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重返囚龙关

作品:《玄幻:开局弄哭女帝,我入朝堂证长生

    云州府库的火,烧了整夜。


    云州城外十里处。


    两万狼骑人人鸟枪换炮,破旧皮甲换成了刀剑难伤的玄铁甲胄,腰间挂上了锋锐的百炼横刀。


    劫掠的亢奋与新换装备的自信,让军心士气攀至顶峰。


    “少帅!大乾的兵不堪一击!我们不如趁势再下一城,直捣黄龙!”


    一名新提拔的年轻将领,脸上是劫掠后的潮红,大声请战。


    “没错!大乾腹地空虚,我们正好攻城略地,杀个痛快!”


    “干脆一路杀到他皇都城下,把那狗皇帝的龙椅也搬回囚龙关!”


    附和声此起彼伏,一张张因大胜而泛红的脸庞,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振奋。


    喧嚣中,唯有秦朗平静无波,将长剑归鞘,抬起头,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


    “都清醒一点。”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冻结了所有狂热。


    “你们真以为,大乾是纸糊的?”


    秦朗站起身,走到一张临时铺开的简陋地图前,属于先天境四重天的气势不经意间散出,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我们能拿下云州,靠的是出其不意,靠的是他们的小觑!”


    “是他们以为我们只是一群残兵,一群可以随意宰割的丧家之犬!”


    秦朗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锤。


    “孤军深入,本就是兵家大忌。”


    “更何况现在整个大乾的军队,必然已成围剿之势,向我们包抄而来!”


    秦朗执剑为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将云州死死圈在其中。


    “大乾皇帝现在想的,必然是不惜代价,将我们这两万颗眼中钉,全歼于此!”


    “所以我们现在最该想的,不是如何扩大战果,而是如何活着回去!”


    一番话,让所有将领脊背发凉,额头渗出冷汗。


    狂热退去,是恍然大悟后的警惕与紧张。


    “那……少帅,我们现在就撤?”有人试探着问。


    “撤?”秦朗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就这么灰溜溜地跑了,岂是我狼骑风格?”


    剑尖往地图上重重一点,点在了云州东面一百里外的一处要隘。


    “大乾皇帝要围杀我们,必然会调动最近的军队。离我们最近的,是驻扎在青州的‘噬狼军’,主将张狂,有勇无谋,急功近利。”


    “他此刻,一定正带着他那三万大军,日夜兼程地扑来,想抢这头功。”


    秦朗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里带着洞悉人心的自信。


    “传我将令!”


    “留三千人,在云州城内大摆筵席,做出纵情享乐,疏于防备的假象,务必要声势浩大,务必要做出万人俱在纵情享乐的假象。”


    “其余人,随我出城,在城东五十里的‘一线峡’,为他备一份大礼!”


    ……


    两日后,一线峡。


    张狂率领的三万大军,正如秦朗所料,气势汹汹地杀入峡谷。


    他们得到的军报是,秦朗的军队在云州城内夜夜笙歌,纵情享乐。


    “一群丧家之犬,也敢在我大乾腹地撒野!”


    张狂骑在一头大鳄坐骑上,脸上满是轻蔑,“传令下去,加速前进!天黑之前,务必兵临云州城下!本将要将秦朗的头,第一个献给陛下!”


    大军如长蛇,涌入狭长的谷地。


    就在他们行至峡谷正中的那一刻。


    箭雨倾泻!


    只是一轮齐射,就带走噬狼军上千人命!


    山谷两侧,狼骑如鬼魅杀出。


    张狂的瞳孔猛地一缩:“敌袭!结铁桶阵,御敌!”


    可已经晚了。


    箭矢更密集,如倾盆黑雨从天而降。


    噬狼军密集的阵型顿时大乱,惨叫声、怒骂声、战马的悲鸣声响成一片。


    “杀!”


    喊杀声冲天而起。


    狼骑从峡谷两侧的高地俯冲而下,如两柄烧红的铁犁,狠狠犁进了噬狼军混乱的阵中。


    这是一场屠杀。


    狼骑军新换的精良甲胄,轻易弹开噬狼军仓促的反击。


    他们手中锋利的横刀,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蓬血雨。


    秦朗一马当先,目标明确,直取敌军中军大旗下的张狂。


    “拦住他!”


    张狂的亲卫嘶吼着,组成人墙妄图拦下势不可挡的秦朗。


    秦朗看都未看,手中太阿剑铿锵出鞘。


    剑光一闪。


    十几名亲卫连人带甲,被拦腰斩断。


    张狂吓得肝胆俱裂,拨转坐骑就想逃。


    可一道黑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


    他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


    太阿剑的剑锋,已经划过了他的脖颈。


    主将阵亡,噬狼军的士气彻底崩溃。


    不到半个时辰,战斗结束。


    一线峡,成了修罗场。


    秦朗立于尸山血海之中,没有片刻停留。


    “打扫战场,补充箭矢,将张狂的首级,给老子挂在峡口长杆之上!”


    “老子要让大乾狗都知道,敢围杀我狼骑,就要做好死亡的准备。”


    狼骑军迅速行动,没有带走任何多余的战利品,只将箭囊装满。


    他们刚走不到一个时辰。


    数支打着不同旗号的大乾军队,从四面八方,几乎在同一时间抵达一线峡。


    他们看到的,不是仓皇逃窜的背影,而是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和那面被斩断的噬狼军大旗。


    那颗头颅被削尖的竹竿从下颚贯穿,直透天灵盖,双眼圆睁,脸上凝固着临死前的惊恐与不甘。


    “张狂!”一名与张狂素有交情的将领目眦欲裂,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这不仅是挑衅,这是最残忍的羞辱!


    “追!”


    “绝不能让他们逃回囚龙关!”


    一张围剿的大网,彻底张开。


    一场千里大逃亡,就此上演。


    “报!少帅,前方十里发现大乾斥候,人数约五千,正向我等包抄!”


    “报!左翼发现大股烟尘,疑是大乾主力!”


    “报!后方三万追兵,紧咬不放!”


    一道道紧急军情,不断汇集到秦朗手中。他身边的将领们,一个个神色凝重,如临大敌。


    唯有秦朗,神色始终平静。


    他从容而立,手中的令旗不断挥舞,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的传达下去。


    “王二虎率三千人,向东佯攻,引开左翼敌军主力!”


    “李石头率五千人,正面迎敌,缠住他们半个时辰,而后立刻脱离!”


    “全军主力,随我转向,从西侧山间小路,全速穿插!”


    两万狼骑在他的调度下,化整为零,又化零为整。


    时而如一柄钢刀,撕开敌军薄弱的包围圈;时而如一群鬼魅,消失在崎岖的山林之中,让追兵扑个空。


    连续五日的追逃,两万狼骑人人带伤,甲胄浴血,疲惫到了极点。


    但他们眼中,没有半分绝望,只有对秦朗愈发狂热的信赖与崇拜。


    第六日,黄昏。


    当他们终于翻过最后一座山头时。


    一座巍峨的雄关,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


    囚龙关。


    “我们……回来了!”


    不知是谁,用嘶哑的嗓音喊了一声。


    所有狼骑军将士,都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


    秦朗站在山巅,望着那座雄关,连日不休,大战不停,哪怕是他此时也觉得疲累。


    这一战,虽胜,却也只是惨胜。


    两万精锐,如今只剩下一万五千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