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该恨

作品:《重生被邪神庇佑

    满屋红绸,仆人们手捧绸缎花慌忙地打扮着院子。


    耳边不断响起吵闹,霎时,阿白猛地睁眼。


    此刻她正被仆人压在梳妆台前,整理发冠。


    镜中一袭繁琐嫁衣,凤冠压的她头疼。仆人正在为她簪花,她们脸上洋溢着笑意,眸光惊艳看向自己。


    这一幕令她眸光一震,她刷地起身,诧异望着她们,“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她眼底明显含着怒火,为首的丫头立马垂头道:“安姑娘,是家主让我们来的,今日是姑娘和墨公子成婚之日。”她弱弱的抬头补充:“姑娘不记得了吗?”


    话落,阿白紧紧攥紧的掌心稍微放松了,她侧目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嫁衣肩颈上绣着的金色蝴蝶如同记忆中的一样,恍惚间,她还以为回到了和白氏子的成婚日。


    “和阿墨的成婚吗?”她呢喃着,渐渐坐下安静起来。


    仆人见状默默上前继续装扮着。


    阿白此刻脑袋里都是问号?


    这是给她搞到哪里来了?


    明明昨夜才刚到梦府。


    莫不是因为安音的死所以梦中故事进展提前了?


    半晌


    待她梳妆完成,眼前垂落的珠链些许挡着她的视线,她手中握着一个团扇,是仆人塞给她的。上面绣着金丝梅花,些许蝴蝶缠绕在上面。


    她打量着四周的一切,红绸将屋子添些喜庆,每一朵缠绵的红绸花上都沾染着朵金丝蝴蝶。


    一切都太过于相似。


    相似到她心脏开始猛烈跳动,阿白极其不安。


    忽闻屋外响起敲锣打鼓的声响,仆人听此,开心道:“想来墨公子他们来了。”


    “姑娘我们该出发了。”她小心翼翼地朝着阿白伸手。


    此刻阿白视线投到她的脸上,那张和善的脸上突然变得面目狰狞,耳边响起刺耳的辱骂。


    “是你,你这个骗子,还妄想着嫁给白公子,今天我就要扒下你这伪善的面具。”


    女子的尖叫刺耳,阿白身形踉跄。她猛地朝着铜镜中看去,只见她面色苍白,惶恐不安。


    镜中一切开始扭转,她的视线也跟随着恍惚。


    霎时


    手中团扇落地,发出轻响。


    眼前一切开始变得不同,她狼狈地跪坐在地上,面前狰狞的女子指挥着仆人扒去她的嫁衣,她试图挣扎却被两名丫头死死禁锢着胳膊。


    外衣被扒下唯有一袭单薄的红裙,发冠此刻早已被扯下,乌发落下十分凌乱,此刻唯有蝴蝶金簪在固定着些许秀发。


    她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切,“你敢这样对我,白氏子不会饶过你的,他绝对不会……”


    阿白怒吼着,屈辱的被压在地上。


    似是听到笑话一般,女子大笑道:“白氏子?他早就知道你是个冒牌货,你以为他会帮你,此刻他正等着你的神魄修行呢。”


    女人踩着阿白发白的指尖,似是嘲笑她的愚蠢,嗤笑道:“你就等着被棺木封印,血流为引,做饲养的祭品吧。”


    阿白死死地盯着她,指尖的痛处令她皱眉,她咬紧牙关不让痛苦溢出,“不可能的……”她不甘的开口,泪划过脸颊。


    女人欣赏着她的惨样,将她带到了昏暗的地牢。


    地牢中四周空旷,墙面镶嵌着金色蝴蝶,墙角一路盛开着白兰花,花蔓延至中央摆放的木棺,木棺上面雕刻着符文。


    阿白知道这是什么。


    棺杀祭……


    将合适的祭品放进,棺木关,骨钉封,千刀万剐下血溢……


    一旦成功将可以夺取祭品的神魄。


    云上世界不允许夺取神魄,违规者死……


    此等方法可无伤夺取,难在祭品当是挚爱!


