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作品:《误惹冷郁权臣后

    “漪漪,我种的百合花开啦!”


    “漪漪,你说过花开时就嫁给我,可还作数?”


    “漪漪,你该不会又要骗我第十八次吧?”


    春日艳阳中,红衣少年捧着一束百合花,跟在薛兰漪身边不停地绕啊绕。


    黄衣少女背着手,扬着下巴,“那当然是……”


    她的声线故意拉得很长很长。


    轰隆——


    倏地,窗外一声电闪雷鸣。


    薛兰漪一阵痉挛,蓦地睁开眼。


    少年艳阳般笑脸消散了,眼前一片漆黑。


    屋外,雨正静谧无声地下着,从房檐滴落,连成线,织成网。


    潮湿的夜风拂动帐幔,忽明忽灭的光照进来,照出床榻边沿男人酣睡的背影。


    男人离她太远了,被子里灌风灌得厉害。


    薛兰漪受不住凉,悄悄朝男人靠过去,欲伸手环住他的腰肢。


    手抬到半空中,又收回来,交叠在胸前,只用额头轻抵着男人的背借些许暖意。


    浑身密密麻麻的冷汗却仍止不住地渗。


    她最怕这样的雷雨夜了。


    五年前,她因罪被没入贱籍,颠沛流离间失了忆,还被收进了教司坊,受妈妈调、教。


    那是一个供北境军营取乐之地,一旦调、教好了,就要送进龙潭虎穴里。


    许多姑娘不堪其辱,趁着雷雨交加的夜,吊死在了房梁上。


    与薛兰漪同榻的姑娘换了一个又一个,死了一个又一个。


    薛兰漪也不知道哪天一打雷,一睁开眼,床榻边又是一具打转的、七窍流血的尸体。


    蓝白的电光里,那些吊死的姑娘僵硬地朝着她笑,仿佛在邀她一同解脱。


    她也想过一死了之,那一次,白绫已经被抛洒到了房梁上。


    耳边响起少年清越的声音,“没事嘛,求娶十八次不行,就十九次,二十次……总之,我非漪漪不娶。”


    最终,她没舍得抛下那样爱他的郎君,独自离开这世间。


    就这么靠着零碎的记忆,日复一日地熬着。


    终于天光破晓处,一位魏姓郎君拿着信物来接她了。


    她随他回了京,被他安置在京郊的院落里。


    日子终于安稳下来了。


    耳边再没有那些姑娘肝肠寸断的哭声,只有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浅,却沉稳,轻轻柔柔包裹着薛兰漪。


    薛兰漪的耳朵轻贴着他后心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手脚渐渐回了温,尚且紧绷的喉头涩然挤出一句:“作数的。”


    嫁给他的承诺,从始至终都作数的。


    声音比蚊蝇还轻。


    男人却骤然掀起眼皮。


    暗夜中,一双深邃的眼神生来淬了冰。


    “怎么?”低沉的声音响起,明明无喜无怒,却带着不容僭越的威压。


    薛兰漪神色一僵,默默往回退了退,那三个字她不敢再说一遍。


    她随他回京后,才知道郎君魏璋是镇国公世子,曾带兵平西,后弃武从文,破格擢升了内阁大学士。


    坊间都传首辅之位,也已是他囊中之物。


    这样位高权重之人,将来能给他做妻的定也是钟鸣鼎食之家的贵女。


    而她只是个不能在人前露面的罪奴。


    她和他已云泥之别,何谈嫁娶?


    她默默咽下喉头的酸涩,扯唇道:“妾吵醒世子了吗?”


    “嗯。”


    男人再度阖上了眼。


    碎冰也随之沉入眼底,再无任何涟漪。


    两人之间陷入了死寂。


    薛兰漪对着他的后背,笑容窘迫。


    魏璋和梦里的少年很不一样了。


    他不爱说话,更不会再热切地追随她。


    重逢之初,薛兰漪内心难免疑惑和失望,可在这四方院落里守了三年,她也渐渐认清了现实。


    时移世易,人心易散。


    如今魏璋的目光可瞰天下,她却只能倚在门边,掰着手指算他还有多少时日才来看她。


    她看不到他眼里的山河,还能奢望他跟她说什么呢?


