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无聊赖地退出又一个号称“颜值天花板”的直播间。


    系统面板上。


    「颜值：71」


    「身材：69」


    「青春：58」


    这个数据让他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打算关掉APP，目光却被斗音APP上那不断跳出的红色提示所吸引。


    他重新点开斗音，又被海量的信息给淹没了。


    个人主页上，粉丝数量竟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暴涨。


    赫然已经突破了6万大关！


    而他，甚至连一个短视频都没发过，头像也还是系统默认的灰色人像！


    这一切。


    仅仅源于他那个60级的消费等级，和那狂刷一百个嘉年华的“壮举”。


    更夸张的是私信和通知栏。


    红色的未读消息标识已经变成了“99+”。


    并且还在持续不断地跳动增加。


    点开私信列表。


    各种露骨直白、极尽谄媚的消息争先恐后地涌入眼帘，多的几乎不敢相信。


    “寒竹哥哥~看看我嘛，我会的可比那些小主播多多了~（附赠一张火辣照片）”


    “爸爸！您还缺挂件吗？上过大学会暖床的那种！”


    “大佬，我是颜值区排名前二十的‘薇薇安’，有空来我直播间坐坐吗？什么都可以聊哦~（微信号：XXXX）”


    “寒竹哥，我是‘萌萌兔’，想和您交个朋友，只要您来，让我做什么都行~（位置共享：同城）”


    “神豪哥哥，私密小视频了解一下？保证原装，支持验货~”


    甚至有几个粉丝量在三四百万的所谓“大主播”，也丝毫不顾矜持。


    直接发来了极具暗示性的邀请。


    言语间恨不得立刻就能私下见面，发生点什么。


    张寒随意点开几个头像还算漂亮的女主播主页，系统评估功能无声开启。


    「颜值：86（妆后+10，美颜+5）」


    「身材：83（特效+12）」


    「青春：72」


    ——pass。


    青春度不够！


    这种不是开门头汤的女主播，张寒都没有哪怕一点点想法。


    「颜值：89（科技微调+5，浓妆+5）」


    「身材：80（垫胸+8）」


    「青春：75」


    ——这个综合评分算是不错了。


    可惜三项均未过90。


    尤其是青春度。


    75分在张寒这里已然是“阅历丰富”的代名词。


    ——还是pass。


    「颜值：78（美颜+20）」


    「身材：85（拉腿+15）」


    「青春：68」


    ——更差。pass。


    他粗略地扫了几十个主动发来私信的女主播。


    最好的一个也仅仅是颜值89，身材80，青春75。


    依旧无法让他满意。


    而这似乎都已经是颜值区主播的顶流了呀。


    和阮软那纯天然、高青春度的综合评分相比……


    这些靠着浓妆、美颜、科技甚至更直接手段上位的女主播，顿时显得索然无味。


    充满了风尘气和功利心。


    她们的热情主动，在这种冰冷的数据对比下，反而显得格外廉价和可笑。


    如同摆在橱窗里明码标价的商品。


    争先恐后地向一位潜在的超级买家展示着自己。


    生怕晚了一步就被别人抢了先机。


    这种被无数人追捧、奉若神明、争相讨好的感觉……


    确实带来了一种极致的情绪价值满足感。


    仿佛他只要勾勾手指，就能轻易得到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但这种满足感，在无法找到优质目标的失望面前，很快便褪色了。


    没意思。


    根本就没意思。


    目前整个斗音值得培养为返现宝宝的潜力股，好像就软绵绵一个。


    看来就算要找，还是得在各种小透明主播里面找。


    但这种主播，本身人气低是一回事，开播时间也不稳定。


    根本不确定什么时候开播。


    想要找就太难了，非常不稳定。


    ……


    ……


    与此同时。


    城市另一端，一家装修奢华的专业直播工作室里。


    拥有超过八百万粉丝的斗音顶级颜值女主播“笑笑”刚刚结束一场连麦PK。


    正喝着助理递来的润喉茶。


    忽然。


    外间负责数据监控和场控的团队成员，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


    “卧槽！刚才那是……寒竹？！”


    “真的是他！那个ID！60级牌子！没错！”


    “他居然来我们直播间了？！”


    “人呢？怎么刚进来就走了？一个灯牌都没点？”


    议论声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和一丝失落。


    笑笑放下茶杯，微微蹙起精心描画过的眉毛。


    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好奇。


    “吵什么呢？寒竹？谁啊？”


    她的贴身女助理立刻凑上前，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


    “笑笑姐！是寒竹！就今天晚上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神豪大佬！特别夸张！”


    “有多夸张？”


    彭笑笑不以为意地拨弄了一下自己价值不菲的波浪长发。


    她在这个圈子久了，见过太多号称“神豪”实际上却是公会托或者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了。


    “夸张到没边了！”


    助理语气激动。


    “他晚上在一个新人小主播的直播间，直接狂刷了一百多个嘉年华！”


    “整整一百一十个！三十万人民币！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直接把那个小主播从一百多人直播间送到了五六万人在线，现在整个平台都在讨论这件事！”


    “一百个嘉年华？三十万？”


    彭笑笑闻言，坐直了身体，脸上划过一丝真正的惊讶。


    一次性打赏三十万，即使在斗音这个挥金如土的平台，也绝对称得上是大手笔了。


    很多真正有钱的大佬，打赏也会讲究细水长流。


    或者带有明确的目的性。


    比如要求线下见面、发展特殊关系等。


    像这样二话不说直接砸下三十万，对象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


    确实极为罕见。


    至少以她的了解和阅历，也没听说过多少类似的事情。


    确实值得称道。


    “是啊！太吓人了！大家都说这是真神豪降临了！”


    助理连连点头。


    “刚才他进来了一下，我们还以为……结果没想到一秒都没停留就走了。”


    工作室里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和不解。


    “是啊，怎么就走了呢？连个粉丝牌都没亮。”


    “是不是笑笑姐刚才在PK，没注意到？”


    “不可能吧，帝皇进场的特效那么明显……”


    “难道……是对笑笑姐不感兴趣？”


    最后那句话声音很小。


    但还是被彭笑笑听到了。


    她的脸色微微沉了一下。


    身为常年稳居颜值区前十的顶流主播，她对自己的容貌和魅力向来极度自信。


    早已习惯了被各路大哥追捧的感觉。


    这种被无视、甚至可能是被“嫌弃”的感觉，让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查一下，”


    彭笑笑的声音冷了几分。


    “那个收到一百个嘉年华的主播，叫什么名字？哪个公会的？”


    团队的行动效率很高，几分钟后就有了结果。


    “笑笑姐，查到了。


    “主播叫‘软绵绵’，粉丝才两万多！之前数据一直很普通。


    “好像……没有签约任何公会，是个纯个人主播。”


    “个人主播？没有任何公会背景？”


    彭笑笑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呵，我懂了。”


    她扫了一眼工作室里还在议论纷纷的团队成员，用一种仿佛看透了一切的口吻说道。


    “还看不明白吗？这根本不是什么神豪，估计就是那个‘软绵绵’自己搞的营销手段罢了！”


    “不知道从哪儿凑了笔钱，或者找了个愿意下血本的冤大头男朋友……”


    “自导自演这么一出‘神豪空降’的戏码，想踩着热度往上爬呢！”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


    “那个‘寒竹’的账号，估计就是个工具人，刷完这波热度就没用了。”


    “不然怎么解释他跑来我直播间，一毛不拔就走了？”


    “真要是神豪，会连个几块钱的粉丝灯牌都舍不得点？装都装不像！”


    经她这么一“分析”，工作室里的其他人也仿佛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