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热恋期04

作品:《暗恋结束的那一天

    “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


    林秋哭得眼圈洇红,手心里的纸已经湿成了一团。


    张笑看不过去地扯了两张纸巾塞给她:“这又是哪里来的话?老宋只是粗枝大叶了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说到这里,她又有点生气:“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他的性格不适合你,是你看中人家长得好,非要嫁给他。”


    她与林秋是多年好友,她这个朋友眼光挑剔得很,导致三十多岁了还没出嫁,家里人着急,委托张笑帮忙物色一下对象。


    张笑身边适龄又未婚的单身男性就宋康尧一个,宋康尧年纪一大把了还不结婚倒不是因为挑剔,而是天性热爱自由,再加上年纪轻轻就体验过带孩子的感觉,对结婚生子倒没有太大执念。


    她是抱着这俩人根本不会成的想法去介绍他们认识的,谁知这个红娘还真就给她做成了,目光挑剔的林秋一眼就相中了风流倜傥的宋康尧,之后更是主动追求了几个月。因为宋康尧家里也催得紧,两人就这么一拍即合组建了家庭。


    能如愿以偿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按理说林秋的日子应该是幸福的,可婚后的她总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宋康尧闹矛盾,经常气得跑回娘家,还时不时找张笑这个介绍人哭诉。


    “他哪里粗枝大叶了?我看他就是对我不上心,他对自己外甥女不是挺细心的么?连杯子碗筷都给她涮好,吃个火锅都怕他外甥女烫到了,把菜捞进碗里,让她吹凉了再吃。我就坐在他旁边,你看他全程看我一眼了么?”


    林秋越说越气,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还有今天吃中饭,他连虾都要给他外甥女剥好,我和童童从来没吃过他剥的虾。他姐还说什么她女儿的手不是用来剥虾的,怎么,长这么大了,连只虾都剥不得?是金子做的手?我们这些人的手就是石头做的?”


    张笑听得直皱眉:“你看你跟孩子还吃起醋来了。你不知道,听听是老宋一手带大的,那完全是当闺女看的。剥虾算什么,她用筷子都是老宋教会的,小时候还一勺一勺追着喂饭呢。”


    “可是她现在已经大了,”林秋见好友不站在自己这边,越发委屈了,“都这么大了,还当成小孩子一样照顾,这样不是不对吗?”


    见她怎么也说不通,张笑也没耐心起来:“有什么不对的,你还管人家舅舅怎么跟外甥女相处?快把眼泪擦了跟我出去,要是被听听看出什么了,看我不教训你。”


    她推着哭哭啼啼的林秋走了出去。


    而在她们之后,虞听沉默地从隔间走了出来。


    ***


    唱完歌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大家都是开车过来的,但宋康尧喝了酒不能开车,只能在路边叫代驾。


    大年初一,接单的代驾比较少,宋康尧不停刷新手机页面,还是显示无人接单。


    一旁的林秋看得着急,忍不住抱怨起来:“都叫你不要喝酒了,非得喝。”


    宋康尧:“大家这么久没见了,喝两杯怎么了。又不是回不去,你急什么。”


    林秋一下就被惹火了,声调拔高:“你说我急什么?童童还在家呢,他不是你儿子?你不担心?”


    她一直在耳边吵,宋康尧再好的耐心也没了,再加上喝了两杯酒,怒火直接上了脸:“所以我让你别跟来,你说我把你当保姆看,只让你在家看孩子。现在来了,你又吵着要回去,童童在家有外公外婆看着,这么晚了他肯定也睡了,你着急什么?自己的爸妈都不放心?”


    他本就生得粗眉大眼,发起火来很有几分架势。


    林秋被他一吼,眼圈立马就红了,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宋康尧不耐烦地别过头去。


    他们吵架的动静不算小,其余没走的人也多少听见了,孟啸西倚在车边喊:“老宋,怎么了?要实在找不到代驾,坐我们的车回去得了,把车停这儿,明早再来开。”


    “不用了,”宋康尧看了眼手机,“有人接单了。”


    代驾就住在这附近,没过几分钟就骑着自行车来了。


    宋康尧把车钥匙交给代驾,拉开后座车门,冲路边发呆的虞听说:“听听,发什么愣呢?快上车。”


    虞听关了手机,说:“舅舅,你和舅妈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宋康尧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这孩子又是怎么了?快上车,外面冷,别冻感冒了。”