    眼下能在他的庇佑中安稳度日,在听到他的心跳时有几夜安眠,已经是从前可望不可即的日子了。


    她该知足的,对吧?


    对吧……


    薛兰漪长睫轻垂,掩下眼中的黯然,又将方才受惊时卷到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魏璋肩头。


    屏住呼吸,轻手轻脚一点点放下去。


    魏璋霎时拂手掀开了。


    薛兰漪腕子一抖,“妾、妾是担心世子后背的伤受了凉会复发。”


    当初,她险些被拉进军营,最绝望之际。


    是郎君银鞍白马冲破漫漫黄沙来救她。


    他将她护在身下,身后砲石如雨落,砸在他的后背上。


    滚滚碎石中,薛兰漪连郎君的脸都未来得及看清,却一直清晰地记得从他嘴角不停涌出的血,渗透了她半边臂膀。


    那样的重伤想必到了梅雨季节就会隐隐发痛。


    “世子且宽中衣,妾帮世子揉揉旧伤,许能睡得好些。”


    薛兰漪跪坐在他身侧,挑了些药膏子,“世子为妾险些丧命,妾还从未照料过世子的伤口,妾心不安,妾……”


    她的指尖刚触碰到魏璋的后衣领,魏璋却起了身,拢起衣襟遮住后颈,径直往衣桁处取朝服了。


    薛兰漪的手落了空,话也落了一半。


    但见魏璋准备上朝,她只得赶紧擦掉指尖药膏子,下了榻。


    赤脚一刚落地,昨夜腿心处仿佛被碾碎了般的痛楚袭来。


    薛兰漪扶着桌子趔趄了半步,来不及等痛消解,拖着虚浮的步子上前,接过魏璋的朝服,“妾服侍世子更衣。”


    魏璋略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撑开了手臂。


    此时已天色微亮,男人站在窗前,身姿挺拔,破晓之光落在高挺的鼻梁上,衬出一张英朗沉肃的脸。


    好在,并无怒意。


    薛兰漪一边替他拂袖,一边低垂着眸用余光观察他的神色。


    半晌,在心里斟酌了许久的话才迟疑着挤出唇缝:“世子明晚可还来?后日就是世子生辰,妾备了寿桃。”


    “是红豆馅的,放久了恐不适口。”怕他不来,薛兰漪又补充道。


    她知他喜食红豆,便学了许多红豆点心的制法做与他吃。


    但近日购置的红豆里总掺杂了不少碎石子,所以她自三日前就在开始一颗颗筛选红豆,滤过洗过,又上锅三蒸三煮,一步也不敢假手于人。


    毕竟此番他生辰恰逢擢升之喜,薛兰漪虽无什么贵重贺礼相赠,但也想尽力郑重些。


    “世子还想吃什么?妾明日一并备下。”她蹲身理衣摆。


    须臾,头顶上漫不经心落下四个字,“明日不成。”


    薛兰漪动作一顿,“没关系,世子事忙,那等后日,妾还略备了薄礼……”


    “后日也不成。”


    魏璋这次语气略重,俨然有些不耐烦了。


    薛兰漪咬着唇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想来魏璋这样的人物,生辰未到,上门送礼的人已踏破门槛。


    圣上那边许也会赐宴,前前后后要应酬的皇亲贵胄不计其数。


    薛兰漪想为他贺生辰,估摸着至少要排到半月之后了。


    不知道她备的生辰礼还能不能等到那日……


    “喏。”她应了声。


    许久,再无他话。


    空旷的寝房里,只余她在魏璋周身忙碌的细微脚步声。


    少有的安静。


    魏璋的目光这才真真切切落到她身上。


    彼时,薛兰漪半蹲在他身前为他系腰带。


    发髻松松落落垂在肩头,亵衣亵裤遮不住的冰肌玉骨,在光线昏暗的阴雨天更显得莹白如雪。


    许是方才起身太急,她未来得及整理衣衫,小衣的系带虚虚挂在脖颈上,半边春色随着她的动作从鹅黄色丝绸中时隐时现,其上残留着未曾褪去的指痕。


    她平日只能待这在四方院落中,不受风吹日晒,皮儿越发娇嫩。


    不过力道稍重些,身上便遍布淤青,紫痕一路蜿蜒至锁骨、脖颈。


    魏璋的视线不由随之上移,方才看清薛兰漪长睫低垂,轻掩着水雾蒙蒙的眼。


    魏璋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俯视着那双似泣非泣的杏眼,“不高兴了?”