    见此,阿白瞪大双眼,心脏似被凌迟般,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痛苦被女人看见,她示意仆人放开阿白。


    脱离束缚的阿白,身子好似被钉住般,每一步上前都很沉重。


    她缓慢走上前,指尖抚摸着那深陷的符文,每一个纹路都是夺命的记号。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这般对我,他说过的,我才是最重要的,是比命更重要的存在,他怎么可能……”


    阿白不信的呢喃,身后响起轻缓的脚步声,悦耳的铃铛音和桃木香。


    骤然她满怀期待转身,刹那唇瓣微张,血从嘴角溢出,瞳孔一怔。


    眼前男子轻笑着,温润如玉。可她却觉得冰冷至极,视线下移至胸口。长剑狠狠刺穿,似觉得不狠,他双手握紧剑柄用力刺进。


    触目的刺痛狠狠对她凌迟,痛不断充斥着。她颤栗着身子,掌心抓住剑,问:“你不是说过会守护我吗?”


    “无论我是谁,都会是你的爱人,为什么,你要杀我?”


    她任由血从掌心流出,用力地握紧,不甘心的看向他。


    白氏子轻笑道:“阿白,我该说你愚蠢呢,还是深情?一个杀死邪神逃亡的信徒,你当真以为你能够成为念神吗?”


    “你当真觉得你帮了那些修者让她们信仰于你,你就能够成为念神?”说到这,白氏子脸上露出嘲讽,只觉得可笑,


    “不过是黄粱一梦,你该感谢我给了你一场深刻的爱恋,以及你对我有用。”


    他的嗓音格外温柔,话语残忍至极,此刻,阿白似是明白什么,她质问他:“那些故意欺辱我的,故意追杀我的人,都是你做的?”


    阿白从泯司逃亡,来到源镜本该无人认识,可是她却被修者追杀。


    为了逃命她不得不成为世家的走狗,为其卖命,直到在一场刺杀中遇见他。


    他将她从噩梦中拯救,如同救世主般,而如今想来却格外巧合……


    白氏子听闻,嘴角的笑止住,眼神也冰冷许多,“好在你也不笨,能够成为我的祭品,是你荣幸。”


    霎那间,阿白感觉一股神魄将她推倒,她直直地摔落木棺内,长剑刺穿她的心脏。


    棺木被紧紧合上,最后的那一刻,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如同看蝼蚁般。


    不……不……


    她张着唇却发现无法发出声音,死死盯着合上的棺木,她伸手在上面狠狠抓挠着,深深的指甲印夹杂着血迹。


    不……我不想死……你不可以这样子对待我……


    她在心中嚎叫……


    随着光线的消失,长剑化作万千碎片凌迟着她,她惨烈的嘶叫,无人听闻。


    痛如同密密麻麻撕咬她的蚂蚁,令她无法忍受,泪水早已将白皙的脸颊侵染。


    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我……


    我诅咒你……诅咒白氏死无葬身之地……诅咒你们全部像我一样,沦为祭品。


    她的惨烈无人看见,她的痛苦无人可闻。


    血不断的溢出染满整个棺木,兰花染成红色,金色蝴蝶渐渐苏醒,围绕着棺木飞舞。


    白氏子见状兴奋的大笑起来,“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一切都快要完成了,一切快完成了……”


    蝴蝶渐渐染成好红色围绕在他身边,他眼中贪婪至极。


    在梦中一念起,万念生,躯体不由自己。


    阿白陷入噩梦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


    安音被仆人扶着慢慢走到正堂,此刻墨公子正注视着她的到来,此刻他眼中满是兴奋。


    看着她缓慢上前,嫁衣将她清雅的容颜添些妩媚。


    她成为他的新娘了……


    他终于等到这一日,在答应成为神明继承者被困寺庙时,他便期待着这一日。


    繁琐的礼节结束后,仆人将安音带回了婚房。


    墨公子一脸不舍望着她的离去,梦生在一旁嘲笑着他是个妻奴。


    他只是笑笑并不否认,对于梦生为他们举办婚礼,他很是感谢。


    毕竟如今他什么都没有了。


    唯有梦生会帮他们了……


    在他所看不见的地方,梦中眼中浮现狠厉。


    此次婚礼来的宾客也都是两人所认识的好友,他们搭着肩膀朝着宾客席走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梦生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看着时间差不多,墨公子也被好友推搡着去婚房。


