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身世

作品:《狂医逆天

    夜已深,江州城的喧嚣渐渐沉寂。


    叶知秋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脚步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屋内陈设简陋,墙皮剥落,一张木桌、一把椅子,角落里摆着一张窄床,上面铺着洗得发白的被褥。


    唯一的装饰,是墙上那幅泛黄的相框——照片里的女人面容温婉,眼神却透着坚韧,正是他母亲叶林晚。


    他缓缓摘下外套,走到相框前,凝视良久,终于低声开口:“妈,我回来了。”


    声音很轻,却仿佛在这寂静的小屋里激起千层波澜。


    “今天,陈老的病解决了。邓少聪和他父亲都被抓了,孙莉也被开除……他们终于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他顿了顿,嘴角浮现出一丝冷意,“你说过,做人要善良,但不能软弱。我现在明白了。”


    他从怀中取出那只古朴的玉镯,指尖轻轻抚过其表面。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玉镯竟微微泛起一层温润的光晕,仿佛有生命般轻轻震颤。


    “这玉镯……不是普通的玉镯。”叶知秋低声道,“它里面藏着三个传承——医道圣典《太乙针经》,武学秘法《龙象搏击术》,还有……似乎能看透万物的《洞玄真解》。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从小跟您在这贫民窟长大,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母亲总是咳嗽,夜里常常咳到喘不过气,却从不让他叫医生。


    药瓶藏在柜子最深处,标签都被撕掉。


    她总说:“没事,老毛病了,吃点药就好。”可那些药,根本不是医院开的常规处方。


    他曾以为母亲只是体弱多病,直到她去世那天,手里还紧紧攥着这只玉镯,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留下一句断续的话:“秋儿……你不一样……”


    当时他不懂,只当是弥留之际的胡言乱语。


    如今回想起来,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诡异。


    “如果这只玉镯真是传承之物,那它为何会出现在您的手中?您明明出身乡野,无权无势,甚至连一张完整的身份证都没有……”叶知秋喃喃自语,“而您拼死护住的,不只是我,更是这个秘密。”


    他忽然意识到——母亲的死,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玉镯遇到我的血才出现传承!”叶知秋握紧玉镯,“这个事情你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我就能治好你,你就不用死了!为什么?”


    屋外风起,吹动窗帘,玉镯忽地一热,一道细微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时机未至,因果未清……待你医术通神,武破虚空,自可见那尘封之秘。”


    叶知秋心里一颤,这玉镯怎么会?难道是小说里写的那样,它有器灵?


    叶知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想不明白的事暂且放下吧。


    他对着母亲的遗像深深鞠了一躬。


    “妈,我会查清楚一切。不管我的身世牵涉到多么庞大的势力,也不管前方有多少阴谋与杀局……我都不会停下。”


    第二天清晨,阳光照进走廊,叶知秋换上白大褂,步伐稳健地走向医院。


    刚踏入科室,刘主任便迎了上来,脸上堆满笑容:“哎哟,叶医生来啦!哎呀呀,真是没想到啊,咱们科室能出您这样的大人物!从实习医生跃升到特聘专家,享受主任津贴,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啊!”


    语气谄媚,与往日冷淡判若两人。


    叶知秋神色平静,心中却了然。这个世界,永远只敬强者。


    他微微一笑:“刘主任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个实习医生,以前都是靠您照顾,以后也要多多提携我这个晚辈啊。”


    这话听得刘文海眉开眼笑,连忙摆手:“哪里哪里,以后该我说请您照顾才是!对了,院长刚才特意交代,让您一到岗就去趟他办公室。”


    叶知秋点头,不动声色。低声道:“今晚我请客,咱哥俩聚聚,感谢刘主任一直以来的照顾。”


    刘文海简直是受宠若惊,连连答应:“好好好!是得庆祝一下!叶老弟有心了!”


    叶知秋心里清楚——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是非黑白,不是只有医术武道,人情世故同样重要,小人也有小人的好处。


    人心如棋,他不要再做那个任人摆布的卒子。


    当他转身走向电梯时,袖中玉镯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


    仿佛在回应某种即将到来的命运召唤。


    叶知秋站在电梯里,镜面映出他平静如水的脸。


    白大褂整洁笔挺,袖口下玉镯隐在衣料之中,温润微热,仿佛仍在回应昨夜那番剖心自问的誓言。


    他闭了闭眼,将情绪尽数压回心底——从今天起,每一步都必须走得精准而克制。


    院长办公室位于行政楼顶层,敲开门时,楚卫国已起身相迎,脸上已是布满笑意。


    “小叶啊!快请进!”楚卫国亲自倒上一杯茶,语气热络却不失分寸,“怎么样,休息好了没有,说若非你出手及时,陈老这条命就悬了,我们医院也要跟着倒霉,你给医院帮了大忙啊。”


    叶知秋微微欠身:“我只是尽了一名医者的本分,不敢居功。”


    楚卫国打量着他,心中暗叹。


    眼前这个年轻人,昔日默默无闻、常被邓家父子打压的实习医生,如今举手投足间竟有种沉稳气度,仿佛换了一个人。


    可他知道,那一晚急救室里的手法——针灸引气、逆脉行血、以指代刀破瘀开窍,根本不是普通医学教育能教出来的。


    “这是你的正式聘书。”楚卫国从抽屉取出一份红封文件,推至桌前,“特聘专家岗,年薪六十万,另有科研项目自主权和独立诊室。待遇……远超同级职称。”


    叶知秋没有立刻接下。


    他知道,这份厚待不只是因为救了陈老,更是各方势力开始重新评估他的信号。


    “谢谢院长信任。”他终于开口,声音平稳,“但我目前尚未取得执业医师资格证,直接坐诊恐怕于规不合。”


    楚卫国一怔,随即更加欣赏地点点头。


    别人巴不得借势上位,他却主动避嫌,这份清醒难得。


    “你想怎么安排?”


    “希望能先跟一位临床经验丰富的主任学习一段时间,我知道我们医院有个天才医师。”叶知秋坦然道,“林舒月主任年仅二十八岁便获评主任医师,在心血管领域造诣深厚,若能进入她的科室学习,对我而言是最好的历练。”


    楚卫国略作思忖,点头应允:“可以。我会通知人事科备案,你就暂归心内科编制,由林舒月带教。”


    离开办公室前,叶知秋接过聘书,动作恭敬却不卑微。


    他知道,这纸文书不仅意味着身份跃迁,更是一块踏入江州医疗核心圈的敲门砖。


    随后,他转身前往住院部高干病房。


    陈老正靠在床上看报,见到叶知秋进来,眼中顿时亮起光芒:“叶小友来啦!我这身子骨,本来还像个破风箱,现在竟能自己下地走两步了!”


    叶知秋检查了他的瞳孔反应与脉象,又翻开病历核对数据,确认一切稳定后才微笑道:“再调养一个月,基本可恢复正常生活。不过此后需忌烟酒,饮食清淡,情绪不宜激动。”


    “听你的,全听你的!”陈老拍着床沿笑道,“我老陈欠你一条命,这份恩情,迟早要还。等我出院,务必来府上做客,我也好让家里人都认识认识这位‘医神’!”


    叶知秋含笑应下,眼神却悄然一凝。


    “医神”二字……是他母亲遗留玉镯器灵昨晚曾提及的古老称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