    “我说真的,舅舅,”虞听双手插在羽绒服兜里,丝毫没有要上车的意思,“我已经打好车了。舅舅不是要和舅妈回市区吗?就别绕远路送我回外婆家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明天还要走亲戚,快回去吧。”


    虞听外婆家在郊区,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平时外婆就喜欢在院子里种点菜,养养花。而宋康尧婚后在市区买了房子,平时住在那边比较多。


    宋康尧听了她的话说:“我找个代驾都费劲,你说你打到车了?鬼都不信,把你手机拿给我看看。”


    虞听确实没能打到网约车,根本没人接单。


    “……我打出租车。”


    “这么晚了,你觉得我会让你打车回去?你上不上?不上我们就在马路上过夜了。”


    宋康尧抱紧胳膊,往自己的越野车上一靠,穿着马丁靴的腿又长又直,一副她不上车今晚就陪她耗在这儿的架势。


    “……”


    虞听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舅妈林秋,见她满脸泪痕地瞪着自己,眼中是赤.裸裸的怨恨与不喜。


    从小到大虞听都生活在宠爱里,很少有人对她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厌恶,她如同被刺到一样,迅速别过脑袋。


    “我不上。”


    “……啧。”


    宋康尧被她气得嘬了下牙花子。


    “老宋,怎么了?”


    孟啸西正在街边抽烟,见他们迟迟不上车,走过来问了一句。


    “你问她,”宋康尧冷冷笑了一声,下巴指着虞听,“我都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连我的车都不肯坐了,要说是叛逆期也来得太晚了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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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肯坐,”虞听弱弱地解释,“是不想让舅舅绕远路送我。”


    宋康尧理都不肯理她。


    孟啸西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就不爱坐你的车,怎么的?多大点事儿。来,听听,坐哥哥的车,哥哥送你回去。”


    宋康尧斜来一眼:“你不也喝酒了?酒驾啊?”


    孟啸西:“我老婆有驾照啊,她开车。”


    宋康尧皱眉:“把你那烟给我掐了。”


    “得嘞。”


    孟啸西掐灭烟头,揽着虞听的肩要走。


    “到家了给我说一声。”宋康尧突然来了一句。


    “行。”孟啸西痛快应了。


    “……我没跟你说。”


    “好的,舅舅。”虞听乖乖地应了。


    宋康尧看了她一会儿,伸手用力按了下她的后脑勺,将羽绒服帽子给她扣上:“臭小孩儿。快上车吧,别冻死了。”


    车里开着暖气,冻僵的手脚也恢复过来。


    虞听坐在后座,看着车窗外冷清的街景发呆。


    开车的张笑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问道:“听听,你是不是在厕所里听到我和你舅妈说话了?”


    “说话?说什么话?”


    在副驾上假寐的孟啸西睁开眼问:“你们为什么要在厕所里聊天?没味道吗?”


    张笑抬手就敲了他脑袋一下:“醉了就睡你的觉去,我们女生说话没你大老爷们的事,要是回家敢吐地板上,看我不削你。”


    孟啸西被她敲得龇牙咧嘴,抱着身上盖着的老婆外套继续睡了。


    听着这有趣的对话,虞听忍不住笑了。


    好像每一对夫妇都有特别的相处模式,爸爸妈妈是下级对领导的绝对服从,而孟啸西与张笑则是一种插科打诨的朋友式的相处。至于舅舅和舅妈,那又是另一种模式了。


    那自己和方嘉年呢?


    他们相识多年,可也不是那么的熟悉。方嘉年太忙了,他们仅有的相处时间就只有她去方家过夜的日子,醒来的清晨,他会带肚子饿的自己去便利店买零食,可大多时候他都不会说话,甚至也不吃东西,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吃。


    有一段时间,虞听很想和他聊天,她拼命地搜寻着可以和他谈论的话题,可他们年龄不同,圈子不同,社会阅历也不同,她担心自己一开口就会显得笨拙和幼稚,最后那些精心准备的话题甚至都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她现在多少明白为什么方嘉年假装不知道她告白的事了,是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尴尬吧,也不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是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妹妹,一旦开始了,就无法走回头路了。


    如果真的在一起了,他们会变得没有话聊吗?


    啊……突然好想他。


    虞听搓了搓被暖气熏热的面颊。


    趁着等红灯的工夫,张笑回头看着她道:“你舅妈就是那样一个人,心思有点敏感,但心是好的,你别介意。”


    虞听回过神,露出一个微笑:“笑笑姐,我什么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