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轻轻松了口气，往床边挪了挪，沉默地喝着酒。虽然时乐知道江怀的苦楚，但是头脑的刺激冲昏了理智，让他暂时把江怀忘在一边。


    池川和陆均聊学校的事情，江怀静静地听着他们对话，努力降低自己的纯在感。


    王子安和池川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只当学弟性格内向安静。


    酒喝到大半，王子安朝陆均开口：“最近我朋友开一家拳击馆，全新设备，你要不要试试？”


    王子安的话一出，心虚的江怀条件反射地看向陆均，双颊开始隐隐幻痛。


    他转头动作幅度有些大，


    打断了正在说话的几个人。


    正在喝酒的陆均也放下酒杯，眼睛一转，不明所以地投了一个阴沉的视线。


    江怀立刻回神，洋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把酒杯里剩下的最后一口气喝了下去。


    双唇沾上液体，红色的双唇湿漉漉的，灯光下。


    好看的唇上泛着水润光泽，在清吧暧昧的灯光下格外引人注目。


    陆均视线一顿，目光落到红润的双唇上，足足看了好几秒，才收回视线，


    “不用，最近没时间。陆均仰头，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陆学长在学拳击？”时乐冷不防的问了句。


    陆均还没有出声，好兄弟池川先开了口：“他啊，高中就拿到了拳击专业九段的技术，连教练都没打过他，猛得很。”


    江怀拿杯子的手没控制住抖了下，脸颊又开始隐隐幻痛。


    陆均锐利目光捕捉到了表情有些怪异的男生。


    池川开口吐槽：“江学弟，你在健身房兼职的时候应该看到，有没有觉的他很凶，有时候还逮着我打。”


    江怀不明白话题怎么跳到他的身上，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陆学长很厉害。”


    “学弟是缺钱所有在健身房兼职的吗？”池川思维跳脱，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说到哪算哪，一下子又把话题落到江怀的身上。


    江怀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家庭和情况，用一贯的借口： “想赚点零花钱。”


    话音刚落，陆均眸色微变，黑漆漆瞳孔上映出斜对面男生白皙的面容。


    聊了几句，这个话题很快就岔开了，断断续续又喝了半个多小时。


    晚上的十二点，江边廊道上的人渐渐少了，夜色浓重。


    几人走出清吧的门口。


    时乐正和王子安打得火热，明天又是周天。


    两人虽然身体距离离得有点远，眼神暧昧的却搅在一起，拉着暧昧的丝线。


    时乐和江怀小声的压低声音：“今晚我不回宿舍。”


    江怀一眼看穿了时乐等下要干什么，小声提醒：“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时乐眨眨双眼，做了个OK的手势：“包的，我有经验。”


    江怀看着时乐跟着王子安的身后朝停车场方向走着。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江怀喝了两杯掺酒的饮料，虽然度数不高，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决定打车回学校。


    但是晚上这个点打车，太晚了，行程发布了十几分钟，都没有司机接单。


    清吧附近有一个巨大的露天停车场。


    这个点，道路很拥堵，一排的车子打着红闪，龟速行驶着。


    一公里的路程，足足开了有十几分钟才到了路口，前面又堵了起来。


    陆均手随意放在方向盘上，瞥向窗外，余光看到一抹清瘦的身影。


    浓重的夜色中，路灯悬着，撒着淡淡光。


    男生藏着淡淡地路灯下，朦胧细雨泛着光，打在男生白净的脸上，仿佛泛着洁白无垢的光。


    副驾驶的池川也看到了江怀，他很热心拍了拍陆均的肩膀，示意他。


    陆均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前面的车动了，几秒后，车子停在了男生面前。


    “江学弟。”池川打开车窗，探出给脑袋：“怎么还没有回去？”


    江怀看着池川，礼貌地回了个微笑：“学长好，在等车。”


    江边夜风很大，灌进男生洗得发白的衣服，露出小半截劲瘦的腰。


    池川非常热情帮忙：“我们也回学校，一起。”


