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困境

作品:《致卫冕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源头是因为楚西棠,当时两个人的话语都没有提到她,为了避免产生更大的误会,楚西棠还是决定装死不出声,但教室里又安静的可怕,这让楚西棠更加尴尬了。


    她觉得时清桐发一次火比老班来查一万次纪律都还有用。


    但时清桐再牛也还是要向学校纪律低头,班长李欣怡出面及时打断了这段插曲,“大家别闹了,安静一下,运动会和文艺晚会的名单今天晚上就要交,大家尽快报名。”


    楚西棠吸了一口气,好歹这件事也算是已经过去了,但没想到噩梦还在后面。


    下午吃了饭,她在教室里写作业,向籽岷就急急忙忙进来说文艺晚会抽女同学跳舞,而且是由时清桐亲自挑选。


    一听这个消息,楚西棠就大叫不好,因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出意外了,“抽到我了?”


    向籽岷一副好自为之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虽然她已经猜到了,但是楚西棠还是难以接受,“不是,为什么啊。”这个点教室里的人还不多,大家都去吃饭了还没回来,她的音量也不由的有些激动,“我跟她本来关系就不好。”现在还得去配合她工作,这让楚西棠有些不舒服。


    再说了,还有一个根本的问题,她根本就不会跳舞,如果唱唱歌还行。


    楚西棠生无可恋,但韦智南下过通牒不管是谁都要配合各位班委的工作,如果有特殊情况,亲自去跟他反映,但对于楚西棠来说,她没有这个胆子,除了有恐师症以外还害怕被时清桐报复。


    所以她瞬间打消了退堂鼓这个念头。


    破罐子破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时清桐来找人去排练的时候,楚西棠还是非常配合的,别人都已经主动找她如果她不情不愿的,倒是显得她没格局了。


    要表演的舞曲已经找好了,楚西棠去排练之前还跟沈曜川交代了一下让他收拾一下自己的书包。


    “沈曜川,你下课之后在国旗那里等我一下,顺便帮我把书包带下来。”


    沈曜川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只是瞄了她一眼,“你要排到什么时候?”


    听见疑问句楚西棠就慌了,“下课,排到下课。”楚西棠生怕他下课不等自己,“你等等我啊,一定要等我。”


    楚西棠的声音小小的,语气有些带着祈求和撒娇的意味,沈曜川只是给了一个中肯的回答:“五分钟没看见你身影我就自己先走了。”


    五分钟的时间绰绰有余,反正他自己还得从教室下去,“谢谢。”楚西棠笑呵呵的说完就离开了教室。


    沈曜川在写完作业就在楚西棠的桌子里收拾起了她还没有完成的作业,他注意到楚西棠有一个习惯抄写作业都会留到最后的晚自习再写,而且每次都是叽叽喳喳边跟人聊天边写。


    平常虽然他话不多,但楚西棠跟前面俩闺蜜聊天时都会带上他,今天没有了她的说话声显得还有些冷清。


    但是安静的范围只限于他的旁边,并不是后排,一排看过去后排都是男生,几个很调皮的男同学总是在自习课上打闹,而且还会自主换座位,在年级主任走进教室之前章琛就近找了座位就坐下了。


    桌子上是沈曜川刚整理好楚西棠的书,章琛又重新给弄乱了,“不好意思啊,阿川。”


    “你自己整理好。”


    章琛边理着书发现这并不是他的,而是楚西棠的,调侃之语油然而生,“哟,还帮楚西棠整理书呢。”


    沈曜川虽然听出来了调侃之意,但是他知道章琛并没有其他意思,“她去排练了。”


    章琛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莫名的很想跟沈曜川聊聊天,感觉在他印象里,自己这位数学课代表话不多,但是打游戏很厉害,可能男生之间的默契和通灵就是在游戏竞技方面。


    作为资深的游戏迷,章琛在一次偶然知道沈曜川打游戏很厉害就对他有一种崇拜感,“哎,这个赛季你几星了?”


