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鹤很惊讶看到林灼和周筱鱼站在一起。


    走过来先是和周筱鱼问好，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问道：“你们两个......”


    林灼不想搭理周筱鱼，“是，我们...在我家破产之前，我们是朋友。”她很自然的抢先一步回答。


    周筱鱼在后面一笑，只可惜沈卿鹤的注意力全在林灼身上，而林灼又背对着她，没有一个人发现。


    “小鹤，你过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周筱鱼拿出片场主人的架势。


    “哦，是这样，”沈卿鹤看向她，“视觉总监陈静老师想让周总你过去看一下试妆。”


    周筱鱼点头，“行，我和你一起过去。”她大步上前走到了林灼身前，“林灼，能帮我们多拿几个椅子过来吗？”


    昨天发来给林灼的合同内容里规定的确实是后勤工作，当着沈卿鹤的面，林灼不能拒绝。


    “好，”她挑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会办好这件事儿的。”


    明澄在摄影棚里远远的看过去，三人谈笑甚欢。


    等到沈卿鹤一回来，她就忍不住问：“小鹤，林灼和周总真的是朋友啊？”


    沈卿鹤抓住明澄的手往下一按，示意她压低声响。


    “应该是的，”她用接近气声的音量回答，“刚才我去找周总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在聊天了。”


    话说到一半，沈卿鹤回头看了一眼马上就要跟过来的周筱鱼，又补充道：“我看林灼的表情，似乎聊的不是很愉快。”


    明澄也看向了屋外，烈阳高照的地方，林灼将塑料椅子一个一个摞在一起，而周筱鱼则躲在助理为她撑着的伞下，一脸惬意的走来。


    明澄叹一口气：“一个是CEO，一个却只能搬椅子，这样的落差是谁都接受不了吧。”


    沈卿鹤看着林灼努力的身影，心里也有些惋惜。


    曾经的五年里她总是忍不住去看林灼的新闻，无论是什么样子的角度什么恶劣的光线，新闻图里的林灼都是肆意张扬的。


    真是造化弄人。


    沈卿鹤虽然嘴上说着要包养林灼，但并没有任何想要侮辱她的意思。


    不知道在片场的工作林灼到底能不能接受。


    但工作就是工作，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多愁善感的。


    周筱鱼走进试妆的棚子，全部工作人员都很识时务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齐齐看过去。


    视觉总监陈静迎上前：“周总，您是这部戏唯一的投资方，所以在妆造方面我想着还是让你亲自来看看比较好。”


    周筱鱼默认了这个做法，沈卿鹤作为女一号当然第一个开始。


    原著里的女主是从门派里的无名小卒一路升级打怪变成了战无不胜的强者，所以没个时期在妆造上的体现都会大有不同，而每一个时期的服装都至少准备了三套。


    不同的发式发型在沈卿鹤头上去了又来，衣服也换了一套又一套，试衣间的杆子一点一点的被挂满。


    时间从早晨一直到了中午一点。


    剧组里妆造组的工作人员已经明显有些疲惫了，周筱鱼才叫停了这里的工作，招呼着众人去吃午饭。


    沈卿鹤刚好换下了剧组准备的最后一套衣服，回到休息室但并没有看到明澄，就连刚才一直站在周筱鱼身边的林灼也不见了。


    她有些摸不到头脑，只能拿着东西一个人随着大流准备去吃饭。


    刚走到摄影棚外，陈静就把沈卿鹤拦下来：“卿鹤，你一个人去吃吗，怎么没见到你经纪人啊？”


    一同走过来的还有这部戏的导演赵微尹。


    今天早上来的时候沈卿鹤只见到了陈静，还以为导演今天不会来了，她笑着和二人问好：“陈总监，赵导。”


    “我的经纪人估计有事儿，所以我就先一个人去吃饭。”


    陈静和赵微尹算不上圈子里的老人，但入行的时间也不短而且手上都有自己出圈的作品，沈卿鹤在看到导演班子时一时间都不太敢相信。


    陈静听到这个回答，回头看了赵微尹一眼。


    明明后者除了脸上一直挂着的假笑什么反应也没有，陈静却好像得到了回应。


    陈静：“这样啊，那卿鹤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


    她看向赵微尹：“刚好赵导也在这里，我们可以一起讨论一下剧本。”


    这除了是午餐的邀请，不如说是一个工作上的邀请，让沈卿鹤无法拒绝。


    三人都是吃剧组的盒饭，拿了东西就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


    “卿鹤啊，你是这部戏的女一号，我想问问你是怎么看这部戏的？”赵微尹和沈卿鹤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实际上要来参演这部戏的女一号是昨天晚上才做的决定，所以沈卿鹤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原著的内容，只是粗略的看过一些网上的总结和评价。


