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侵犯的故事

作品:《被疯批缠上了肿么办啊

    醒来之后,宋绥看着自己昨天跟人的聊天界面,沉默。


    【可以认识,但不能认识。】


    因为没醉彻底,他甚至能清晰回忆起当时打下这句话时自豪无比的心理活动。


    在这句话之后对面直接没了消息,有些尴尬。


    看着对面头像,他隐约记起来这是因为宋乾的事回家,在酒店路上碰见的,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没想过对方会突然发消息。


    退出界面,发现程淮也发了很多消息,但他翻了一下,基本上没用,回个笑脸,就不再看手机,起床洗漱回法院。


    从王显办公室出来,就径直回到自己办公室换上法官袍,在整理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宋审判,网组那边问您好了没有,开拍要开始了。”


    “马上到。”


    随即打开门和人一同过去。


    法院门口闹事者并不罕见,但这从涉及公职人员的生活**与法院声誉息息相关,而且上次法庭直播的风波让央法直到现在都处于舆论浪潮尖上,让这次闹事时间在网上也略有声响。


    上次就采取了息事宁人的措施,这次不能回避让事态发酵严重,所以算是给帝国民众一次完整彻底的交代。


    网组是近几年外聘部门,名义上是属于央法,实际上是从属于帝新社,帝国最大的主流媒体之一,不属于任何政治派系,有钱能使鬼推磨。


    上次即便在梅家下令封锁法庭直播所有相关信息时,就是这家媒体放出的二次视频,可以说他背后的陆家几乎与所有的政治力量都保持着一种微妙和谐的平衡。


    “麻烦您闭上眼……太漂亮了。”


    “您皮肤也太好了,比我见的明显都要好。”


    “这完全不用化!”


    “啧……”化妆师一声啧,宋绥以为遇见什么不好处理的地方,结果下一句,“早知道我带亚斯裸妆那套,这套一点都不适合你,我的宝……”


    念叨着化妆师就把平时给人化妆的那套习惯话术搬出来了。


    给宋绥化妆的是个年轻的女beta,见到宋绥第一眼连连惊叹,上妆时候一直在夸他,宋绥认为自己长相属于中等偏上水平,应该没有那么夸张。


    宋绥没怎么说话,没接触过这种,还是沉默为好,有长着一张不爱说话清冷脸,化妆师自然而然就认为这是应该的。


    化妆师要是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吐血大叫:不,宝子!你美得上天入地绝无仅有惨绝人寰!


    决心要把宋绥化成清冷绝世白月光。


    步骤一步步进行中,碰上一个漂亮美人实在不易,但美人也就意味着基本化妆进行很快。


    短短半小时,白月光宋绥新鲜出炉,化妆师看着被自己化出的这张脸恋恋不舍,沉醉其中,虽然知道自己在其中并没出什么力,人家自己就长这副模样,但仍然很有成就感。


    在绝对的颜色之前,任何的氛围感都是对原生美的亵渎。


    化妆后,上妆手法娴熟贴脸,脸上其实没有明显变化,最显眼的是放大了眉眼秀丽的优势,减弱了骨骼的锋利。


    背后是黑色幕布,站着工作人员的地方没有明显光亮,只有宋绥前面有一圈。


    当灯光照在脸上那一刻,白色隔绝黑暗,仿佛黑暗圈养出的惊心动魄的美与张力,低头眯眼的动作产生了一种任人欺凌的弱势感。


    所有人眼神都直愣愣的。


    直到宋绥适应过后都没人喊开始,他也看不清其余人脸上表情,“你好,我已经准——”


    低沉的声音倏地从黑漆漆的摄像机后面穿出,正式开启视频录制。


    “请介绍你自己。”


    宋绥一愣,随即反应,在下一秒切换眼神,不变的弧度。


    “我是帝国央人民法院审判长宋绥,接下来我会给大家展现和解释近期法院所发生的一起重要事件。”


    ……


    这里紧接着出现张松林纠缠宋绥的法院监控视频,张松林摘下面罩,痛哭流涕向围观大众诉说苦楚。


    法警出来维持秩序,但劝说无法,张松林不依不饶仍在继续,直到宋绥出现打碎他的面具后被他恼羞成怒袭击,最终被人用枪一击致命。


    在网上流传广泛的是前半段的视频,也就是宋绥没有出现,即便被剪辑在视频中绝大数也是恶意利用他的容貌扩散舆论以及暗示他是上一场法庭直播的主人公。


    自然而然人心也会不自主倾向于一个年纪轻轻便上位央法审判的omega,得到职位是利用不恰当的手段。


    而出现在法院门口的这个人便可以无所谓他的身份,直接定论他是宋绥不正当手段中的一环,现在被揭发出来了而已。


    “他说,你曾为成绩合格而与他私定终身,之后反水以猥/亵强/奸罪名报警,导致他入狱,是真的吗?”


