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顾之野,我有个弟弟

作品:《被白月光推下悬崖,顾总跪墓碑殉情

    楚家人一走,顾远帆就叫顾之野站起来。


    “今晚姓楚的明着暗里想压我们一头,逼婚?哼,婚事还没定就这么强势,往后岂不是要把顾氏也给吞肚子里。”


    孙书仪虽说不管公司的事情,但人情世故看得明白,即使她看好依人做儿媳,可今晚也看清楚了。


    楚天雄这对夫妇,男的阴险狡诈,这两年生意做上去了,可背后势力不干净。


    穆雪玲就更不能深挖,八百个心眼子,楚天雄身边的女人下场一个比一个惨。


    她叹声气:“现在看来,咱们要是和楚家结合,无异于给顾家埋了个雷。”


    顾远帆哼了一声:“你没看楚天雄搬出公司董事威胁你儿子,他早就吃准了咱们想拿下他手上的投资项目。还是那句话,做人做事一旦起了贪念,就等于给人拿捏住的机会。”


    顾之野斜倚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敢情刚才是做戏,要是我松了口,露出一点惧怕,楚天雄那龟孙明天就敢做空顾氏股市,骑到我头上来。”


    顾远帆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儿子,坐没坐相,吊儿郎当:“你也不是个省心的,你回国刚接手公司那会儿不是挺好的,我还以为你悔改了,现在到底怎么了。”


    顾之野端了端身子,坐板正:“回国周诗羽不和我闹离婚,我白天晚上一身的干劲,就想做出个样子给她瞧瞧,现在……”


    他身子靠回去,略显颓废:“没动力,什么都不想做。”


    顾远帆恨铁不成钢:“没有女人你能死?大男人成就伟业岂能被儿女私情拖累?”


    顾之野掀起眼皮,懒懒道:“你没我妈会怎样?不如我哪天也给她物色几个年轻体力好的小白脸,研究研究怎么把你们给拆了,好让爸爸心无旁骛干事业。”


    “你小子!我说我最近手痒,原来是你皮痒。你敢给你妈找小男人,我就把你赶出家门,和你妈再生一个。”


    眼看皮带要抽过来,顾之野倏地起身,躲得很快,耸耸肩:“好了,这下都知道你是个老婆奴了。”


    孙书仪在一旁甜滋滋的,依偎进顾远帆的怀里,拿走皮带:“老公,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男人。”


    父母秀恩爱,顾之野被晾在一边,拎着西服,单手抄进口袋:“牙齿酸倒了。”


    男人走进夜色里,给顾家别墅去了个电话:“太太晚上吃饭了吗?”


    管家回答:“下午您前脚刚走,太太就跟着回市里了,看起来还挺急的,连安安小少爷都顾不上看。”


    顾之野停下脚步,车窗玻璃映照出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


    “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打开车门,将车开出老宅,戴上蓝牙耳机联系手下:“我叫你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顾少,太太怀孕时总共做了两次检查,第一次是误诊,第二次换个医生才查出怀孕,中间相隔时间不长,蹊跷的是,首次给太太做产检的医生已经举家移民,那名医生给太太开的是活血化瘀的药,其中有些成分对胎儿有致畸成分,这也是太太为什么执意打掉孩子的原因吧。”


    手下汇报完,电话那边陷入长久的沉默:“顾少,您还在听吗?”


    顾之野耳边一阵轰鸣,只能听到心跳慌乱的跳,脑海里闪过周诗羽躺在床上,捂着小腹,她那么痛苦,他还责怪她是个杀人犯。


    “顾少?信号不太好,您听得到吗?”


    顾之野痛苦地拧着眉,钻心的痛意涌上来,嗓音有些哽咽:“听到了,把那个医生带回国,我亲自审。”


    “顾少,您还好吗?感觉您在哭?”


    顾之野摘掉耳机,猛地刹车,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他将脸埋入手臂里,大口喘息。


    哭?他妈的有什么资格哭。


    他和周诗羽之间究竟有多少误会没有说开,六年时间,猜疑,赌气,拉扯,蠢事做了那么多,却从未想过去解决问题。一定要争输赢占据上位,才能维持他可笑的尊严。


    到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段关系的掌控者,直到忍受一切的人松开手,他才发现有多致命。


    “周诗羽,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你的苦……”


    ……


    周诗羽在工作间做小蛋糕,两个烤箱同时工作,快干冒烟了。


    一直到十一点打烊,门口排起的长队还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她累得直不起腰,让店员把其余人的预订单做好,三天之内发货。


    人流这才陆陆续续散去。


    店员笑笑瘫在椅子上,精疲力竭:“时御白的女粉们颜值高还有钱,有一个竟然订了一百份,咱们的轻食系列定价不便宜了,一百份营收就是一万八千八。”


    周诗羽拿起计算机打出一串数字:十五万三千六百。


    这是今天的挣的钱,还不算预订单。


    以前坐办公室领固定薪水,今天挣的,顶她兢兢业业上班一年的工资,也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一夜暴富。


    给两个店员发了今天的奖金,今晚大家都幸苦了,她关了店门,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小区走。


    顾之野的车停在外面,被保安拦着:“先生,您不是业主,真没办法给您开门。”


    周诗羽看清楚,加快脚步小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顾之野盯着她的脸,脸上扬起的笑温柔到极致。


    周诗羽觉得反常又古怪,想着他大概是去老宅挨骂罚跪,心情不好,对他情不自禁就多了几分耐心与宽容。


    她用卡刷开门,坐进副驾驶里,让顾之野把车开进去。


    停在楼下,没想让男人上去,就在车里聊。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


    顾之野抬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你不想回家,我就过来找你。”


    周诗羽沉了声气: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什么了,所以做出一些不太符合逻辑的事情。顾之野,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你反而比离婚前找我找得更频繁,这不对。


    她害怕顾之野看不懂手语,又拿出手机,打字,还没打完,手机没了。


    男人把手机丢在汽车后排,凑过来,高耸的鼻子格外优越,蹭了蹭周诗羽挺翘的鼻尖,呼吸缠绕,他缓缓开口:


    “我在英国找了一个专业手语老师学过两年手语,我看得懂你说话。来找你,是想问清楚一些事情,别让我死得不明不白,行不?”


    周诗羽皱了皱眉,轻轻把人推开。


    她总感觉顾之野今天浑身充满忧伤,眼睛里,语气里,就连每个字都令人感到难过。


    上去吧,暖和些。


    周诗羽让顾之野进了家门,她在换鞋,这个男人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低低问着:“我好像一直都没问过你和陆川是怎么认识的。”


    僵住他的怀抱里,周诗羽鼻尖泛起一股酸。


    太多事情禁不起回忆,太伤太疼了。


    她其实很想把这些告诉顾之野的,但明白那些伤疤他不会理解,也不愿意去了解。


    所幸就自己扛着,可她好不容易翻篇了,他怎么就问起了呢?


    顾之野翻转过她的身子,发现她哭了,就连哭也没有声音。


    吮去她脸上泪珠,他拉着她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等她情绪平复,终于等来她的解释:


    顾之野,我有个弟弟,他叫修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