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受伤
作品:《和错嫁的夫君先婚后爱了》 江玦当场回了一剑,正中要害。
剑刃拔出时,喷薄的血液溅满了两人的脸。
一支冷箭猝不及防朝宁菱袭来,待她反应过来时,那箭矢已移至眼前,深深落在她的眼眸。
腰肢的手再次施力,搂着她往一侧偏去,那箭矢朝着原定的方向扎进了宁菱身后树干,粗壮的树干在一瞬间皲裂,发出痛苦的闷响。
数只箭矢在这鸟惊中齐声射出,步调一致地朝宁菱身上扑去。
一件狐裘被一手撑开挡住了宁菱的整个身子,衣摆有力地在空中一扫,将所有来势汹汹的箭矢尽数挡在锦缎之外。
手中剩下的发簪被江玦尽数抛出,并不算锋利的金簪钗环在力量的加持下,变成了锐不可当的凶器,致命尖刺狠狠扎进了脆弱的脖颈。
江玦顺势捡起地上的刀剑。
彼时,金广纵马奔至,身后的队伍刀剑出鞘,与那来势汹汹的黑衣人在刀光中展开了厮杀。
刀剑相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刀剑入肉的声响也近在咫尺,两人互相配合,硬生生在那团团围住自己的人墙里撕开了一个缺口。
宁菱狠掐手心,强迫自己冷静。
腰肢又一股力覆上,下一瞬,两人腾空而起,成功落到了包围之外,宁菱堪堪站定,又再度离地,最后落到马背上。
江玦用剑挡着飞来的箭矢,朝金广道:“带夫人离开。”
“大人……”
“这是命令!”
金广咬牙应是,翻身上马,正欲策马时,一只流箭趁乱飞来,狠狠地击在马腿之上。
一声嘶鸣后,那马跪地倒下,江玦腾出一手,将宁菱护入怀中,一时分神,一支箭矢趁乱袭来,直接扎进了江玦胸前。
一声闷哼在宁菱头顶响起,她来不及问伤势,一人摸爬到前,狰狞的面容与宁菱近在咫尺,那刀刃高高扬起,目标明确,是往她的要害扎去。
宁菱偏身,堪堪擦过刀剑,满身的血液翻涌至心口,那手中早已亮刃的匕首,狠准地朝对面脖颈的要害扎去。
白色的刀刃吞进皮肉,再度拔出时,血液喷发,泼在了宁菱胸前襦裙与散乱的发丝上。
黑色身影应声倒下。
江玦折断箭矢,挥剑砍着那被拖得大势已去的冷箭,拉着还在双手忍不住颤抖的宁菱,缓缓朝身后茂密的林木退去。
借着林木的茂密,两人暂时掩盖了自己的身影,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胸前的伤已经流掉了江玦不少力气与心神,但他没有停步,拉着宁菱,继续往林荫深处迈去。
直到将所有人都甩到身后许远,他的脚步才稍稍缓下,寻到一个可以栖息的树洞时,才松开了宁菱的手,失力倒在地上。
“大人!”
宁菱慌乱地去看他的伤口。
“我还没死。”
叫得好像他要死了一样。
“伤口有点深……”
宁菱环望了周遭,顿感棘手。
这里的草木长得还算茂盛,但她不熟悉地形,不知道能不能采到她要的草药,何况江玦伤得很重,她没法离开他,那些人随时可能追来。
只能在附近先看一看。
当务之急先找到水源。
此处是背风的山坡,但泥土还算松软,附近应当有一些小溪流在。
宁菱的心稍稍安定。随即拿着匕首,在不远处一片竹林站定。
“不准乱跑。”身后传来江玦的声音。
“没有乱跑,大人。”宁菱忙不迭回了一句,把刀刃砍进竹身,刀柄震得她手疼,还拔不出来。
找水得有容器。宁菱用力拔刀,接着照着原来的轨迹砍下去,如此循环反复多次,总算是砍倒了一棵竹子。
反复折腾好几回,总算是看出得到了一个还过得去的竹筒。
宁菱带着这竹筒,往土质最松散的方向出发。
走了半刻,果不其然找到了一条小溪,纳足了需要的水,返回江玦身边。
水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只是草药的寻觅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她道:“大人,我去附近给你采些草药,你一个人要小心。”
宁菱将匕首放回江玦手里,起身要走时,手腕被人拉住。
“我刚说了不准乱跑。”他声音不容置疑,“你哪也不许去。”
宁菱劝道:“大人,你的伤不能拖。”
江玦没放手,“我一时半会死不了。”
倒是她,等会在路上遇到那些人,神仙也救不了她。
“不行,你的伤太重,我采些草药,很快就回来,你不必担心我会丢下你自己一个人跑掉的。”
这话把江玦噎得瞬间说不出来话了,怎么也没想到宁菱会这样想着自己。
宁菱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摇头挣开江玦道:“大人,我是医者,你伤得如何,我心里很清楚,这伤不能拖。”
