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想不通她从什么时候不爱了

作品:《被白月光推下悬崖,顾总跪墓碑殉情

    孙书仪眯了眯眼睛,心思微动,换上一副笑脸:“几位太太,别站在外面了,我这儿新到了一批白茶,明前摘的,全芽头,香得嘞,快进来尝尝。”


    黄太太带头进来,其他太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互相说着场面话。


    “顾太太不仅是老顾的贤内助,自己做生意一把好手,还悄悄培养了一个会调香的儿媳妇,我们都很佩服啊。”


    “哪里哪里,小打小闹和你们比差远了。”孙书仪笑着招呼:“你们先吃糕点,我叫人泡茶。”


    她关上门,把周诗羽拉到一旁的包间。


    “香水是怎么回事?”


    周诗羽摇摇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哎,你别走。” 孙书仪拉住要走的周诗羽,一反常态语气软下来:“你叔叔最近有事情想让黄总帮忙,黄太太怠慢不得,你跟我进去。”


    周诗羽不太想。


    孙书仪拽着她往外面走:“就用你破手机里那个会说话的东西聊就是了。”


    ……


    顾之野开着车,有些心不在焉,等红绿灯的空当,他瞥了眼楚依人:“你去哪儿?”


    楚依人不厌其烦:“阿野,我和你说第三遍了,大家在会所给你办庆祝宴,等着你过去呢。”


    顾之野皱了皱眉:“庆祝什么?”


    楚依人似笑非笑:“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庆祝什么,都说你离婚是件喜事,祝贺你恢复单身,还非要我来找你,不然就要为难我。但我看你,似乎并不开心。”


    顾之野开过十字路口,转弯把车停在路边,问楚依人:“谁家好人离婚还庆祝的?”


    楚依人扯了扯嘴角:“阿野,你怎么了?忽然这么凶。”


    “你知不知道我把许桃红的手废了?”


    “我知道的,所以这次没叫她。”


    顾之野摸出雪茄盒,拿出一支磕了磕,叼在嘴里,找到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


    “我和那伙人已经断绝来往,以后这种局别叫我。”


    楚依人眼里氤氲一层水汽:“那我呢?我也属于那伙人,你是不是也要和我绝交?”


    顾之野吐出一口烟雾,模糊了冷峻眉眼:“不是。”


    楚依人越发觉得抓不住他,去拉他的手,掌心触到一片冰凉:“阿野,你既然决定离婚,那就从这段婚姻里走出来吧,你还有我陪。”


    顾之野抽回手,拉远距离:“当然,我们是好朋友,永远的。”


    楚依人黯然神伤:“那我们的感情算什么?”


    “算我欠你的。”


    楚依人一颗心沉入谷底。


    “说到底,你还是嫌弃我。” 她的声音夹杂哭腔:“因为我被展烈山威胁出国,不得已跟着他,所以我在你眼里不再纯洁,你嫌我脏。可我也是受害者,我是被强迫的啊。”


    顾之野狠狠抽了口烟,脑海里全是周诗羽挥着手告诉他一定要救她的样子,她那么坚决,他听不进去还误会她。


    周诗羽非但不生气,用身体为他挡子弹。


    就差一点,那颗子弹打穿心脏,要是周诗羽死了……


    他心里生出一阵惶恐,根本无法继续往下去。


    “真他妈傻,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说出去谁信?”


    顾之野抬起手,指腹抹了下眼角,红了眼眶。


    楚依人面容划过一抹错愕:“阿野,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


    顾之野掐灭烟,转动方向盘,汽车往逸云水墅的方向开:“我说过,无论你经历过什么,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对你的责任不会因为别人对你做过什么改变。”


    楚依人不甘心:“只是因为责任吗?如果我说,我对你的感情,不止是友谊与道义。”


    顾之野视线看向前方:“我还没离婚,做第三者是不道德的,你背负不起。”


    楚依人毫不犹豫:“我愿意,我可以等,也等得起。”


    一辆洒水车路过,她被喷一脸水,那句话也混杂在轰响声,随风而去。


    顾之野没有任何言语,又陷入在自己的思绪中。


    半个小时后,汽车停在豪华气派的大门口:“你到了。”


    楚依人看了眼窗外,有些想哭:“你给了我一个家,却从未让我感受过你的温度,你变得好冷漠。”


    顾之野若有所思。


    “阿野,你可不可以陪陪我,那场绑架给我制造了很大的阴影,我害怕一个人呆着……”


    顾之野侧眸问她:“你说,周诗羽会不会也这样想,我把她丢在别墅里,不闻不问,过分吗?”


    楚依人见他像丢魂一样,心完全不在她这里。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们都要离婚了,她才是获胜者,却离这个男人更远了?


    “阿野,我觉得你现在并不需要我,我就是个多余的人。”


    楚依人吸吸鼻子,掉了几滴眼泪,见顾之野不为所动,自己开门下了车。


    顾之野在车里停了许久,没有想去的地方,没有想做的事,从周诗羽中枪开始,他一直都不在状态。


    很多事情想清楚了,又像没想清楚。


    唯独一件他很确定,他并不想和周诗羽离婚,答应离婚也只是想让她活下去。


    周诗羽不一样,她离得那么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留恋,甚至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半分难过。


    顾之野想不通,周诗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他了?


    手边的手机响了停,停了响,他木然接起来,孙书仪的声音像喇叭耳边聒噪响起:


    “儿子,你知道周诗羽今天有多招摇吗?她那个劳什子香水在太太群里成了畅销单品,还要限量抢购的。你告诉我,她是从哪里想来的损招,还是你香水工厂新研究出的成果被她偷去了。我看她还是不甘心离婚,兴风作浪,把你们的婚事搞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你就不好跟她离了。”


    顾之野眸光微动,淡淡道:“想多了,她比谁都想和我离。”


    “那就好那就好,最后关头可别再出什么差错,以后别再叫她抛头露面,不然搞得满城风雨,你对外公众形象也会受损。”


    “我会解决这件事。”


    “对了,依人的父母快回国了,你知道吧?”


    “嗯。”


    “你离婚的事要和他们交代清楚,这不仅关系到你,还有我们顾家的生意,你懂的吧?”


    顾之野揉揉眉心:“爷爷还好吗?”


    “你爷爷在家卧床休养,我们不说他什么也不知道,干涉不了你离婚。”


    顾之野嗯了一声:“就这样,东山来电话了。”


    “东山那边可千万不能告诉依人,也不能叫她和晚晚见面。晚晚脾气大,准和你闹。”


    顾之野烦了,直接挂断。


    “顾少,晚晚小姐说今晚只吃你亲手做的饭,不然就绝食。”


    “我现在过去。”


    顾之野拿出干净的运动装换上,用头发护理液把发丝弄蓬松自然贴着头皮,最后一步喷香水。


    这三样东西他随身携带。


    东山的住宅很大,传统中式院落,这里的主人是位长发及腰能歌善舞的年轻女人。


    她笑着朝顾之野跑来,迎面撞个满怀,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女人哼了一声,抢过手机:“谁的电话,我要接。如果是女人,你就死定了!”


    顾之野来不及拿过来,周安安恹恹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


    “大魔头,你到底把周诗羽派到哪个山脚旮旯出差了?为什么她手机连信号都没有?我都一周没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