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煦风

作品:《直男反骨仔被强取豪夺后

    这样粗俗的语言,整个山庄只有一个人会说无疑了。


    林苏寂不拘一格,不代表会喜欢粗鲁野蛮,闻言当即皱眉。


    “我还是到外面动一动吧,屋里待着没意思。”


    他下意识否定那一幕,李瑀怎么可能会因为连乘的一句话而笑。


    微风和煦,吹得人身上舒畅。


    外头的池砚清咬着烟嘴,姿态闲雅在庭上吹风,“真难过,小绫儿竟然不理我们。”


    他解风情,林苏寂却不承情,丢下一桌人就去追李瑀。


    连乘接过他递的烟,狠嘬两口轻叹:“我也很难过。”


    竟然有人不懂凌乱就是美。


    门口等候时无聊,把稍乱的雨花石摆件弄得更乱,相当解压。


    刚路过还想摸两把,却发现那一盘雨花石从颜色到大小都被人分门别类摆得整整齐齐。


    差点把他逼死。


    他克制了许久才忍住没给它们搞乱。


    “我发现你真是个趣人,”池砚清道,“都没点着你抽什么?”


    “大少想点烟?”


    对面挑挑眉,斜着眼睨他,连乘掏出兜里的右手,握拳伸到男人面前。


    啪,一声响指,伴随火苗蹿出,池砚清心跳漏掉一拍。


    咬着被烧掉一截的香烟,他盯着转身就走的连乘背影,半晌一把扔掉香烟,“草。”


    到底哪摸出来的打火机。


    神了。


    -


    连乘两手空空走向运动区的网球场。


    林苏寂站在场边的台阶上,看着他肩披一件尼克要求正装出现的西服外套,衬衫袖口挽到小臂,绿茵阳光,双手插兜迎风大步走来。


    平心而论,这样的连乘有种落拓不羁的少年英气,寸头更显爽朗干净。


    因为麦色肤色,还有明显有料的肌肉,又多了份成熟男性的强劲魅力。


    林苏寂突然没法说连乘有多糟糕。


    至少从外表来说,连乘都要比这里的大部分少爷公子哥让他看得顺眼。


    “嗨!”


    等人兴冲冲给他们打招呼,林苏寂又觉得刚才的都是错觉。


    这么自来熟不怕生,不是e人就是老油条。


    连乘还是那个年纪轻轻就世故虚伪的小滑头。


    林苏寂转过头无视,“打一局吗,李瑀?”


    “不用,不会。”男人依然肃色难近。


    半个隐形人的连乘闻言皱眉。


    这说话方式可真欠揍。


    “那我过去了。”习惯了的林苏寂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这样的李瑀在他眼里也可爱得紧。


    坦率一直是他们上流圈层难得的东西。


    李瑀不会就是不会,不想就是不想,他不会客套,也不耐和人虚与委蛇。


    林苏寂戴好护腕和额巾,走出去不多远,忍不住回眸望长椅上的男人。


    李瑀手背支着额,身体撇向一边的散漫姿态,神色几分漫不经心,却依然矜雅。


    他没应他那句话,也没看他一眼。


    “喂,那边那个。”


    窝在长椅背后的连乘听出音色,捧着手机头也不抬,“池少有何吩咐?”


    “过来,打球。”


    “我不会啊大少,要不你等等林少爷,他去热身了,马上就——”


    他猛地直起身,耳朵只来得及捕捉到一点破空声,黄色小球已落入一人掌心。


    暴起的李瑀站在他一步之外,不等他动作,小球已在独属于男人的强劲攥力下狠狠弹出,滚落草坪。


    远处的池砚清微怔住。


    李瑀目光冷冷往他身上一瞥,气息冷淡中莫名透着危险,好似动怒。


    “你在做什么,池砚清,连球都不会打了吗?”


    “抱歉殿下,不小心手滑失了准头。”


    池砚清认错依然很快。


    被李瑀指名道姓的责问带来的压力,让周围的旁观者都静默了半晌,不能出声。


    他倒是适应良好,心里还隐隐感觉不对劲。


    他这球明显不是往李瑀那边去的,李瑀为什么要接……


    池砚清沉眸思量。


    正看到李瑀抓球的那只手背青筋毕露,骨节凸起,足见他用了多大力。


    邻近长椅上的霍衍骁冷笑一声,“皇储看起来火气这么大,是很有兴趣下场玩一玩了?”


    池砚清:“哎姓霍的你……”


    连乘忽然默不作声走到李瑀前面,挡住了他观察李瑀的视线。


    心念一动,池砚清到嘴的话改口,“殿下衣服都没换,想来没这个兴趣的,不如烦请殿下当回裁判,咱们几个不用拘束,就是玩一玩,没有惩罚。”


    大少有兴致,大家都得陪着。


    问题来了,这个大家指谁?


