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冬雪覆梅花》 我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于是不出几秒我就给了她答案:我碰见一只狸花猫,它没法把你的猫给带回来,就托我给送回来了。
女生怔愣,就在我以为她看不懂我的手语而我要再解释一边的时候,她忽然抬起手对我比划:那真是太感谢你能帮助狸花了!
这次换成是我惊讶:你竟然懂得手语?
女生笑笑:我的妈妈是聋哑人,我在大学里学习的专业也是特殊教育,所以懂的。
紧接着,女生再次对我疑惑:你抱着黄黄靠近我的时候,我没有看见那只狸花,难道它没有领着你来吗?还是说来过又走了?
好像要贴近被拆穿的边缘,但我没有表现得太慌张,反而很淡然:它好像有什么任务似的,把我送到十字路口后就转身走了。
女生了然的同时又稍微点头,而后,她忽地又发现了我的问题,只见她指着自己的耳朵:你不是聋哑人,你的耳朵能听见啊?
我点了点头:我就只是不会说话而已。
她和我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我无疑又是一个幸运的人。
这句话说得没错,我也觉得自己幸运。
女生下意识想用手语与我交流,可能是忽然想到我能听见,于是干脆简便些,直接对我开口说话:“那谢谢你能把黄黄从狸花那里带到我的身边,出于感谢,我请你吃一顿饭吧!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胃口又怎么样,但你选好了,到时候我会来买单。”
以人的形态吃人饭,对于我这个习惯用原身生活的猫来说还不太习惯,尤其是面对不熟悉的人,所以我当场就拒绝了女生的想法。
也就是那一瞬间,我忽然想到更好的答谢方式,便对女生说出了自己的不情之请。
我从姑娘那里取走一块智能手机。
既然不能以猫的形态讨要零食,那么我现在作为一个人,我便思索着该如何选取一个最适合自己的东西,将努力成果最大化。几乎是一瞬间,我就想到了手机的事情。
当然,我知道手机这种东西不是几块就能买的,我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去问一个小姑娘讨要一块新手机。我想起餐饮店的老板推荐李应安去购买二手机,既然如此,我看着面前精致的姑娘,心道她或许会有二手机。
和之前对李应安说得理由一样,我用可怜的身世唤醒她的怜悯心,再添油加醋塑造一下自己的惨。
不过在编造谎言前,我先询问她是否有二手机,免得白表演一番,得到的结果是有后,我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可怜身世,最后再小心翼翼地询问手机的事情。
“天啊,我没想到你竟然和我差不多的年龄,我还以为你没成年呢。”她那汪水似的眼睛顷刻间更柔和了,看我的时候带着浓浓的怜悯,仿佛就要变成一位母亲,“我同情你,也可怜你,但偷东西确实不是一个好的行为,所以你需要手机,我一定帮你。”
我跟着她回到她的住处。
她生活的地方就位于李应安租下的那套房内,只是两人不在同一个楼层,女孩子的家还要高两层楼。
停在她家门前,我没有看见她从包里拿钥匙开门,便猜测她家中还有别人。
果不其然,甫一开门,我们就迎面撞上一个女人。
只一眼我就断定那大概是女生的妈妈。
与女生有种同样的模子,标准的西方女人长相,只是母亲的面容瞧起来要更深邃。
屋内的女人也没想到她的女儿会和一个看起来营养不良的小孩回家,不禁干愣在门口一会儿,回神才问:这个小朋友是谁呀?
女生笑着回复:是新认识的弟弟,就是他帮我找到了跑丢的的黄黄,我请他喝水。
听闻黄黄找到了,女人笑意加深,赶紧招呼我们两人进屋,她则去厨房切水果了。
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女生回头,把刚才的话补全:“我的姓名叫李阑,年龄比你大两岁,以后你就叫我阑姐。你叫什么?”
李应安给我起名李又枝,但那个时候的我是一只猫,为避免以后惹麻烦,我绞尽脑汁地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胡诌一个:李枫。
谁让我后背上有一片枫叶呢。
“好巧,我们都姓李,是一家人呢。”
我没想到女生姓李。
我从天堂来到人间的第一天就是处于祖国西端,没有明确目标的我在那时只能漫无目的地乱跑。物青娘娘虽然剥夺我说话的权利,但却赐予我能听得懂人话的能力。
在我的印象中,西方人的名字都很长,长得像那宽阔的地图般。
所以李阑的名字打破了我的认知。
“那是因为我不是少数民族。”
谈话间,李阑的母亲已经把水果切好端在桌上,随后她便坐在沙发上,脸上堆砌着微笑,目光在我和李阑的身上来回地巡视。
陌生人的靠近总让我浑身警惕,尤其是当那道视线定格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会下意识回盯过去,进而忽略了李阑对我的关注。
许是看出我的不自在,李阑回头,将削皮的苹果递过去,然后催促:你不要等黄黄回家了,她住着院呢,你先回屋去休息吧。
母亲着急:黄黄怎么住院了?