那施加在手腕的手力量虽不如往,但依旧能够轻松地制住她。
宁菱只能一边尽力挣开,一边,继续解释道:“这里地形很特殊,虽然多丘陵,但此处却是一个腹地,夏时炎热多雨,冬季又十分寒冷,很适合许多草药生长。我自小是在山间长大的,采这些草药不在话下,大人不必担心。你伤得很重,若不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大人,这里的地形我观察过。”
两人互相施力对峙,互不相让。
在施力挣脱牵扯到伤口后,江玦力度骤减,宁菱抓住这个机会,成功挣开了江玦的束缚。
“酉时前,我一定回来。”
落下这句话后,宁菱往山林奔去,不过一时,身影便消失在茂密的林木里。
密林小路错综复杂,稍一不慎就会迷路,宁菱特意在一处停留,寻了一些石块,每走过一段路,便在一处做标识,防止迷路,同时限制着自己的行动范围。
龙芽草喜阴,一般会在茂密的大树下扎根。宁菱开始在每一棵大树底下逗留。
这会日头还在,找最阴暗的地方,加上司州位于中原地带,地势平坦,对于宁菱一个自小在黔州长大的孩子来说,此刻脚下所踏之山都不及黔州五分层峦叠嶂,采药的难度更是大大降低。
一路摸过去,应当就大差不差了。
但江玦不知道。
宁菱一去半个时辰,眼看太阳便要下山,他沉不住气了。
撑着树干站起来,本欲往她离去的方向寻,寂静的树林内,树叶的干碎声陡然响起。
江玦瞬间回身。
是追杀过来的人。
他身上的黑衣异常醒目,江玦一眼便看到了他。
刀刃的寒光出鞘了,那人靠近,势在必得。
江玦刚刚逃生,身上还有两处伤口,已经没有精力对付任何人。
“李平,还是王崇山派你们来的?”
他干脆就地坐下,盯着那人。
“抑或是,胡勇?”
“你管我是谁派来的,你只要知道你今日死定了。”
黑衣慢慢靠近。
但话虽这么说着,但脚步却停了下来,警惕地看向江玦周围。
江玦一动不动,偶尔有树叶掉到怀里,借着拨开树叶的间隙,目光短暂地往右前方的一棵树木投去。
宁菱躲在树后,已经攥紧了那块比她手心还大的石块。
趁着那人驻足的时候,对准那人的后脑,掷了过去。
中了。
但人还没有丧失意识。
趁着他在地上挣扎的时候,宁菱几乎飞奔到那人身后,江玦的匕首后脚落到她手里。
她利落地出鞘,扬刀,朝着脖颈最脆弱的地方,用尽全力刺下去,随后,用力全力拔出来。
血液喷薄,将周遭的树叶尽数溅红。
这是她杀的第二个人。
手还是忍不住颤抖,那人的血腥味一直驻留在她鼻喉中,忽然压弯了她的腰,宁菱身子扎向地面,剧烈地干呕。
手里的匕首也掉到地上,转而被人捡起来。
他看着她,本想着说“还好吧”“没事吧”,见她起身望了过来,又立马偏过头去,那句话也变成“能走吗?”
“能。”宁菱撑着身子起来,腿有些颤抖,今天吐了太多次,她体力也不支了,但还不忘补了一句:“谢大人关心”。
放下果子跟草药后,她将已经收集好的一罐水取出,就地取材钻木取火。
无奈转力不足,木头在手心搓了许多圈,也只是生出了一点点火星。
宁菱不屈服地继续用力,手中的旋木加快,尖端不停地与平直铺地的木料摩挲下,终于将点点星火扩成一簇火苗。但掌心也旋即扎进了好些木刺。
宁菱忍痛将那木刺尽数拔光,正欲起身,手腕又是被人隔着衣料抓住。
但这次这只手的力量明显削弱了许多。
江玦抓着宁菱的手盯着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才道:“别弄了。”似是觉得不妥,他又续了一句,“全伤了,我们都得交代在这,你难道想死?”
“不想死,但这是小伤,无碍的。”
宁菱抽回手,轻柔地扇着火苗,待火势慢慢变大后,把刚才收集到的水放上去加热。
水烧开需要一些时间,趁着这个空档,宁菱马不停蹄地拾来龙芽草,用石子将其捣碎。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就差江玦了……
他胸口的伤最是难处理,还要宽衣,估计他也不太愿意,宁菱便先把他手臂的刀伤解决了,上药,再用布条帮他固定好伤口。
宁菱目光重新回到江玦胸前的伤口,伸出了手。
“我帮您,还是您自己来?”
两人视线交错后,江玦再次偏向一侧,一言不发,垂在地上的双手不由得攥紧。
宁菱试探地伸出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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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