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三兄弟,大哥沈东旭大学毕业之后便进了公司,短短几年就坐到了执行总裁的位置上。


    二哥沈西竹对生意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对绘画情有独钟,虽然才二十五岁,却已经举办多次画展,被称为“最有潜力的绘画新星”。


    可唯独沈南洲,生意场上的事情一窍不通,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二,也就那一张脸还算看得过去。


    于是沈家父母便砸钱“”买热搜,沈南洲仅凭借一张在球场上的照片在音抖软件上爆火,于是便顺理成章地签了公司。


    今天是他第一次参加线下的活动,给高端商场代言。


    商场被围得水泄不通,他第一次对手机上那轻飘飘的粉丝数量有了切实的感受。


    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和举起来的手机,粉丝们的赞美一句句闯入耳中,让他逐渐狂妄起来。


    “我已经道歉了,你们怎么还骂我?”


    赵昭昭第一时间就说了对不起,可粉丝们却已经开始骂她家人。


    “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以后出门说话小心一点,我们家哥哥可不是你能随便评论的!”


    黄色长发的女生看起来年纪不大,手上胳膊上满是五颜六色的文身。


    阮糖将赵昭昭拉到自己的身后,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女生,


    “我朋友已经道过歉了,你们却依旧以此为理由辱骂她,我们完全可以报警立案。”


    黄色长发女生满脸的狂傲,“那你倒是报警啊!”


    她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下巴高抬,


    “老子警察局有人!”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沈南洲的注意,他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鹤立鸡群的阮糖。


    记忆回到了妹妹去阮家参加宴会的那一晚。


    沈北栀是和时文丰一起去的,可却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还带着满脸的泪和红色的巴掌印。


    没过多久时家便打电话来退婚,父亲询问原因,对方却满是怒气的说了一句,


    “问问你家的好女儿!”


    留下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后,时家便挂断了电话,之后再怎么打也打不通了。


    妹妹说是沈糖闯进阮家的宴会,当着她的面勾引时文丰,她想要和沈糖讲道理,却被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一巴掌。


    一想到妹妹哭得通红的眼睛,沈南洲抹了两层粉底的脸上被气的扭曲。


    他拿起麦克风,满眼的恶毒,


    “小偷!”


    这一声吸引了整个商场的注意力,黑漆漆的摄像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过去。


    阮糖和赵昭昭身边的人异常默契地后退,将她们两个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沈南洲走到阮糖的面前,声音中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我看见她刚才在偷东西。”


    粉丝们手忙脚乱地检查自己的东西,柜台里的销售员也紧张地看着柜台里面昂贵的首饰。


    赵昭昭这次终于将人看清楚了,可她却嫌弃地皱起眉头。


    一个男人脸上画的妆比她都浓!


    “我刚才一直和我朋友在一起,我可以保证她没有偷东西。”


    沈南洲撇了撇嘴,“你们两个说不定是同伙,你的保证并没有什么用。”


    赵昭昭觉得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怎么遇见的都是这种奇葩!


    阮糖坦然的站在原地,没有丝毫慌乱,


    “你说我偷东西,有证据吗?”


    沈南洲仿佛料到她会这么说,他伸出一根手指,自以为十分帅气地放到眼前左右摆了摆,


    “没有证据,但我亲眼看见了。”


    他朝粉丝抛了个媚眼,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在嘴里煨了一锅隔夜的油汤,听得人肠胃不适,


    “你们说这算不算人证?”


    粉丝们大声尖叫,


    “哥哥好帅啊!”


    “算!”


    “哥哥说什么都对!”


    赵昭昭捂着嘴,生怕自己下一秒呕出来。


    沈南洲歪着嘴,眯着眼,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其实想要找到物证也很简单,你把衣服脱了赃物自然就找到了。”


    阮糖挪开眼,多看一秒都对不起自己的眼睛,


    “沈南洲,一直以为你只是脑袋不好使,没想到你的脑子里已经腐烂生蛆。”


    她曾把他当成亲人,可现在他却说出让她当众脱衣服的话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吃到了一颗外表饱满但里面却已经完全霉变,味道苦涩的花生。


    “真是恶心!”


    听见这话,沈南洲的粉丝炸了锅,


    “偷东西的人才恶心!”


    “哥哥不会冤枉人,你一定偷了东西!”


    “你要是真没偷东西,就脱了衣服!”


    阮糖拿起一旁的大喇叭道具,开机后放到嘴边,


    “在场的人有丢东西的吗?”


    没有人说话,柜台里的销售员此时也低着头。


    阮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沈南洲现在是公众人物,有成千上万的粉丝支持,商场不想失去那么多的购买力,自然不会说实话。


    赵昭昭被气红了眼,对着数百人大喊:“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她拿出手机,“我要报警!”


    阮糖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冷静如常,


    “先不着急报警。”


    这么多摄像机和手机对着,如果不当场洗清污蔑,那她小偷的帽子就摘不下去了。


    她看向沈南洲,“既然你说看见我偷东西了,那我偷什么了?”


    沈南洲怎么可能知道她偷什么,“我没看清楚。”


    阮糖唇角弧度锋利,“既然都没看清楚,你怎么知道我偷东西?”


    沈南洲被问住,他眼睛瞟到柜台里昂贵的首饰,


    “我刚才着急没想起来,我看得很清楚你拿了一个宝石项链。”


    阮糖手指夹着一张卡,递给销售人员,


    “按照那条项链的价格刷卡。”


    正看戏的销售员连忙争抢着过来,这可是业绩啊!


    一个短头发的女生距离阮糖最近,她接过阮糖手里的银行卡,按照没有打过折的原价刷下去。


    “*支付成功,200000已到账。”


    沈南洲的眼睛瞪大,将沈糖赶出沈家时特意将她的银行卡拿了回来,她应该连吃饭的钱都没有都对,可现在竟然付出去二十万!


    一定是她偷偷回沈家偷出来的钱!


    阮糖声音淡漠,“现在我付了钱,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南洲:“我还看见你在偷项链的时候顺手拿了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