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末世9
作品:《阴毒寡夫再就业指南[快穿]》 生日礼物?
为什么?
骆明川只能用眼神诉说困惑和愤怒。
他的世界无比迷幻,也不知陆雪今下了什么药,视野里除了眼前的美貌青年外,一切线条都无比扭曲夸张,越看越头晕目眩,只有注视陆雪今时还能保持一点清醒。
青年柔和漂亮的杏仁眼漫开血色,这场面宛如终日徘徊在圣堂吟唱圣歌、赞美神明、怜悯信徒的白翼天使,亲手扯下光环,恶劣微笑,化身恶魔。
骆明川甚至隐约听到一段若有似无的邪恶旋律。
【宝!!!】
洞幺不懂事情为什么突然急转而下变成这样,刚才只不过去查看数据、维护小世界的运行,宿主竟然就在生日蛋糕里下了药,把男主迷倒,然后——咬穿了脖子??
虽然还挺好看……
但这药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本该平静愉快的生日夜,化作一场血腥盛宴。
洞幺匆忙查看奉献值,生怕骆明川因此对陆雪今产生怨恨,致使来之不易的数值下跌。幸运的是冰冷数字纹丝不动。
这时,陆雪今出声解释:“这样感染更加温和,没那么痛苦。放任他被丧尸群撕咬,太疼了……一想到那样的画面,我就无比心痛,实在不忍心让他受苦。”
秀美的眉微微拧起,他神情忧郁,似乎真的于心不忍。可他唇瓣还挂着血迹,一双眼瞳分明是惊心怵目的红,这让他的不忍多了几分虚假。
洞幺无法分辨宿主的真实情绪,狐疑道:【可是宝,我怎么感觉……】
陆雪今半蹲下来,捧起小机器人,露出一个郁郁寡欢的笑容,“你不相信我吗?”
这么近的距离,他的眼睫根根分明,忽略掉骆明川留在他唇角的血,下垂的眼尾显得格外清纯无辜。柔缓的目光将洞幺包裹,系统溺在水中,迷迷瞪瞪:【不,不,我相信你……】
它回想过去,陆雪今是那么深切地爱他老公,性格又是那样天真善良,事事为骆明川着想。虽然方法有些极端,但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故意伤害别人呢?
不到半分钟,洞幺就接受了陆雪今给出的理由。
也许行为是凶残了些,但……陆雪今的心是好的啊。
它不能误会他,让他伤心。
于是接下来,无论陆雪今对骆明川采取什么行为,洞幺都自动找到合理解释。
拿出嘴笼套在骆明川脸上,用狗链圈住他的脖子,锁住双手双脚将他固定在椅子上——是为了防止他在转化过程中发狂伤害别人。
虽然手段有点像驯狗,侮辱性极强,可除此之外,陆雪今也别无他法——它的宿主身体柔弱,在高大强健的成年男性面前不堪一击,不率先拴住骆明川,到时候受伤的就是他自己了。
洞幺认为,陆雪今那瘦弱的身板太惹人怜爱,骆明川皮糙肉厚痛感迟钝,只是栓一栓,没什么大不了。
它只担心一件事:【宝宝,我知道你是好心的,但骆明川不知道啊,他肯定会误会你、狠狠记仇,接下来再想获取奉献值,肯定会变得难如登天。】
“没事。”陆雪今捏着骆明川下巴调整嘴笼,确保万无一失,手指捏住狗环,顺着滑到狗绳上,“接下来怎么做,我已经想好了。”
拉动狗绳,骆明川被迫仰头露出脖颈。为了完全束缚他,狗环和绳子最大限度勒紧,不留一丝空隙。男人艰难地喘息着,连吞咽都无比困难。
陆雪今低垂眼眸,欣赏自己的作品,眼里柔情脉脉。
病毒感染转化的反应出乎意料得剧烈,骆明川一方面饱受病毒折磨,筋肉紧绷,胸膛剧烈起伏,疼痛像刀子在骨头里刮动。另一方面,他愤怒地迎上陆雪今的目光——身体上的痛苦比不了心脏痛楚的万分之一。
“为什么!”嘶哑狼狈的质问透过嘴笼传出,骆明川死死盯住居高临下的青年。
——他居然还能笑出来,眼里全是温柔,就像以前站在玄关目送他出门时一样。
“……你在报复我?”
