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一惊。


    夏冰语的表现，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看着那双逐渐被泪水浸润，却透着一股坚毅和倔强的眼神，孟凡下意识的赶紧把自己早就关掉了相机的事情告诉夏冰语。


    随后道，“夏老师，今天到这里就可以了。”


    以前从事摄影师工作的时候，遇到一些小白模特，往往需要进行好几轮引导。


    但今天，孟凡觉得这一轮引导足够了。


    夏冰语的决心，夏冰语的态度，夏冰语的性格，夏冰语的配合度，夏冰语的“天赋”，都已经在这轮引导中有了很大程度的展现。


    孟凡的试验，也已经有了答案。


    那就没有必要再去重复一些事情了，而且考虑到夏冰语的性格，孟凡真怕自己一会儿没轻没重的，把人家给玩坏了。


    得让夏冰语好好缓一缓。


    至于要不要多拍点素材。


    那就完全不急于这一时了。


    只要签下夏冰语，后边有的是时间慢慢拍。


    孟凡相信，夏冰语身为舞蹈老师，又这么愿意配合，肯定可以解锁出足够多的姿势。


    “今天...可以了？”夏冰语听到孟凡这话，原本坚定的表情，变成了小心翼翼的担忧。


    “这...这么快？”


    孟凡很温柔的冲夏冰语一笑，“夏老师，我说过，我是专业的，效率就是专业的表现。”


    夏冰语呆呆的点了点头，“那孟老板觉得...？”


    夏冰语明显又紧张了起来，以至于问题都没能问全。


    孟凡则保持着温柔的笑容，“我看到了夏老师的潜力，我觉得，我们可以去聊聊合作的事情了。”


    “呼~~~”夏冰语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终于展露出一丝喜悦的情绪，“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你现在...”孟凡不自觉的扫了一眼夏冰语依旧像猫一般跪在落地窗前的身体，“先下来吧。”


    闻言，夏冰语先是一愣，随后赶紧坐起身来，并下意识的又一次紧紧压住自己的裙子。


    她的脸越来越红，仿佛浸泡在滚烫的开水之中。


    结束试镜之后，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强烈的羞耻感成为了夏冰语此刻唯一的情绪。


    即便知道了孟凡提前关掉相机的事情，可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对夏冰语来说也已经是自己人生的最大尺度了。


    而看着夏冰语此刻真实的反应，孟凡愈发满意，他隐隐感觉自己可能捡到宝了。


    几分钟后，夏冰语稍稍平复一些，跟着孟凡前往了一楼的会议室。


    “我们这边有两种合作模式。”等夏冰语入座后，孟凡从柜子里取出两份文件。


    “第一种是代运营模式，就是你出钱，我们帮你运营账号，我想，你应该不会考虑这个模式吧？”


    夏冰语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急迫想要起号的人，往往都是因为缺钱，在这个问题上，夏冰语也没什么可遮掩的。


    孟凡直接把代运营模式的文件放到一旁的椅子上，“那我们直接来聊签约模式。”


    “签约模式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公司把你签下来，然后公司就会投入资金，投入资源，去包装你，去运营你。”


    “前期的所有运营费用全部都由公司来出，你要做的就是配合。”


    “等账号有了盈利能力，先还上前期运营费用，之后就按照一定比例进行分成。”


    “盈利能力越好，你的分成比例越高。”


    “那等我能拿到钱...是不是要很久以后了？”夏冰语面露纠结的问道。


    孟凡笑着摇了摇头，“这就看你的起号效果，以及你的盈利能力了。”


    “有的网红前期可能只需要投入几十万就能迅速起号并且有很好的盈利能力，一两个月就开始赚钱，甚至赚大钱，这并不罕见。”


    “只需要几十万...”夏冰语轻声重复了一下孟凡刚说的这几个字。


    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所以个人想要起号，是不是真的很难？”


    孟凡耸了耸肩，“个人想要起号，要么靠长期的学习和试错去沉淀，要么就是靠机缘，老天爷要你火的时候，你想不火都不行。”


    “但能够被老天爷眷顾的人，终究是凤毛麟角的。”


    “所以找专业机构，主要就是为了少走弯路，能够更稳妥的起号。”


    “而且可以帮你承担前期的风险。”


    “那如果我一直做不起来呢？”夏冰语问道。


    孟凡笑了笑道，“这个你不用操心，公司会有自己的评估，就像我现在签你，就是评估后的决定。”


    “后续公司还会持续的进行评估，如果确实不行，那我们会在合适的时间提出解约。”


    “而公司层面发起解约的话，前期所有的运营成本都由公司承担，你什么都不用负责。”


    “对了，既然说到了这个，正好提醒一下，如果是你提出解约，那就需要承担公司前期的所有投入费用。”


    “还有，签约模式下，账号是属于公司的，你带不走。”


    夏冰语嗯了一声，随后低下头认真的看文件上的内容。


    等翻完最后一页，夏冰语先是抿了抿嘴唇，随后挺直腰板道，“我想签！”


    孟凡看得出，夏冰语明显还有不少问题和顾虑。


    她的表情根本藏不住事。


    但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太想赚钱，又或者还有孟凡不知道的原因，夏冰语快速的做出了签约的决定。


    孟凡心中不由感慨，夏冰语这样的女生要是落在自己上辈子那家公司手里，绝对遭老罪了。


    再看向夏冰语时，孟凡告诉自己，以后对待夏冰语...尽量温柔一点吧。


    两人花了半个多小时完成了签约工作。


    之后，孟凡提醒道，“把你账号里的内容全部清空，在我们结束合作之前，你不可以再发任何内容了。”


    “我这边会注册一个新账号给你。”


    “至于近期的具体工作内容，我晚点会发给你，如果有什么问题，记得及时沟通。”


    “对了，考虑到网红这个工作的性质问题，我希望你尽可能做到随叫随到。”


    “好，我明白。”夏冰语很乖巧的说道。


    “嗯，那你上去换自己的衣服，然后先回去休息吧。”孟凡温柔的看着夏冰语。


    夏冰语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那身改款JK，连忙小跑着着上了二楼。


    孟凡则在楼下整理合同跟文件。


    二十分钟后，孟凡发现夏冰语还没下来。


    “换回自己的衣服，不需要这么久吧？”孟凡嘀咕了一声后，好奇的走上了二楼。


    酒店主题拍摄间的大门的开着的，但洗手间的门是关着的。


    孟凡走到洗手间前敲了敲门。


    里边传出一阵揉搓塑料袋的声音。


    几秒后，洗手间的门从里边打开，夏冰语探出自己的脑袋，脸颊红扑扑的。


    看起来莫名的窘迫。


    “怎么了？”孟凡一脸疑惑的看着夏冰语。


    “我...我...”夏冰语不自觉的咬着下嘴唇，“我...我刚才可能太用力了。”


    “牛仔裤的扣子...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