    陆均没出声，只是把后车门嵌入式门把手放了出来。


    江怀心虚地要命，偷瞄了眼驾驶位那张清冷的脸，他可不想和陆均坐在同一片的空间下：“谢谢学长，不用麻烦了，打不到车的话，我自己扫辆自行车回去就好了。”


    “后面还有车，先上来在说。”低沉冷淡的声音从驾驶位传了过来。


    江怀看了后面被堵的长长的车，只好坐了进去：“谢谢两位学长。”


    车里没有难闻的皮革气息，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柠檬气息，很好闻。


    头发上挂着白糖细小的毛毛雨，江怀伸手拍了拍。


    池川转过头：“学弟，你租那个宿舍区。”


    江怀：“厚德8号楼。”


    “我记得那个宿舍区好像有门禁，这个点回去能不能进去。”


    “我知道有的墙比较矮，可以翻墙进去，不用担心被宿管阿姨抓。”


    昏暗的车里，男生清透的嗓音响起，白皙的脸像一只无害乖巧的小绵羊，可说的话着实和人设相反。


    中央后视镜映出男生青涩无辜的脸。


    陆均视线快速扫了过去，脑海中突然和小骗子身体合起来。


    前方红灯，陆均握着方向盘，踩下刹车，稳稳停在白线前。


    不对，对不上，他看起来太乖。


    和拉黑销号的恶劣小骗子不是一个类型。


    和陆均坐在同一个空间，江怀觉得自己心惊胆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认了出来。


    十多分钟后，车子进入校园，稳稳落到停车位置上。


    江怀立马按着门把手，想逃走： “谢谢两位学长，那我先回去了。”


    池川笑笑：“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老陆，他的车。”


    江怀露出礼貌的微笑看向陆均：“谢谢学长。”


    陆均声音淡淡：“不用。”


    “我们住紫荆8号楼，很顺路，一起走吧。”池川开口：“老陆，你要出去住还是回宿舍。”


    机械学院的大三学生住紫荆8号楼，要从厚德宿舍楼路过。


    陆均扯下安全带：“回宿舍，一起。”


    刚想跑路的江怀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已经12点多，学校校道基本没有什么人。


    三个人在校道上走着，地面上的树叶被踩得吱呀作响。


    几分钟后，江怀终于看见熟悉的宿舍楼，他逃命私的快速逃走：“学长我到了。”


    池川笑嘻嘻：“再见。”


    听到这句，江怀像是听到特赦令一样，脚步跑到宿舍墙边一颗玉兰花边。


    在昏暗的月光下都能看到玉兰花的树皮磨得锃光瓦亮，一看就知道经历过许多鞋底的摩擦。


    陆均就这样看着男生握着树枝，动作熟练地爬上树，一个转山踏上围墙，翻身跳入宿舍。


    黑暗中，男生动作干净利索，没有犹豫，一看就没少作案。


    跳进宿舍区，他还不忘透着镂空处笑着朝两人挥手道别，那双眼睛在黑夜中映着光


    “.......”


    池川评价：“学弟爬墙还挺熟练。”


    陆均盯着渐渐消失的身影，语调不明道：“确实挺熟练。”


    ——


    陆均和池川回到宿舍，陈宽还没睡觉，正在带女朋友上分，另外一个宿舍是A市人，周末基本都回家。


    看见陆均回来，陈宽摘下耳机：“陆哥，今天在宿舍睡吗？”


    陆均不经常在宿舍睡觉，他喜欢安静，早早搬出去住，大一的时候还好，要上课，他倒是经常住在宿舍。


    但自从他大二下学期，和学长合伙开了公司以来，基本很少住宿舍，只是第二天上早八才会回宿舍住。


    他有时候挺佩服陆均的。


    大一的时候他和池川在游戏带妹带到一两点，陆均就学习到一两点，绩点学院第一。


    三个躺平废物都无法染黑他。


    池川经常调侃，卷王在三个废物中依旧金光闪闪，是真金。


    陆均点点头，走到位置上坐下来。


    他把凌乱的桌面整理出一个位置，打开电脑，想把还没有完成工作，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打开手机，点进相册，找到其中一张照片点进去，视线一动不动地停在上面，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转过头看向池川，开口：“刚刚的学弟哪个学院的。”


