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胡搅蛮缠

作品:《长姐抠门但超强,灾年带崽粮满仓

    桑棉夹上木棍,轻轻端起那盆水,随后毫不犹豫,猛地拉开房门,直接朝着那黑影泼了过去。


    “有贼啊!偷东西的啊!”


    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正全神贯注抓鸡的铁蛋被淋了个透心凉。


    他猛地一哆嗦,吓得“嗷”一嗓子叫了出来,差点魂飞魄散。


    还没等铁蛋反应过来,桑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前了,手里的顶门棍带着风声就抡了过去。


    “我让你偷东西!”


    桑棉手下更是毫不留情,抡圆了棍子就朝着那湿漉漉的黑影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她一边打,一边继续高声叫嚷,“打死你个天杀的贼!敢来我家偷东西!我打死你!打死你!”


    桑棉专挑肉厚的地方打,什么屁股,大腿根的,肉多打不坏,但疼。


    这棍子带着风声,“劈头盖脸”地全都落在了铁蛋身上。


    “哎哟!别打了!疼死我了!嗷!”


    铁蛋被打得抱头鼠窜,疼得嗷嗷直叫。


    屋里的弟弟妹妹也被惊醒了,桑鸣第一个冲出来,看到姐姐在打贼。


    “姐!怎么了?”


    “有贼!去门口,把门堵上,别让贼跑了!”


    桑鸣哎了一声,立马跑去赌门。


    铁蛋一听这话,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这要是被堵在院子里,人赃并获,他以后在村里还怎么做人,那说不准都得被桑棉送官府去!


    铁蛋再也顾不得疼,也顾不得那只鸡了,只想赶紧跑到门口,离开这里。


    他抱着脑袋,凭着皮糙肉厚,硬扛着雨点般的棍子,踉踉跄跄地就往院门口冲。


    “想跑?我跟你拼了!”


    桑棉看准时机,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手中的棍子狠狠敲在了铁蛋的腿弯处。


    “咚”的一声闷响。


    伴随着铁蛋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他肥胖的身体失去平衡,噗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门牙差点磕在门槛上。


    桑棉这一棍子用了巧劲儿,正好打在了铁蛋儿的麻筋上,疼得铁蛋儿躺在地上起不来。


    她看了铁蛋一眼,随即拄着棍子,故意喘着粗气,对着外面喊道:“跑了!贼跑了!大家小心啊!有贼进村了!”


    敢来她家里偷鸡,那算是踢到铁板了!


    要是换做之前,她可能打两下也就放人走了,免得对方记恨,心生报复。


    但灾年马上就来了,她放了人,只怕他们会觉得她桑家好欺负,以后第一个拿她开刀!


    桑棉就是要杀鸡儆猴!


    听到桑家院子里的动静,不少人都穿上衣服出来看热闹了。


    “桑棉丫头,咋回事?真进贼了?”


    “是啊,咋回事儿啊?”


    “哪有贼?是不是山上下来的山匪?”


    “……”


    桑棉看着铁蛋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从地上挣扎起来,一瘸一拐想往家走。


    她立马指着地上的铁蛋儿,喊道:“快看啊,这贼要逃跑了!”


    这会儿,左邻右舍的村民们都已围拢到了桑家院门口,火把亮了起来,将桑家门口照得通明。


    “这……这不是王婶子家的铁蛋吗?”


    “真是铁蛋!好家伙,深更半夜跑桑家院子来做啥?”


    “还能做啥?没听桑棉丫头说偷鸡吗?鸡窝在那儿呢!”


    还不等大家伙问出个一二三呢,一道又尖又厉的声音从人群外响起。


    “哎哟喂!我的儿啊!你这是咋了!哪个天杀的黑心肝敢打你啊!”


    “好你个桑棉!你个挨千刀的小贱蹄子!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王婶子说着就要张牙舞爪地扑上来。


    桑棉立刻后退半步,将手中的木棍横在身前,看向王婶子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冷意。


    “王婶子!你讲不讲道理!黑灯瞎火的,一个黑影摸进我家院子偷鸡,我以为是山上下来的歹人,吓得魂都没了!”


    “我也是为了自保这才动了棍子!我哪知道是你们家铁蛋啊!”


    周围的村民见这情况,顿时议论纷纷。


    “棉丫头说得在理啊!这大半夜地摸进别人家院子,挨打了也是活该!”


    “就是!黑灯瞎火的谁知道是铁蛋,还以为真是贼呢!”


    “这大晚上的,院子里忽然进来个人,搁谁谁不害怕啊!”


    “老王家的,你儿子干这丢人现眼的事,你还有脸嚷嚷?”


    王婶子见没人帮她说话,顿时气急败坏,跳着脚骂。


    “放你娘的狗屁!谁偷你家鸡了?我家铁蛋就是晚上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


    “准是看你家院门没关严实,好心进来想帮你关上!”


    “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你就是故意的!赔钱!必须赔钱!给我儿子看伤!”


    王婶子这话说得简直是胡搅蛮缠,毫不要脸。


    桑棉一叉腰,摆出丝毫不吃亏的模样,“王婶子,你怎能这样颠倒黑白?我院门闩得好好的,他要是溜达,怎么能溜达到我院子里?”


    “还精准地溜达到了鸡窝旁边?我泼水打人的时候,他可正撅着屁股掏我的鸡窝呢!”


    “你说他瞎溜达,谁信啊!”


    这人胡搅蛮缠,掉到黑白的功夫真是了得!


    可桑棉也不惧,就算是把王婶子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她也要一盆墨下去给她染黑!


    这次不打回去,以后少不得麻烦!


    她可想在荒年好生过日子。


    人群里爆发出哄笑,大家伙看王婶子和铁蛋儿的眼神,就跟看小丑似的。


    桑棉这话又委屈又犀利,把王婶子的遮羞布扯得干干净净。


    而且谁不知道,这桑棉就是个吝啬鬼加穷鬼,还偷她家的鸡,那人家不和他拼命啊。


    王婶子被怼得哑口无言,脸涨成了猪肝色,只能蛮横地叫嚷。


    “我不管!你打了我儿子就是不行!赔钱!少一个子儿我都不依!”


    眼看局面僵持不下,一声咳嗽传来。


    “大晚上的,吵吵什么!都不睡觉了?”


    村长披着衣服,沉着脸走了过来。


    等走到近前,他才沉声询问桑棉,“棉丫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桑棉立马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村长,连带着王婶子来撒泼都说了出来。


    “村长,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你看看他给我弟弟妹妹吓的,都不会说话了!”


    随着桑棉的话,桑家那几个小家伙,全都瑟缩着身子,惨白着张脸,一看就是被吓得不轻。


    一头是撒泼的王婶子,一头是可怜巴巴的娃,是个人心都偏向了桑家。


    村长瞪了铁蛋一眼,心里跟明镜似的了。


    他又看向王婶子,冷冷地开了口,“王家的,你还有啥话说?”


    王婶子还想撒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哟我命苦啊,我家就这一条命木艮子,你瞧瞧啊,这都被打成了啥样了,我家要断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