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烂泥扶不上墙

作品:《悍穿极品老太,专治各种不服

    “把你身上这件新衣裳,脱下来。”


    阮青云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什么?”


    胡桃花以为自己听错了,整个人都懵了。


    “我说,脱下来。”


    阮青云重复了一遍,那声音不大,却让胡桃花浑身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看着阮青云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知道,婆婆不是在开玩笑。


    “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胡桃花的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柳媒婆也看傻了,她没想到这徐老太太治家竟然这么狠,说罚就罚,连刚做的新衣裳都保不住。


    阮青云没再理会快要哭出来的胡桃花,她转过身,终于正眼看向了柳媒婆。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就那么看着她。


    柳媒婆被她看得心里发毛,那感觉比被指着鼻子骂一顿还难受。


    她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讪讪地干笑了两声。


    “那……那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说完,像是躲瘟神一样,扭着腰,匆匆忙忙地挤进人群溜了。


    阮青云这才收回视线,对着还僵在原地的胡桃花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回家。”


    说完,她便拄着木棍,领着周杏和豆娘,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胡桃花又怕又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只能灰溜溜地跟在后面。


    经此一事,胡桃花彻底老实了。


    接下来的采买,她都紧紧闭着嘴,跟个闷葫芦似的,再不敢乱说一句话。


    阮青云领着她们又去杂货铺买了锅碗瓢盆,去棉花铺弹了新的被褥,怀里的银子流水似的往外花。


    周杏和胡桃花看得心惊肉跳,又激动又心疼。


    眼看着天色不早,一行人满载而归,雇了辆牛车往村里赶。


    牛车慢悠悠地晃着,刚到镇子口,就看见前面一家小酒馆门口围了一大圈人,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车夫把牛车停下,探着头往那边看。


    “好像是有人喝多了闹事。”


    阮青云掀开车帘,往那边扫了一眼。


    只见人群中央,一个穿着崭新却不合身的宝蓝色长衫的男人,正拿着个酒壶,醉醺醺地跟人吹嘘着什么。


    那身形,那声音,化成灰阮青云都认得。


    正是她那个不成器的三儿子,徐三流!


    “……我告诉你们!再过几天,老子就是钱老板的女婿了!到时候,这镇上,老子横着走!”


    徐三流一只脚踩在长凳上,手里挥着酒壶,唾沫横飞。


    他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脸色铁青。


    “你撞了人,不道歉,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


    “道歉?”


    徐三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晃晃悠悠地走上前,用酒壶指着那汉子的胸口。


    “老子凭什么给你道歉?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说着,猛地一伸手,就去推那汉子的肩膀。


    那魁梧汉子显然也是个有脾气的,被徐三流这么一推,顿时火冒三丈。


    他一把攥住徐三流的手腕,像拎小鸡似的往后一甩。


    “你找死!”


    徐三流本就喝得脚下发软,被这么一甩,整个人踉跄着就朝后倒去。


    眼看就要一屁股摔在地上,出个大丑。


    就在这时,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棍悄无声息地从斜后方伸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抵在了他的后腰上。


    徐三流堪堪稳住身形,他恼怒地一回头,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谁他娘的……”


    话还没骂完,他就对上了一双幽深得不见底的眼睛。


    “娘?”


    徐三流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阮青云,还有她身后那一脸惊惶的周杏和胡桃花,脑子嗡的一声。


    阮青云没理他。


    她拄着木棍,缓步走到那魁梧汉子面前,微微颔首。


    “这位好汉,我这儿子喝多了,满嘴胡话,冲撞了你,我代他给你赔个不是。”


    她说着,从怀里摸出几文钱,递了过去。


    “这钱不多,就当是给他买酒喝,压压惊。”


    那汉子见出来个明事理的老太太,态度又如此诚恳,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


    他本就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被徐三流那嚣张的态度气着了。


    他摆了摆手,没接那钱。


    “算了,看在老太太你的面子上,今儿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他说完,又狠狠地瞪了徐三流一眼,“管好你儿子!下次再让我碰见,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说完,那汉子便转身挤出人群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没戏看了,也渐渐散去。


    酒馆门口,很快只剩下阮青云一家。


    徐三流见人走了,胆子又大了起来。


    他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脑袋,凑到阮青云身边,带着几分讨好和炫耀。


    “娘,您看见没?我现在多威风!他们都怕我!”


    阮青云缓缓转过身,看着他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德性,气得心口都在发疼。


    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猛地扬起了手里的木棍。


    “啪!”


    一声脆响。


    木棍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徐三流的小腿上。


    “嗷——!”


    徐三流猝不及防,疼得当场就抱着腿跳了起来,杀猪似的嚎叫响彻街口。


    “娘!你打我干什么!”


    “打你?”


    阮青云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寒冰,“我今天就该打死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啪!”


    又是一棍,抽在了他另一条腿上。


    徐三流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他这才真的怕了,抱着阮青云的腿,哭天抢地地求饶。


    “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别打了!疼死我了!”


    “知道疼了?”


    阮青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问你,你哪来的钱喝酒?哪来的钱换这身衣裳?”


    徐三流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瘪了一半的钱袋。


    “是……是钱老板给的……他说让我置办些行头,别丢了他家的脸……”


    阮青云一把将钱袋夺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只剩下几个铜板。


    那十两银子,一天不到,就让他挥霍得差不多了!


    “好,好一个置办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