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是我这个天杀的。


    许言皱起眉，“我空间里有这些吗？”


    他没记错的话，自己最后一条还是半个月前，小保底歪成了索拉里斯最强共鸣者，气急败坏删掉了某潮的动态。


    李新月偏了偏脑袋，努力回忆道：


    “不止呀。”


    “还有你的丘丘签名，2016年八月份那条，【我喜欢你，喜欢也没用，没用也喜欢】。”


    “九月份你拍了一张在雨里面打伞的照片，配文：【你像雨一样，热烈时热泪盈眶，激情后追寻海洋……】”


    她简直如数家珍，小嘴巴啦啦个不停。


    给一旁看戏的龚凯和周立都听笑了。


    “哟哟哟，喜欢但没用哥。”


    “哟哟哟，热泪哥，我说咋不给我看你空间呢，原来咱热泪哥之前这么文艺煽情啊。”


    周立像是发现了新世界的大门，两眼放光。


    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许言脚趾头都快抠出了三室一厅。


    在那个非主流的时代，自己不知道发了多少条这样脑残的动态。


    并非什么喜欢、眼泪的，那时候就纯纯是吃饱了撑的，无病呻吟。


    因为懒得删，所以索性改成了对好友不可见。


    “斯多普，斯多普。”


    许言赶紧阻止了李新月继续爆自己的黑料，然后一脸审视的看着她。


    “你怎么进去我空间的？”


    李新月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暴露了，俏脸一垮，装无辜，摇头。


    “我不知道啊，就……随便点点就进去了嘛。”


    都说了多少遍，只能在门口蹭蹭，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随便进去会出人命的！


    “算了，事已至此，只能明天拿到手机后，尽早毁尸灭迹了。”


    许言看着她一脸呆萌的样子，还能说什么呢？


    就当是年少无知犯下的错吧。


    李新月见萌混过关，抿着嘴唇轻哼一声。


    因为太无聊，所以她一有时间就会视奸许言的丘丘空间。


    这踩一踩，那点一点，然后看见照片就默默截图保存。


    偶尔还会去他久未打理的农场偷偷菜，但每次都会被狗咬……


    至于怎么进去的？


    当然是来自于伟大的科技啦，嘻嘻。


    程序猿出身的管家大叔还是很厉害的，好吧。


    ……


    上午前两节课是英语。


    课间操的时候，许言陪着李新月找到了正在办公室里品茶的老王。


    “换宿舍？可以。”


    听到李新月的诉求，老王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便答应了，表情慈祥和睦，跟看见了自家亲闺女似的。


    “想去哪个宿舍？我给你安排，要单间也行，我跟校长申请，不过批下来可都得等几天。”


    李新月没什么主意，看了眼许言。


    许言在一旁抠指甲呢，注意到她的目光，使了个眼色。


    没看老王这鸟样吗？


    随便提，只要是在班上看得顺眼的女生都行。


    李新月领会了他的意思，回头问道：


    “方雨在哪个宿舍啊？”


    许言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不是？


    老王倒也耐心，竟真的打开电脑调出宿舍表查看起来。


    “506，刚好，她们宿舍就两个人。”


    不愧是雷厉风行的老东西，都没给李新月继续开口的机会，直接拍板道：


    “等下我通知一下方雨，让她给你帮忙搬一下东西，今晚就可以换过去。”


    李新月“哦”了一声。


    懂了，今晚闪击506！


    她提到方雨也没其他意思。


    主要是班上的女生里，除了方雨，其他人都不太熟，加上昨晚方雨还帮她打了热水，帮她说了话。


    在李新月简单的善恶观里，就觉得这应该是个好姑娘，至少比郑婷好。


    这时，老王好像才看见一边表情有点崩坏的许言似的，微微皱眉，问道：


    “怎么，你也想换宿舍？”


    很好，又是那副欠了他两三百分的表情了。


    老东西，变脸不扣豆啊。


    “额，不是。”


    许言斟酌了一下语言，“我是想来问问，运动会期间能请假吗？”


    “不能。”


    老王一口回绝了。


    这小子考好没几天又开始飘了，请假肯定不是去上网就是嫖……额，嫖倒不至于，但绝对不干好事儿。


    “好吧。”


    跟谁稀罕似的。


    许言也没指望请假，他就随便找个理由陪李新月过来而已。


    “对了。”


    老王忽然想到什么，从自己办公桌里拿出来两张数学试卷，递给许言。


    “上次跟你们说过的，准备一下奥数竞赛，准备了吗？”


    许言接过试卷，一头雾水。


    你不是跟全班说的吗？


    什么时候跟我俩说过了。


    “这是我从一中弄来的竞赛选拔试题，你们做着看一看，最好能独立做到90分以上。”


    老王又补充了一句。


    “哦……”


    许言看着手里的试卷，有点犹豫。


    说实话，必须要自取其辱吗？


    “现在我们班数学，就你们两个最好。”


    老王也许是看出来了他的不自信，淡淡道：


    “有机会的话还是得争一争，校长说了，这次能进省赛的同学，每个人奖励2万，进国赛的同学，每个人奖励5万。”


    听到这话。


    李新月倒没什么表情变化。


    许言立马精神了起来。


    “奖励叠加吗，老师。”


    这勾巴孩子，还挺贪心。


    老王抿了一口茶，淡淡的“嗯”了一声，“叠加。”


    也就是说，他只要进了国赛，就算不去考，也能到手7万！


    赏金赛啊，大慈善家啊，校长。


    许言瞬间表情严肃的点头，“放心吧，老师，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


    为了毛爷爷！为了党和人民！


    “下周是市里面初试，我已经帮你们报名了，资料的话，我回头再去一中给你们弄一份。”


    老王不清不淡的说着，完全没有偷窃人家学术成果的羞愧感。


    废话，读书人的事儿，那叫借！


    合着名都给我们报了，这老东西，跟朕玩先斩后奏这一套呢。


    王丞相，你僭越了！


    许言心里吐槽，表面仍旧带着尊敬的笑，“谢谢老师。”


    这时，李新月突然柔柔的出声，“老师，如果进了省赛，我能不要钱，提一个要求吗？”


    嗯？


    老王有点疑惑，“什么要求？”


    “就是下次月考后，我能不能不换座啊。”


    李新月试探性的问道。


    老王沉默半晌。


    许言目光游移。


    原来哥们儿旁边一个座位值两万啊。


    “可以，不过，前提是你们俩，都要进。”老王说道。


    年轻人的心思他哪里不懂。


    但……人家都考670了，许言也有很大的进步，那还说啥呢。


    这就是“唯分数论”老师的好处。


    在他眼里，男女生关系近了点没关系，只要成绩能进步。


    那就谈，狠狠地谈！


    有点得寸进尺了啊老东西。


    还想一门双至尊是吧？


    许言微笑着点头。


    李新月则甜甜一笑，“谢谢老师。”


    老王差点没绷住表情，他咳嗽一声，目光古怪的看了看两人，摆摆手，“行了，你们先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