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作品:《穿书后,系统它逼我当反派》 铁门推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霉味直冲鼻腔,呛得人鼻子发酸。雪白的墙壁上溅着暗红的血迹,中间放了个空床,四周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的十字架格外扎眼。
他一眼就扫到了十字架上的邵琛,浑身是血,衬衫破成了布条,连露出的皮肤都布满伤口。
他视线从邵琛身上转移,重新看回床上,越发觉得熟悉,记忆在大脑再度浮出。
“呕!”
楚宴河‘唰’的一下脸色没了血气,他仓皇地跑到外面,甚至没看清十字架上的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攀附着墙壁,五指死死抠进墙里,胃里不断冒出酸水。
身体控制不住地发颤,额间冒出冷汗。
这个地方,和梦里的那间密室一模一样。他猛地反应过来,原主就是在这里,被邵琛一寸寸砍断肢体的!
可邵琛怎么会知道这里?
按原书剧情,他根本没机会踏足楚家的私密区域!这地下室地形复杂,藏得极深,就算警察来搜,也未必能找到。
或许是刚刚的画面冲击力太强,楚宴河止不住地颤栗。
楚父顾不上锁门,快步跑过来扶住他,语气满是担忧:“晏晏,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他心里暗自责怪自己,他这儿子本就娇气,哪见过这种血腥场面?都怪他一时疏忽,没多想就把人带过来了。
“是不是太恶心了?爸带你上去,不管那小子了!”
说着,楚父满脸担忧地伸手要扶他离开。
楚宴河猛地反握住楚父的手臂,指节都捏白了。
心里急得不行:不能就这么走!走了邵琛怎么办?刚才那一眼就够吓人的,真不管他,剧情就彻底就拉不回来!
他强装平静,另一只手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痛感让眼尾泛红,他那牙齿总算不打颤了,也没让楚父看出破绽。
深吸一口气平复呼吸后,楚宴河直起身,故意压着语气,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我进去看看。”
楚父想拦他,架不住自家宝贝儿子态度强硬,只好在身后跟着,时刻注意楚宴河的状态。
“爸,你先出去吧,我玩玩他。”
楚宴河昂起头,恢复了那副嚣张的态度。他推搡着把其他人弄出去。
他亲手关上门,门闩落下的“咔嗒”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清晰。
心也跟着一紧。深吸一口气,他硬着头皮转过头,仔细查看邵琛的伤势。
十字架上的青年双手被两条两指宽的的锁链捆着,链上的血迹混杂着铁锈味令人头脑发沉。脖子上也缠绕了三四圈。邵琛低着头早已昏过去,脚尖还不忘撑着地面保持自己不会被勒死。
身上那件衬衫破得不堪入目,跟随破烂的衣洞,他看到这人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腰腹上的最严重,可以说这下是真的没一点完整的皮肤了。
楚宴河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无从下手,看着邵琛这样子,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这换作谁谁不得疯了啊?”
大反派太惨了?_? ,可这一切貌似都是自己间接造成的……
再这么下去,他就真成了死有余辜了。
他一边怕,一边又忍不住心疼,小心地扶着邵琛的身体,踮起脚尖,双手轻轻圈住他的脖子这样更方便他动手解开锁链。
温热的呼吸洒在邵琛耳后,鼻尖每一次吸气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他大脑昏昏沉沉的,费力想要睁开眼看看这人是谁。
眼皮却重得抬不起来,只能模糊感觉到,有人在仔细摆弄他脖子上的锁链。
是谁?为什么要帮他?
楚宴河专注地盯着锁,琢磨怎么拆开,心里忍不住懊恼:怎么这么难?早知道该先去要钥匙,可现在回去拿,指不定会被楚父怀疑。
他刚要动手,就有个温热的重量突然靠了过来。
邵琛的头,不轻不重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楚宴河动作一滞,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怕吵醒邵琛,也怕动作大了弄疼他。
心跳如擂鼓,他用裤腰带上的小狗别针摸索着开锁,手一抖,好几次都没插进锁孔。
掌心的汗黏糊糊的,他在邵琛衣服上蹭了蹭,继续开锁。
幸好上一辈子没被星探挖走前,他那破屋子忘拿钥匙进不去,跟着开锁师傅学了两招。
楚宴河心里庆幸,手上动作也快了些。
“咔嚓”一声,锁开了!
他眼睛一亮,忍不住小声嘚瑟:“我就说!这才叫实力!”
他用左手轻轻撑起邵琛的下巴,把绕在脖子上的锁链一点点解开,生怕动作重了弄疼邵琛,也看到邵琛的脖子已经被勒得又红又紫。
楚宴河于心不忍,凑过去吹了吹,心里默念:好了好了,等下就带你出去治伤,可别再出什么岔子,让剧情更偏了。
消失许久的系统终于找到了存在感,开口:【宿主,您此刻行为算OOC人设。现提出一次警告。】
楚宴河去开邵琛手腕上的锁,被系统这么一警告,瞪了空中空气一眼:“哪OOC了”
系统:【???】
楚宴河对着空气哼了一声:“谁看到了?这里又没人!”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在心里反驳系统:况且我本来就不是原主,只要没人看见,我的行为就不会露破绽,更不会被怀疑OOC。
再说了,我救他,也能说是为了以后有得玩,总不能让他死了吧?
楚宴河理直气壮:谁看到了?没人!
