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穿过来，差点被沉休引天雷劈死那会儿，她和沉休就是有婚约在身。


    后来为了解除这个莫名其妙的婚约，两人才会想出协议缔结婚契这个缓兵之计。


    约定一年之后再和离，到时候婚契和婚约就都不作数了。


    她本来还想伸手抓一下脑袋，结果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天道为啥会给你我写下姻缘签，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她一个穿书的路人甲，跟这个修仙界战力天花板的高冷上神八竿子打不着啊。


    叶流觞一直站在一边，倒是让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约莫是那时候昭昭师妹你的名声……呃，比较特别。”


    云昭昭：想说我臭名昭著可以直说。


    “但是上神大人修行之路又实在是太顺风顺水，所以天道想给您找点磨难？”


    云昭昭：“……”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所以说她是沉休修行坦途上的坎坷是吧。


    但不得不说这个解释离谱中透着丝荒谬，荒谬中又带着点诡异合理性。


    莫白头长老在一旁听得捋须点头，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喃喃道。


    “这就是……天定良缘啊，妙，妙啊！”


    云昭昭闻言只能报以一声苦笑。


    “良缘不良缘的我不知道……但天定这俩字，倒是真的……”


    这锅是天道硬扣下来的，想甩都甩不掉。


    她沉思了一番，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沉休注意到她的神色，问道：“你在想什么？”


    每次看到云昭昭想什么事情总有种脊背发凉之感，感觉没憋好屁。


    云昭昭抬起头，看着他非常认真。


    “我在想……你我能不能想办法，解除这种天道约定。”


    她这话一出，沉休周身气息凝滞了一瞬，深邃眸子看向她内有复杂情绪翻涌。


    他理解成了云昭昭想要彻底和他划清界限，解除婚契。


    好在云昭昭长了张嘴，而且关键时刻知道怎么用。


    看到沉休瞬间冷脸就赶紧及时补充解释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下一次我要是再不小心受了重伤不想牵连到你。”


    “这种伤害共享或者感应，对你来说不公平。”


    听完她这番解释沉休脸上寒气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悄然消散，原来她是担心此事。


    但是这种被天道写下的姻缘签要怎么解开，还是个难题。


    云昭昭只后悔早知道之前在问心路见到原装云昭昭时就该好好问问她。


    是不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才触发了这种鬼契机。


    现在可好人都没了，想问都没处问去。


    还是沉休比较冷静：“天道很少主动给人写下姻缘签。”


    “而且签文对象也不一定就是上神和修仙者，还可能是其他族群。”


    “我之前已经打听过上一个被天道写下姻缘签的是一位灵族圣女，和一位……蛟族。”


    “又是蛟族？” 云昭昭一听到“蛟”字，对蛟妖都快有PTSD了。


    上次在御兽林打那条黑蛟经历还记忆犹新。


    “这个蛟族并非十万大山那些堕落蛟妖。”


    “蛟族是一个古老种族，等修炼到一定年月积累足够功德和力量，便可飞身化龙。”


    “但和蛟妖一样，若是作恶多端，便会被天道惩罚，永远褫夺化龙之机。”


    云昭昭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反应过来沉休话里的另一个信息。


    “等等……你刚才说一个灵族圣女，未必然……灵族圣女有好多个吗？”


    霍水云适时开口：“非也。”


    “灵族每隔一段岁月，便会诞生一位拥有强大灵力的圣女。”


    “每一位圣女都肩负守护灵族秘地还有沟通天地法则等重任。”


    她又回想起某些古老记载，继续说道。


    “传说中上一位灵族圣女，是灵族历史上极为传奇之存在。”


    “天生便拥有纯净无比的灵力，对灵族各种秘术和法则有着超乎常人之领悟力。”


    “在她成为圣女之后，灵族在她带领下迎来了一段鼎盛时期，甚至……远超修仙者。”


    这种话术云昭昭熟，but前面都是废话。


    “但是后来不知原因这位圣女就突然消失了。”


    “有传言说……是因为上一位灵族圣女，与人……私奔了。”


    芷月立刻举手：“我懂了。”


    “圣女和那个蛟族私奔了，真是一场禁忌浪漫的跨越种族的大戏。”


    祈生上去就朝她脑袋上来了一下：“你懂个集贸，小儿胡言！”


    沉休摇头：“姻缘签并没有等来结果。他们二人之间的姻缘签……已经被解除了。”


    “解除了？！” 众弟子都是一阵唏嘘。


    原本以为是颗隐藏的绝世甜糖，没想到剥开糖纸里面是碎钉子。


    “而且那个与她结下姻缘签的蛟族，后来……也同样销声匿迹了。”


    云昭昭：“……”


    啥玩意儿，俩主角都消失了？！


    那她还找个屁啊，连个参考案例都没有，她上哪儿去知道解除姻缘签方法。


    云昭昭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伤口更疼了。


    最主要的是她连灵族在哪儿都不知道，长啥样也没见过，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沉休却突然伸手，把一直躲在芷月后面降低存在感的木茸茸给提溜到了云昭昭面前。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言简意赅。


    木茸茸原本正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突然身体一轻就被拎到了半空。


    反应过来之后开始嚷嚷着：“放开我，你虫脆是个红蛋！”


    沉休非常“听话”，闻言立刻松手。


    “哎哟，额滴娘嘞。” 木茸茸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屁股着地疼得她龇牙咧嘴。


    好不容易才揉着屁股，慢吞吞地爬起来。


    她气呼呼地瞪着沉休，但又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只能叉着腰大声宣布。


    “没错，我的确是灵族，但是……”


    “但是我们这些幻灵，都只是灵族里不入流的小喽啰。”


    “在灵族圣域里面混不下去所以才跑出来，自己找个地方幻化成海，混口饭吃而已。”


    云昭昭想起来，之前木茸茸好像说过她已三百岁，在灵族里应该也不算特别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