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想到我们这么和谐,有点舍不得

作品:《被白月光推下悬崖,顾总跪墓碑殉情

    孙书仪和楚依人两个人在一起,看起来比亲生母女还要亲。


    她们走进病房时,顾之野刚结束视频会议,合住笔记本电脑,视线漫不经心越到跟在最后面的周诗羽的身上。


    瞬间,他脸色一沉:“谁打的?”


    “我打的。”孙书仪坦荡得太过理所应当,“家有家规,她该罚。”


    顾之野深神情极冷,深不可测:“我请问,她犯了什么错?”


    “怎么,你要护着她?”


    眼看气氛不对,楚依人红着眼眶,委屈巴巴开口:


    “阿野,伯母是打了你太太,那也是事出有因。我相信任何一个母亲看到自己儿子受伤流血,都难以做到平静自如。而你的太太,肯定也有苦衷。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为了我挨刀,就连你太太,也为了我,不得不撒谎欺骗,我才是罪人。”


    孙书仪擦了擦眼泪,楚依人说到她心坎里了:“孩子你别这样说,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要不是这场充满算计的错误婚姻,你不用牺牲这么多,我儿子也不会痛苦这么久。”


    “你们有话出去说,我想安静。”顾之野朝周诗羽勾勾手指:“过来。”


    除了周诗羽立在原地,其他人都识趣离开。


    顾之野没安慰反倒骂她:“笨死你算了,教你多少次了,反抗会不会?”


    周诗羽低垂眉睫,默不作声,她的脸很疼,心却麻木了。


    这些年光是活着,就已经花光了所有力气,哪里还有精力抗争?


    多少次咬牙难挺的时刻,她都这样告诉自己:哪怕没有阳光,只要给她一滴水就够了,也要活下去。


    现在她的阳光来了,就是那两份象征解脱的离婚协议书。


    顾之野见她又进入了神游状态,咬了咬牙:“我让你过来。”


    周诗羽挪脚到了病床边。


    她纳闷怎么没看到叫她过来做笔录的警察。


    “我让他们去公司找沈萱了。”顾之野盯着她殷红的唇,她被大了,一声不吭咬着唇,就这么受着:“小哑巴,这件事过去了,我们谁也别再提。”


    周诗羽来不及反应,就被男人抱了上来,裙子掀了起来。


    她倏地瞪大眼,两只手抱住他不停动作的手,摇头告诉他不可以。


    顾之野嗤笑,抓住她两只手腕抬高:“怎么别的男人没问题,到我这儿就不行了?”


    周诗羽说不了话,也动弹不得。


    许桃红还是把视频发给顾之野了。


    他总是这样,对所有人他都信任友好,边界维持得恰到好处,唯独对她,除了肆意折磨,就是最糟糕的一面,偏执,冲动,还有轻易就能挑起的占有欲与胜负欲。


    唯二两次的温柔,是在楚依人出国后,他们结婚前那一段短暂的时光,他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关在卧室消沉度日,她激他是孬种,却在他破了雅思考试最高分记录时开心到落泪。


    朝夕相处的一对男女,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们也有过没把持得住的时候,她那时怀孕两个月,就用别的法子让他舒爽。


    顾之野开心了,让她留在自己的床上睡觉,他缠得紧,脸埋进她的脖颈呼气。


    他说:小哑巴,你的第一次只准留给我。


    他还说: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楚依人,你努努力,不定我就爱上你了。


    现在想想不过是应景随口说的调情话,楚依人早已经听得烦不胜烦,可她刻在心里,一记就是六年。


    此后的六年,她努力,拼了命的努力,得到的结果却大相径庭。


    她拉着他从阴影里出来,又反手被他拖入更深的深渊,顾之野只是低头冷眼看着,彷佛这是她应得的命运。


    她认命,她就是不配拥有一段圆满的婚姻。


    忽然,身下一阵风,裙子扬起掉在了地上,


    顾之野猝不及防地闯入。


    周诗羽紧紧咬着唇,纵使内心要决裂的念头足够坚定,依旧无法抵挡身体的感受,她不禁哼叫一声,又羞耻地呜咽低泣,更加用力咬着唇,咬出了血。


    顾之野腾出一根手指,打开她的牙齿。


    “白搭,反正你叫不出来。”