系统:【……】
系统退下来。
整个电子玩意都在冒着无语二字。
见系统不反驳,楚宴河继续专注开锁。
最后一条锁链解开的瞬间,邵琛身体一松,直直地朝楚宴河压了过来。
楚宴河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腿一弯,差点栽倒,忍不住闷哼一声:“唔……”
他随手把锁链扔在地上。
“哐当”一声响。
双手急忙扶住邵琛的腰,浓重的血腥味顺着衣服缝隙钻了进来,呛得他鼻子发酸。
楚宴河侧过头扇了扇风,半扶半拖地把人拖坐在地上。
他后背冒出细微的汗,喘着粗气,抬脚轻轻在邵琛腿上来了一脚:“你说你,看起来没有二两肉,怎么这么重?”
邵琛被他踹到大腿,闷哼一声。
“……”楚宴河讪讪收回脚,蹲下,手搭在楚宴河肩膀上,把人拉进怀里,查看他的后背。
邵琛后背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血粘在衣服上,一扯就疼。
楚宴河倒吸一口凉气,对邵琛的恐惧里,又多了几分担忧:再拖下去,伤口怕是要恶化。
“小七小八,进来!”楚宴河冲门外沉声道。
两人推门进来,瞧见两人姿势都愣了,支支吾吾:“少……少爷,这?”
楚宴河狠狠瞪了两人一眼,语气冷硬:“怎么?你们是想让他死在上面,断了我暖床的念头?”。
他故意这么说,试图凹自己人设。
哪成想,说着说着,感觉后脊发凉。楚宴河咽了口口水,干巴巴地转过头,正好对上那双阴暗的眸子:“……”
靠!照顾你你不醒,说坏话就醒了
(╭??????)╭?该死的运气,好得没边了!
楚宴河心里犯着嘀咕,眼下也不再适合他蹲在这,起身指着邵琛,命令:“给他收拾干净!动作轻点,本少爷还要他暖床呢!坏了就没得玩了!”
小七小八两粗鲁汉子默默收了力道,扶着邵琛走了出去。
楚宴河眼睛滴溜溜地一转:这样应该就行了吧?
他紧随其后晃晃悠悠地走出去,跟父母打了声招呼,带着邵琛回了自己别墅。
楚宴河一路上抓着邵琛手腕,身上暖乎乎的,热流不停地在他体内翻涌滚动,回到家时,他脸上的气色更是少见的红润。
张妈给他递上毛巾,瞧见自家病弱多年的少爷这副面容,忍不住多看了看,偷偷摸摸给楚正岘报备了一声。
她眼睛眯着,上下扫视着半死不活的邵琛,语气古怪:“少爷,您从哪捡来的破烂啊?”
楚宴河:……谢谢您嘞!真会说话。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自顾自地点点头,走过去给楚宴河按摩:“少爷,像他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您就继续让先生给你处理吧,省得惹您生气。”
楚宴河:“????”
我的活祖宗!我哪说过这话?还嫌你家少爷活得久啊??○?
果不其然,邵琛眼里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软意瞬间消散,又死死盯着楚宴河。
显然是把张妈的话当成了楚宴河的意思。
楚宴河没回头,尽管心里紧张到极点,面上却装得临危不乱。
他冷着脸呵斥道:“张妈,怎么?本少爷做事,现在还要听你的安排了?不如这本少爷的位置,让给你坐?
张妈手一抖,不小心捏疼了楚宴河,连忙后退几步弯腰道歉,声音发颤:“对……对不起少爷!我……我不是想管您,是我错了!”
她一边道歉一边往后退,心里悔得不行,她忘了,楚宴河最讨厌别人对他指手画脚。
楚宴河皱了皱眉:“行了,别道歉了。”
还好还好,这四处漏风的房子,哪哪都不省心。
他心里想着,伸手扯过邵琛的手腕,放在自己腿上,懒洋洋地吩咐:“去给他上药。”
张妈刚被骂,脚下抹油似地跑去拿医药箱,她献宝似地抱着医药箱走过来。
楚宴河有些无奈,嘴角一抽:真怕她上药时故意刁难邵琛,又添新仇。
医药箱被放在茶几上,她从里面拿出药膏,叉着腰:“快点涂!你看看你这副死样子,别恶心到了我们少爷!真是下贱命!”
楚宴河:“……”啊这?!我是真没有!怎么今天这么乌鸦嘴啊?
邵琛:“……”
他冷笑一声,接过药膏。身上的疼痛随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作痛。
楚家人给他的每一份,他绝对会千倍、万倍地还回去!
张妈见表面不吭声实则没招了的楚宴河这次没发话,以为自己总算说到他的心坎上了,便继续发挥。
“瞧瞧这身死肉!”
她拧着眉啧啧嫌弃,故意用手扇了扇鼻子。
张妈还在喋喋不休:“也就我们少爷心肠软,换了别人,早把你扔去后花园喂狗了!”
原主曾经恨透了邵琛的那种自恃清高,不愿沦落为自己玩具的样子。
肆意打压,辱骂,甚至在家也集中一群人给他想些不上档次的招数用到邵琛身上。
以至于今天邵琛被带回来,自是少不了最小伤害的冷嘲热讽。
药膏是一个很小的瓶子,外表精致高级,浅蓝色的包装,里面的药膏只有一点,连涂个前身都不够,
他拿着瓶子,冷笑出声。
楚宴河:ò?óboer
我是真谢谢你们!
亲爱的张妈!
您再说下去,改天咱们就该一起入土为安了。
他表情严肃,出声打断还想要滔滔不绝的张妈,眼睛微眯,眼尾拉低,试图做出和原主一样刻薄的动作。
但眼皮抽筋都有些摆弄不清。
反倒差点扎疼了眼睛。
“你这么骂他,是在暗示本少爷也恶心吗?”
他目光落到自己强行拽着邵琛的手上。
语气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