那雅间里究竟是何方神圣。
开场即高潮,阳墨老人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挥手示意送上第二件拍品。
拍卖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后续的拍品五花八门,无一不是珍品:
有一枚据说能抵挡一次致命灵魂攻击的“护魂玉珏”,被玄蛊府的人以一百六十万拍走。
有一株生长在极寒冰眼、能大幅提升冰系异能者修为的“千年雪魄莲”,引发了北溟灵枢院和昆仑学宫的一番激烈争夺,最终归昆仑学宫所有,价格突破了三百五十万。
还有一本残缺的古阵法图谱,疑似上古传承,被天策书院的一位老儒生小心翼翼地用两百二十万请回。
每一件拍品的出现都引起一阵波澜,竞价声此起彼伏,。毕云涛从一开始的大惊小怪,到后来的麻木,只能机械地往嘴里塞东西,嘴里不停念叨“狗大户”、“不当人子”。
白江始终冷静观察,他发现二楼雅间的势力并非每次都会出手,但一旦出手,往往志在必得,且目标明确。大厅里也有藏龙卧虎之辈,偶尔会爆出冷门,拍下一两件东西。
期间,他也看到了王巴副校长那个远方表侄高和,他也坐在大厅里,但一次牌都没举过,只是脸色阴沉地看着,显然这里的竞拍级别远超他的承受能力。
时间缓缓流逝,拍品一件件减少,现场的气氛却越发凝重,因为大家都知道,越到后面,东西越好。
“接下来这件拍品,颇为特殊。”阳墨老人示意侍女端上一个用透明水晶罩封着的托盘。水晶罩内,是一块约莫婴儿拳头大小、形状不规则、通体呈现深邃暗金色泽的金属。它不像其他金属那样反射锐利光芒,反而像是将周围的光线都微微吸入,表面有如同水波般的暗纹缓缓流转,散发出一种极其沉凝、厚重、却又隐含极致锐利的矛盾气息。
“泫金精。”阳墨老人的声音多了一丝郑重,“此物并非我等界域常见之物,据传源自天外陨星核心,或是深层地脉异变千万年方得凝结。其质地之坚,远超寻常灵金,更兼具一种奇特的能量包容性与导向性,是炼制顶级攻伐魂器、或构建精密能量转换核心的绝佳材料,甚至对淬炼某些特殊体质亦有奇效。底价一百二十万魂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
他的介绍一完,台下顿时响起不少议论声。这东西不像之前的紫龙吟或雪魄莲那样功效立竿见影,更偏向于材料本身,但对于有特定需求的人来说,却是无价之宝。
白江精神一振,坐直了身体。目标出现了!
价格攀升不如第一件猛烈,但出价者都显得很坚决。
“一百三十万。”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角落响起,是个带,,,,,,,,,着兜帽的神秘人。
“一百五十万。”前排那位工装服老者再次出手,他眼神灼热,显然是位炼器大师。
“一百七十万。”二楼归墟学府的雅间,传出报价。
“两百万。”白江第一次举牌,声音平静,直接加了一个大幅台阶,显示志在必得的决心。
场内不少目光投向他这个坐在后排、一直很安静的年轻人。
工装服老者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白江一眼,犹豫了一下,再次举牌:“两百一十万。”
“两百三十万。”归墟学府跟进。
“两百五十万。”白江毫不犹豫。
价格到了这里,工装服老者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放弃了。他虽是大师,但财力终究有限。
只剩下白江和二楼归墟学府竞争。
“两百六十万。”归墟学府的声音依旧轻松。
“三百万。”白江再次大幅加价。这是林青峰给他的资金极限。
场内响起一阵低低的哗然。一块材料拍到三百万,,已经远超其常规价值了。很多人都好奇地看着白江,猜测他的来历。,,
二楼归墟学府的雅间沉默了片刻,似乎也在权衡。就在这时,另一个雅间,之前拍下紫龙吟的那个未曾露面的雅间,突然传出一个懒洋洋带着点玩味的声音:“三百二十万。”
白江的心猛地一沉。又是他!
毕云涛也急了,低声道:“白兄弟,小心!那家伙可能又在抬价!”
白江眼神微冷。他没有更多魂石了。如果对方是诚心想要,他只能放弃。他沉默着,没有立刻跟进。
阳墨老人开始倒计时:“三百二十万,第一次。”
“三百二十万,第二次…”
就在锤子即将落下的瞬间,白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三百三十万!”他赌对方是抬价,赌这块泫金精对对方的价值没那么高。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全场目光聚焦在那神秘雅间。
雅间里安静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轻笑:“呵呵,归墟学府的朋友,既然这位小朋友如此渴求,我们就不夺人所爱了。”他这话是对归墟学府说的,直接把皮球踢了过去,自己轻松抽身。
归墟学府那边沉默了一下,似乎对这块泫金精的兴趣也到了极限,最终没有再出声。
阳墨老人环视全场,再次确认:“三百三十万,可还有人加价?…三百三十万,第三次!成交!”
锤音落定!
白江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竟出了一层细汗。总算拿下了,虽然价格远超预期,几乎耗光了林青峰给的资金。
交割手续很快完成,那块沉甸甸、触手冰凉又隐隐,,,,,,,,,,透着一股奇异锋锐感的泫金精,被小心地装入一个特制的铅盒中,送到了白江手中。他仔细检查无误,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将其谨慎地收入怀中(实则暗中放入林青峰给的那个空间戒指)。
核心任务,总算完成了。
“白兄弟,你真是…”毕云涛在一旁,表情复杂,不知是该佩服还是该说他败家。
白江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胸口。东西到手,他就不虚此行了。
拍卖仍在继续,后面的东西愈发珍贵,压轴的一件甚至是一卷疑似记载了古老炼体功法的玉简,引发了疯狂的竞价,最终以超过八百万的天价被帝都戍魂学院收入囊中,将全场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但这一切都已与白江无关。他没有再多停留的打算,拍卖会一宣布结束,便随着人流起身,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毕云涛似乎也心满意足(看够了热,,,,,,,,,,,,,,,,闹),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白兄弟,下次再来魔都,记得找我毕云涛啊!带你去别的有意思的地方开开眼!”出了聚宝斋,回到依旧喧嚣的黑市街道上,毕云涛热情地挥手告别,然后扭动着胖硕的身躯,灵活地钻入了人群,想必是又去寻找他的“商机”了。
白江点点头,没有多言,迅速压低了帽檐,循着记忆中的来路,快步向蜃楼海市的出口走去。
怀中的泫金精沉甸甸的,此行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他现在需要尽快离开这个龙蛇混杂之地,回去向林青峰复命。
身后的光影摇曳,将这座隐藏在现代都市下的奇异集市笼罩在一片迷离而危险的氛围之中。而白江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出聚宝斋的那一刻,已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悄然落在了他的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