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


    方凝雁嘲讽着，刚才里面的一切都听得清楚。


    她就是要这时候出现，击溃这女人心中的防线。


    姜书窈不想多说，转身就要走。


    “你放手吧，沈哥哥是我的，这里不欢迎你，你总会带个沈哥哥麻烦。”


    见她要走，方凝雁立刻将她拦住。


    “你也喜欢沈哥哥的，为什么不能做为他好的事呢？”


    闻言，姜书窈有些无语。


    “你自己有私心就直说，别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假惺惺的。”


    她说着，一把将人推开。


    方凝雁踉跄两步，见计谋没用，索性不再伪装。


    “你别给脸不要脸，在沈爷爷那灰溜溜的走，还有脸再回去吗？”


    就是要让贱女人一蹶不振，最好再也不出现了。


    看着眼前的女人，姜书窈突然觉得她很可怜。


    “随你怎么想吧。”


    见她一脸淡漠，方凝雁不禁怒了：“你明明处处不如我，凭什么高高在上的啊？”


    “是你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姜书窈不耐烦的说着，转身看向她。


    “你完全可以大方的去喜欢，而不是用这些下作的方式踩别人上位。”


    “所以我这样，让你看不起是吗？”


    方凝雁面色扭曲，目光满是怨恨一把将她推倒。


    “我跟你不一样，我会不择手段得到想要的，不像你这个懦夫，遇到事就逃避！”


    姜书窈跌坐在地，看着她，一时间有些哑然。


    之前以为，这女人是骄傲，觉得没有得到爱情丢人。


    但现在，却转变了态度。


    这人——其实是自卑。


    因为自卑，所以才从别人身上找缺点去比较。


    因为自卑，所以才做小动作，伪装成另一面。


    意识到这一点，姜书窈轻笑一声，不想再纠缠。


    “你想要的，是不是都不会如你所愿，所以才这么执着到着魔呢？”


    此言一出，方凝雁呆若木鸡僵在那。


    见状，姜书窈唇角微扬，抬脚就走。


    谁知，她没有走两步，身后就传来尖叫声。


    “你站住，你是想说我输给你了吗？！”


    方凝雁红着眼冲过来，一把将她拽住。


    那狰狞的样子，仿佛回答不对，就要杀人。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在两人争执的时候，沈老爷子被惊动，从里面走出来。


    他刚处理了孙子的事，没想到这边又闹起来了。


    虽然跟孙媳妇是初见，但似乎今天的矛盾，都是围绕她的。


    “沈爷爷……”


    方凝雁听到声音，立刻收回了手，装作委屈的掩面哭泣。


    “怎么了？”


    沈珩渊大步上前，站在姜书窈面前询问。


    刚被爷爷喊住训话，没想到这两人又有了争执。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沈雨珊扶着爷爷，没好气的下定论。


    “方姐姐一向温柔，怎么会无端起争执呢？她还哭了，肯定是受某人欺负了啊……”


    她说到这，意有所指的瞪着姜书窈。


    难道哭了，就变成受害者了？


    姜书窈哽了哽，对这个逻辑感到无语。


    “不是的，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有些难受……”


    方凝雁适时的开口，语气哽咽试图“解释”。


    “方姐姐，你别为她说话了，我们都清楚她的为人，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不能被这么欺负了啊！”


    沈雨珊说完，扭头对爷爷撒娇。


    “爷爷会做主的，对吧？”


    作主？


    姜书窈听得笑容苦涩。


    看来今天终究要有暴雨，毕竟老爷子不喜欢自己，现在火上浇油是要爆发了。


    她甚至想拍手叫好，这一出真精彩。


    电视剧，怕都不敢这么演！


    “她们两人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在这瞎掺和。”


    沈珩渊面色冷凝，呵斥着妹妹。


    “够了。”


    沈老爷子皱眉，松开了沈雨珊的胳膊。


    “你们窝里横，还自我感觉很好吗？”


    “爷爷……”见老爷子发火，沈雨珊缩了缩脖子想撒娇。


    却不曾想，沈老爷子不吃这一套。


    “孙媳妇，你跟我来。”


    老爷子瞪了孙女一眼，扭头吩咐。


    “是。”


    姜书窈有些意外，却还是礼貌的跟过去。


    “我扶您……”


    两人去了书房。


    沈老爷子坐下，喝了一口热茶开始问话。


    “你离开沈家，已经有四年了吧？”


    “是的。”姜书窈不明所以，却不想说谎。


    “果然。”沈老爷子冷哼一声，“都是在骗我的。”


    “爷爷，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什么骗您？”


    姜书窈有些茫然，难道沈家兄妹没说明情况？


    沈老爷子不答反问：“那你这次，怎么又回来了？”


    听着这个问题，姜书窈低下头，有些不敢直视老人。


    难道要说，现在回来是后悔了吗？


    老人知道过往的事吗？如果都坦然告知，过去的事还能放得下吗？


    “怎么，现在知道后悔、惭愧了吗？”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沈老爷子有些气闷，重重的放下茶杯。


    “当初离开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这一天吗？”


    听着这些责备，姜书窈有些委屈。


    父亲跳楼自杀，沈家难辞其咎。


    难道当初的离开，都是她的错吗？


    “我会离开，您孙子难道就没有错吗？就因为他是您的孙子，错就要推到我一个人身上吗？”


    此言一出，沈老爷子重重的敲了拐杖。


    “现在说对错，那我儿媳妇的事故缘由，你不清楚吗？”


    看着老人面色铁青的样子，也明白了今日态度的起因。


    “沈爷爷，您是长辈，我们素未谋面，但您对我这么大的敌意是为什么呢？”


    姜书窈站起身，面上也失去了笑容。


    “你想说什么？”


    沈老爷子看着眼前倔强的女人，心里有了几分欣赏。


    “四年前的事，又关我的事，您大多都从沈雨珊、方凝雁口中了解的吧？”


    姜书窈不答反问。


    沈老爷子挑眉，有些不懂她的疑问。


    “是又如何呢？”


    “我只是在您眼中，我并不是让您满意的孙媳妇，但您先入为主的认知就准确了吗？”


    姜书窈不卑不亢，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沈老爷子沉默许久。


    没想到她这么聪慧，一下就洞悉了。


    “你确实很聪明，但奉劝你，以后不要轻易说出揣摩的意思。”


    沈老爷子神色稍缓，指了指茶杯。


    “有些凉了，去倒一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