    赵微尹想要的肯定是她对剧情深入的理解，但她没有任何准备，手上的筷子一顿，不自在的抬起头回答说：“抱歉赵导，我还没有完全看过原著。”


    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没什么自己的看法。


    对面的两人听到这个回答也是一顿，赵微尹笑一下：“没事儿，这部剧本来准备的就仓促，之后好好看看就行了。”


    陈静也顺着话头给沈卿鹤台阶下：“是啊，周总公司的人之前联系我说想合作，我还以为会是明年的事情，谁知道前两天突然告诉我要准备开机了。”


    这是沈卿鹤没有想到的。


    周筱鱼之前信誓旦旦的来另一个片场找她，又以这么快的速度开始准备，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这部戏本来就要开机了，只是少一个女主演而已。


    沈卿鹤：“哦......原来是这样吗。”她表情不太自然，“我之后一定会好好看剧本的。”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都没有人说话，就在沈卿鹤以为这顿饭就可以这样结束时，陈静犯下手中的筷子，把手抱在胸前，身体前倾，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


    陈静：“卿鹤呐，我和赵导一直都很好奇一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问你？”


    沈卿鹤抬起头来，“是什么问题啊陈总监？”


    听她没拒绝，陈静摆摆手，“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她的眼神看向赵微尹，笑容更深，“你要是听到了之后不想回答也没事儿啊。”


    沈卿鹤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她自认为身上没什么问题能让人难以启齿，于是回答道：“陈总监没事儿的，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就好了。”


    陈静把身子凑近沈卿鹤，低下头却抬起眼看着她，小声问：“就是......就是我和赵导都想问一下，你和周总是？”


    周总？


    沈卿鹤不知道陈静为什么突然说道周筱鱼，很是疑惑。


    陈静不知道她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有些尴尬，却还是把话说清楚：“你和周总是情...情侣关系吗？”


    “这......”沈卿鹤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静，“陈总监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


    陈静见她不生气，心里大概明白应该不是这么一回事儿，立刻就打了个圆场：“哈哈哈哈哈，这事儿是我们想的太多了。”


    但沈卿鹤似乎很想直到她这么觉得，陈静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这部小说的原著热度很高，想拿到版权得花不少心思，再加上开机开的很突然，选角基本上也是内定。”


    “所以......！”


    还没等陈静说完，周筱鱼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诶，你们都在这里啊，我之前还说怎么一个人影都没了。”


    跟在她后面的还有脸色难看的林灼。


    陈静见到周筱鱼有些心虚，“周总，我们就是在一块儿讨论一下剧本。”说完还不忘朝着赵微尹和沈卿鹤笑一下。


    问沈卿鹤和周筱鱼是不是情侣关系的问题是绝对不敢让周筱鱼本人知道的。


    林灼和周筱鱼走过来就是因为看到三人坐在一起说话，但沈卿鹤的表情似乎不太自在，但陈静现在说三人在讨论剧本，沈卿鹤却也没反驳。


    周筱鱼很官方的笑起来：“是这样啊，那我得先感谢三位为这部剧煞费心思了！”


    “怎么会，这都是我们份内的事儿。”陈静接话。


    赵微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几瓶已经有些温热的矿泉水，递给了在场的几人。


    陈静拧开瓶盖，好爽的一抬手：“来，今天大家初次聚在一起，我们以水代酒，一起喝一个。”


    下午的工作还是试衣服。


    只不过是从之前选好的几套里面做最后的决定。


    不过因为陈静那几个没缘由的问题，沈卿鹤一直情绪不高。


    她进圈的这几年说不上废寝忘食，但也算的上矜矜业业，陈静的话她其实听的明白，这部戏一切都太着急太凑巧了，自己没通过任何竞争就拿到了女一号的角色。


    可能是她的能力和名气都太弱了，竟然会让他人觉得，自己是因为和周总有关系，走了后门才进的剧组。


    在回家的路上，明澄很明显的感觉到沈卿鹤情绪的低落，她下午不过是去和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套套近乎，回来到时候沈卿鹤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明澄坐在副驾驶上，还是忍不住回头关心了一下她：“我的小祖宗，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一直板着个脸？”


    沈卿鹤低着头，眼神飘向了一旁，在触碰到林灼的身影时，猛的收回来。


    “没事儿，就是累的。”


    林灼从片场回来之后的心情似乎也不大好，一直不说话。


    两个人在后排一人坐一边，像两尊佛一样，一动不动。


    “我得找周总说一下，”明澄转过去，很大声的自言自语，“得去请个道士给片场驱魔，人从片场一回来就好像被哑巴附身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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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你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