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三日为期,豪赌惊天

作品:《仙子别急,下一个就轮到你

    阮半雪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就想开口阻止,这简直是荒唐!


    圣女之位,是她赌上了一切,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是她未来安身立命、重振雄风的唯一依仗。


    怎么能被秦满三言两语,就当成赌注给押了出去?可话到嘴边,她却又猛地想起了秦满刚才的传音叮嘱,“不管我说什么,你都点头就行。”


    她看着秦满坚毅的背影,那股莫名的信任感再次涌上心头。


    理智告诉她这很疯狂,但情感上,她却又不想去拂逆这个在绝境中唯一愿意挡在她身前的男人。


    挣扎,犹豫,最终化作了一场心神上的豪赌。赌秦满不是在信口开河,赌他真的有扭转乾坤的办法。“怎么?”


    就在墨青语惊疑不定之际,阮半雪强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一手扶着秦满的肩膀,借力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另一只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苍白的脸上,竟硬生生挤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墨师姐你不是一直对圣女之位虎视眈眈吗?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反而不敢了?”


    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股圣女应有的清冷与傲然。


    这一下,彻底打消了墨青语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在她看来,秦满一个练气期的小子,绝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自作主张。


    阮半雪既然亲自开口,那就说明这确实是她的意思。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墨青语的大脑飞速运转。


    一个身受重伤金丹碎裂的废人,主动挑战一个全盛时期的筑基巅峰?


    唯一的解释,就是阮半雪在虚张声势,想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吓退。


    可笑!墨青语心中冷笑连连,她一眼就看穿了阮半雪的计谋,但这对她而言,却是天大的好事。


    现在动手,固然能杀了这对狗男女泄愤,但自己也必然会因为残杀同门的罪名,受到宗门刑堂的严惩。


    为了两个将死之人,葬送自己的前途不值,可若是答应这场赌约,那一切就都不同了。


    在宗主和长老们的见证下,光明正大地击败阮半雪,夺取圣女之位。


    这不仅能让她名正言顺地登上高位,还能彻底将阮半雪踩在脚下,让她永世不得翻身,风险几乎为零,收益却大到无法想象。


    这哪里是什么挑战,这分明是阮半雪这个蠢女人,亲手把圣女的宝座和自己的性命打包送到了自己面前!


    想到这里,墨青语心中的狂喜几乎要抑制不住,她看着故作镇定的阮半雪,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好,很好!”墨青语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猖狂:“既然阮圣女有如此雅兴,本姑娘岂有不奉陪之理?三日之后,演武台上我等着你!”


    “一言为定!”秦满立刻接话,生怕她反悔。


    “等等。”就在墨青语准备转身离去,回去好好准备三天后的继位大典时,秦满却又一次开口了。


    “墨师姐,我觉得这赌约,似乎有点不太公平。”


    墨青语脚步一顿,回头不耐烦地问道:“又怎么了?”


    秦满摊了摊手,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看,我们阮师姐赌上的是七意宗圣女的尊位,这可是关乎宗门气运的大事,而你呢,空口白牙,什么都没拿出来。万一你输了,拍拍屁股走人,我们师姐岂不是亏大了?天底下哪有这种空手套白狼的好事?”


    “你!”墨青语气结,这小子简直是得寸进尺。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会输吗?绝无可能!


    既然是稳赢的局面,那不妨就再添点彩头,也好让所有人都看看,自己赢得有多么理直气壮。


    “哼,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墨青语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她从储物袋中摸出一个精致的玉盒,随手扔了过去。


    “这里面是一枚金圣丹。此丹的价值,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足够作为我的赌注了。”


    秦满稳稳接住玉盒,打开一看,一股精纯至极的药香扑面而来。


    盒中静静地躺着一枚龙眼大小、通体金黄、丹蕴流转的丹药。


    金圣丹!能让筑基巅峰修士增加五成突破金丹几率的无上宝丹!


    这东西就算是寻常金丹长老,都未必能拿得出来,青语为了这次圣女选拔,显然是下了血本。


    “好,够了!”秦满啪的一声合上玉盒,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看向墨青语和阮半雪,神情严肃地说道:“既然赌约已定,赌注也已明确。那就请二位,以道心起誓吧。”


    修士起誓,尤其是以道心起誓,乃是受天地大道见证,一旦违背,轻则道心受损,修为倒退,重则心魔丛生万劫不复。


    墨青语虽然心高气傲,却也不敢拿自己的道途开玩笑,她冷哼一声,当即举手起誓,言明三日之后若败于阮半雪之手,便奉上金圣丹,永不再觊觎圣女之位。


    阮半雪也在秦满的示意下,有样学样地发了誓。誓言立下,天地间仿佛有了一丝冥冥中的感应。这场惊天豪赌,再无反悔的余地。


    “我们走着瞧!”墨青语最后怨毒地瞪了秦满和阮半雪一眼,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了。


    直到墨青语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外,阮半雪才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再次跌坐回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秦满,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秦满的胳膊,急切地追问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别说三天,就是给我三个月,我都不可能恢复到能与她一战的程度,你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


    “师姐,冷静。”秦满反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神情却异常镇定:“我既然敢这么做,就自然有我的把握。”


    他凑到阮半雪耳边,压低了声音:“只要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我保证能让你的伤势恢复大半,足以应付三天后的决斗!”


    “一个晚上?”阮半雪愣住了,脸上写满了不信,她的伤势自己最清楚,金丹都布满了裂痕,这等同于道基受损,岂是寻常双修能治好的?


    “师姐,你要相信我。”秦满看着她怀疑的眼神,语气无比诚恳,“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害你不就等于害我自己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动情地将阮半雪揽入怀中,大义凛然地表着忠心。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精湛的演技和真挚的感情已经打动了对方时,怀中的阮半雪却忽然幽幽地开口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抬起头,那双清冷的眸子瞥了一眼卧房的方向,语气不咸不淡。


    “那躺在我床上的那个女人,又算怎么回事?莫非也是为了给我疗伤,提前准备的备用药引?”


    “呃……”秦满的表情瞬间僵住,后背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完了,忘了这茬了。


    他张了张嘴,正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该如何解释自己这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渣男行径时,阮半雪却忽然伸出了一根玉指,轻轻堵住了他的嘴。


    “行了,别编了。”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眼神却复杂到了极点。有幽怨,有好奇,甚至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羡慕。


    “今天,你没有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丢下我,反而为了我不惜得罪墨青语。”阮半雪收回手指,凝视着秦满的眼睛,一字一顿。


    “就凭这一点,你和她的事,我暂且不追究。但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她也不等秦满回应,便挣脱他的怀抱,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卧房,将房门重重地关上,只留给秦满一个决绝而又带着几分落寞的背影。


    秦满站在原地,摸了摸嘴唇,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对方指尖的余温和香气。


    他长长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总算是把这位正主给暂时稳住了。


    看来,女人的心思远比跟金丹长老叫板要复杂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