    屏幕中的omega端坐着,面对犀利的提问毫不畏惧,眼神如深潭无波澜,但又透出丝丝寒光,微微一笑,像是被这些无端的话逗笑一般。


    “你们不觉得这些字词组成句子所表达的意思很荒谬吗?”


    在宋绥的视角,他的眼神应该只是正常聚焦于镜头,但在现在,这种眼神似乎透过屏幕直击人心。


    “他名叫张松林,曾是一名中学老师……”


    淡淡叙述的清冷嗓音将他们拉入到另一个故事世界。


    我叫宋绥,在我的世界里除了我妈其他人都对我很友善,所以我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我的成绩很好,老师很喜欢我,尤其是数学老师张松林,尽管有些怪怪的。


    “这次大家都考得很好,尤其是宋绥同学,再一次拿了满分。”张松林站在讲台上,眼神落在教室中的一个纤细少年身上。


    他穿着和大家相同的蓝白校服,埋头写字时露出一截白皙脖颈,因为听到夸奖而抬起头,脸上因为夏季闷热而染上绯红。


    那就是我。


    下课后,我的周围总是有人多人,他们说我很好看,但也有找我来问问题的,我给他们讲的同时会把草稿写完整,因为我总觉得他们的视线不在习题上。


    但那天课中,张松林说这节课做练习,把我叫去拿习题册,我出教室后去办公室,他跟出来叫住了我,说去职工宿舍拿,他昨天晚上拿回宿舍改了没带来。


    他问我知不知道他的宿舍在哪,我知道,他说我没钥匙要带我过去,打开门,我确实一眼就看见了被放在桌上的习题册,我过去拿,但是看见翻开的一本是没改的,就想和他说。


    但等我抬头,屋里是暗的,我才意识到他把门关上了也没开灯,我转身,发现他就站在身后,非常近。


    我心跳很快,浑身绷紧,稳住声线,“老师,这本没有改。”


    他的脸没在阴影中,背光而显得特别高大与,对我来说。


    他猛然锢住我的小臂把我拉过去,力气很大,我躲不开,也抽不出来,他拉着我往里面房间走,这绝对不正常。


    我开始剧烈挣扎,用身体的重量去拉扯摆脱,可换来的是那只滚烫的手越捏越紧,眼看着离那扇门越来越近,我叫出声,叫他放开我,不管不顾地喊,期望有人听见。


    可这本来就是上课期间,还是在教师宿舍。


    大脑好像充血了,意识分辨不出自己是否还有心跳,疯狂地去踢他的脚,咬他的手,他生气了,力气更大了,这样只会让我被他拖走的更快。


    在我第二次咬他的时候,他暴躁甩了我一巴掌,耳朵里有别的声音,嗡嗡的,好像有东西从我耳朵里流出来了,因为我红的那半张脸麻木了,感觉不太灵敏。


    嘴里也有血腥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


    被甩在床上的时候,还是没有缓过来,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喘气越来越急促,嘴里的唾沫被我咽了了一遍又一遍,但总会有新的出现。


    我的头被摁进被子里,无法呼吸,他欺身上来,趴在我的身上,整个身体都不能动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救我……救救我……


    就在我认为我自己即将窒息的时候,他抓起我的头发,新鲜空气涌入鼻腔和口腔,我大口大口呼吸着,却在下一秒呕出一大口血,里面或许还有我的眼泪。


    他的鼻子一直在我的腺体周围徘徊。


    可他就是个又老又丑功能缺陷的alpha,一辈子都闻不到!


    我突然走神恶毒地想,嘴角拉开讽刺的弧度。


    好像被他看到了,他把我重新按下去。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只知道我被反复地提起又摁下,他好像特别喜欢这种姿势和体位,我的外裤已经被褪下,外衣被推到胸前,只差最后一步。


    突然冲进来一个人,他……


    故事到这里中断了,因为宋绥发现自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记不清他的模样,甚至如果不是讲述这个故事他都不会发现原来还有一个人。


    他救了我……


    “好了,故事到这里结束了。”


    其实没有,他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虽然从头到尾都是以自我视角讲述这个故事,但宋绥语气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在情景最危急的时刻都仍然平静无波,冷静无情得仿佛里面的主人公不是自己一般。


    可在最后一句,眼里突然就有一滴泪无声地落了下来,突然让人意识到不是没用情绪,而是被压抑积攒的自我保护,现在只是到极点了。


    “所以事情真相原来就是这样吗?”


    “是的,所以我选择了报警,他坐牢了。”


    这里附上一张7年前张松林事件A城法院判决书。


    同时链接宋绥在此视频的最后一句话。


    “最后,在此我想以我的经历给那些自身权益受到侵害的omega,不要害怕,法律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