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群不可爱的熊孩子。”


    远离了那群小学生们后,翼枝的声音恢复正常,又变回了沢田纲吉所熟悉的沙哑男声。


    他买了一盒洒满木鱼花的章鱼小丸子,试图投喂沢田纲吉。


    身体不好,平衡感不好——通通归咎于营养不良,翼枝认为纲吉没有好好吃饭……不过,他想了想,也可能是吸收不好?


    他低头看去,沢田纲吉也就脸蛋上还有点可爱的婴儿肥,胳膊腿都很细。


    其实还不算什么,毕竟是小孩子嘛,但如果翼枝没有看见他两腿无力左右互绊自己来一个平地摔的话。


    啊,这样一想,章鱼小丸子也不能吃多了,吃多了等会到家说不定会吃不下奈奈女士做的晚饭。


    泽田家光长得身高体壮,纲吉以后当然也不会矮,小时候体弱可以不影响长大以后的事情,只是在平时饮食和身体锻炼方面的需要多注意。


    可是碍于他对那群小学生有点糟糕的观感,翼枝有些怀疑沢田纲吉是被孤立了。


    如果纲吉被欺负了,奈奈女士不可能没有发现,所以应该是语言暴力,就像是“废材纲”之类的侮辱性绰号,果然还是沢田纲吉身体素质不太好的缘故。


    如果长得不好惹,那些小学生还敢大放厥词吗?


    翼枝低头看着他,纲吉也仰着脑袋注视翼枝,一双睁大的溜圆茶瞳,水汪汪的,让翼枝感觉心都要被杀死了。


    “怎么了?纲吉。”


    “小枝......”不知道该喊姐姐还是哥哥的沢田纲吉足足愣了几秒,手上就多了两只串起来的章鱼小丸子,眼看翼枝还要再塞食物,他也不能再犹豫下去:“你是姐姐还是哥哥?”


    “当然是哥哥。刚才的话是骗他们的。”翼枝的说法当然又变了。


    他可不能给不认识的一群小孩子随意暴露性别,何况那是那种不友好的态度,万一留下把柄让他们嘲笑沢田纲吉怎么办。


    “快吃东西吧,肚子饿了没?”翼枝又催了一声。


    沢田纲吉乖乖点头,开始小口吃已经不烫的章鱼丸子。


    翼枝看了又看他发顶,没忍住上手去摸了摸。但发丝的触感出乎意料的有些……扎手?


    沢田纲吉奇怪地唔了一声,但意识到什么,也没反抗,嘴里继续嚼嚼嚼。蓬松毛炸的头发被翼枝稍稍轻轻按下去一点,又弹了起来,不——这叫做很有韧性才对。


    这孩子不会是全身的营养都用来长头发了吧,可真是会让中年男人们羡慕的发量。


    翼枝一边想着,一边随口问:“下周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小枝哥哥还会来陪我吗?”沢田纲吉愣了一下,吃章鱼小丸子的动作也停下。


    他的期待在翼枝眼里再明显不过。


    经常被父母特意接送上学放学,在并盛町也会是一种特立独行的个例行为。


    年幼的沢田纲吉不清楚这点,他只是觉得特别开心,因为下一周放学的路途上不会再是一群孩子们同路也像是只有他一个人了。


    翼枝点头,看见他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所以,下次想吃什么?纲吉有没有特别喜欢的食物?”


    翼枝顺手也把剩下的章鱼小丸子全都吃掉了。


    沢田纲吉心里开心,但想不出来特别喜欢的食物,他只是愣愣地望着翼枝的脸。


    比起吃什么,他更在意下次会有小枝哥哥的陪伴。


    “做不出选择就一个个去试好了。纲吉。原来你不挑食啊。”


    沢田纲吉确实不挑食,他摇摇头,很有魄力地回答:“小枝哥哥,我连青椒都不怕!”


