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作品:《上神,合同里没说要谈恋爱!

    云昭昭听了陈泽那番言论,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小声嘀咕。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还是自带降智光环的那种。”


    就算她声音很小,奈何陈泽耳朵尖立刻捕捉到了,俊脸一沉就摆出师兄的架子。


    “云昭昭,你怎么跟师兄说话的?枉我方才还不顾危险冲出去救你!”


    虽然他心里还有些心虚,最后其实是云昭昭救了他。


    但这话绝对不能在云昭昭面前承认!


    他强行挽尊,作势就要上前教育一下这个目无尊长的师妹。


    然而,他脚步刚动,一直懒洋洋趴在云昭昭肩头的飞白立刻支棱起脑袋,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低吼。


    那双漂亮的异色瞳直直锁定陈泽,意思很明显——


    再靠近一步,就别怪狐牙无情了。


    陈泽:“……”


    他瞬间僵在原地,感觉一颗少男心碎成了八瓣。


    他当年送了那么多灵草灵石,这白狐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云昭昭就给了它一只凡间的烧鸡,而且就一只!它就死心塌地护上她了?


    看着陈泽那副备受打击的表情,云昭昭颇为满意地伸手摸了摸飞白的小脑袋。


    同样换来小狐狸舒服眯眼蹭了蹭她的手指。


    她这才收敛了玩笑的神色,难得正经起来,仔细给他分析道。


    “三师兄,动动你的脑子,方才那个巧儿,她说她家住村口,对不对?”


    陈泽还在为飞白对他的无情而黯然神伤,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可我们就是从村口那边过来的。”


    说话时云昭昭目光锐利,一语道破关窍。


    “村口只有那么几间屋子破败不堪,哪怕闭眼都能数得过来。”


    窗棂结网,门楣腐朽,没有一丝烟火气,根本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


    陈泽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脸色? 微微变了。


    确实,村口的那些房屋残破得厉害,荒废已久,绝无可能住人。


    云昭昭继续道:“还有方才那两个散修,尤其是那个刀疤脸,可是实打实的金丹期修为,对付一个普通农家女,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那巧儿始终不肯交出背篓里的东西,说明背篓里的东西对她极为重要。”


    可后来的结果就是,巧儿竟然毫不犹豫就要把那一整背篓的东西都送给他们。


    这前后态度大转变,岂不是太过突兀和蹊跷?


    “玉霄宗名声在外,说不定那巧儿知道我们的身份在此等候。”


    陈泽一拍脑袋,被云昭昭如此提点一番之后也恍然大悟。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他看向云昭昭的眼神彻底变了,甚至还带上了几分惊异和审视。


    这个一直被他们视为蠢笨废柴的师妹,观察竟然如此细致,思维如此缜密。


    他收起了之前的轻视,甚至不自觉用上了略带瑞思拜的口吻继续问道。


    “那……依阁下之见如何?”


    云昭昭瞥了一眼陈泽背上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粗布背篓,淡淡开口。


    “我怀疑,这背篓里面的东西有问题。”


    陈泽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怒问。


    “你知道它有问题,那你还让她把这破玩意儿塞给我拿着?安的什么心?”


    云昭昭一脸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狡黠:“当然是因为我怕死啊。”


    陈泽:“???”


    他很想问问云昭昭是怎么做到说这些话的时候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万一里面是什么诅咒啊,追踪印记啊,或者一打开就中毒的玩意儿呢?”


    “你可是药毒双修的金丹期修士,皮糙肉厚……啊不是,是修为高深,自然比我这个毫无根基的能扛能分辨嘛。”


    说着她还不忘拍了拍陈泽的肩膀,宽慰说:“总之我的出发点还是好的。”


    陈泽快被气笑了,内心疯狂咆哮:出发点很好,下次别出发了!


    但云昭昭那句夸赞,还是精准挠到了陈泽的痒处。


    他这人最好面子,尤其喜欢别人吹捧他在药毒方面的天赋。


    一时间尾巴瞬间就翘到了天上,轻咳一声,还故作矜持捋了捋额前并不存在的刘海。


    “不是我自夸,整个玉霄宗,论炼药制毒,我陈泽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医术超强,用毒入神,那是基本操作。”


    云昭昭在一旁呵呵冷笑,毫不留情给他泼冷水。


    “既然医术超强,怎的没治好芷月仙子的寒证呢?”


    这话如同冷水浇头,瞬间把陈泽的得意统统浇灭了。


    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咬牙切齿道。


    “你还好意思提这档子事?要不是你心狠手辣把芷月推下寒潭,她又怎么会染上如此重的寒证,身子骨一日? 比一日虚弱。”


    “那寒潭积郁万载阴寒之气,侵入肺腑魂魄,岂是寻常药石能祛除的?这能怪我吗?”


    又是这样。


    云昭昭皱起眉头。


    自从那日从沉休嘴里听到同样的话后,她翻来覆去想了很久。


    可关于原主将芷月推下寒潭这段记忆,却始终是一片空白。


    原书里貌似也没详细提及这个情节,或许是她跳着看没看到。


    这口从天而降的大黑锅,还真是扣得她莫名其妙。


    她看着陈泽那副愤怒又心疼的表情,额头上简直像明晃晃写着“舔狗”两个大字。


    随后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说道:“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啊,三师兄。”


    陈泽虽然听不太懂“舔狗”具体是什么意思,但“狗”肯定不是好词。


    他感觉自己肯定被骂了,顿时恼羞成怒。


    “你少在这阴阳怪气挖苦我,有这闲工夫还是想想怎么尽快找到山游长老,回去跟上神交代吧,要是找不到……”


    他冷笑一声,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暗示意味十足。


    云昭昭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随后便是一语中的。


    “是上神派你来监视我的吧?”


    陈泽脸上的表情僵住,汗珠唰一下就从额角冒了出来,嘴唇嗫嚅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无忧阁内。


    透过悬浮于空中的虚空镜看到这一幕的沉休,执棋的手微微一顿。


    镜中传来云昭昭那笃定的声音:“是上神派你来监视我的吧?”


    沉休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低声自语:“倒是有些小聪明。”


    阁外传来脚步声,祈生长老面带忧色,步履匆匆走进来便对着沉休恭敬行礼。


    “启禀上神,芷月仙子的寒证已有加重之象,老朽已用秘法辅以暖玉灵芝压制,但寒气侵魂之势不减,若是再寻不得根除之法,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