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烤面包机改

作品:《伴侣型机器人的人类真善美主义

    翼枝的主人是一位个高人猛的疯狂科学家。


    只是他的生活作息极度不规律,饭也不好好吃,身体健康堪忧,还拿棉花糖泡咖啡。


    翼枝一点也劝不住。


    白兰一旦沉入搞科研的世界,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双眼无神涣散,黑眼圈浓厚,连熬几夜不是问题。


    他还经常瘫在工作台上疯狂挠头,顺溜微翘的白发炸得一塌糊涂,嘴上喃喃自语着一些翼枝听不懂的话:“看我不把你们的资料库都给污染了……”


    只有翼枝把台下的棉花糖塑料袋清理出来,像是老鼠翻垃圾的声响一直不停歇,才会得到主人醒悟般的一声辩解。


    “枝酱~我没有偷吃啦。”


    翼枝点点头:“要休息吗?主人。”


    白兰从工作台上抬起头,长长叹了口气,十分懒散地撑着脸注视翼枝,跟没骨头似的。


    那双浅紫眼睛色泽美丽而朦胧,只是此时略显阴郁。


    主人的忧愁无法被翼枝读取理解,但他有些消瘦的面容却很明显,即便这已经是常态。


    翼枝走到白兰身后,用力帮他按摩发僵的肩膀肌肉,白兰的脑袋又垂头丧气地埋了下去,当做枕头的交错双臂间露出一声喟叹气音。


    “好舒服啊……”


    “很高兴您能满意。”


    “不要说这么扫兴的话啊。”


    他又嘟囔了一句。


    本来还有更健康的选择,但白兰说离不开甜食,他想得脑袋很痛,只有棉花糖和翼枝才能给予他一点慰藉。


    翼枝作为伴侣型机器人,自然无法左右白兰的选择。


    他陪着白兰日日夜夜蜗居在房间里,亮着灯写数据做研究。


    但主人是天才,实验成功的概率远远超出常人,否则翼枝也不会从一台烤面包机迭代为伴侣型机器人。


    白兰似乎还有着一个执念。


    就像是翼枝以前会担心垃圾星上落下的酸雨会把薰衣草们的种子都淋坏,第一次难以进入休眠模式。


    主人告诉翼枝,那种感觉叫做爱。因为爱,所以舍不得薰衣草种子受伤。


    一周的时间过去,萎靡不振的白兰又成功把自己累死在工作台上。


    翼枝当然来得及施救,但核心定律的惩罚出现得更快。


    因为他没有管好主人的日常生活。


    翼枝不明白白兰为什么不更改核心里的第二定律,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次。


    他甚至失去了最基础的机能,只能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等待了一夜。


    可是翼枝一直没有听到主人恢复过来的呼吸声。


    第二天,他终于重新站了起来。


    但主人已经确认死亡。


    翼枝又倒了下去,再次被剥夺行动能力。


    他皮糙肉厚一个机器人,还是伴侣款式,当然不会觉得疼。


    第三天,主人开门回家了。


    除了主人,没有谁能够拥有这里的钥匙。


    高大的影子落到地上。


    主人歪了歪头,伸手把门完全推开,略甜腻的酸腐尸臭味散了出去,他又开启了通风系统。


    趴在工作台上的白毛男人的身体已经开始腐败了,好在还没有到达爆发的巅峰。


    那副丑态可不想让他心爱的小枝看见。


    “小枝。”白兰收回目光,面上的笑容温柔至极,他的嗓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点棉花糖吃多了般拉丝的黏腻。


    白兰说:“没事的噢。我只是迭代一下机能,这不就回来了吗?”


    他把倒在地上呆愣望着工作台的少年揽抱起来,卷曲的鲜红长发随白兰的动作滑落下去,倾泻如瀑。


    翼枝仍然愣愣的,盘绕在银白色眼瞳里的红光却渐渐散去,四肢也有了力气。


    “主人……”翼枝下意识攀附白兰的手,又茫然地望着白兰的脸,立即发现他脸上的刺青又有了变化。


    翼枝喃喃感叹:“主人迭代得好快。”


    “我的好小枝。”白兰把他放到地上,打量了几眼翼枝身上白蕾丝黑布料的女仆装,“你的衣服似乎蹭脏了?”


    少年的身形被衣裙勾勒得极有欺骗性,裙摆下是一双纤细而带有微妙肉感的小腿,内敛而羞涩,脚上还踩着可爱的蛋糕鞋。


    现在沾染上了些许灰尘,显得有点狼狈了。


    在翼枝穿上这身衣服前,白兰并不觉得女仆装多有趣,他只是接受不了小枝在家里披着件大衣走来走去。


    但退一步说,白兰现在觉得换装游戏也挺有意思的。


    翼枝听到这话,马上清理身上,转瞬干净如初。


    这可是他的主人饿了几天肚子才换来的衣服,作为伴侣型机器人,他应该珍惜主人的心意。


    “真乖。”白兰满意地点了点头,视线移到翼枝身后,“但脏东西还是不需要你处理啦,枝酱~我来就好。”


    此话一出,翼枝也不能再有一点试图阻拦的想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兰抢了他的工作。


    白兰把尸体拖出去,毫不在意那具男人躯体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甚至搭把手的事情也不要翼枝去做。


    白兰很快选中一个废弃箱,慢了一步的翼枝却检索到箱子里情况不对,立即大声劝阻:“主人!等等——”


    “不用你帮忙,要相信作为主人的实力。”


    他很帅气地说完了这句话,就被废弃巨箱里倒出的一堆尸体完全兜头掩埋。


    都是身着脏大衣,一头污糟的白发,尸身脸上的紫色刺青有挂在左眼的,有挂在右眼的,或者两只眼下都有。花纹也不大一样。


    但更重要的是这些躯体腐烂程度不一,还滴着不明液体。


    “主人!主人!”