“报复?”陆雪今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明川,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很疼吗?”他拨开骆明川汗水淋漓的头发,抚摸光洁发烫的额头,造成这一切的分明是他自己,神情却忧心忡忡的。
指腹干燥柔软,带着点凉意,骆明川因他的触碰青筋暴起,两拳紧攥,到几乎掐出血的地步。
为他好?
即便骆明川很少体会到他人的善意,也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关心爱护。他以为陆雪今这样做是为了报复他,报复他的冷漠、轻视和伤人的话语,但陆雪今眼底毫无报仇的快意,只有真心实意的关怀。
那目光过于柔和,衬得扯动狗绳的动作愈发冷漠。
在痛苦与愤怒中,骆明川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或许这才是陆雪今的本性。
从前温柔天真、胆怯懦弱的便宜哥哥,不过是他的伪装。
毕竟陆雪今折磨人的手段是那样娴熟。
骆明川眉关紧锁,不由产生更多疑惑——既然以前都是伪装,陆雪今为什么花费那么多心思在他身上?他身无长物,从他这里又能获得什么东西?
说起来,他跟陆雪今真正相处认识,也不过两个月,这期间大半时间他在上学,陆雪今在工作,碰面的次数寥寥。要说了解,他确实不了解陆雪今。
陆雪今的过去,陆雪今的本性,陆雪今的目的……骆明川不由对眼前这个人产生浓烈的好奇心。
一会儿是愤怒,一会儿是痛苦,一会儿又是疑惑,种种情绪在鼓胀的心脏中翻腾不止。
陆雪今凑近了端详骆明川脸上变幻的神情,觉得很有意思,低声说:“他就不会有这么丰富的情绪。”
他是对洞幺说的。
沈默从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即便没什么笑容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漠。在他面前,沈默始终进退得宜、冷静从容,仿佛这世上没什么能让他乍然变色。
就连饮下那碗甜汤时,都不曾流露恐惧。
而这样兴趣盎然的表情,含糊不清、饱含怀念的低语,落在骆明川眼里,就是陆雪今果然把他当做替身,在透过他看别人的有力证据。
他——又是谁?
牙齿又痛又痒,犬齿抵住唇角,蠢蠢欲动。
几乎是一瞬间,骆明川就对陆雪今口中的“别人”产生强烈的厌恶与敌意。
没人乐意被当做替身。
“哈……”陆雪今捕捉到这份敌视,忍俊不禁道,“还在想我以前的客人是谁?”
“这么关心哥哥啊,你猜猜看呢?”
那笑容是如此意味深长,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骆明川脱口而出:“全都是你编的!程策也……”
“蠢货。”陆雪今再次捏紧狗绳,笑容里多出几分血腥味,手掌来到男人脸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你怎么这么蠢呢?”
声音骤然柔下来:“哥哥当然最喜欢你呀。你怎么能揣测我?这笨重的脑袋里装不进知识,难道装的全是对我出卖身体的想象,嗯?”
被点破肮脏心思的骆明川毫无尴尬之意,无比坦荡地迎上陆雪今充满兴味的视线。短暂的审视后,他明白了一个事实——
陆雪今也许并不想从他这里获得什么,只把他当成一个玩具,他那些愤怒的、阴暗的情绪变化,才是对方期待的乐趣。
……
夜晚,霓虹灯闪烁,奇装异服的青年在街边游荡,程策穿过一群摇摇晃晃的醉鬼,来到吧台前。
“先生,您需要什么?”