    “三十三。”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炫耀的意思。


    可章琛跟是自己二十三星一样,激动的想大叫,“哇靠,赛季不是才更新两个星期吗?”


    对于不了解的人不知道,但章琛是很清楚的,王者荣耀赛季更新两个星期三十三颗星对于一个高中生的魔力是有多大。


    但章琛还是有些不死心,“你段位继承是多少?”


    “星耀三。”


    如果段位越高到下一个赛季继承时也会越高,但是星耀三也就还好,大概是五十星左右。


    章琛还在沉思着沈曜川的战绩时,旁边一道牛哄哄而又低调的声音传来,“打了个巅峰第三。”


    “哇靠,巅峰第三!?”章琛自己本身对游戏也是很感兴趣,有好多小国标也是个游戏高手了,但是他身边确实没有巅峰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你打这么猛去打职业算了。”


    沈曜川正在草稿纸上算着他要打的英雄战力,听着章琛的话他的笔尖顿了一下,然后又胡乱画了一团黑,“还差的远呢,再说了我年龄也不够。”他的语气渴望而又认真。


    但章琛是真的没有听出来,只是以为他客气回一下,“也是毕竟对于电子竞技来说,天才也只是入门槛。”


    在竞圈里面有一句话,kpl遍地是金子。沈曜川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有天赋,只知道照着各个训练营的青训要求在每个赛季去完成自己的目标。


    他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然后又泄气的趴了下去,章琛只是以为他有些困了,毕竟他经常没事情就趴在桌子上补觉,他把楚西棠的书整理码好,又从桌子里抽了个碎花口罩出来,“我拿个楚西棠的碎花口罩。”


    沈曜川背对着他,回答他的似乎只是一个落寞的背影。


    ————


    时清桐考虑到大家都没有什么舞蹈基础所以选了一个舞蹈动作不是很难的,但是换位有点多的网络现代舞,她在给大家排队型,楚西棠就乖乖站在一旁,她对舞蹈是真的一窍不通还有些不协调,她看着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感兴趣,或者会扭,脚趾已经紧张的扣地了。


    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时清桐带着一群人蛐蛐她并指责怪罪她的场面。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更上学习,说不定自己还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李欣怡做为班长这种事情肯定也是第一个上的,她也在帮时清桐排列队,时清桐作为领舞自然而然地排在了c位,而楚西棠因为身高原因又自然而然站在了前排。


    这让她非常苦恼,“能不能换啊,班长。”如果她出错了那就非常尴尬了。


    李欣怡作为领导者处理这种事情还是很有一套的,“没事的西棠,我也站第一排。”


    楚西棠确实没话说,因为作为班委,她确实也是以身作则了,“好吧。”


    因为有好多班都在排练,舞蹈室不够用所以学校为了公平起见,让大家自行在校园各处找空地方练习。


    楚西棠一直都属于好学生的类型,从来都没有逃过课连课上去上厕所也是少有,她没见过上课时的校园,而且还是晚上,现在大家都在上自习,站在操场远远看去还能隐约看见教室里的人影。


    楚西棠现在是有点能理解为什么老班总说教室里的吵闹在下面也能看清楚。


    她还在看着窗户发呆,时清桐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别发呆啊,到时候又学不会。”


    楚西棠很有自知之明,立马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在说自己,马上乖巧的垂下手和大家一起观看舞蹈动作的解析,因为需要播放视频,所以李欣怡给大家都拿了手机,但是备用的模型机让她连开小差的机会都没有。


    她们这次选的舞蹈歌名叫《我的眼里都是你》,悦耳又富有节奏感的旋律让楚西棠未舞就先歌了,在学完第一个动作之后她真的想鼓起勇气跟时清桐提议。


    让她来唱歌其他人伴舞,但是她并没有这个勇气,只能是硬着头皮跳。


    总共有八个人参加了表演,楚西棠可以说是最差的一个没有之一,在时清桐看来她不仅没有基础而且还特别放不开,让她看着非常的不爽。


    不会而且又很做作。


    但是她又感觉非常爽,终于有她楚西棠不会的事情了,尖子生又怎么样,到了三中还不是被她打压。


    “动作做到位,做标准了。”


