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秘密
作品:《惹娇鸾:私逃后被摄政王强夺了!》 李鸾浑浑噩噩,正不知道如何和魏昭周旋。
突然门外一道敲门声——
奶萌奶萌奶萌的声音:“爹爹,你在里面吗?”
男人作乱的手猝然停住,李鸾浑身僵硬。
“你和美人姨姨说话,为什么不叫我?”魏玹脆生生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带着点不悦,“我可以进去吗?”
“不可以。”
魏昭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更漏,声音立刻沉了下来,变得威严起来,“现在几更了?你该去找骑马师傅上骑马课了。”
魏玹嘿嘿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天天气太冷了,我不想去,爹爹你能不能跟教骑马的师傅说今天不需要来了,我明天再上骑马课。”
魏昭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的,“七安呢?”
七安是一直跟在魏璇身边的小厮,他在门外吱声:“属下在。”
魏昭松开李鸾,收拾身上的褶皱,“他是怎么回事?”
魏玹在外面哼哼唧唧,一直在给七安使眼色。
七安深知谁才是他主子的道理,转瞬间就把魏玹给卖了:“小主子在上骑马课的时候,和王家的王二郎吵起来了,王二郎说他是没有娘的野娃,两个人在课上打了起来,被师傅教训了。”
小孩子打架吵架时常有,魏昭没有放在心上,但是魏玹却据理力争:
“我打赢了!”
魏昭黑着脸:“赶紧去上课!”
魏玹不乐意走,不情不愿地趴在门边,一脸惆怅:“可是我不想上课呢……”
魏昭声音低沉:“那就去你书房练字。”
魏玹:“……”
他扁着嘴,不是很高兴,但是又不敢公然违抗魏昭,哼了一声表达不满,从门缝里偷看。
魏昭一打开门,魏玹小小的身子没反应过来,惯性往前倾,一个青蛙扑倒,一整个抱住了他爹的小腿,接着又往回倒,一屁股坐在地上,严严实实摔了个屁股蹲。
有点痛。
魏昭垂头,目光凉凉地看着他。
屋里一个人影都没有,魏玹收回探头探脑的眼神,捂着小屁股,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爹,从眼泪迷离中看到他爹警告的眼神。
“魏玹。”魏昭出声教育他,“有事说事,不要假模假式地流眼泪。”
魏玹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乖乖地站起来,“爹爹,我想找美人姨姨玩,你知道她住哪里吗?”
魏昭再多的旖旎也被魏玹磨完了,他一把抱起魏玹,率先带着魏玹离开。
魏昭个子太高,而魏玹就在他爹抱起他的时候,越过屏风,看到了软榻上一脸惊慌失措的李鸾。
……
李鸾从书房的后门走的。
得益于早年经常流连此处,李鸾对这里十分熟悉,知道魏昭的书房有个隐蔽的后门,从后门的小窗出去,可以路过一道更隐蔽的小径,最后从东边的角门离开。
她一路浑浑噩噩,整个人没清醒透。
刚才和魏玹四目相对让她吓得险些失语。
也许是做了亏心事的心虚,又或者是心底某种秘密被天真的小孩子窥破的窘迫,在李鸾撞上魏玹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见了鬼了。
倒是魏玹鬼头鬼脑地穿过竹林,眼尖看到她,像一只小兽一样扎入她怀里。
“美人姨姨!”
李鸾整个人僵在原地,回过头。
“你怎么知道这个小路呀?”
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这是我自己发现的秘密小路。”
李鸾摸了摸他的脑袋,见他没有任何异样,又放下心来。
也许是她太多心了,刚才就这么一瞬,魏玹很大概率什么都看不到。
李鸾伸手给梳了梳头上翘起来的小呆毛,弯腰低头问他:“你不是和你爹爹走了吗,怎么那么快逃出来了?”
