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四十两银子,想打发谁?

作品:《悍穿极品老太,专治各种不服

    豆娘做完了手里的活,凑到阮青云身边,看着那地上鬼画符似的符号,好奇地问:


    “奶奶,您写的这是什么呀?我怎么一个字都看不懂?”


    阮青云写的是阿拉伯数字,她自然看不懂。


    “我在算账。”阮青云点了点上面的数字,“等回头有空了,我教你。”


    豆娘的眼睛瞬间亮了,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奶奶说要教她识字,是真的!


    徐三流在猪圈里待了一天一夜,熏得差点没厥过去,总算把活干完了。


    等他灰头土脸地出来,阮青云又让他去把院里堆积如山的柴火全都劈好,码得整整齐齐。


    他稍有怨言,阮青云的木棍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出现在他面前。


    徐三流瘦了一圈,人也蔫了,但那股子虚浮的浪荡气,却被磨掉了不少,看着倒有几分踏实了。


    第三天一早,就是迎亲的日子。


    天还没亮,阮青云就起了床。


    周杏和胡桃花伺候着她,穿上了那身崭新的藏蓝色衣裳。


    衣裳的料子极好,款式又简洁,衬得她整个人精神多了。


    阮青云看着铜镜里那个陌生的自己,有些出神。


    周杏由衷地赞叹,“娘,您穿这身,可真好看!”


    阮青云回过神,没搭话,只是沉声吩咐:“去,把老三叫起来,让他换上喜服。”


    “还有,让老大去村头李屠户家,把咱们昨天定好的那半扇猪肉拉回来。再套好牛车,在门口等着。”


    阮青云拄着木棍,走出院门。


    徐大江赶着牛车,徐四山跟在旁边。


    徐三流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局促不安地站在车边。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穿这么好的衣裳,浑身都不自在。


    阮青云扫了他一眼,皱了皱眉。


    “瞧你那点出息!”


    她走到牛车前,却没上车,而是指了指车辕的位置。


    “你,坐这儿。”


    徐三流愣了,“娘,我是新郎官……”


    “新郎官就该有新郎官的样子!”


    阮青云把木棍往地上一顿,


    “给我把腰杆挺直了!今天谁要是敢给你脸色看,你就给我想着,你娘我,就在你身后!”


    她说完,便在周杏和豆娘的搀扶下,坐上了牛车。


    新郎官自己赶着牛车,后面跟着个老娘,这算哪门子迎亲?


    牛车刚走到村口,一个人影就急匆匆地从旁边的小路上窜了出来,拦住了去路。


    来人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衫,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正是前几天才被徐家扫地出门的柳媒婆。


    她拦在牛车前,脸上堆着笑,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哎哟,徐老太太,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么大阵仗?”


    徐大江勒住牛,皱着眉看着她。


    阮青云眼皮都没掀一下,“滚开。”


    柳媒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笑得更欢了。


    “老太太,别这么大火气嘛。我今天来,可是来给你送天大的好消息的。”


    她凑到车窗边,压低了声音,那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


    “王老爷说了,只要你现在点个头,他不仅不计较之前的事,还愿意出四十两银子!”


    “让你家豆娘,风风光光地抬进王家做二房!”


    四十两银子。


    这四个字像块大石头,砸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周杏和胡桃花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四十两,那得是多少粮食,能买多少地啊!


    豆娘的小脸刷地一下白了,她死死地抓着阮青云的衣袖,指节都捏得发白。


    牛车上,阮青云终于开了口,“做二房?”


    她没看柳媒婆,反而低头,看向抖个不停的豆娘。


    “豆娘,你听见没?”


    “王老爷出四十两银子,买你去当个小老婆。”


    豆娘吓得眼泪都涌了出来,一个劲地摇头,“不……奶奶,我不去……”


    柳媒婆一看有戏,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赶紧凑上来添油加醋。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啊!进了王家的门,吃香的喝辣的,绫罗绸缎穿不完,哪还用跟着他们过这穷日子?”


    “四十两银子,你奶奶和你这几个叔伯,一辈子都挣不来!”


    她这话,戳中了胡桃花的心窝子。


    是啊,四十两,那可是四十两啊!


    她下意识地看向阮青云,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可一接触到婆婆那平静无波的侧脸,刚冒出来的那点心思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阮青云终于抬起眼,看向柳媒婆, “四十两?”


    “王老爷那把老骨头,就值四十两?他这是买个小老婆,还是买口薄皮棺材?”


    “你!”


    柳媒婆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阮青云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手里的木棍在牛车车板上重重一磕。


    “我徐家的孙女,金枝玉叶,将来是要学认字,学算账,自己当家做主的!不是给哪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买回去冲喜的玩意儿!”


    “四十两就想买我的人?你回去告诉那个姓王的,让他准备好四百两,不,四千两!我老婆子或许还能考虑考虑,把他抬进我们徐家,给我孙女当个倒插门的奴才!”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都发出一阵哄笑。


    柳媒婆被这番夹枪带棒的话抢白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个老不死的!给你脸你不要脸!你别以为攀上了钱家就了不起了!”


    她急了,口不择言地嚷嚷起来。


    “我告诉你,王老爷就在前面镇口的茶馆里等着呢!他说了,今天你要是不点头,他……他就亲自来抢人!”


    这话一出,徐大江和徐四山的脸色都变了,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徐三流更是吓得一哆嗦,刚挺直的腰杆又塌了下去。


    阮青云却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她缓缓转过头,看着车辕上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徐三流。”


    “娘……”


    “我刚才在车上说的话,你忘了?”


    徐三流一个激灵,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儿从脚底板升起。


    他咬了咬牙,重新把腰杆挺得笔直。


    阮青云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对着前面的徐大江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赶车。”


    “娘?”徐大江有些迟疑,“可是王老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