    池川瘫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他思考了下：“厚德7号楼好像是法学院的学生住。”


    陈宽也插入了两人的对话：“是法学院大二学生住的宿舍。”


    他女朋友就是法学院的，在女朋友那里听说过。


    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方停住。


    学院也对不上，陆均想。


    池川看完一个美女跳舞视频，手指往下划了一个视频，抬起头笑得贱兮兮：“你怎么好奇起这个？对学弟有意思？这么快见异思迁？我还以为你已经被那骗子骗到对爱情死了心，害我白担心了你几天。”


    陆均：“…………”


    ————


    回到宿舍，江怀紧绷的神经才松下来，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他是真怕在陆均面前露馅。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怪，他总觉得这两天老是遇到陆均。


    夏子扬从浴室走出来，看见只有江怀一个人回来：“时乐没回来？”


    江怀点点头：“嗯，他有事情，今晚不回宿舍睡”


    听到声音躺在床上的王越从窗帘探出个脑袋：“江怀，学院下个星期六要和其他学院举行友谊比赛，队长让我告诉你，尽量把时间空出来。”


    王越也是学院篮球队的队员，队里有什么事情如果对方没去，基本都是相互帮忙传递。


    江怀打了个OK的手势。


    “那个，老江，江怀，能不能借我几百，这月生活费造完了。”夏子扬开口。


    “OK。你要多少我等下转给你。”夏子扬借钱的信誉很好，借完钱基本出粮就会还钱，所以只要他开口，江怀基本都会借。


    晚上十二点多，寝室热水已经停了，江怀洗了个冷水澡上了床。


    这一天晚上的夜里，江怀迷迷糊糊睡得不是很好，一晚上梦到了好多事情。


    江怀梦到陆均在和他比赛1000米跑步比赛，为了拿第一名，他拼尽了全力的跑，陆均很快又追了上来，他继续跑，对方又继续追。


    就在如此循环往复经历了无数次的这个的过程，他终于败给了对方。


    颁奖过程中，陆均冷漠地放下了奖杯，在众人同学和老师的目光下，将一堆a4纸打印的聊天记录撒向天空。


    他的罪恶被掰开，事情败露。


    江怀心如死灰，双手撑着地面。


    感觉人生已完蛋。


    然后下一秒。


    他之后一阵天旋地转，陆均冷着眼，低沉的阴郁又得意。


    “小骗子，想不到吧，我会做PPT。”


    说着，陆均狠狠地地咬在了他的锁骨上。


    痛感袭来。


    靠。


    被床帘包裹住黑暗的床，亮起来一片昏暗的屏幕灯光。


    才五点。


    江怀放下手机无力地把后背砸到了床上。


    黑暗中，他睁着眼看着黑漆漆的床顶。


    梦境很真实，即使现在醒着。


    他都能感觉到牙齿陷进皮肤锁骨的痛感，密密麻麻刺痛感，透着几分酥麻。


    直到现在，他心跳都是紊乱的。


    江怀缩进被子里，辗转反正，一直到窗户透出晨光都没有睡着。


    早上还有个九点的兼职，索性就起来玩手机。


    一直玩到了早上的七点，江怀起身收拾好自己，背上书包，咬着昨天下午买的打折三明治去赶公交。


    因为学生老家那边来客人，临时有事，三个小时的课时，只上了一个半钟。


    江怀提前十一点半就回到了学校。


    现在这个点已经到了饭店，怕饭堂人多不好打饭，更怕在饭堂遇到陆均，索性直接在校外的美食街打包了一个饭。


    回到王越和夏子扬还没有起来，江怀小心翼翼的推门，带个耳机，在电脑找了个恐怖电影当下饭剧吃起来饭。


    饭还没吃上几口，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江昕打过来的电话。


    江怀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手机走到外面的阳台上接起了手。


    “昕昕。”


    “哥哥，吃饭了吗？”江昕那边很安静。


    “嗯，已经吃了，你呢？”江怀倚在栏杆上，视线落到地面上正在作业清理草坪的工人上：“我听你的班主任讲这次数学竞赛初赛你拿了校第一名。”