魏玹咯咯直笑,“爹爹送我回房写检讨书,我偷溜出来了。”
李鸾说,“检讨还得写,打架是不对的。”
魏玹嗯了一声,“我知道,明天骑马课的时候我会和王二郎道歉,我不应该先动手。爹爹跟我说了,嘴巴长在别人嘴上,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我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想到那句“没有娘”的孩子,李鸾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思问出这句话的:“别人说的事都是无中生有,你别放在心上。”
魏玹心里想,也不算无中生有,我娘早死了。
可爹爹不让他告诉别人这个秘密,从小叮嘱他,在外要叫王妃作娘。
魏玹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决定遵守他与他爹的秘密。
魏玹哼了一声,“野孩子就野孩子吧,我爹爹比他爹爹厉害,我饶过他了。”
李鸾被他逗笑。
魏玹出身高贵又不骄矜,谦和有礼,率先道歉,在他这个年纪里算是难得。
他被教养得很好,口齿伶俐,比同龄人思路都清晰很多,而表达的方式又乍现孩童的天真,让李鸾觉得他实在是可爱得不行。
也许是有一个不讨喜的爹爹在上面对比,李鸾对魏玹很有好感。
她实在想不通,这两个人是怎么成为父子的。
“你住在哪里,我喜欢你,我可以去找你玩吗?”魏玹打直球。
李鸾本不想和他牵扯得太多。
可无端端的,魏玹让她想起了她那个没出世就落胎了的孩子。
十月怀胎,她多次想流掉,她已经和魏昭分崩离析,再怀上他的孩子,无异于将她与家族都拖入深渊。
可肚子里的孩子生命力旺盛。
就当她已经认命,打算好后面如何抚养的时候,孩子足月落胎。
她仍记得,醒来之后看到小婴儿倒在血水中的样子。
小小的一团血块,没了声息。
她后来吐了一天一夜,大病一场。
李鸾顿了顿,“我家住得远,你过来不方便,如果我有空再找你,好吗。”
小家伙不知道她心中的弯弯绕绕,但是也听懂了她的拒绝。
魏玹没有生气,默了一会,伸出小手拉住她的,“那我就在家等你,说好了不不许反悔。”
李鸾挤出笑,“好。”
她应得干脆。
魏玹当即兴高采烈,笑弯了眼,“那我先走啦。”走了没两步,又神神秘秘地回了身,暧昧地凑了过来,“美人姨姨,我有话要问你。”
李鸾弯下腰,魏玹凑到他耳边,“你和我爹爹是相好吗?”
他亮晶晶的眼睛就像在发光,热切而期盼地看着李鸾。
李鸾大惊失色。
她立刻捂住他的嘴:“没有的事!”
还嫌没有说清楚,她胡乱掰扯了一大堆,又慌乱,又紧张,告诉他这是完全没有的事,叫他不要在府里面乱说。
“可是刚才我看到你啦。”
魏玹仰着头,一派天真的样子,“你在爹爹书房里,躺在他的榻上。人家说,只有相好才会睡在一个榻上。”
李鸾:“……”
她深吸一口气,再深呼一口气。
她实在想跟魏玹解释,在同一个房间里躺着也可以不是相好的关系,她和魏昭的关系复杂得连个成人都要看不懂,怎么和这么小的小孩子解释?
越想解释越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面对魏昭亮晶晶的眼睛,她说不出口。
小孩子的世界这样单纯,她不想用乱七八糟的东西去污染他。
“这是我和你的秘密,好不好。”她被羞愧感淹没,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没有道德的、邪恶的巫女,在引诱天真的小孩犯错,“你不要告诉别人,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魏玹倒是好说话,嗯了一声,郑重其事地拍胸脯,“好!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拉钩钩,一百年不许变。”
和魏玹摆摆手,说了再见。
李鸾感觉自己脸都快不要了,在这里她是一刻都不想待,赶紧离开摄政王府。
她跨出角门,只看到前面一个身影窈窕高挑,正是王妃乔静姝。
她身边没带人,只一个人带着帽兜,沿着胡同阴暗处离开王府。
李鸾下意识地回避。
乔静姝上了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十分低调,停在摄政王府胡同口不远处。
马车很快逆着方向驶离,她下意识地往里面一看,马车帘子被风吹起,一个男子的玉冠若有似无地露了出来。
等李鸾想要定睛看,那片帘子已经落了下来,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