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眼 同睡

作品:《我剑呢!!!

    之后又过了一年,屈佑隔三岔五就能看见叶於年坐在球兰边上,拿着不同的书在背,或者是对照着典籍上的图示,不着门道地进行模仿。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屈佑把那株给移栽到了盆里,再次见到叶於年时,主动问了句,要不要来和他学锻体?


    锻体属于武道的一种,是对肉身的重塑、锤炼,无须调度灵力,不讲求资质,就是练起来免不了要吃数不清的苦头,苦得哪怕是屈佑当年也会时不时就起些放弃的念头。


    可叶於年发起狠来,却能没日没夜地去学去练,哪怕全身都疼得快要动不了了,也还是要屈佑强行给他喊停才行,抱怨对他来说更是没影的事。


    谁会不想收一个刻苦到只能用“拼命”来形容的小徒弟呢,还又乖巧又懂事的,反正屈佑怪想的。


    为此,屈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试图说服叶於年别学那破剑,改来跟他习武。


    结果这家伙就是头不折不扣的倔驴,就是喜欢剑喜欢得不行,明明已经在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了,还是不肯改道。


    不骄不躁,无怨无悔。


    痴人呀。


    从未有过收徒念头的屈佑,第一次挑战撬走别人的徒弟,就迎来了大大的失败。


    可屈佑没办法真生叶於年的气,不如说,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希望叶於年能好,他见不得天负有心人。


    当然,不论他心里怎么想,嘴上还是会有事没事就埋汰几句的。


    “你先前的罚还没领完,别想着年节就能偷懒……”屈佑悄悄给叶於年治着伤,嘴上始终带着点扭捏的嫌弃。


    末了才小声在叶於年耳边道:“还是那句,花开了,就送你份大礼。”


    屈佑拿在手里的花,正是此前移栽的那一株球兰。


    每年开春,他都会拿给叶於年养,等入了冬,就一脸嫌弃地将维持原状的盆给收回去。


    明明是很好养活的凡间花种,可叶於年六年来,都不曾将其养开过,也一直不知屈佑口中的大礼是什么。


    屈佑刚把花塞叶於年手里,巫如身边显现出传音符的灵流,八师叔的声音在此间响起:“让於年和翦忆到大殿来。”


    于是叶於年就一手抱着椿岁,一手抱着花盆,来到了大殿。


    路上,童翦忆三番五次偷看叶於年,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大师兄,你还记得我叫啥名字吗?”


    叶於年不明所以地点头:“童……”


    童翦忆手握拳头,嘴巴咧开比出口型,满含鼓励地看着自家大师兄。


    “翦忆。”叶於年道。


    赢了!童翦忆心满意足地挂出了笑意,然后刚好一进门,抬头就和八师叔对上了视线。他立马塌了嘴角,端正出一副严肃的神色,把收在芥子里的妖物和酒一并取出。


    八师叔瞄了几眼,就让童翦忆回去了,独留叶於年交代事情的始末。


    八师叔的视线定在叶於年手上的花盆,直到他说完,才点点头,抬手将狐狸悬至半空。


    童翦忆下手没有轻重,现在狐狸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八师叔道:“我仔细探过,其魂乃是一种名叫‘月狐’的狐妖。月狐无法化人形,其毛色却是世间至美的存在,且生来就拥有妖类中并世无两的控灵天赋。”


    “可惜,几乎所有的月狐长至成年后,都难以避免地会堕为魔躯。”


    叶於年:“几乎都?”