    “嗯，哥哥，我学费是不是你出的，爸爸妈妈他们没有给钱。”江昕声音有些哽咽。


    江怀愣了楞下。


    生活费的事情基本都是江怀和那两个人对接。


    当初他们打离婚官司，庭审现场江昕没在场。


    只有江怀一个人面对。


    兄妹两个被法院判给江建，于明芳每月打抚养费。


    只是庭审上江建和于明芳的相互推卸责任让江怀看清了现实。


    他知道那两个人靠不住，江建没多久娶了新的妻子。


    江怀和妹妹搬进爷爷两房一厅的老房子。


    之后江建心情好的时候就给钱，心情不好时，连一分钱都没有。


    那时候江怀不过才读初中，没有收入来源，两兄妹靠着江建的钱生活。


    江建不给钱，江怀没有办法，只能苦苦求他。


    但只从那一次没钱交学费在暴风雨中，转了一趟又一趟的公交车，他得到只有冰冷的雨水，和厌恶恶毒的语言。


    他再也没有求过。


    江怀还记得那天的雨很大，是H市十年难得一遇的暴风雨，整个世界被阴沉沉的乌云遮盖，透不出一点光。


    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去问过一次。


    只是把自己的自尊心拾起，咬着牙默默扛起来照顾妹妹的责任。


    而这些事情，他没有对一个人说过，江昕自然也不知道。


    江怀抬头，一瞬间，阳光亮到晃眼。


    江昕心思细腻，虽然江怀没有出声，但她在沉默的电流声中得出来答案。


    “哥哥我以后再也不去他那里了，哥，我答应你。”江昕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手机传出来，在空中飘散。


    江昕虽然性格比较细腻，但也很要强，江怀基本没有见她哭过。


    江怀面对哭泣的妹妹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栏杆上的指尖乱扣：“昕昕，别哭，哭什么，哥哥我能赚钱，你不要担心，好好上学，努力学习，其他的不要去想。”


    江昕哭腔反而越来越清晰：“哥，等你老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比你孩子照顾的还好。”


    江怀：“.........”


    “不用你的纸巾。’’江昕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手机的收音很好，还是将声音传了过来。


    江怀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妹妹，想着转换话题，隐约中他听到了一个男生委屈的声音。


    “你和谁说话？谁在你的旁边。”江怀神经一动。


    “没谁，就是同学递纸巾给我。”江昕轻软的声音有些古怪，透过手机传过来已经磨损的差不多了，显得很正常。


    江怀没怀疑，继续和江昕说着话。


    安慰了十多分钟，他挂了电话，重新回到宿舍继续吃饭。


    夏子扬和王越两个人也起来了。


    下午没有其他的事情做，江怀打算吃晚饭整理一下学生奥数竞赛的题目。


    谁知道班长一个电话打进来，说A市有一个大案下午要开庭，老师要来几个旁听的名额，专门点名要他一起过去旁听学习。


    江怀班级里考试成绩绩点的第一名，也是法学院的第二名，平常专业课的老师对他也比较关注。


    这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江怀想也没有想就同意了。


    下午两点多，江怀拿上笔记本和班级里另外的四个人赶去市法院现场。


    这一场的庭审一直持续到下午的五点多才结束。


    回到宿舍江怀把学生奥数的资料整理完成，然后打开了游戏，打算玩两局游戏放松一下。


    谁知道不小心登上了小号。


    页面刚刚进入游戏，聊天私信上弹出来几条消息。


    江怀握住鼠标，点开私信。


    【你认不认识一个账号昵称叫：你别逃？】


    【你是不是抢了他女朋友？】


    【他最近一直在找你。】


    私信人是江怀之前在小号上玩游戏加的一个老板，后来觉得私信麻烦就加上了小号。


    江怀看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这个“你别逃”是陆均的游戏账号。


    陆均该不会想通过共同好友找他？


    想到这个可能性，江怀心里一个哆嗦。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对面又弹了几条信息出来。


    【兄弟，如果你真和他有仇。】


    【我看那个人挺癫的，好个人说被他私信要你的消息。】


    【你最好离他远点，别被他在三次元找到，小心点。】


    “......”


