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窈动作微僵，只能放下筷子。


    “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吃饭了。”


    见她站了起来，沈雨珊也跟着起身。


    “你这是几个意思，觉得是我欺负了你？”


    “没有的。”姜书窈淡淡的回，不想纠缠。


    “那你甩脸子，是给谁在看啊？”


    沈雨珊有些气愤，直接把她扯出来。


    “沈雨珊，你在做什么？”


    沈老爷子在孙女出声时，面色就不佳。


    见孙女这幅样子，一下就怒了，用力的放下筷子。


    沈雨珊被吓到，还是不服气的回。


    “爷爷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为什么把她留下，反而把方姐姐赶走啊？”


    方凝雁被赶走了？


    姜书窈眉心微蹙，看了一眼沈珩渊。


    “住口，你不懂就不要掺和。”


    沈老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重重的杵着拐杖。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当然知道，不就是……”


    沈雨珊激动起来，哭着瞪着爷爷。


    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啪——


    这一巴掌，让餐厅瞬间安静了。


    沈雨珊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爷爷。


    “爷爷，您竟然打我？”


    沈老爷子的手微微颤抖，眸中有些愧疚，但却没有解释。


    见爷爷这个反应，沈雨珊哭着冲出去。


    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有出声。


    姜书窈有些坐不住：“我去看看。”


    “嗯，让她不要乱跑。”


    沈老爷子首肯，摆了摆手。


    她点头，见沈珩渊没有意见，立刻追出去。


    沈家别墅很大，加上本来就不熟悉，天黑了就更摸不清路。


    “沈雨珊，你在哪啊？”


    她一边喊，一边打开手机照亮路。


    “你别开灯了……”


    旁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姜书窈被吓了一跳。


    灯晃过去，照清楚来人的脸。


    “抱歉。”


    看沈雨珊生气的表情，姜书窈立刻放下手机。


    “太黑了，我出来找你来着。”


    她摸索着走过去，花园里很安静，那边的哭泣声很清晰。


    “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了？”


    沈雨珊哽咽着，重重的剁脚。


    听到这个问题，姜书窈只能叹气。


    “你这是几个意思？”


    沈雨珊听到叹气声，一下就炸毛了。


    “别这么大敌意，我只是来陪陪你。”


    姜书窈保持温和，想让她感到善意。


    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嘲讽，沈雨珊渐渐放下防备，哭泣声渐渐小了。


    见她平静下来，姜书窈看着天空，心中有些复杂。


    “真想不到……我竟然还会回来。”


    沈雨珊不禁冷笑：“我也没想到，真佩服你，四年前不告而别，现在还有脸回来！”


    “我知道你还怪我。”


    “知道就行。”沈雨珊咬牙，“你知道那件事，对我的伤害多大，怎么可以不解释一句就走了呢？”


    她说着，眼泪又止不住。


    其实很矛盾，不清楚到底因为那件事，或是这女人的不告而别，心存怨恨。


    “我并不是不告而别……”


    姜书窈忍不住解释。


    之前因为犯的错，多次去她的医院，但一直没有见到人。


    “你说什么？”


    沈雨珊有些诧异，对话语真实性存疑。


    “我走的时候，给你留了一封信的。”


    姜书窈肯定的说着。


    “什么信？”


    沈雨珊更为不接，住院期间一次没见她不说，更没有收到任何东西。


    正因为如此，才会怨恨这么大。


    “是一个粉色的信封，我走之前，给了护士转交你的。”


    姜书窈回忆了一下，当年的细节记得清晰，一点也不敢忘记。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沈雨珊更是迷茫，压根没有印象。


    “如果你相信我，应该不会问这些的。”


    姜书窈扯了扯唇角，笑容有些苦涩。


    见状，沈雨珊才没有纠缠，只是表情有些纠结。


    “那件事是我做错了，没有及时出去，害得你受伤了。”


    姜书窈拉起她的手，郑重地道歉。


    “我愧疚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跟你亲口道歉，真的对不起。”


    “不……”


    沈雨珊反应很大，一把将她甩开，不断地摇头，泪水决堤而下。


    “我当年那么想听到这一句，但现在你觉得我稀罕吗？”


    见她崩溃大哭的样子，姜书窈心中更难受。


    “我没有想得到你的原谅，只能尽量给你补偿，满足你的要求……”


    “不……不是这样的。”


    沈雨珊挺苦的蹲在地上，紧紧地抱着自己。


    察觉到她的情况不对，姜书窈连忙过去查看。


    还没有碰到人，却被身后的力道推开。


    “啊……”


    姜书窈惊呼一声，跌坐在地。


    “你没事吧？”方凝雁把人推开后，紧张的过去将她扶起来。


    “方姐姐你来了。”


    沈雨珊看到她，委屈的张开双臂，“谢谢你来陪我。”


    看着这一幕，姜书窈眼眶微红。


    说不羡慕是假的，曾经两人也是这么要好。


    她浑浑噩噩的回到医院，出院手续没有办完。


    “怎么才回来？”


    刘嫣见她进门，立刻迎上前。


    姜书窈看到好友，忍不住将她抱住，心里的委屈忍不住宣泄而出。


    见她哭个不停，刘嫣担忧的询问。


    “怎么了？不是去沈家了，难道在沈家给欺负了？”


    “沈珩渊呢？也没帮你一下吗？”


    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关切，姜书窈心情渐渐平复，擦掉眼泪。


    “刘嫣谢谢你。”


    “啊？”刘嫣不明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了？”


    姜书窈笑的苦涩，忍不住又哭了。


    “是你一直陪着我，在爸爸离开后，就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好吗？”


    “当然是一辈子的朋友了。”刘嫣虽然有些疑问，却还是应下了。


    “可以吃饭了，刘嫣我给你带了喜欢的海鲜粥……”


    这时候，赵闻宥突然提着饭盒进来。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不由得愣住了。


    “你来了。”


    姜书窈愣了愣，见气氛有些尴尬，只能率先打破沉默。


    不等男人回答，刘嫣立刻解释。


    “别误会，因为你今天不在，所以他就负责我一天的伙食了。”


    说着，就去招呼着。


    “姜书窈回来了，你带了几份啊？”


    “我……不知道她来，只带了两份。”


    赵闻宥有些尴尬的挠头，“这就去再买一份。”


    “不用，我吃了晚饭，你们吃。”


    姜书窈说着，主动走出去。


    “你要去哪啊？”刘嫣一把将她拽住。


    “我就在外面歇息一下。”姜书窈让开了位置，“你们先吃。”


    “我去看看她。”


    见她一个人出去，赵闻宥有些不放心。


    刘嫣面色 微冷：“记得你今天答应过什么吗？”


    她说着，接过饭菜打开。


    有的事情是不能妥协的，朋友是一回事，爱情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