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作品:《紫禁城签到日常(清穿)

    第一次见到小阿哥之后,杜嘉签到时就欧了一把,触发了特殊奖,还是银子,只不过这次是足足八两,一个非常吉利的数字。


    所以当杨凤池回来说,阿哥穿的那种料子老太监说可以买到,是某个宫里出来的好东西,只是价格高了些,要三两多银子一匹,数量有限,而且过时不候的时候,她很豪气地包圆了,总共也就这一匹嘛。


    她不清楚这时候一匹布能做多少衣裳,但是飞喜亲自去看了,说这一匹能给小阿哥做足足七八身衣裳。


    杜嘉当时也没料到能替徐氏解这燃眉之急,当即应下道:“这布本就是给小阿哥备下的,你都拿去就是了,之后若是还有,我也叫人都送过去。”


    徐氏见她肯应,便也连声谢恩,本以为戴佳庶妃会趁着此时跟她打听安嫔那边的消息,可到最后庶妃也没说什么,反而叫身边的宫人好声好气送她出了门。


    哪怕知晓这是主子们收拢人心的手段,可徐氏仍旧不免对戴佳庶妃生了几分好感。


    三两银子一匹的料子,于安嫔主子而言都算是贵重了,于庶妃而言就更不是什么小数目了。


    飞喜亲自取了料子,随着徐氏跑了一趟,也打听到了小阿哥那的不少消息。


    杜嘉也是这才知道,原来小阿哥那边的人也归安嫔管,小阿哥的份例也是先送到咸福宫,再由咸福宫的人下发。


    这么一说,倒是安嫔才是小阿哥的养母了。


    好在安嫔目前并没有亲近小阿哥的打算,对于杜嘉往后殿去的行动,不知道是不曾听闻,还是听说了却不在意。


    总之她不曾召过杜嘉问话,就连位下嫔妃隔几日的请安也是连着好些日子没有出现过了。


    咸福宫里面现在的住户其实不算少,正殿住着安嫔,后院的东侧殿是杜嘉,西侧殿暂时空着,后殿是小阿哥,前院的东侧殿和西侧殿都是有人的,住着一个答应,一个常在,还有一个贵人。


    记忆里,这些人和原主的关系不好不坏,就是有过争端,也不过口头上酸两句,概因大家都是没什么宠爱的人,只好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原主有孕的时候,这几人的态度自然而然热络了起来,等到她生下小阿哥,明晃晃地惹了上头厌恶,她们就又缩回去了。


    也因此,穿过来这么些日子,杜嘉虽然在请安时能够和她们遇上,但彼此间说的话绝对没超过一只手。


    杜嘉对这些人倒没什么感觉,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但她既然知道了,也就不会再试图去跟她们交好了。


    于是,在杜嘉听说前面布贵人差人来请的时候,她就让飞喜出去回绝了。


    不过布贵人突然的举动,也让杜嘉回忆起来原主是怎么和这几人结识的。


    宫中嫔妃的物质生活水平毫无疑问是很高的,哪怕是最底层的答应也是如此,就只是冬日里,也有足够的炭火可用——哪怕不是上等炭,可黑炭的取暖效果和上等的差别不大,也有足够的棉袍,以及皮毛等类的衣裳可穿。


    这些东西是每年或者每月都会发放的,如果不挑剔衣裳的新旧,去年做的衣裳在屋里也还仍旧可穿,顶多是褪色有些严重罢了。


    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不挑剔的基础上。


    一旦要追求更好的,那么势必就要自己出钱买好料子,或者是寻更好的针线上人了。


    原主和布贵人等人正值青春年少,心里多少还盼着有获宠的那一日,那么在衣着打扮上不免就要多加留意。


    去年的旧衣,那必然是压箱底的存在,只在屋里穿穿也还罢了,而今年的新料子若是普普通通的送去针线房做了衣裳,那未免太泯然众人,而且无疑是彰显了自己的寒酸,家常穿也没什么,可遇到大场面未免就拿不出手。


    可要是真的去雇一位手艺精湛的绣娘,还想着买点不错的料子,那么要支出的这笔银钱可就难以负担了。


    于是大家便凑在一块儿想了个法子,几个人凑钱去拼个一两张的好皮子,将就着也够各自做一件不错的衣裳了,而一次性带给绣娘这么几桩生意,绣娘也可以酌情给一个低点儿的价格。


    如此计算下来,要支出的银钱就勉强在大家的可接受范围了。


    原主就是这么跟布贵人几人熟悉起来的,因为大家从不在谁占了皮子最好的那一块儿上面争吵,只论谁出的钱多,谁就用最好的那一部分,足以说明大家都不是计较的性子,只要愿意好好相处,准没什么大问题。