    一路走来灯火通明,周围的仆人却已然不见,他摇晃着有些迷糊的脑袋,虽疑惑却也没多想。


    大家走到了婚房门前,里面烛火发出暖光,刚靠近便听见里面传来喘息声。


    “阿音,你爱我吗?是我……还是阿墨好……”


    “阿……墨……”


    “他自然不如你……”


    暧昧的声音不断,女子的娇息和男子的低沉嗓音交织。


    男子似是不满还想要问,突然只剩下唔唔声。


    此刻大家面面相觑,已然明白里面在发生着什么。


    墨公子见状气愤地踹门而入。


    层层珠链之下,白纱布帘之后是两具交织的身影,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坐在床榻之上……


    安音衣衫只剩下里面白色深衣,香肩半露,指尖抚摸着梦生的脸颊迫使他抬头。


    她的唇瓣与他深深交融。


    对于他们的出现似乎全然不在意,梦生上半身裸露着,结实的肌肉隔着单衣摩擦着她的肌肤。


    “滚出去……”墨公子喊道,怒火强压着。


    客人见状也不敢再看默默离开,余光中他可以看见他们眼中的嘲弄。


    新婚之夜,妻子与外男在婚房乱搞,亲自给他戴绿帽,这是男子的耻辱。


    待门被关上后,屋内只剩下梦生的喘息。


    他似在炫耀般,墨公子满含恨意的盯着他,缓步上前,“阿音,你不是自愿的是吗?是他强迫你的对吗?”


    珠链被掀开,发出清脆碰击声……


    随着他的走近,明显能够感受到安音身影顿住,她的吻离开梦生的唇,静静的背对着他。


    此刻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他大步上前,恶狠狠道:“我会杀了他,一切都会过去的。”


    待他指尖快要接触布帘时,期待的声音开口。


    安音:“别过来。”


    带着命令的口吻,嗓音带着嘶哑。


    他曾爱着她的低沉,可如今只剩下不甘和对梦生的恨,他明显看见梦生掀起眼皮时的得意。


    第一次他没有听,将布帘掀开,空气中旖旎氤氲,情潮未退……他嫉妒的发狂,指尖气的颤抖着,死死抓住白纱。


    她肌肤汗濡交融,烛火下透着些光。白衣堆落腰间,细滑的美背清晰可见暧昧的红痕……


    指尖伸向她时,梦生抬手扣住他的手腕,“她说了,让你别过来。”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墨公子气愤的反握,神魄在两人手臂间流转。


    很快梦生脸色煞白,嘴角露出嘲讽一笑。


    下一刻,啪的一声,墨公子的脸被扇到一旁,他不可置信地松手,抬眸注视着那白皙光滑手腕。


    此刻安音回头,冷漠地瞥着他,眼底的潮红很是明显。


    “我说了让你别过来,我和他是自愿的。”


    说着她指尖抚上梦生的手臂,关切的问:“痛吗?”


    梦生摇头,大手抚上她的手背,指尖摩挲着很是暧昧。


    “阿音,让他离开。”


    “好。”安音冷漠的看向墨公子道:“你该离开了。”


    墨公子难以置信问:“阿音,你在说什么?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你让我走?”


    “不然呢?你不过是我的玩物不是吗?”


    “陪你演戏已经够累了,你难道觉得我还会真正的嫁给你?”她嘲讽一笑,抬眼注视着他的诧异,只觉得好笑。


    “阿墨,如今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觉得我会跟你在一起?凭什么觉得我会放弃梦家主和你一个被抛弃的逃亡者一起?”


    她眼中的冷漠刺痛他的眼,他踉跄的后退,“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听话就会一直在一起?”


    “我抛弃身份陪你去云上书院,放弃了作为神明继承者,愧对家族,愧对信徒,只为了你,你凭什么要抛弃我?”


    “难道我还不够听话吗?”


    “阿墨,不是只有听话就能不被抛弃的?你对我没有用了。”


    无用之人该死……


    他记得曾经安音说过这样的话,此刻她告诉他说,他也无用了。


    “所以你希望我去死吗?好给他腾位置吗?”他愤怒地指着梦生,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哈哈哈……”安音笑了,她慢慢站起,缓慢走到他的面前,身后梦生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她停在他的面前,掌心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她说:“拿起它,刺穿它。”


    墨公子感受着她柔软的指腹戳了他的胸口,她眼里的决绝诱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