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再见沈西竹
作品:《被沈家抛弃后,真千金她马甲炸翻全球》 阮糖脚步一顿,心中暗叫不妙。
这个声音……她立刻辨认出来,
是沈西竹,那个清高自许、视金钱如粪土的艺术家。
她缓缓转身,脸上已经挂上了属于“沈小姐”的疏离而礼貌的笑容。
只见沈西竹站在不远处,他穿着一身看似低调实则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手腕上那块表足够普通家庭生活几年。
但他脸上早已没了当年那种纯粹的、对艺术的热爱与执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生活磨砺后的阴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他的臂弯里,挽着一位珠光宝气、姿态高傲的中年女老板,那位女老板正用审视货物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阮糖。
“真的是你?”
沈西竹几步走上前,语气复杂,有惊讶,更有一种压抑已久的怨愤,
“阮糖,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们沈家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周围的宾客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赌场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
阮糖心中冷笑,沈家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全部都是因为咎由自取,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阮糖语气平静,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我姓沈,但并不认识你。”
她此刻的妆容、气质、衣着,与当年在沈家那个沉默隐忍的人判若两人。
沈西竹被她这态度一噎,随即怒火更盛,
“装?你还在装!阮糖,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要不是你,南洲怎么会进去?爸爸怎么会气倒?我……我何至于放弃画画,来这里陪……”
他话没说完,但目光瞥向身旁的女老板,意思不言而喻。
他放弃了画家的梦想,成了别人豢养的金丝雀,这让他将所有屈辱都归咎于阮糖。
那位女老板,王总,此刻嗤笑一声,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道:
“西竹,这就是你那个忘恩负义的妹妹?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难怪心比天高。”
她轻蔑地看着阮糖,“不过,在这种地方,光有姿色可不行,得有真本事,或者……真财富。看你这样子,混得也不怎么样吧?要不要我赏你几个筹码,玩玩?”
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窃笑。
沈西竹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更多的是一种拉着阮糖一起堕落的快意。
他迫切地想要证明,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沦落了,阮糖也一样,甚至更不堪。
阮糖面对这拙劣的挑衅,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只是轻轻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动作优雅而自信。
“不劳费心,我玩得还算尽兴。”
她晃了晃手中那张象征着巨额筹码的黑色磁卡,那是张诚为了讨好她给的高级VIP凭证。
王总看到她手中的黑卡,眼神微变,但随即又恢复了不屑:
“哼,谁知道是哪个冤大头给你的。既然你说有本事,敢不敢跟我玩两把?或者……玩点更刺激的?”
她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听说今晚赌场运来了一批缅甸老坑的原石,就在偏厅,我们不如去赌石?那才考验真正的眼力和运气,当然,还有胆量和财力。”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显然认为阮糖不敢接招,或者接招也必输无疑。
赌石?
阮糖心中一动。这倒是个意外的发展。
她原本计划拿到数据就立刻脱身,但沈西竹的出现和王总的挑衅,让她改变了主意。
数据已经到手,夜枭会处理后续,她有时间陪他们玩玩。
而且,赌石……她恰好有所涉猎。
当年在境外执行任务时,她曾在缅甸的矿场待过数月,跟一位隐退的相玉大师学过不少皮毛,足够应付这种场合。
“赌石?听起来有点意思。”
阮糖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兴味盎然的笑意,
“既然王总盛情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西竹没想到阮糖真的敢应战,愣了一下,随即低声道:
“阮糖,你别打肿脸充胖子!赌石一刀穷一刀富,输光了别哭!”
阮糖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对王总说:
“请带路吧。”
偏厅被布置成了一个临时的翡翠原石展卖场,灯光比主厅更加明亮集中,照在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原石上。
这些石头来自缅甸帕敢、莫西沙等著名场口,皮壳表现各异,有些开了窗,露出里面诱人的绿色,有些则完全是蒙头料,全凭经验和感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兴奋的气息,不少衣着光鲜的赌客围在石头前,或拿着强光手电仔细观察,或低声交谈议论。
王总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她一进来,就有相熟的工作人员迎上来。
“王总,您来了,今天刚到了一批好货,就在A区。”
“好。”
王总得意地瞥了阮糖一眼,率先走向A区。
沈西竹紧随其后,像一只忠诚的哈巴狗。
阮糖不紧不慢地跟着,目光扫过展厅内的原石,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当年学到的知识:
皮壳的砂粒粗细、紧实度,松花的表现,蟒带的走向,绺裂的深浅……她看似随意地走着,实则已经在心中对不少原石做出了初步判断。
王总在A区一块半人高的原石前停下。
这块原石皮壳呈黄白色,砂粒较细,上面有明显的带状松花,开了一个巴掌大的窗,窗口露出阳绿色。
种水看起来不错,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议论纷纷,显然是一块热门料子。
“这块怎么样?底价三百万。”
王总用手电照着窗口,绿色的反光映在她贪婪的脸上,
“我看这绿色正,种老,大涨的可能性很高。”
阮糖走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立刻去看那诱人的窗口,而是仔细审视整块原石的皮壳。
她发现窗口周围的松花虽然鲜艳,但走向有些杂乱,而且皮壳上有一条不甚明显的暗绺,一直延伸到石头的另一侧。
她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听着声音。
“表象不错,但暗绺深入,色有可能只停留在表面,而且内部可能有裂。”
阮糖站起身,淡淡地评价道,
“三百万,风险不小。”
王总嗤笑:“你懂什么?这叫‘宁买一线,不买一片’,这松花带进去,就是涨!不敢赌就直说。”
阮糖不置可否,目光继续搜寻。
她走到B区一个角落,这里堆放的多是一些表现不太起眼的中低档料子。
她的目光被一块篮球大小、黑乌沙皮的原石吸引。
这块石头皮壳紧实,砂粒均匀,上面有几点不起眼的蝇屎松花,更重要的是,她用手电贴近皮壳照射时,能隐约看到皮壳下有一层淡淡的、均匀的黄雾层。
这种表现,往往预示着内部肉质可能细腻,底子干净。
她拿起旁边的价牌,底价只要二十万。
“夜枭,帮我扫描一下这两块石头。”
阮糖低声对着衣领下的微型通讯器说道。虽然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有高科技辅助,更能万无一失。
几秒钟后,夜枭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A区那块,内部有大量裂隙,绿色主要集中在表皮,深度不超过三厘米。B区你看中的那块,内部肉质达到高冰种,带有飘花,虽然颜色不浓,但完整无裂,价值远超底价。”
阮糖心中大定。
这时,王总已经迫不及待地参与了对A区那块原石的竞拍。
价格很快被炒到了五百万,王总志在必得,最后以五百五十万的价格拍下。
“切!现在就切!”
王总兴奋地喊道,仿佛已经看到了满绿的高翠。
解石师傅操纵着机器,在一片紧张的目光中,沿着画好的线切了下去。
第一刀下去,窗口的绿色还在,但厚度很薄,下面露出了灰白的底子,夹杂着密密麻麻的裂纹。
“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