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乐极生悲
作品:《苏明的逆流之年》 回到教室,苏明看到几个同学正在努力把前排中间的桌子挪出一块空地,之所以说努力,是因为教室确实没有什么空间了。今年的高考成绩已经发布,那些考试成绩不太理想,不甘心的学长学姐们选择复读一年,宣城中学的高中部在县里排行前列,自然成为了首选。原先70多人的班级,突然扩充到112人,还好教室够大,把五列课桌增加到了八列,以至于中间四列需要完全拼凑在一起,不然哪里安置的下那么多人,而像这样的班级还有20多个。
最令人恐怖的是,学校规定学生每两周都要调换一次座位。为了体现公平,老徐把班上学生分为每8个人为一个小组,每两列为一个大组,到了换座位的周日下午,每个小组之间前后调换,每大组之间左右调换,然后有一条男女生不能在同一排的红线。所以两年下来,苏明几乎坐过教室里的所有区域,方法虽然公平,但是学生也是叫苦连天,本来课本就多,教室空间又狭窄,全班几十上百个人同时搬书,那场面真是比村里赶集热闹多了。
苏明现在的位置在中间靠右,所以不用为了腾出空间而搬动桌子,只是把原本就不宽畅的座椅空间又压缩了一些。
苏明来到座位前,双手一撑前后两张桌子,轻巧的跃起来,然后双腿对准那比平日狭窄的间隙落下。刚坐稳,就听到同桌江川嬉笑着凑过来询问。
“今晚准备表演个什么节目?要不打一套拳,哈哈哈。”
“...我给你一拳”苏明照着江川胳膊就是一拳,力度不重。苏明确实练过,跟着带队的体育老师玩一样的练练而已,花拳绣腿都算不上。
那是高二才开始的时候,学校决定发展学生兴趣爱好,开设了武术兴趣小组,由苏明班上的体育老师当教练,选拔条件就是身体健康、能下一字马、男女不限。其实苏明是没有通过选拔的,韧带硬的跟钢筋似的,虽然没有多少人能做到标准的“一字”,但是也要比苏明强不少。后来听说兴趣小组每周有两节晚自习时间训练,苏明便厚着脸皮找到体育老师,要求入队训练,老师看苏明一脸真诚的样子,也不忍心破碎孩子的武侠梦,便也同意了。等到上一届高考结束,苏明便被老徐以学业为重的理由,强制脱队了。
“不就两节自习嘛,有什么要紧的...”也不知是因为每周可以少上两节晚自习,还是真的喜欢武术,苏明还真挺怀念那段学武的日子,虽然没学会什么...
思绪回到当下,前排的场地已经空了出来,管理多媒体的班委已经打开音乐播放器,学校专门订做的一人份小蛋糕也拿到了教室,每个学生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容。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身为年级主任的老徐还在办公室有业务需要处理,学生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音乐唱了起来,学校不允许唱情情爱爱主题的歌曲,特别是在今天这种特殊的日子,小年轻的爱意总会在这种时候泛滥。学校对早恋的打击和惩戒力度可以说是极度严苛,不仅男女生不能坐同一排,而且早恋被抓的话有被劝退的风险,苏明还在上高一的时候,一对情侣下晚自习后在小花园里偷偷kiss,就被全校通报并开除了。
苏明右手拖住腮帮,望向左边隔着几个同学的一个女生,她叫周梦。应该是刚洗完头发,便没有扎成马尾,披肩长发配上清瘦的脸庞,高挺的鼻子上架着透明的淡粉色眼镜,单薄的嘴唇开合,唱着青春的赞歌。一时间苏明的眼里被这一美好风景占据,只是痴痴的看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明对周梦有了别样的情感,可能是之前零花钱用完后她的主动借予,又或是“五四”节目排练帮她带饭时回应的一抹浅笑,亦或是上课时不经意的一瞥,然后对上她笑吟吟的目光。
尽管校规严格,苏明还是在月假的时候电话表白过的,但周梦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她拒绝了苏明!理由是恋爱影响学习,一切要以学习为重。苏明很确信,周梦同样喜欢自己,在时间上甚至比自己喜欢她还要久,不然为何要让自己帮忙带饭,同桌江川也经常发现她在上课时总是往自己的方向看。
客观来说,苏明确实是这个年龄段女生喜欢的类型,小麦色的皮肤,耐看的脸型,阳光洒脱的性格,还有那多少人羡慕的理科天赋。而且曾经有多位女生向苏明表达过好感。 “高二班级安静下来!”政教主任王老师略带沙哑而严厉的声音从广播里突然传出,打破了欢快的气氛。
“请李子业和徐行之两位老师到校长室,安保人员做好巡查,把吵闹的班级记下扣分。”李子业是隔壁“火箭班”的班主任,也是分管本年级的副校长,徐行之就是苏明班主任徐老师的名字了。
“搞这个阵仗,看来是不想给我们好好过这个成人礼了。” 刚刚还在放声歌唱的江川,就像被抽了魂似的,一脸哀怨的趴在桌上,双目无神。一时间班上的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有和江川一样像泄了气的皮球,也有愤怒的盯着黑板上方的广播,像是要顺着电线去给王老头一点厉害。
不过教室还是安静下来,音乐关闭,肆意谈笑的声音也消失了,因为保安是真的到教室外面了。
宣城中学的保安与其他学校不同,他们是可以对学生记名扣分的!是的,扣分。学校的保安是有扣分任务的,完成不了扣工资,超出了甚至有奖励,他们平时在校园里巡逻,主要是抓一些诸如不戴校牌,不穿校服,踩草地等等违返校规的行为,所以宣城中学的纪律方面可以说是县里最好的。
看着保安那缀在嘴边的“阴森笑容”,学生们也只能偃旗息鼓了。
“看来真的会乐极生悲呀”苏明苦笑一声,像江川一样趴在桌上,心中充满了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