    连乘扭头:“……”


    神金,害他笑一下。


    要说赢了给一百万,他还能花上三分力气陪姓池的玩一玩。


    现在这种场面话谁不会说,谁信谁傻子。


    让他赢了说放水,让他输了也不高兴。


    怎么都难搞。


    不扭头了,扭身就走。


    “怎么,只有你们霍总叫动的你吗?”


    连乘的行进路线立刻掉了个头。


    大少的好脾气,从来不是对着他这个层次的人。


    “池少我这不是想着,我既不会打体力还不行,留下来也只是扫兴,只怕陪您玩得更不尽兴。”


    他的眼睛看着确实不健康。


    在热身区的林苏寂听到动静,都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这帮公子哥闲的没事,都爱锻炼身体,别看池大少衣冠楚楚,文质彬彬,打球是相当勇猛的风格。


    一个不小心,只怕连乘另一只眼睛也得受伤。


    “没事儿,就是玩玩!”


    整个庄子就他一个生面孔,大少正是对他有新鲜劲的时候。


    更因为那一手魔术,大少对林苏寂的兴趣消退,暂时转移到了他身上。


    连乘也没想到有人这么朝三暮四的,应了声,“行啊,大少既然不嫌弃,那就让我陪你玩玩?”


    “玩玩,”池砚清说,“殿下在旁边看着,不能有假。”


    皇室的规矩他略知一二,他是不可能看到李瑀在人前从事剧烈运动了。


    对皇室来说,那不体面。


    “殿下,您觉得呢?”池砚清还是要给李瑀面子,特意走过来问,征得同意。


    李瑀不置可否,掀眼一扫,从储物架上捏起一颗网球随手丢出。


    池砚清刚走近几步路,深知这球不能避,也躲不开,伸手去接。


    手心火辣辣的疼。


    嘶,好吧,也算同意了。


    连乘听见一声倒嘶,诧异抬头一眼,反手扔掉脱下的外套。


    公司统一发的制服,脏了坏了也不心疼。


    引导员过来领他去更衣室换运动服时,李瑀还站在他背后,气息肉眼可见的冷凝。


    连乘顿了顿,余光微不可查往后一瞥,继续抬步跟上。


    但凡李瑀刚才慢一步,那一球就砸他头上了。


    还好池砚清心里还有点数,没被霍衍骁拱火到。


    他站出来吸引火力有效,也算不欠李瑀了。


    背后的男人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喉结吞咽,眸光早已晦沉。


    连乘毫无所感。


    “基本规则都知道吧?”


    “看过网球王子算知道吗?”


    连乘深沉脸,不知道他说什么玩意的池砚清语噎,“什么鬼,三局两胜,一局四分,来个简单的,你先发球。”


    连乘拎着沉甸甸的球拍活动手腕,他用的右手。


    以前家里的长辈都觉得左撇子不好,逼着他学会习惯使用右手。


    他打小就犟,家长硬逼他越要用左手。


    最后左右手都可以自由写字,一心二用,随意切换,他还是故意跟家里人对着干。


    现在好了,没人管了,随便他用哪只手。


    可他一点不想再说左撇子还是右撇子之类的话。


    白T飞扬,右手重重挥出。


    球飞出界外。


    “你是真菜啊。”对面池砚清叹为观止。


    “我瞄准点。”继续发球,再收着一半力气发。


    他是没打过网球,第一次上手难免乌龙,估错所需力量。


    第二球就落在界内了。


    只是扬手时,右眼忽的刺痛一下,拍出去的小球又轻了几分力道。


    看着池砚清顺利接住,猛力击回,连乘追出几步,小球擦拍而过。


    “不错了,有进步。”


    池砚清扫眼场边,有人喊出分数,“15比0。”


    自然不可能真的让李瑀干裁判的活。


    好几个公子哥围在旁边跟皇储殿下说话,皇储偶尔才瞥眼场上局势。


    连乘感知力敏锐,不时能感受到场下投来的目光将他盯得死紧。


    但当他回视过去时,那道目光又避开了。


    他松了劲,看着池砚清打了几球全部得分,不一会儿,有女伴上来送水送毛巾慰问。


    没人关注的右半场上,连乘挡着眼睛暗暗吸气。


    一月两次强制使用“特殊手段”,早已超出身体与精神的正常负荷。


    这些预料之中的痛苦,他都能忍。


    没防备的是上个月受伤的眼睛,因为他一再消耗体能,迟迟没有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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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甚至痛到眼花。


