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熬避子汤

作品:《给战神王爷下了药后(重生)

    阳春三月,寒意并未完全褪去,泡在温暖的热水中,好不惬意,方尽染闭眼享受,同时任由李嬷嬷帮她擦拭肩颈和后背。


    看着方尽染吹弹可破的皮肤上,透着几个引人遐想的红印,李嬷嬷了然是何种情况,小声嘀咕道:“粗人终究是粗人,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听不清李嬷嬷的话语,方尽染睁开眼睛:“你说什么?”


    “老奴是说裴将军不懂怜香惜玉。”李嬷嬷心疼地擦过红印的地方,“练武之人都是大老粗吧。”


    “他……”方尽染鄙夷地轻切一声,“他就是不懂。”


    李嬷嬷说裴聿风不懂怜香惜玉这点,她深表赞同。


    这厮在前世,经常像一头蛮牛,只会蛮干。


    “大小姐,您和裴将军接下来……”李嬷嬷点到即止,毕竟,大小姐经过昨晚,已不是黄花大闺女,理论上,裴聿风要为此负责的。


    “不说他。”方尽染拨开漂浮的花瓣,望向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犹豫再三,吩咐道,“李嬷嬷,等下你悄悄帮我熬碗避子汤。”


    避子汤是妇人拿来防止自己有孕的寒性之物,自家大小姐突然提到这种东西,李嬷嬷惊诧问道:“大小姐,您要喝吗?”


    “是的。”纵然万般不舍,方尽染认为别生下星儿为好。


    她不和裴聿风成亲,选择不了未婚生子,虽说她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可家族名声不能不顾,倘若她没出嫁就生下星儿,这会让方家蒙羞,家人抬不起头。


    况且,裴聿风不待见星儿,自己不好往外说星儿父亲是裴聿风,也不好给星儿瞎编一个父亲,星儿顶着父不详的名头,必然引人耻笑,不利他的成长。


    如若她这辈子命中也只有一个孩子,她希望依然是星儿当她的孩子,但星儿万万不可这时候怀上。


    “避子汤对身子不好。”李嬷嬷没有过喝避子汤的经验,听过别人说避子汤对女人有多么不好。


    “那也得喝。”方尽染撇撇嘴,“不喝的话,万一我有孕了,怎么办?”


    “您和裴将军成亲就不用顾忌了呀。”李嬷嬷认真道。


    大小姐和裴聿风都有夫妻之实了,裴聿风总不能不娶大小姐吧?


    “……我才不要嫁给他。”人犯蠢一次,情有可原,犯蠢两次就是蠢得无可救药的蠢材,方尽染不想当蠢材。


    “!!!”李嬷嬷愣了愣,“大小姐,您和裴将军昨晚可是有夫妻之实的。”


    “那又怎么样?没哪条律法规定,做过一夜夫妻就得成亲啊。”回头想想她和裴聿风前世做了十多年夫妻的生活,方尽染没来由的一阵疲惫。


    “这……这……”李嬷嬷一时接不上话。


    不过,大小姐这番话若是从别人口中听来,她定会反驳,而在大小姐口中听到,她觉得相当正常。


    或许是太师和夫人太娇惯大小姐了,以至于大小姐和普通女人不大一样,时不时有稀奇古怪的想法和问题,以前就问过她“为什么女人做不得官”、“为什么女人最好不抛头露面”等等。


    这些李嬷嬷都答不上来,只知自古便如此,许多男人能做的东西,女人做不得,罕有例外,大家都这般活着。


    但大小姐问她时,她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


    “您不嫁给裴将军,以后您另寻了如意郎君,姑爷发现您不是完璧之身,该如何是好?”李嬷嬷比较担心这件事,也震惊大小姐不愿意和裴聿风做夫妻了。


    “他敢嫌弃我,我不要他不就好了。”方尽染略作停顿,“再说了,凭什么男人能嫌女人不是完璧之身,女人不能嫌男人不是完璧之身?”


    “男人是不是完璧之身,女人很难辨认出来。”李嬷嬷头一回听方尽染这种说法,惯性使然,不觉奇怪了,和她讨论起来,“男人又不像有我们女人类似的落红。”


    “难辨认就不辨认了吗?”方尽染从小到大都难以理解,男人怎么能理直气壮地左拥右抱,女人却不行,大多数都从一而终。


    从一而终的男人少之又少,天底下的男人为什么不能像她父亲一样,一辈子就守着她母亲一个女人?