    “那很厉害了。”翼枝煞有其事道。


    他陪着沢田纲吉慢慢走到了沢田家门口,又拒绝了奈奈女士的晚饭邀请,因为家里还有人等他回去。


    看着沢田纲吉乖乖回家,翼枝突然意识到沢田家光似乎许久没有回去了,很多时候他只能看到奈奈女士和纲吉在家里。


    记得沢田奈奈提过沢田家光出差的事情,但这个工作时间未免也太长。翼枝没有多想,白兰都能窝在家里办公半年不怎么出门,沢田家光外派工作一两年不回家,好像也能理解。


    奈奈女士一个人照顾纲吉可能也有些麻烦,似乎不太好出面。


    回到家里,翼枝还在想那几个熊孩子,随口就说出来那种绰号,还有沢田纲吉瑟缩的下意识反应,显然不是一件短时间内能够养成的习惯。


    他才不在乎孩子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是否只能由孩子们解决。


    好孩子才是未来的花朵,熊孩子是会长成糟糕的荆棘,坏孩子则需要被矫正。


    翼枝思索过后已经有了一个初步想法。


    不过在实行计划之前他还需要经过奈奈女士和沢田纲吉的同意。


    他没有和白兰讨论这件事,倒是与沢田奈奈约好了翌日周末带着纲吉去小公园玩。


    小公园算是儿童乐园,不仅有沙坑,还有一些简易游乐设施。


    翼枝会和纲吉一起把沙堡堆得无比宏伟,所以哪怕已经长了好几岁,沢田纲吉还是很喜欢这一娱乐活动。


    更何况,他交不到朋友。


    沢田奈奈早年也烦心于纲吉的身体情况,好在即便比同龄孩子差了一些,他也没有大病小病不断。从这方面来看,只是运动能力不好,也不算什么了。


    虽然已经到了秋天,夏末的余温却还没有完全散去。


    沢田纲吉带着小桶和小铲子直奔沙坑,翼枝用简短几句话和奈奈女士提起了昨天下午去接纲吉时遇到的事情。


    说到废材纲的时候,沢田奈奈的表情明显不好看了。任谁的孩子被这样辱骂都不会高兴,何况纲吉这孩子性格更加敏感。


    她的神色逐渐变得无奈,语气有些难过地说:“原来是这样么……这孩子回家也不和我说。”


    “阿纲还是很像他的父亲,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也不会和我提起,总是分享一些开心的事情。所以在家里的时候,我一直以为阿纲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她摸了摸眼角,那双眼睛的颜色和沢田纲吉很像,但是奈奈没有流泪。


    沢田纲吉在家里很少露出沮丧悲伤的样子,和每一个会孩子气的男孩儿一样毫无区别,还会朝妈妈大声抱怨。


    可是为什么不向妈妈求助呢?因为在沢田纲吉眼中,妈妈是需要被保护的,而他是仍然能够抗住别人闲言碎语的男子汉。


    如果妈妈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无比难受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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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


    只是难听又讨厌的绰号,沢田纲吉能够忍受,也能习惯。


    “我没有在他身上发现过受伤的痕迹,不过有些时候也会看见阿纲不小心摔了,留下伤口。”


    “阿纲的年龄还小,身体也差,做不好什么事都正常。但在其他孩子眼里会显得有些不一样吧。”


    “说起来,小枝也很不一样呢。这种不管别人目光,大胆做事的行为也非常有勇气。”


    “我喜欢的家光也是这样哦。”


    翼枝不吃狗粮,只是委婉表示自己想办事了:“要我帮忙收拾他们吗?”


    “可他们只是一群孩子。”奈奈女士投来温柔的担忧目光。


    家中没有成年男性守着的她其实处处行事受到桎梏。


    而且大人和小孩子计较,这听起来不会留下好名声。


    但翼枝又不是人,根本不在乎。


    帮助沢田纲吉处理掉他们,不知又会解决多少熊孩子,收获多少好学生,简直是一石不知多少鸟之计。


    “这种孩子应该不止欺负过纲吉。但就算只欺负过纲吉,我也有办法。”翼枝信誓旦旦,语气令人信服地说出了一个办法。


    或者说想要捅出一个娄子。


    “小枝不是日本人吧。”沢田奈奈听完却叹了口气,“你这样不仅会吓到很多人,其他无辜的孩子也会受到惊吓。我担心你在并盛小学门口就会被警察拉走。”


    “这样不行?”翼枝犹疑,只是当面宣读一下对方犯下的错事罢了,难道是因为还需要贴出证据。


    奈奈女士果断拒绝:“真的不行噢。”


    翼枝当然完全可以一击脱离,但这样做了肯定不好收尾,他可不愿意影响到奈奈女士,还有纲吉的校园生活。


    “好吧。我会找白兰想办法的。”他说着走向沙坑。


    纲吉已经在催他过去帮忙堆沙堡了。


    没错,无比宏伟的沙子汉堡!


    这是沢田纲吉的最爱。


    翼枝料想大只白兰看起来更成熟的样子,应该也会更有成年人的办法。


    所以这时,他先无比投入地和纲吉继续堆沙堡。


    这天晚上,翼枝就带着这个想法去问了白兰。


    刚刚完成工作的白兰躺到椅背上,脚支着地面转了个身,正面面对床边的翼枝。


    他问:“你想要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出错漏的办法?”


    “没错。也不要想到我身上,还有沢田家。”


    “那就让他们做个梦,如何?”


    “梦?”


    白兰从椅子上起身,把柜子里的木匣翻出来,打开之后,里面是七个戒指。


    非常粗劣的戒指,发挥不出万分之一应有的作用。


    但在这里,作为一个玩具却恰到好处。


    靛色的火焰从白兰指间,那枚选中的指环上萌发出来,阴森森的光亮映照在他脸上。


    “枝酱。”他笑了笑,淡紫色的眼睛也微微弯起,“你想为他们带去怎样的噩梦?”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是最为恰当合适的公平。


    “噩梦会让他们遭受六个孩子的无端辱骂,用玩笑的言语、用恶毒的眼神。独木难支,恐惧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