李阑无奈:被人打了麻醉,没有事的。
母亲捧着水果,心有不安地点点头,却还是佯装腾出好心情让李阑好好地招待我。
房间的门轻轻打开又关上,李阑跟随的视线也转移了方向。她敛着眸子回头,撑着疲倦的面容对我微笑,随之而来的是叹息。
她的表情仿佛在跟我说,她有故事。
我恰好也好奇,为什么她的母亲会跟着她在这里。
“因为我爸爸在我很小时就去世了。”
李阑的父亲是在她十岁时去世的,那是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她的父亲被货车撞下山崖,当场死亡。
母亲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几乎是和从前变了一个人,本就不善言辞的她更是郁郁寡欢,身体的病根也是那时落下的。
作为独生女的李阑在还未成年的年纪就撑起了这个家,她既要上学还要打零工,是她陪着母亲从当初的阴影中慢慢走出,也是她想尽一切办法让母亲把曾经的痛苦丢弃。
她曾经养过一只无杂色的白猫,是那只猫让她的母亲肯从曾经的悲苦中挣扎出的。
但那只猫却被人给害死了。
李阑还记得她当时在外地上大学,刚下课的她就接到母亲的来电,母亲在那头啜泣得不成样子,说家里养的白猫被人毒死了。而毒死猫的人就是家附近的邻居。
李阑还记得在父亲去世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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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家两口子曾上门过,他们的目的不是安慰,而是想让她的母亲改嫁给旁人。夫妻二人的算盘打得好极了,从中牵得红线又赚了钱,还想讨要一个好名声、好人情,结果却被拒了。
李阑的母亲不愿意二婚,她宁愿一个人抚养女儿,哪怕生活过得再穷、再不如意。
没得到好脸的夫妻为此怀恨在心。
本来周围就对李阑的母亲不甚在意,他们认为她是个聋哑人,不合群,所以低人一等,平时有什么聚在一起的活动,也是嫌人不够数时把她拉来凑数,她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但这只是一个开端,真正激起矛盾的是夫妻的儿子相中了李阑抱回家的白猫,哭着喊着就要那一只。宠惯孩子的夫妻再次假装和善地接触李阑的母亲,却被二次拒绝,顿时怒火中烧的两人便怂恿儿子毒死了那只身赋意义的白猫。
监控内,夫妻两人不管不顾,任由孩子摔打它,完了在白猫奄奄一息时喂了毒药。
监控是李阑上大学那年买的,安装的位置也不起眼,为的就是确保母亲的安全。
如今这就成了母亲手中的证据,她与那对夫妇讨要说法不成,便拿着录像去报警。可警察每日忙得焦头烂额,对他们而言死一只猫又不是死一个人,哪里能为这档子事情去耗费警力,从中调和几句也就算了,顶多让夫妇赔偿点儿精神损失费,或者是再赔一只猫。
对李阑的母亲来说,所有的东西都没有那只白猫对她有意义,白猫的离去就好像是将她的魂魄抽走了二分之一。此后的较长一段时间,她浑浑噩噩的,甚至还被别人恶意冠以精神病的称号,明明她没做错什么。
于是,不忍心的李阑在大四实习期,义无反顾地把母亲从本家接到身边,她靠着顽强的毅力,冲破生活与学习的压力,打工租房子、照顾聋哑的母亲,并再次从附近领养了一只流浪猫,猫咪也就是如今的黄黄。
“有着黄黄的陪伴,妈妈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了,现在这份安逸我不想被打破,所以今天黄黄的丢失,我非常地心急。”李阑再次感谢我,“黄黄已经不再局限于是一只猫了,她是我们的家人。我非常谢谢你能帮我把黄黄抱回来。我去给你买新手机吧!”
从感慨突然变为要给我买新手机,这句话让我大吃一惊,我急忙拒绝。
我当然知道新东西要比旧东西好,但我要把这块手机送给李应安。
若是我叼回去一块旧手机,李应安说不定夸我有本事,纵使怀疑我,也不会惩戒我;反倒是我若将新手机送给他,他定是要怀疑我去偷的,非打爆我的屁股不可!
我摇头,拒绝李阑的好意:给我一块你用过的就可以了。我还不会用智能手机呢。
我必须得让李阑教我使用,到时候等李应安拿到手研究的时候,我要给他露一手。
几番推辞下,李阑还是对我妥协了。
她利用半个小时的时间教会我一些手机上的基础操作,我不禁暗自夸赞自己拥有一个好脑子,也感谢物青娘娘赐予我人的智力,否则变成人形的我,将没有颜面在世间活下去。
不愧是大学生,李阑的解释能力非常出彩,理解能力差的我也能在短时间内听懂。
在李阑的母亲出门留我晚饭前,我早已经跑到小区下,躲在角落里变回一只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