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定没多久，就听到主持人在台上的深情报幕：“接下来请欣赏两首情歌对唱，尽管演唱者是被临时拉来救场的，但从昨天到今天的所有彩排都让我的内心波澜涌动，久久难平。相信大家听过他们的精彩演绎后，也会和我有一样的感受！”


    此时，全场灯光暗了下去，随着音乐声响起，灯光聚焦在舞台中央，慢慢扩大，林薇坐在一架白色钢琴前，旁边是一张花型长椅，越明哲一身白色休闲正装坐在长椅上弹着吉他。


    林：有多少人在旁边


    我们都视而不见


    彼此却忍不住多看几眼


    感觉强烈


    已经微笑的放电


    已经暗示到极限


    没勇气的人犹豫的瞬间


    幸福就飘过眼前


    越：我平凡无奇


    而你像灿烂星星


    让我担心


    合：明明很爱你


    明明想靠近


    越：但是你的身边


    有人捧花总是拥挤


    我凭什么一一打败情敌


    敢大声说要做你的唯一（我的唯一）


    合：明明很爱你


    明明想靠近


    为什么还要再浪费时间


    不把你（我）抱紧


    越：够真心才是最厉害的武器


    我会拼命让你更满意


    林：讲配不配太俗气


    说爱不爱要问心


    爱由我们自己决定


    不必理


    跌破谁的眼镜


    越：明明很爱你


    明明想靠近


    但是你的身边


    有人捧花总是拥挤


    我凭什么一一打败情敌


    敢大声说要做你的唯一


    林：我的唯一


    --《明明很爱你》


    歌曲唱完后，灯光全部熄灭，再亮起时，台上的长椅不见了，道具换成了一张咖啡桌，大屏幕上投射的是咖啡店外面的街景，伴舞一男一女坐在咖啡桌前。


    这首歌是林薇和越明哲的钢琴同奏加上对唱：


    越：当你看着我


    我没有开口已被你猜透


    还是没把握


    还是没有符合你的要求


    林：是我自己想得太多


    还是你也在闪躲


    如果真的选择是我


    我鼓起勇气去接受


    合：不知不觉让视线开始闪烁


    越：哦，第一次我说爱你的时候


    呼吸难过心不停地颤抖


    合：哦，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


    失去方向不知该往哪儿走


    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


    那是一起厮守


    越：哦，第一次吻你深深的酒窝


    想要清醒，却冲昏了头


    林：哦，第一次你躺在我的胸口


    二十四小时没有分开过


    那是第一次知道天长地久


    （重复：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不知该往哪儿走）


    合：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对我


    感觉你属于我


    感觉你的眼眸


    第一次就决定绝不会错


    哦，第一次我说爱你的时候


    林：呼吸难过，心不停地颤抖


    （重复：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二十四小时没有分开过）


    越：那是第一次知道天长地久


    --《第一次》


    琴声止，越明哲缓了口气，起身，绅士地牵着林薇的手走到台前，向观众鞠躬谢幕。


    而台下沉默了好久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全程看着二人深情演唱，默契对视，仿佛两人间有看得见摸不到的电波荡漾，不少人红了眼眶。


    谢幕下台后，徐蕾一把抱住林薇，又握住越明哲的手无限感慨，煞有介事地说：“看吧，观众的反应就是对你们的认可，你们唱出了他们内心深处的那份悸动，触碰了他们自己都没有勇气打开的心扉！”


    越明哲和林薇表情呆呆的。


    徐蕾个子不高，站上小凳上才揽到两人肩膀，继续夸张道：“这场演出因你们而取得了最大成功！也给晚会画上了圆满的句点！两位，你们不是情侣都能触动到真情爱意，你们是厉害的！”


    看着徐蕾竖起的大拇指，林薇十分无语地白了她一眼，说道：“任务完成，我先去吃点东西。”


    “等结束了，我请你们！”徐蕾大方地承诺。


    “不用了，我们买好了，就在后台吃，我等不了了，快饿死了！”林薇说完又要走。


    徐蕾赶紧掏出一百块钱拍在越明哲手里，“这顿我请，就一百，少了不补，多了也不用退。”


    越明哲看着手里的钱，好尴尬，又看看林薇欣然接受的样子，就没还回去。


    换好衣服出来，越明哲把钱给了林薇，林薇转给了买饭回来的赵永，二人就坐在后台角落吃了起来。


    两份盒饭：烧鳗鱼，芫爆虾球，豉香小排，木耳山药，羊肚菌蒸蛋，一份红米燕麦饭。


    两杯热的桑葚乌梅饮，生津止渴，润燥养血。


    两人也没说话，闷头吃完了盒里的饭菜，台上的大合唱已经快唱完了，除了他们还有很多人在后台着急忙慌地往嘴里塞着食物，看来大家都很饿。


    喝了半杯桑葚乌梅饮，徐蕾招呼大家上台合影。


    赵永帮他们收拾盒饭擦桌子，顺便等她回来。


    拍照用了十多分钟，主要用来调整位置，互道辛苦，互道晚安，结束后各自散去。


    林薇和赵永跟着学生流出了校门，上了车，车子行驶到第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后车窗缓缓降下，旁边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座车窗也降了下来，车里坐的正是蒋秦……


