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许言在，所以姐妹俩又在广场里停留了一会儿。


    期间，不少大爷看到许言这个熟人“祸害”，因为他那张又毒又碎的嘴子，经常被自家老伴收拾。


    本来大爷们是都想来嘴几句的。


    但被许言一阵反忽悠。


    说什么女人至死是十八岁，被老伴收拾只是他们打开的方式有问题。


    比如，哄老伴当然得用充满少女心的东西啊。


    让她们回想起她们还是十八岁的时候。


    那会儿，她们还不是泼妇。


    一群大爷们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硬是将方雨小摊上面的一众手工小饰品哄抢一空。


    要知道，小区里这群大爷可是贼精贼精的老东西，卖保健品的都没能给他们忽悠住。


    给方雨和小竹都看傻了。


    原来摆摊卖东西这么容易的吗？


    那她们之前一晚上都卖不出去一两个算什么？


    许言表示都是顺手的事儿。


    于是，小竹对许言更加崇拜了。


    她看许言的那个小眼神。


    让许言都不禁怀疑，若这丫头长大，可能就不只是亲亲嘴子的事情了？


    夜色渐深，小竹也玩儿累了，趴在方雨的怀里睡的香甜。


    收拾好东西后，方雨准备回家。


    许言则提着打包盒，递给她，“里面是一些烤包子、生煎包之类的东西，你们回去热一热还能吃。”


    两人站在路灯下，方雨看了看他手里的打包盒，抿了抿嘴唇。


    “许言……”


    “怎么，现在小竹都睡着了，你还要在我面前装吗？”许言似笑非笑。


    方雨一秒破功，狐狸眸子横了他一眼，接过打包盒，“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在小竹面前，她自然要表现得端庄大方。


    可在许言面前，都快知根知底的两人，就没必要端着了。


    只是，她又正色道：“多少钱，明天回学校后，我补给你。”


    “嘁。”许言双手插兜，“哥们儿是差这几个子儿的人吗？”


    “就当是我买给小竹吃的了。”


    方雨看着他漫不经心的表情，忽然噗嗤一笑，“许言，你……不会是萝莉控吧？”


    “诶？”


    许言当即眼睛一瞪，跳脚，“别乱说啊，我告你诽谤啊！”


    方雨哼哼两声，长长的睫毛微垂，轻声说了句，“谢谢。”


    许言转头，疑惑，“谢我干嘛？”


    方雨轻轻摇头，脑后的高马尾也随着跳动，嘴角扬起一丝迷蒙的笑，看得许言一头雾水。


    谢谢你……没有让小竹这么快就体会到无力感的残酷。


    哪怕只是保留了一点点希望。


    至少，小竹是开心的，也不论随着她长大，心意是不是真的会变……


    至少，她这段真实的情感经历，弥足珍贵。


    当然。


    方雨不知道的是。


    许言根本没有想太多。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萝莉真可爱。


    没有人会拒绝一个香香软软、可可爱爱的小萝莉的喜欢呢？


    如果有，那他肯定是个gay！


    “对了，其实我一直想说，如果你们的爸妈一直没有履行扶养义务的话，是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让他们强制执行的。”


    许言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当初在教室里听见她们家庭情况，加上统子对于“魔门”的描述。


    许言也理解了方雨一直在兼职的原因。


    或许也正是因为兼职，才让她的学习也被耽误。


    哪知方雨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目光落向趴在她肩膀上的小竹。


    “没必要。”


    许言微微皱眉，“至少这样，你和小竹不用这么辛苦。”


    “和爸妈打官司，或许会解决很多问题。”


    方雨看向许言，俏脸上罕见的多了些倔强和严肃的神色，解释道：


    “但是，在小竹的认知里，爸妈并非不爱我们，他们只是出门打工去了。”


    她声音轻柔。


    “我不想……她的童年跟我一样，被奇奇怪怪的家庭关系影响，哪怕这只是一个谎言。”


    “何况，真要那两个爸妈履行扶养义务的话，我担心他们会把小竹要过去。”


    方雨说着，眼帘微垂，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不深也不淡的阴影。


    “毕竟，我都已经够糟糕了，怎么忍心让小竹也变得和我一样……糟糕。”


    许言蓦的沉默。


    方雨的话很现实。


    原生家庭一直都是个很沉重的话题。


    “那你，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吗？”


    就这样提早承担一个本不该压在她肩膀上的担子。


    “嗯，这有什么的？”


    方雨扬起脸，刚才那份悲伤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好像只是错觉，嘴角微翘，笑嘻嘻的看着许言。


    “怎么了，你在担心我？”


    许言可不会像萧楚南一样被撩几句就面红耳赤，神情坦然，“说实话，我比较担心小竹。”


    “放心啦。”方雨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信誓旦旦的说道：“就算我饿死，也不会饿着咱家小竹的。”


    担子什么的，她早就开始承担，并且习惯了……


    “更何况。”


    她踮脚，微笑，“要实在没办法了，就把小竹送你家去，你总不会看着她挨饿吧？”


    “你这是拿捏定我了？”许言面露不悦。


    “有吗？没有吧。”


    方雨偏了偏脑袋，狐狸眼睛透着丝丝媚意，突然凑近，在他耳边小声道：


    “许言，你说，是姐妹花香一点，还是你的青梅竹马又或者清冷同桌更香？”


    许言心头一跳，后退了一步，皱眉，“什么姐妹花？我听不懂。”


    他咳嗽一声，“有点晚了，我得回去了。”


    密码的，该说不说，当方雨姐妹花出口的这一刻。


    他确实是有点心动了。


    但不行。


    绝对不行！


    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唱《铁窗泪》。


    方雨“咯咯咯”的捂嘴笑。


    自从那天之后，她很少看见这么……羞涩和萧楚南模样的许言了。


    “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方雨白了他一眼，“想碰我们家小竹，想都别想。”


    许言心道妖女不愧是妖女。


    刚刚看起来还可怜巴巴的，这会儿又让他有种要狠狠地抽这妖女屁股的冲动了。


    “我看你是想挨骂了。”


    不对，骂她是奖励她。


    许言看着方雨期待无比的表情，反应过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你这究极立体防御还是太无敌了，哥们儿懒得跟你掰扯了，回去记得带小竹好好吃饭，走了。”


    说完，他摆摆手，转身走向小区里。


    而方雨，只是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嘴角噙着的笑意才缓缓收敛。


    她能感觉到，许言对她的态度变了。


    而这，都是因为……


    方雨转头看向肩膀上小竹的睡颜，撅起嘴唇，轻轻在她小脸上“啵”了一口。


    小竹在梦中咂了咂小嘴。


    “希望小竹长大，可不要跟姐姐抢男人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