    “是,月狐一族可以说是天生魔种,但你们带回来的这只很特殊,它应是经过生灵献祭,被强行炼成魔的,或者更准确说,是被炼成魔毒,从此与炼就它所献祭的灵类产生独特的呼应,一旦吸入它呼出的气,该灵类就极其容易被扭曲灵脉,进而入魔。”


    八师叔蹙眉道:“也正因其特殊,若非仔细剖析其脉,很难察觉其魔魂的存在。”


    连八师叔都觉得难察觉,椿岁居然一下就看出了。叶於年想着,指腹搓了搓剑身。


    “但最奇怪的是……此等魔毒,炼法极其复杂,需以至纯的魔血为引,自魔陨后就不该再有魔能炼出来。”八师叔若有所思道。


    对叶於年而言,神魔一战已是百年前的旧事,他只从课堂和史集中得知,此战最终以神明诛灭万邪、众魔陨落、重掌人间告终。


    当然所谓「魔陨」并非真指魔就此绝迹于世,魔本就是生灵恶念所化,是诛杀不清的。魔陨所陨的,是以魔尊为首的一众大魔。它们陨落后,便是太平世,连寻常魔物都变得罕见起来,即使偶尔现身,也难掀起大风浪。


    可如今就在他们长鸣剑山山脚下,居然出现了唯有大魔能炼出的魔毒……叶於年眸色一凛,主动开口道:“兹事体大,弟子自会守口如瓶。”


    八师叔满意地点点头,而后检查了一番童翦忆带回的酒。术业有专攻,八师叔并不通晓太多炼药制酒的门道,只觉浸泡鳞族的酒上有怪异的香气,说还得过后请丹师详看才能下定论。


    又听叶於年提及魏先生的情况,给出了与椿岁相近的结论:短时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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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魔脉暂留无碍,反倒贸然拔除,可能会损伤其他经脉。


    “无须太过忧心,若无其他要事,先回去歇息吧。”八师叔道。


    叶於年刚要应声往外走,八师叔又喊住了他,欲言又止。叶於年等了片刻,等来的却是一句:“算了无事。”


    从大殿出来时,已将近卯时。


    修士引灵入体寻常得就如呼吸,长此以往纵使长时间不饮不食、不眠不休,也不会如何。


    可叶於年不行。


    就着深浓夜色,紧绷的心神骤然松懈,疲态就很难再掩盖下去,彻夜操劳的脑袋愈发昏沉,耳边嗡嗡作响,他没忍住眨了好几下干涩的双眼,默默吞吐起呼吸。


    忽然,他听见剑灵迷瞪瞪地问:“累?”


    叶於年一愣:“嗯。”


    到大殿后,椿岁就彻底没了声。叶於年还以为他这回是真睡过去了,没想到还醒着。


    在陪着他。


    “快睡。”剑灵理直气壮说完,就听见剑主低声笑了一下。


    叶於年脸上总没多少表情,让人感觉他冷冷淡淡的。椿岁还没见过他笑呢,连忙睁眼,可惜待看清时,他的嘴角又恢复回了往常那平直的状态。


    椿岁“哼”了声又闭上眼。


    叶於年还以为剑灵是在气他没回答还乱笑,抚了抚剑身,问:“回‘家’可,否,抱,你,睡?”


    自从将椿岁带出剑墟,叶於年就几乎没让其离过身,干什么都抱着。可他当时并不知椿岁剑体有灵,如今既然能说话交流,怎么也得尊重下剑灵自个的意愿。


    结果剑灵反过来疑惑上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椿岁只不过是能变成人而已,本质上还是把剑,压根不懂凡人的弯弯绕绕。


    他想不明白,现在剑主抱着他,他也没反对呀,为什么会觉得换成回到所谓的“家”里睡觉就不行了。


    叶於年:“好。”


    过了一会儿,椿岁猛一激灵,问:“到第二天没?”


    都已经卯时了。


    叶於年:“到了。”


    “好,”得到了应允,椿岁精神了几分,郑重地模仿着今音,温声说道,“新年吉祥,万事顺心。”


    永古上镇街边有个凡人老太太反复教她三岁的孙女说这话,椿岁经过时,听一遍就学会了,又听剑主说这都是些好话,过年当日就得这么与人说。于是他哪怕不懂具体意思,也还是惦记着要照葫芦画瓢。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