    两扇车窗正好位置相对，林薇睁开眼睛，与此同时，蒋秦也回过头来，用两人都可以听清楚的声音说道：“那人是中大对面夜市的管理员，晚会时有人点了餐，他趁着帮忙送餐的机会进来就没出去。另外在他手机里发现了大量偷拍你的照片，家里也有，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今晚的事，警方那边顶多批评教育一番，毕竟他只是告个白，都没碰到我。”林薇双目放空，若有所思地说。


    蒋秦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去办。”


    话说完了，两辆车的车窗摇了上去，绿灯后，车子发动，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回家要两个小时，这两日排练累了，睡一觉刚好。


    ……


    第二天中午，越明哲去水房打开水，脑子里还想着昨晚演出和演出以后的事。


    “明哲！”林成东一进水房就看到了他。


    “昨天累坏了吧？”越明哲指着他的头发说，“睡到现在才起？”


    林成东不在意这些细节，难以遏制的是他的八卦心：“昨晚感觉如何？听许蕾说你们一起在后台吃的晚饭？散场以后有没有一起出去？做点……”


    越明哲差点烫到手，立刻惊呼：“你说的我像个流氓，我们就吃了顿饭。”


    “可惜了，你不是早就喜欢她吗，这么好的机会怎么没抓住？”林成东边说边揽着越明哲的肩膀，“我当时拿到节目单一看这两首歌，我就在想怎么不是你唱呢？那我就直接报幕说你是唱给林薇听的！”


    “谁承想原本的主唱分手了，许蕾说要找林薇来救场，我当即拍着胸脯说另一个主唱包我身上了！老天给的机会啊，这玩意儿算都未必算的出来！你知道昨晚你们那两首歌唱完以后有多少情侣都改变主意想要为自己争取一把了吗？怎么你这个唱歌的反倒没勇气了呢？”


    “不是没勇气，是我觉得她肯定不会答应。”越明哲塞好瓶塞，对着热水瓶叹气。


    林成东咂着嘴直摇头：“我问过徐蕾，毕业前她没有实习的打算，而且她是历史系选修工商管理，要拿双学位的，妥妥的学霸！你见过多少学霸还能长得这么漂亮的？别说我没提醒你，校园就这么大，这可是老天给你的第二次机会。兄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错过一回少一回，未必还有下一回！”


    林成东打完水，哼唱着昨晚那首《明明很爱你》走出了水房，留下越明哲对着暖水瓶纠结。


    当天晚上快十一点时，已经熟睡的林薇被手机吵醒，闭着眼睛接通了电话，那边就传来徐蕾高亢的声音：“大小姐，越明哲被人打了！”


    “嗯？”林薇睁开眼睛，边问边坐了起来，“越明哲被人打了？被谁啊？为什么打他？”


    “人没抓着，就今天傍晚，越明哲和室友经过三水胡同，突然冒出五个人，二话不说就把人打了。不过，他们主要打的是越明哲。”徐蕾绘声绘色，生怕有遗漏，“胡同里没监控，还没人看见，他们戴着口罩也看不清长相。但有个人一边打一边说越明哲当中勾引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啊？”林薇彻底醒了，怎么就拐到她这来了？


    “那人还威胁他，让他把你约到制定地点，不然就天天找他麻烦，让他毕不了业。”


    林薇张着嘴巴，满脸疑云：“这哪跟哪啊，纯造谣！越明哲什么时候勾引我了？”


    “就你们对唱的时候啊，好多人都说你们眉目传情，眼神都在缠绵，他们看着都心动了！”徐蕾激动得有点压不住。


    林薇无语死了：“我就说不能唱情歌吧，你还把舞台搞得那么暧昧，这无妄之灾不就来了！”


    “大小姐，情歌不暧昧，什么歌暧昧？”徐蕾气不过，“明明是那些脑子里进了刷锅水的二货心理变态，也不照照镜子，谁才是那个癞蛤蟆！我看你和越明哲就很般配啊，他还因为你挨了打，被威胁了也没向恶人低头，这桥段继续下去不就一路畅通了吗！”


    “你闭嘴吧！还嫌事不够大是吧？”林薇没好气地打断她，“他现在怎么样了？”


    “在医院。”


    “这么严重！”林薇从床上跳下来，打开衣柜拿衣服，“哪家医院，几楼，几号病房？”


    “你干什么？”徐蕾有点懵。


    “换衣服去医院看他啊，难道躺下睡觉！”林薇说话间已经开始解睡衣的扣子。


    徐蕾悠悠出声提醒道：“大小姐，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


    林薇回头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十点五十三分！


    早过了医院探病时间……


    “那你一会儿发给我吧，我等明天早上再过去看他，先别跟他说。”林薇又把衣服挂回衣柜，“你有越明哲的电话和微信吗？”


    “没有，但林成东肯定有，我问他要，一会儿一块发你。”徐蕾有点小兴奋，“说起来，这事怪你，谁让你隐瞒身份的，惹得那些癞蛤蟆来沾边。”


    ……


    哭死！这能怪她吗？那要是没身份就活该被脑子有病的人惦记？事后还得背这个锅吗？


    林薇低头看了眼解了两个扣子的睡衣，又赶紧扣上了，跑到床头柜前，往地上一坐，拿出一个备用手机开机--电话本里有十几个号码，备注十分简单，全是用一两个字母做的名称。


    但凡记性差点，指定把自己看懵了。


    找出其中一个备注为Ll的号码打了过去，响了几声就接通了。


    “黎叔，我是薇薇，打扰您休息了……给我派十个人，明天九点前到中大西北向的三水胡同……我要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