    还在游戏上追杀。


    江怀摸了摸侧脸，脸又开始隐隐作痛。


    ——


    自从看到游戏队友的信息，陆均还在找他的信息像一把利剑一样一直萦在他的心头。


    就连去饭堂打饭都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遇到陆均。


    就连健身房的兼职他都找借口没去，没时间约会的学长老板叫苦连天。


    校道上的梧桐树叶子变黄，时间来到十月末，渐渐进入了深秋。


    这一段时间，江怀没有在碰见陆均，对方也没有在游戏上继续找他。


    他猜测个事情陆均已经放下，悬着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


    周五晚上，江怀刚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接到了学院篮球队队长明天早上九点和其他学院打训练赛的消息。


    有个大三学长没空，可能需要他顶上。


    江怀直接将毛巾盖在头上，双手捧上着手机回复信息。


    明天早上没有其他安排，就回复了可以。


    手机放回桌面，江怀找出吹风筒，发现用不了。


    只好到时乐的位置拿他的吹风筒，刚插上插头。


    一整天不见人的时乐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他的精神萎靡，头发乱糟糟，像是霜打的茄子。


    时乐性格外向，几乎每天都充满活力。


    这还是江怀第一次看到了时乐这幅看绿片看多肾虚的模样。


    “拿了你的吹风筒。”江怀晃了晃手里的吹风筒，看着时乐那张没有什么精神的脸：“你最近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


    “用。”时乐有气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别说了，姓王的前任回来了，整得我心烦，不想和他玩了。”


    江怀想起上次和时乐清吧遇到的陆均朋友。


    “明天我们学院是不是和其他学院有一场篮球训练赛。”时乐打开桌面上小冰箱，从里面拿出饮料，仰头喝了起来。


    江怀：“是，怎么了？”


    时乐仰头把饮料一饮而尽。阴阳怪气：“他和前任男的纠缠不清，我就肌肉男调整心情，幸运的话，和那傻杯一样还能和肌肉男纠缠不清。”


    “.....……”


    ——


    陆均握着鼠标，眼睛盯着游戏好友列表看了一个又一个，锲而不舍仿佛是要其中把某一个人抓出来。


    陈宽咬着苹果，从阳台走进来，看陆均已经盯着同一片好友了列表从吃完晚饭到现在。


    足足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他好奇心实在忍不住：“陆哥，游戏匹配不进去？”


    陆均单手撑着下巴转头，没有回答陈宽的话，而是平静地开口，像是要得到一个答案：“你说能不能在共同好友中用大数据把人揪出来？”


    陈宽虽然不明白陆均会有这个念头。


    但是作为一个理科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用大数据来匹配，这种方法是要百分百的成攻略，毕竟我在某音能在我爸偶然一句话中，让我全家人刷那个出国十多年没联系的亲戚的抖音。”


    “这万恶的大数据。”


    “如果想找人的话，可能就是毕竟复杂一点。”


    陆均视线转回到电脑屏幕，视线很沉，非常有深意的露出一个笑，但笑容并不达眼底，还多了一抹诡异。


    半响，他关掉游戏，打开手机。


    突然，门咔嚓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


    池川抱着篮球从外面走了进来。


    似乎是刚刚从球场上赶回来，他身上衣服冒着汗水。


    看见陆均，他把球扔到桌面，惊讶开口：“老陆也在，刚好，谢明脚崴了，明天早上我们学院和机械学院有一场篮球比赛，问你要不要代替一下他？你最近心情不是不好吗?打篮球顺便去发泄发泄情绪。”


    陆均看到手机里那人发过来的肯定信息，骨节分明的手指敲着字：“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


    池川找来毛巾擦着身上的汗水。


    心想，哥们你脸上就写着心情不好两个字。


    他猜测是网恋那件事情，上次调侃一次，陆均一个星期都没给他抄作业，这次他当然不可能去撞枪口上：“可能我看错了，要不要去？”


    陆均视线终于从屏幕上离开：“明天几点。”


    池川：“明天早上十点。”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