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恨铁不成钢
作品:《长姐抠门但超强,灾年带崽粮满仓》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桑鸣就起床了。
他轻手轻脚的跑到厨房,准备简单对付一口,就去镇上干活。
桑棉正好起来做早饭,迎面就撞上了桑鸣。
“是不是饿了?”
“等会儿吧,我现在就煮饭。”
桑鸣讪讪的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姐,我吃点昨天剩的饼子就行,垫吧一口肚子,我就去镇上干活去了。”
桑棉不悦的看向桑鸣,淡淡的开了口,“反正我马上要煮热乎的早饭出来,你要是爱吃凉的,就吃吧。”
“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把身体折腾坏了,咱家可没钱看病。”
她家可不兴那没苦硬吃的作派,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儿,她可不干。
桑鸣一听这话,立马乖乖的坐下来,等开饭。
桑棉勾了勾唇角,还算听劝。
小样儿的,还治不了他了。
没一会儿几个弟弟妹妹也醒了,正好赶上吃早饭。
吃饱喝足,桑棉背上熟悉的小背篓,又出门了。
今天系统给了渔网,不然鲶鱼和泥鳅,那俩玩意儿滑不溜丢的,喜欢藏在淤泥里,徒手抓可不容易。
没工具容易弄的一身泥,还落得一场空。
人和动物的区别在哪?不就在人会用工具嘛!
桑棉可不会傻不愣登的硬倔。
早上河边没人,水不深,但淤泥很多,一个不小心,也会陷进去出不来。
桑棉找了个水流相对平缓,岸边有水草和树根的河弯,这种地方往往是鲶鱼藏身的地方。
她脱掉破草鞋,随手挽起裤脚,赤脚踩进冰凉的河水里,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真是要了命了,这一早河水够凉的。”
桑棉嘴上嘀咕着,可手上动作却是没停,已经开始弯着腰,拿着渔网,小心翼翼的在淤泥和水草里摸索了。
鲶鱼不好抓,他们警惕性高,稍微有动静就钻到深泥里或者石缝里。
她全神贯注,屏住呼吸,一只手的手指在淤泥里细细搜寻,另一只手兜着渔网。
只要鱼往这边跑,渔网就能拦住。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渐渐升高,气温也跟着涨了起来,晒的桑棉后背都发疼,但脚底还是生凉一片。
也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冫水火两重天……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桑棉浑身湿透,脸上溅满了泥点子,却连个鲶鱼的影子都没摸到。
倒是摸到了几只小河虾和小鱼,桑棉也没嫌弃,随手丢进空间的水田里,想着看看能不能养肥一点。
不然等过几天,河水被晒干了,这些小鱼小虾,更没活路。
没想到这任务看着简单,做起来还挺难,本来水就浑,更不好找鱼了。
桑棉直起腰,捶了捶发酸的后背,准备换个地方再试试。
也别在一个地方吊死,万一不是她的问题,就是这里没有呢?
没错,肯定就是这样。
安慰好自己,桑棉上了岸。
裤脚还没放下,她眼角的余光忽然偏见,上游河岸边似乎站着一个人影。
再仔细一看,那身影有点眼熟,居然是马玉兰!
桑棉皱了皱眉,没太在意,准备换个地方继续找鱼。
她着急做任务,没空跟马玉兰闲聊。
然而下一秒,桑棉就听见扑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紧接着是极速的扑通声和呛咳声。
桑绵猛的抬头,只见河中央马玉兰正在水里挣扎,头发散乱。
淤泥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上游河水更深些,但现在干旱,就现在这深度,还没大腿高,虽说淹不死人,但河道里的淤泥也够闷死马玉兰的了。
桑棉见状,不禁低骂一声,这是什么心里承受能力?
天塌了,还有高个子的顶着呢,因为这点小事就跳河,算什么本事?
不过,她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好歹是一条生命。
桑棉毫不犹豫的往前走,趟着水过去,一把拽住马玉兰的胳膊,往岸上拖。
马玉兰这会儿已经呛了好几口混着泥的水,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本能的死死抓住桑棉。
桑棉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没被马玉兰拉进泥里。
“你放松,别乱动,不然我拉不动你!”
马玉兰被桑棉这么一吼,手顿时老实了。
多亏这水不深,桑棉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马玉兰拖上岸。
二人探坐在河边,浑身湿透,满身污泥,狼狈不堪。
马玉兰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好几口浑浊的水,鼻涕眼泪混在一起。
桑棉喘着粗气,看着马玉兰这副样子,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她最看不惯这种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人,命是自己的,爹不疼,娘不爱,就更得好好活着,活出来个人样给他们看!
死了算什么?便宜了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吗?
她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想到这里,桑棉站起身,冷着脸,语气都硬了几分,“河也跳了,没死成,就给我好好活着!”
“别让我看不起你。”
说完,桑棉转身就走,现在马玉兰在河边,她不好做任务,准备去后山看看。
要是马玉兰还寻死,那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然而下一秒,马玉兰见桑棉要走,也顾不上咳嗽了,连滚带爬的冲过来。
她一把拉住桑棉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和急切,“桑棉姐!”
“咳咳……桑棉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桑棉脚步一顿,甩开了马玉兰的手,回头看着他,眼神里没什么温度。
“你的事情我不想再管,也不用来找我。”
马玉兰被桑棉的话说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但他还是决定的跟在桑棉身边。
“桑棉姐……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
“我也不想死,我知道你觉得我跳河是轻贱没骨气,可我爹和我哥昨天回去后,说我没用,败坏了家里的名声。”
“他们……他们想给我找一门亲事,让我嫁人,让媒婆给我说一家彩礼给的多的。”
“那彩礼给的多的,不是鳏夫就是残疾,我不愿意,他们就打我。”
马玉兰说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想着一了百了算了!”
“可刚刚掉进水里那么难受,我又害怕了,桑棉姐,谢谢你救我……谢谢你!”
桑棉听着这些心里的火气慢慢消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但更多的是无奈,这世道对女人就是这么不公。
马玉兰的处境确实艰难,但跳河是最愚蠢的解决办法。
她语气依旧冷淡,“所以呢?”
“我昨天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那还跟着我做什么?”
说罢,桑棉也不再理会马玉兰,径直往山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