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管的语气很不友善，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流里流气的青年。他们一个个纹身花臂，叼着烟，眼神不善地盯着叶辰。


    叶辰双眼赤红，正想发作。


    但看到对方人多势众，而自己现在身负重伤，根本不是对手。


    他只能强忍着怒火，拳头紧握到指节发白。


    曾几何时，他叶辰一个眼神就能让无数人胆寒。现在却要在几个小混混面前忍气吞声！


    网管打量了叶辰一番。


    一瘸一拐，衣衫褴褛，脸色惨白，眼神阴鸷。


    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而且刚才网吧莫名其妙跳闸，现在这人又砸键盘。


    太邪门了。


    “妈的，这人一看就是扫把星！”网管身后的一个青年啐了一口。


    “对啊，我刚才正要五杀呢，结果停电了！”


    “晦气！太晦气了！”


    网管皱了皱眉，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行了行了，你走吧，钱退你。”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就像赶苍蝇一样。


    叶辰一愣：“为什么？”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堂堂龙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不为什么。”网管一脸嫌弃，“看你长得太晦气，影响我们网吧风水！”


    “你一来我们就跳闸，邪门得很！”


    “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里晦气！”


    网管像赶瘟神一样，将叶辰从座位上推了起来。


    其他几个青年也围了过来，虎视眈眈。


    “就是就是，长得就像个丧门星！”


    “我们这小店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快走快走，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晦气”两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叶辰的脸上。


    他堂堂龙王，竟然沦落到被一个网吧网管嫌弃“晦气”的地步！


    这比任何身体上的伤害都要痛苦。


    “我……”叶辰想要反驳。


    想要告诉这些人，他曾经是多么辉煌的存在。


    但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现在的他，确实就是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


    “我什么我！赶紧滚！”网管不耐烦了。


    周围其他上网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叶辰被几个青年连推带搡地赶出了网吧。


    “砰！”


    网吧的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


    透过玻璃门，他还能看到里面的人正在嘲笑着什么。


    叶辰站在门口的冷风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


    街上的行人匆匆走过，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在他们眼中，他就是一个可怜的流浪汉。


    曾经的商业帝王，如今却连网吧都不让进。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叶辰的声音在颤抖，眼中涌出了血丝。


    他想起了顾家那个四岁半的小女孩。


    就是因为她，自己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叶辰仰天长啸，声音中满含着不甘和愤怒。


    “顾家！我跟你们没完！”


    但没有人在意他的咆哮。


    路人只是加快了脚步，仿佛他是什么危险分子。


    这个世界，已经彻底抛弃了他。


    叶辰站在网吧门口，冷风刺骨。


    夜色越来越深，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叶辰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寻找着任何可以让他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但现实是残酷的。


    没有钱，没有人脉，没有资源。


    他什么都做不了。


    路过一家网吧时，叶辰又停下了脚步。


    这是另一家网吧，比刚才那家更破旧。


    招牌上的字都掉了几个，门口堆着更多的垃圾。


    但叶辰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推门而入。


    “开机。”他走到前台。


    网管是个胖子，正在吃泡面，看到叶辰的模样，皱了皱眉。


    “十五块钱三小时。”


    “我没钱。”叶辰直接说道，“但我可以帮你做事。”


    胖网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摇摇头。


    “算了，看你这样子，能做什么事？”


    “我可以——”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胖网管不耐烦地挥手，“没钱就别来网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叶辰突然爆发了，“我是叶辰！曾经的商业龙王！”


    胖网管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商业龙王？就你？”


    “兄弟，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商业龙王会沦落到连十五块钱都拿不出来？”


    “快拉倒吧！我看你就是个精神病！”


    胖网管的嘲笑声刺痛了叶辰的心。


    叶辰还想说什么，但胖网管已经转过身去，继续吃他的泡面。


    显然，他不想和叶辰多说一个字。


    叶辰只能再次离开。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他走遍了附近所有的网吧。


    但结果都一样。


    要么嫌他没钱，要么嫌他晦气。


    没有一家愿意让他进去。


    凌晨三点，叶辰终于放弃了。


    他找到一个公园，坐在长椅上。


    夜风很冷，但他已经感觉不到了。


    身体的寒冷，远比不上心中的绝望。


    叶辰掏出手机，虽然没电了，但他还是习惯性地看了一眼。


    黑屏的手机就像一面镜子，映出了他现在的模样。


    蓬头垢面，双眼无神，完全没有了曾经龙王的风采。


    “暗影组织……”


    叶辰喃喃自语。


    那些人给了他最后的机会，让他制造混乱。


    但现在看来，他连这个机会都抓不住。


    没有钱，没有设备，没有平台。


    他拿什么去制造混乱？


    就在这时，公园里传来了脚步声。


    叶辰抬头看去，是两个巡逻的保安。


    “这位先生，公园晚上不开放，请您离开。”


    保安的语气很客气，但态度很坚决。


    叶辰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其他人了。


    “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但刚走两步，就因为伤势发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两个保安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走了过来。


    “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叶辰摇摇头：“不用。”


    他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同情。


    即使现在落魄到这种地步，他也要保持最后的尊严。


    “真的不用吗？您看起来伤得很重。”保安关切地问道。


    “我说了不用！”叶辰突然暴怒，“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墙头草！”


    “我辉煌的时候，你们恨不得跪舔我！”


    “现在我落魄了，就一个个都来看我的笑话！”


    两个保安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后退几步。


    “先生，您冷静一点……”


    “冷静？我怎么冷静？”叶辰的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我要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特别是顾家！我要让他们知道，龙王的怒火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保安们对视一眼，觉得这个人精神状态有问题。


    “先生，您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


    “滚！都给我滚！”


    叶辰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公园。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孤独地亮着。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这场游戏，他彻底输了。


    顾家赢了，而他，什么都没有了。


    叶辰仰头看向夜空，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既然正常的手段都用不了，那就用非常手段。


    既然这个世界不给他机会，那他就自己创造机会。


    哪怕是同归于尽，他也要让顾家付出代价。


    “顾悠悠……”叶辰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都是因为你这个小贱人！”


    “我要让你们全家都为此付出代价！”


    “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就大家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