    “这……辨认出来也没好处。”


    “不跟你说了。”


    “好……好吧。”察觉方尽染流露不悦的情绪,李嬷嬷识趣地闭嘴,帮她洗浴好了,再帮她穿衣裳。


    泡了热水浴,方尽染浑身暖洋洋的,一穿好衣裳,便到铜镜前坐下。


    并非她黄婆卖瓜自卖自夸,镜中的自己的犹如出水芙蓉,看起来就鲜嫩可口,眼睛炯炯有神,一点疲态都无,使人不自觉地想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简单替方尽染梳妆打扮过后,李嬷嬷遵从她的吩咐去熬避子汤。


    一个人在卧室呆着也无趣,方尽染望着父母院子的方向,起身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路,身上有一处是火辣辣的痛,她顿时心底把裴聿风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忍着不适,方尽染来到父母的院子。


    看见保养得当、风韵犹存的母亲,她欢喜地灿烂一笑:“娘。”


    肖氏回以笑容,拉着女儿坐下:“来,和娘一起用午膳。”


    午膳时间,非正式场合,家里不是非常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方尽染和母亲边说说笑笑,边吃着东西。


    蓦地,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她马上看去。


    她父亲下朝回来了。


    与前世进入暮年的衰败模样相比,父亲这会意气风发的,方尽染笑着叫道:“爹。”


    “多拿一副碗筷。”肖氏吩咐旁边的丫鬟。


    望着妻女,方太师坐在妻子的身旁,不疾不徐地朝女儿道:“我早上上朝去得急,没交代下人照顾裴将军,他昨晚我是交到你手里的,你今日没忘记照顾他吧?”


    身为文官,无特殊情况,他每日都得雷打不动地上朝,裴聿风则是武官,不必日日都上朝,但裴聿风今日想上朝,怕是也难,因为裴聿风昨晚醉得不轻。


    提及裴聿风,方尽染神色不改:“我当然照顾他了。”


    “那就行。”方太师戏谑道,“爹有点吃味呢,没见你照顾过我,反倒照顾裴将军去了。”


    女儿对裴聿风的心思,路人皆知,他不阻拦。


    毕竟,女儿已及笄两年,该找门好亲事了。


    依他看来,裴聿风方方面面条件都不错,本人前途无量,只是门第上比方家差了些,可裴家也算京城的新贵,做方家女婿是够格的。


    要想挑一个比裴聿风条件更好的女婿,他不是挑不到,问题是女儿死心眼,就钟情裴聿风。


    并且,整个京城里比裴聿风条件好又和女儿年纪相仿的男人寥寥无几,要么早早成亲生子了,要么身边通房小妾一大堆。


    假如抛开年纪相仿,单论条件,皇室有好多个皇子,偏偏女儿的性子不适宜嫁进皇室,哪怕女儿适宜,他也不同意。


    皇上透露有立储之意了,皇子们正在拉帮结派,朝堂内分了几派,他没想好要站哪派,暂时属于中立。


    若把女儿嫁给其中一个皇子,相当于他派系清晰了,将来女婿登基还好,要是没登基,方家容易遭到清算,他不冒这风险,女儿的婚事也拖不得。


    权衡一番,裴聿风是最适合当方家女婿的。


    还有,裴家家风清明,人丁不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和乌烟瘴气,裴聿风也没通房小妾,女儿嫁了进去,可令人放心。


    有一点较为可惜,裴聿风对女儿无意,但无妨,无意能变成有意,他给女儿创造机会就是了,昨日邀请裴聿风来家里作客,抱的这个心思。


    因此,昨晚裴聿风喝醉后,女儿自告奋勇要照顾裴聿风,他答应了。


    “……”方尽染放下碗筷,“爹,我跟您说件事。”


    “什么事?”女儿突然正色跟自己说话,方太师也正色起来。


    “我现在对裴聿风没兴致。”


    “……”


    “染儿,你这说的真的假的?”肖氏也是知道女儿对裴聿风心思的,和丈夫差不多把裴聿风当未来女婿看待了。


    “比珍珠还真。”方尽染佯装慎重考虑过般,“裴聿风他没眼光,看不上本大小姐,我不要跟没眼光的人在一起。”


    说着,她话锋一转:“对了,爹,皇上是不是准备立储来着?”


    女儿话题换得太快,方太师思绪没被带偏,感觉女儿和昨晚兴奋的样子判若两人,她自告奋勇照顾裴聿风时,眼睛会发光似的,装满了裴聿风,此刻她冷淡得仿若说起裴聿风就嫌晦气。


    莫非昨晚发生了点什么他不知道的,导致女儿兴致全无了?


    见女儿期待自己的回答,方太师颔首道:“是。”


    “爹,您支持哪个皇子?”方尽染不好明确说四皇子,她对朝堂不是很关心,父亲也极少和她谈论,自己贸然说四皇子,会显得怪异。


    和妻子成亲将近二十年,只得一儿一女,方太师是选择性教导女儿和儿子,也寄予不同的希望。


    对于女儿,是希望她平安开心长大,给她找一门好亲事,再给她撑腰,让她不在夫家受欺凌,一辈子都顺风顺水地享受荣华富贵。


    而对于儿子,他希望儿子将来在仕途上大有作为,平日里都是跟儿子谈论朝堂之事,让儿子增长见闻,便于儿子日后快人一步。


    女儿忽地问他朝堂之事,他反问:“你是在哪听到什么传言了?”


    京城的世家大族,没人刻意把女儿整日养在深闺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群贵女会时常约着玩闹,方太师怀疑女儿从哪个手帕交听到不可信的传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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