柜台坐着的是新来的调酒师,手上动作灵巧,热情地招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60156|186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
程策皱了皱眉,找到老板。
老板干叼根烟,含混道:“小今啊,他请假了。说是家里有事,请了一周,我就让人先顶上,等他回来再说。”
“你要有事找他,直接跟他打电话吧,来这里可找不到人。”
屏幕亮起,程策点进通讯软件,置顶处就是他跟陆雪今的聊天窗口。他们聊天并不频繁,都是程策主动发消息,问候天气、推荐饮食,陆雪今的回应始终冷淡。
程策倚靠车身,反复关掉手机又按亮屏幕。他点了支烟夹在手里,不抽,只是嗅闻那股干涩的烟草味。
烟头的火光跟随屏幕明明灭灭。最终,程策深吸一口气,将反复编辑数次的消息发送出去。
【ccc:听说你请假了。出了什么事?也许有我能帮上忙的。】
【ccc:听朋友说,城南新开了一家越南餐厅,有时间赏脸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个小时了,陆雪今没有任何回应。
程策掐灭烟头,心想他大概正忙,关掉手机正打算走,忽然听到酒吧中央一阵骚动。
“这什么?见鬼了!”
“我靠,兄弟你没事吧?”
“等等,让让!让让!我送他去医院。”
“……咬人了!!”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据了解,近日一场未知病毒爆发,感染者症状诡异,行动僵硬、皮肤硬化,对鲜血和人肉表现出强烈渴望,请广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
“因未知病毒影响,市内交通瘫痪……”
“是丧尸!我看过小说,这分明就是丧尸!”
“末日来了!世界末日来了!”
崩溃绝望的嚎叫在夜间久久回荡,惊起一片赤目乌鸦。
……
高烧不退,骆明川双眼紧闭,眼珠隔着眼皮不安分地颤动,被绳索紧紧勒住的四肢痉挛抖动,仿佛正陷在一场噩梦里无法自拔。
陆雪今用仅剩的热水洗完头,坐在骆明川对面,慢条斯理地梳顺头发。
水珠淅淅沥沥,被热风一熏就蒸发了大半。盛夏的夜晚不需要电吹风,把头发放开晒一晒就能干。
一个多月没剪头发,发尾已垂到肩头位置。陆雪今捏着发梢,心想干脆一剪刀剪了省事。
哐——哐——
骆明川像一头不安于沉睡的野兽,带动椅子发出声响。
“安静一点。”陆雪今拍拍他的头,柔声说,“不要打扰邻居。”
他这么一安抚,骆明川竟然真的安静下来。
陆雪今端详男人紧锁的眉关和汗湿的躯体,悠悠说道:“他在做噩梦。梦里会有我吗?”
洞幺立刻说:【骆明川肯定做的是美梦!美梦里肯定有宝宝你!】
这场梦究竟是噩梦还是美梦,骆明川自己也分不清楚。
他坠入一个眩晕迷幻的世界,在绵延的密林中不断穿梭。只踏出一步,便翻山越岭。
丛林静谧,几乎没有动物活动的声音,一时间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与粗重的喘息。
“……”
眼前深绿骤然转为艳红,刺眼灼目,是血的痕迹。泼洒在树干,挂在枝头摇摇欲坠,将这片山林染成枫红。
日光倾泻而下,在那片猩红中诞育了一抹雪白。
骆明川摔倒进血泊里,挣扎着找回肢体的掌控权,抬头的瞬间,却对上一双兽瞳。
虹膜是剔透的蓝,好似被风吹洗过的矢车菊花瓣,又似不染尘埃的林中湖泊。
拥有这双眼睛的是一头雪白绮丽的兽类,外形与猫近似,但体魄更庞大、毛发更丰软,也不似狐狸,辨认不出具体种族。它的吻部毛发尽染鲜血,世间一切红皆源自于此。
血腥,残忍,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