    这次布贵人忽然就派了人来,想必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杜嘉和飞喜经这么一提醒,翻了时宪书——也就是这时候的日历,才想起来下个月就要冬至了。


    按说这事儿该在发冬季衣料的时候就想起来的,只是那时候杜嘉身体才好,东殿正是事情多的时候,加上飞喜不曾有过主事的经验,就大意忘在脑后了。


    不过现在想起来也不迟。


    杜嘉领着两个宫女把衣料什么的又翻出来了,今冬份例内的皮毛不多,只有四张里貂皮和十张乌拉貂皮。


    按着毛色,品质分,大多是最末的五等,也有三四张是三等皮子。


    这里面不仅包含了衣料,也还有冬天的坐褥铺设,暖帽折檐部分等,如果不挑剔毛色和顺滑程度,那也只能说是将将够用。


    杜嘉让飞喜把毛色均匀的那些挑出来,剩下较为杂乱的可以制成坐垫,或者缝在暖帽内侧,总之这些都是外人看不见的地方,既不浪费也不显得太寒酸。


    剩余的几张皮子颜色都深深浅浅,不过胜在料子是好的,柔滑油亮,可以用作袍子的内衬,足够做两件袍子了。


    至于要用作边缘装饰的部分,杜嘉打算动用原主的存货,她记得里面有不少兔皮,还有几张银鼠皮,最难得的是其毛色洁白,而且特别均匀。


    兔毛虽被称为粗货,在宫里很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是这么好的品相的皮毛也是难得的珍奇了,是内务府进献上来的。


    而银鼠皮则自不用多说,原主有孕的时候皇帝赏赐的,在宫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好料子了,即便数量不多不够做一件袍子,但是用它来给别的皮毛衣裳镶边,那穿出去也是很体面的。


    杜嘉决定沿用原主的习惯,一共做三件外穿的冬衣,两身用兔毛镶边,一件做羊皮里子的,初冬正合适;一件做貂皮里的,天气再冷几分就适宜了。


    最后再做一身上等貂皮里子银鼠镶边的,一方面是皮毛都用最好的,保暖程度自然更好,一方面是年下接连有冬至,颁金节,乃至春节这种接二连三的大场面,即便她是个庶妃也是有资格参加的,这身衣裳就正好用在这些场合。


    ——要知道这年头还有一个大罪叫作御前失仪,没穿对衣裳污了皇帝的眼睛也是失仪的一种,由不得她不小心。


    至于把料子送去针线房,找手艺精湛绣娘加急制衣的花费,现在的杜嘉也算是小有余财,有每天一两银子的进账,她还不至于付不起几两的人工费。


    接下来就是确定冬衣外边要用什么料子和绣纹了,杜嘉对这些也挺感兴趣,打算试试自己动手画样图,权当作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消遣。


    然而翌日,被拒绝的布贵人亲自登门了。


    这在这时候是很失礼的行为,古人来往都讲究先下个拜帖,更别说是规矩特别多的宫廷。


    不请自来,一般只存在于尊卑差别特别大,为尊者并不尊重另一方的时候,又或者是两者关系极为亲昵,可以不用在乎这种凡俗礼节。


    杜嘉私心觉得这两种情况其实是古今通用的。


    而她和布贵人之间,显然并不符合以上两种情况。


    只是这一回,布贵人是带了女儿五格格来的,让杜嘉也不好把她拒之门外。


    母女俩进了门,等五格格给杜嘉行了礼之后,布贵人便把五格格打发去后殿瞧小阿哥了。


    五格格一走,屋里就彻底没了声音。


    布贵人面上瞧着是有些难堪的,但她强行忍住了。


    眼瞧着就是冬至祭典,她们这些不受宠嫔妃平日没有面圣的机会,也只有这样的大典时候,才有资格跟着主位们去给皇上行礼,一年到头来积攒的银钱,也大都用在了这上头,想的就是要是能靠衣衫首饰引来皇上瞧一眼,那明年兴许就有了指望。


    而她膝下还有个五格格,她不得宠,连带着五格格也没有得她汗阿玛的几分怜爱,她想着要是五格格在大典上穿得讨喜些,兴许皇上也能留意到这个女儿呢?


    杜嘉并不知道布贵人心里还有这番想法,她想的很简单,原主本身和布贵人等人就没有太深的交情,所以原主身处困局的时候,这些人不理不睬情有可原,那么如今,她也没必要去主动帮她什么。


    布贵人无功而返,让在前院等着她的二人不免也怨愤以至于失落,可事到如今,冬至眼看着就到了,总不能耽搁大事儿,最后只得让宫人拿着自己份例内用不到的物件去变卖抵押,暂且支撑一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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