    周诗羽的眼泪飙出来,混合汗珠滴落在顾之野的唇角,他舔了舔,愈发兴奋。


    以前,她不排斥他,甚至是享受,就凭这一点,也足以维系这段苟延残喘的关系。


    可现在她不这样想。


    每多一次,她就会又陷进去一点,叫她一点点瓦解。


    顾之野压下她的身子,与她耳鬓厮磨,嘶哑的声音伴随喘息: “怎么办,一想到我们这么和谐,还有点舍不得。”


    周诗羽趴在他怀里,脸上划过错愕,愣怔得一动不动。


    随后就被顾之野面无表情地推下去,像丢弃玩具一样干脆。


    “小哑巴,离陆川远一点。”


    周诗羽捡起裙子,无暇顾及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跑进了浴室。


    顾之野叫来护工,换上新的床单被罩,脏衣篓里的的有血迹,应该是他伤口渗出的。


    擦了药,他神清气爽,继续处理公务文件。


    周诗羽整理好狼狈的自己,再出来时,已经平复好情绪,用力推了把顾之野的肩膀:离婚协议今天能签么?


    顾之野瞥了她一眼,不耐烦道:“说话,看不懂。”


    周诗羽抢过他手里的笔,到处找纸,又被顾之野不悦地夺走。


    “谁叫你碰我东西?”


    钢笔,是楚依人送的,年份太久,笔身的漆都掉完了,还让周诗羽去换过几次零件,反应一直没舍得丢。


    顾之野见她又走神,心里更是烦闷,叫来欧阳恕:“送太太回公司。”


    欧阳恕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惊,顾之野从来不会在外用太太两字称呼周诗羽。


    他朝周诗羽微微颔首:“车就在下面,我们下去吧,太太。”


    欧阳恕在顾氏做了十二年,顾老爷子掌权顾氏时,他只是刚大学毕业的实习生,三年内表现优异,破格升了总裁特助,主要负责处理总裁一人的事务。


    顾之野接手后,没换掉他。


    也因此,欧阳恕了解大部分顾家家事,包括顾之野的感情史。


    周诗羽坐着欧阳恕开的车,经过医院大门口,记者们在采访楚依人,交通陷入瘫痪。


    车就卡在中间,欧阳恕抬眼,


    周诗羽低垂面容,两侧发丝如瀑般遮挡大半张脸,衬得皮肤冷白细腻,看不到神情,样子有点不人不鬼。


    “顾太,堵车了,要不要喝点水?”


    叫了好几声。


    周诗羽这才反应过来,她对这个称呼太过陌生。


    水瓶盖已经拧开,她含了一口润嗓子。


    欧阳恕思忖了一会儿:“这会儿就咱们两个人,我就想问清楚,三年前你出国找顾少,那件事儿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事出有因,这个问题横亘在每个知情人的心里,并且随时都会想起来,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楚小姐不会流产,顾少也不必对她负责,一个小生命也会平安降生。”


    周诗羽险些呛着,定定注视前面的后视镜,脸上充满震惊。


    欧阳恕收回视线,手指敲击方向盘,斟酌着话语:“换句话说,是太太您亲手毁了自己的婚姻,不过也可以理解,您爱顾总,嫉妒使然做出那种事也正常。”


    他私心里还是觉得周诗羽更适合做顾太太,抛弃那个身份可疑的孩子不说,周诗羽能忍,有大房风范,即使顾总装个白月光,也不会出乱子。


    周诗羽这六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后面还有六十年,这辈子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