    “不会。”薛兰漪摇了摇头,紧咬的下唇瓣红艳艳,微微肿,却也没咬住那一丝委屈的泣音。


    跟昨儿个夜里一样,明明不喜,还惯爱口是心非。


    魏璋拇指戏谑地抚过她唇上的齿痕,寸寸碾磨着。


    薄茧磨过唇角的裂口,酥酥麻麻的刺痛感袭来,薛兰漪脑海中忽地闪现昨夜某些画面。


    她耳根一烫,慌张想要撇开头。


    魏璋指腹收紧,“明日,你来停云阁。”


    薛兰漪怔然。


    停云阁是魏璋在国公府的住所。


    薛兰漪呆在魏璋身边三年,莫说他的居所,就连国公府的门都不知开在哪儿。


    今次他怎的突然让她去国公府了?


    诧异之余,她心惶惶,“妾乃戴罪之身,贸然入府后会不会引起官家注意?”


    “妾听闻世子还有位兄长,不知他是否介怀?”


    老国公夫人深居简出是人尽皆知之事,薛兰漪碰到她的机会不大。


    只是这位大公子,鲜少听人提起,薛兰漪不知他禀性如何。


    若万一冲撞了,岂不损了魏璋兄弟情谊?


    “妾可要备一份礼?不知大公子喜欢什么?”


    她仰着头。


    明眸皓齿,粉腮玉面皆奉于他。


    魏璋没有回答,只是意味不明地屈指抚向她的眉、她的眼,和她修长白皙的颈。


    指间的玉扳指凉意森森,彷如灵蛇游走,缠绕着薛兰漪。


    薛兰漪不解其意,莫名地心跳加速,将落未落的小衣下绵软起伏不定,漫出一抹灵巧的樱色。


    魏璋淡淡睇过去,“只要兄长喜欢,什么你都甘愿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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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苏晚生得玉软花柔,白玉无瑕,偏一双泠泠水眸患了夜盲之症,终日只能以白纱遮目。


    因她有疾,与夫君成婚半载不曾圆房。


    原本待她温柔小意的夫君,近日越发疏离冷淡。


    苏晚思量着此非长久之计,于是鼓足勇气与他亲近。


    寂冷长夜里,她主动宽衣解带,光洁的身子钻入他怀中。


    绵软的手指一边笨拙地在他身上探索,一边声声轻唤他“夫君”。


    然夫君都不为所动,甚至厌恶推开。


    直至一天雨夜,夫君被人追杀。


    她杵着盲杖,在山间跌跌撞撞地摸索寻找。


    穿过遍布的荆棘和刺客挥向她的刀,她终于在出村的路口寻到了夫君。


    她楚楚可怜投入他怀中,泪水晕湿了白纱:“夫君可伤着了?”


    男人身形微顿,终于俯身吻了她盈盈含泪的眼。


    然而,轻纱摇摇坠落


    苏晚的视线倏尔开朗,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脸。


    “你不是我夫君!”她惶恐推开他,转身要逃。


    一只大掌捏住了她的后脖颈。


    男人不容置喙的声音沉甸甸压下来,“现在,是了。”


    *


    太子赵淮遭人暗算,误入一农户养伤,却被一盲女缠上。


    此女不仅对他嘘寒问暖,甚至胆大到夜间钻进他的榻,以身侍之。


    赵淮冷眼看着她讨巧献媚的手段,极尽鄙夷,却也只能暂时隐忍。


    一朝他召集旧部,卷土回京。


    那盲女竟也跟了上来。


    赵淮见那姑娘白衣遍布血痕,为他哭得泣不成声。


    突然觉得,养一只受伤的雀儿在身边,似乎别有意趣……


    强取豪夺 追妻火葬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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