    “不要一副软绵绵的样子,跟没吃饭似的。”时清桐总是能在自己完成的前提下来教大家,这一点楚西棠无法反驳。


    可是也让她心理压力越来越大,她并不是一个能适应高压环境的人,特别是到了高中她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粒小小的尘埃。


    中考失利的人在三中也是大有人在,自己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


    她以前是属于被动学习的人,平常左岸和林筱会变相的鼓励她,她也不太会给自己施加压力,所以性格要强但还算有些佛系。


    像这种让自己难堪的事她也一定会避而远之,她跳不出自己的舒适圈。


    只做一些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但是在中式教育的熏陶下楚西棠还是强打起精神,努力而又笨拙的琢磨着舞蹈动作,为了不给大家拖后腿也为了给自己争口气。


    一旁的李欣怡察觉出她有些吃力,便主动上前教她,她们在同一排在队形的变化上还是需要相互之间的配合。


    “今天才第一天不用太着急。”


    李欣怡安慰的话在几天后开始后悔了,大家已经学到第三个动作了,楚西棠连第二个动作都没摸清。


    大家平时排练的时间还是很少的,几乎就是晚自习这段时间,但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李欣怡提议下午排练。


    加上马上又迎来月考,这让楚西棠很难分散精力,即使她有些喜欢上了每天的排练时光,难得放松偷懒的一个机会。


    但是看着她的进度,时清桐难免有些不满意,李欣怡在一旁也有些傻眼了,“西棠,我觉得你还得下去多花些时间。”


    楚西棠知道她已经说的很委婉了,而且她先开口了时清桐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明白李欣怡的苦心,“谢谢你啊,欣怡。”


    学校里的路灯笼罩,大家都看不清彼此的面容,但李欣怡还是感受到了她的焦虑,但是也只会笨拙的安慰,“没事,离文艺晚会还早呢。”


    气温下降的同时又来了一阵措不及防的雨,她发现这个月份的雨有一个特点,来的很猛烈然后又连绵不绝。


    在走回教室的路上,她还是不能从刚才自己的表现中走出来,她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也付出同样的时间却得不到一个自己满意的结果。


    李欣怡虽然在安慰她,但是除了她,队里没一个人给了她好脸色或者说没有看得上她,她久久不能忘记刚才她磕磕绊绊时大家那副看好戏的表情。


    她来到锡城之前一直生活在山村,虽然她从初中就开始来到城市,但是林筱给她送到的是公立且师资力量较好的青松中学。


    在那里大家都是看成绩,楚西棠凭着自己的踏实努力勉强进入了火箭班然后又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渐渐融入集体。


    她太缺乏自信,林筱又一直提醒她不要给林悠惹麻烦,于是她一直都秉持着脚踏实地的理念安安静静的处于班集体之间,慢慢的养成了乖乖女的性格。


    所以她很怕事,怕给别人惹麻烦,怕自己给别人拖后腿怕因为自己给别人造成影响,而且她能非常敏感的察觉到周围人的眼神。


    特别是情绪。


    那时候十五岁的楚西棠把别人的想法看得非常重,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关注,可是她还没明白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


    在大家都陆续走进教室之前,她加快上楼梯的步伐不动声色的插入人群之中,然后又随着大家一起进入教室。


    她的步子不快不慢不让自己冲到最前也不让自己一个人落后。


    韦智南今天难得来守晚自习,让大家安静看书的同时还把楚西棠喊去了讲台。


    面对老师的突然点名大家都有些懵,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事感觉很突然,楚西棠得心也咯噔了一下。


    才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她把最近发生的事都想了一遍,她脑海里闪过的事关于李云峰那件事,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到什么了。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出自人民日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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