    翼枝急忙冲上前去,可面对着一堆主人尸体,他的逻辑也产生错乱,搬运主人尸体的工作效率极低。


    等翻到主人最新迭代的身体时,翼枝发现白兰的脖子已经不幸折断,他的呼吸和心脏都停了。


    “……太快了。主人。”


    翼枝用力捧起他的脑袋,下面坠着扭曲的脖颈,然后是软得不行的身体。像是长脖子鹅玩具。


    可惜垃圾星上没有这种玩具,只有主人给他放的视频里面有。


    白兰还试过亲手缝制一条毛绒大鹅,但是材料不足,成果十分干瘪。主人和小正视频通话的时候甚至被询问那地方怎么还能定制老鼠干。


    当时白兰只是一味微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垃圾星上确实有很多老鼠干,但和主人送的礼物还是很不一样。


    翼枝平时会把扁扁的礼物藏在衣服里,随身携带。


    他看着白兰沾染了污渍的脸,合上的两眼下都有着一个明显的紫色倒三角纹身,色泽会比白兰的眼睛颜色更深。


    主人的眼睛是非常朦胧的浅紫色,很温柔,也很美丽。


    翼枝不明白白兰为什么时常更换刺青的位置和图案,一会儿是倒皇冠,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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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对倒三角,偶尔还有几次是正三角。


    他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或许这正是主人的厉害之处。


    他现在只觉得有些失落。


    他没保护好白兰。


    翼枝凑到白兰的耳朵边,小声问;“你又要迭代了吗?”


    他期待地凝视着白兰的面庞。


    正在维护更新的主人没有回答翼枝的话。


    核心定律再一次开始惩罚他,但似乎是因为眼前死掉的主人太多了,核心定律无法准确判定,所以翼枝失去的力气也少了一点,刚好够他把最新迭代的白兰尸体搬到一旁。


    做完这件事,翼枝也变得很脏,浑身沾了许多白兰的尸液,满是主人的臭臭味道。


    他做了很好的防护工作,所以白兰们会慢慢腐烂,没有被其他动物大口偷吃,只是一点点的被慢慢享用。


    可这一次,翼枝等了一周,主人还没有回来。


    可能是因为这次意外迭代太过出人意料,白兰也需要一些时间。


    他成功说服自己。


    在这段时间里,翼枝恢复了力气,去把所有的白兰清洗干净,像是垒放饼干块一样放进废弃铁箱里。


    有些饼干被吃得缺了几角,有些放的太久支离破碎还掉渣,还是最新的饼干完完整整,最好收拾。


    翼枝做完这些事,又把废弃铁箱下面的小罐子翻出来,一个个码整齐。里面有泥土,也放了薰衣草种子。


    主人说等到了春天就会开花。


    虽然他已经看出来这些种子既不是薰衣草,也不存在发芽的可能性。


    更何况垃圾星上没有四季。


    翼枝这一次仔细检查了铁箱的封口,确认这个属于白兰们的睡房不会再被主人轻易折腾出问题。


    他回家洗澡,女仆装、腿袜以及一些内衣挂到屋外晾着,又穿着白兰的批发大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衣摆几乎曳地。


    翼枝停不下来,把家里也清扫干净,便实在无事可做了。


    他受不了房间只有自己,此时不免后悔,哪怕留一个主人废弃不要的躯壳也好呀。


    主人不想要了,他还可以自己留着。


    翼枝脑内空空,终于有了一个主意。他小心翼翼地坐到白兰的位置上,拿起工作台上的接收设备。


    桌上放着几枚指环,只是看着品质有些低劣。


    像是外面垃圾堆里找了的金属扭曲而成的,指环上还有块小圆状的凸起。


    指环旁边挨着几个小小的方盒,方盒子钻了孔,不怎么好看,还不像是装饰品的礼物盒。


    翼枝动了动腿,感觉踢到了什么东西,脚边塑料嘎吱一声。


    他埋下头去,居然发现一堆压出了所有空气的整整齐齐的塑料袋。因为藏在工作台与地面接触的缝隙边上,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


    他知道主人很喜欢吃甜食,喜欢到了像是有瘾的地步。


    但翼枝不想被白兰啃,所以还是开始少劝白兰吃棉花糖了。


    翼枝记得白兰是怎么操作这台接收设备,现在就也规矩地按照白兰曾经的一举一动,调到了一个私人频道。


    这个信号的往来十分奇怪,翼枝完全捕捉不到,可能这也是主人的厉害之处吧。


    主人知道他不了解的许多事物,储存于翼枝大脑里的许多资料也都是主人带来的。


    “小正?”他轻轻地呼唤频道联系的对象,沙哑的声音仿佛摩挲着人的耳尖,“你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