    本来还指望它自己好……嘶。


    怀着几分郁卒,他踉踉跄跄又接了几个球,适当打回去几个。


    大少很快没了劲头,虐菜也不是这么虐的,对手实力过低。


    菜鸟还闷声不吭,没甚反应,几次险险被球打身上,他除了狼狈躲过,一声求饶都没有。


    大少很快发话叫他滚。


    当然,大少是有教养的文明人,说不出这种粗话,人家说的是“你可以下去了”。


    连乘自动翻译成“滚”。


    “哼,我来。”林苏寂看不下去,赢几个臭球就被人围着夸耀,当事人还挺骄傲。


    他穿着靓丽颜色的特制运动衣就上了场,一球见真章。


    林苏寂的握拍姿势都可以看出是专业的。


    一颗小球在他手下高速运动,和对面打得有来有往。


    大少很快收起轻视,废了番功夫拿下一局。


    一转头,看到连乘那只死鱼眼。


    总感觉赢了,又好像没赢。


    关注到连乘的人不止一个,他在这人均高富帅,不是富n就是权n的场子毕竟格外违和。


    连乘擦着满头大汗,沐浴在一圈打量中,很容易发现那些目光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就好像在拿他和林苏寂比较,视线总在他们之间暧昧移动。


    这么说对大明星有点残忍,但他们都是被凝视的角色确认无疑。


    不知道林苏寂有没有发现,连乘坦然自若,不甚在意。


    他们看他,他也观察这些名利场的佼佼者们,看无聊了就继续欣赏赛场上林苏寂的英姿。


    才二十四五的大明星,满满的胶原蛋白,青春靓丽,赢球时偶尔露出几分眉眼狡黠。


    输了球会叉腰羞恼,可谈不上骄纵,天生的恣意昂扬,让他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气质。


    倒也不讨厌。


    果然林苏寂在外人面前,当真坦坦荡荡,直来直往的作风。


    连他都觉得讨喜。


    可惜大抵是越在意越不自然,林苏寂对上李瑀时,总归还是有点不自然。


    林苏寂自己局中人没发现,像李瑀这样敏锐的人不可能没有察觉。


    可李瑀没有提点他的想法——


    “殿下不去陪小美人玩玩吗?”场边有人活跃气氛打趣。


    李瑀扫眼场上:“没必要。”


    池砚清上场,都没人真心实意跟他对打。


    一个满心敷衍,只想尽快结束,一个心不在焉,心系别处。


    别说前面那个真的实力不行,他活动起来脚步分明轻盈。


    看着反应慢半拍接不到两个球,实则总能提前预判似,看穿球路运行轨迹,眼睛先一步看向落点,脚尖跟着转向。


    表面瘦弱轻薄的身体,衣服下的肌肉密度其实也不低。


    这样的人,不可能运动神经不发达。


    当真自以为是的……骗子。


    池砚清刚结束比赛,一过来就听到最后三个字的“没必要”。


    李瑀这话落在他耳朵眼里就是“你们不配”,不配我出手。


    好家伙,一天收到两个鄙视也是没想到。


    “皇储不上场,不是少了很多乐趣。”霍衍骁待在老位置,稳坐钓鱼台般纵观全局。


    李瑀眼也不掀的冷锐:“我在场下自得其乐。”


    在霍衍骁目光移开,投射到旁边人之际,李瑀接道:“他也一样。”


    “好你个连乘!”池砚清顺着他俩目光,发现不声不响躲着人的连乘小动作。


    抓起手腕,从连乘手里咕噜滚下个剥了一半的果橙。


    敢情这人手忙脚乱想藏起来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旁观的一帮人又气又好笑。


    合着来这吃水果的。


    林苏寂没笑,他发现自己对这个连乘真看不透。


    说圆滑,他能游刃有余应付刁难。


    在他们不搭理他时,又能自得其乐,别有一股劲。


    在他纠结时,还好散局了。


    他毫不犹豫邀李瑀去泡温泉,走在前面。


    连乘一个人落在后头,想起他被没收后进了垃圾桶的小橙子,没忍住忿忿的目光瞪向李瑀背影。


    没事cue他干什么,烦死了。


    池砚清倒是不烦,流汗后泡会温泉,整个人神清气爽。


    一边思索着皇储赛前肃厉,赛后波澜不惊的沉色样子,应该属于正常吧?


    出来就看到霍衍骁坐在吧台喝酒,身旁还有得到消息临时赶过来的韩凌霄,他兴致盎然坐过去。


    “霍总今天别有深意啊。”


    “你想知道?”


    霍衍骁嗤的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