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计定囚龙关
作品:《玄幻:开局弄哭女帝,我入朝堂证长生》 囚龙关,如一头狰狞的巨兽,匍匐在夜幕下的群山之间。
关隘两侧是万丈悬崖,猿猴难渡,唯有一条主道贯穿其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秦朗勒马,停在十里之外的一处山坳里。
五千铁骑在他身后静默,人与马的呼吸,汇成一片压抑的白雾。
陈猛策马来到他身边,刚硬的脸上满是凝重。
“少帅,我们的人探回来了。”
“关内守军足有两万,皆是大乾精锐,由乾屠麾下心腹大将赵擎镇守。”
“此人以悍不畏死著称,治军极严。关上箭楼、滚石、火油,一应俱全,防备森严,找不到半点空子。”
“强攻,我们这五千疲兵,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陈猛的声音很沉。
三天。
他们只有三天时间。
朔方城等不了。
林婉儿坐在后方的马车里,掀开车帘一角,看着远处那道如山峦般沉重的黑色剪影,心揪成了一团。
她不懂兵法,但她能看懂陈猛脸上的凝重,能感受到这五千将士身上那股悲壮的死志。
秦朗没有说话,只是取下水囊,仰头灌了一口。
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却压不住胸中那股翻腾的烈火。
他将水囊扔给陈猛,翻身下马。
“都过来。”
陈猛,王大石,赵铁牛……所有百夫长以上的军官,迅速围拢过来,在地上围成一圈。
秦朗没有地图,他直接用剑,在地上画出了囚龙关的简易地形。
“强攻是死路。”
他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的心沉了下去。
“我们没有攻城器械,兵力不足,将士疲惫。拿人命去填,三天也填不下这座关。”
“那……”王大石急了,刚要开口。
秦朗抬手,制止了他。
“所以,要智取。”
他的剑尖,在地图上囚龙关的西侧,点了一下。
“这里,是‘一线天’。”
陈猛的脸色变了。
“少帅,那地方是绝壁,上下落差逾万丈,只有一道宽不足半尺的石缝可供落脚,且常年被冰雪覆盖,滑不留手。别说是人,就是猴子也爬不上去。”
“我能上去。”
秦朗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今夜子时,我会带十个人,从一线天攀上关墙。”
“我们的目标,是西侧的绞盘班房,那里是控制主吊桥和千斤闸的地方。”
“只要我们能放下吊桥,打开关门,你们的机会,就来了。”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计划,太疯狂了。
万丈绝壁,徒手攀爬,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就算成功上去了,十一个人,要去冲击数百人把守的绞盘室,无异于以卵击石。
“少帅,这太险了!”
“让我去!”
陈猛第一个站了出来,单膝跪地。
“我这条命本就是捡回来的,死不足惜!您是主帅,万金之躯,绝不能以身犯险!”
“没错!我们去!”
王大石等人也齐刷刷跪下。
“都起来。”
秦朗的声音冷了下去。
“这不是在跟你们商量,这是命令。”
“除了我,你们谁也上不去。”
他看了一眼天色。
“丑时三刻,关内守军换防,会有半刻钟的松懈。”
“当你们看到西边箭楼起火,那就是信号。”
“陈猛,你率三千人,正面佯攻,动静越大越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王大石,你率剩下的人,埋伏在吊桥之下。一旦吊桥放下,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冲开千斤闸!”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冰冷而锐利。
“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
“冲进去,或者,死在关下。”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吼声如雷,带着决绝。
秦朗转身,走向那十名从朔方城就跟着他杀出来的狼骑精锐。
“你们,怕死吗?”
十人挺直胸膛,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回答。
他们齐齐拔出腰间的佩刀,在自己左臂的甲胄上,用力划下。
刺耳的摩擦声中,那颗黑色的狼头臂章,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这是狼骑军的规矩。
出死战,划狼头。
此战,有死无生。
……
一线天崖壁之下。
秦朗将太阿含在嘴里,抬头看了一眼那仿佛与夜空融为一体的绝壁。
林婉儿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他面前,将一个用油布包好的小包袱递给他。
“小心些,爷爷还在家里等你。”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秦朗点了点头。
顺手解开腰间酒囊,猛灌了一大口烈酒。
辛辣的酒液入喉,像一团火,在他胸腹间烧开。
“嫂嫂,等我回来。”
说完,他转过身,将一根足有手腕粗的藤蔓栓在腰间,其余狼骑也将藤蔓套在腰上。
深吸口气,秦朗面向崖壁,轻喝一声后,五指之上竟有真气延伸数寸,如利爪扣入岩缝之中。
这是哪十年生不如死的禁区生活中,记在脑海中的一种名为攀云的技。
他开始攀爬。
动作灵巧得像一只壁虎,在近乎垂直的冰壁上,悄无声息地向上移动。
身后,十名精锐紧随其后。
林婉儿站在崖壁下,仰着头,看着那十一个在峭壁上缓缓移动的黑点,双手死死攥在一起,指节发白。
她的心,也跟着那些黑点,悬在了半空。
攀爬的过程,比想象中更凶险。
一块松动的浮冰,一阵突如其来的山风,都可能让他们万劫不复。
一名狼骑精锐脚下一滑,半个身子都荡了出去。
秦朗虎吼一声,左臂用力往回拽,等狼骑精锐稳住身形,才继续向上。
一个时辰。
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当秦朗的指尖,终于扣住城墙的边缘时,他的手臂已经酸麻得快要失去知觉。
他深吸一口气,腰腹用力,无声地翻上山头。
两名负责巡逻的哨兵,正背对着他,一边跺脚取暖,一边低声抱怨着。
“这鬼天气,真他娘的冷。”
“老子就整不明白了,这种鬼地方,到底有什么可防御的,谁能爬得上来。”
“再过一刻钟就换防了,忍忍吧。”
他们没有机会忍了。
秦朗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身后。
一手一个,捂住口鼻,手腕发力。
咔嚓。
两声清脆的骨裂声,在呼啸的风中,微不可闻。
他将两具尸体拖入阴影,然后放下绳索,将其他人一一拉了上来。
十一人,毫发无损。
秦朗打了个手势,十一人如十一道影子,贴着墙根,朝着西侧箭楼的方向潜行而去。
箭楼内,十余名守军正围着火盆打盹。
秦朗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
他第一个冲了进去。
太阿挥去,寒光一闪。
离他最近的一名守军,喉咙处多了一道血线,哼都未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其余十名狼骑,紧随其后,扑向了各自的目标。
这是一场无声的屠杀。
不到十个呼吸。
箭楼内的守军,尽数被格杀。
秦朗将一支火把,扔进了堆放火油的木桶里。
轰!
冲天的火光,瞬间撕裂了夜幕!
凄厉的警锣声,也在同一时间,响彻了整个囚龙关!
“敌袭——!”
“西边!西边起火了!”
关内瞬间大乱。
无数守军从营房中冲出,乱糟糟地朝着西侧箭楼涌去。
佯装吸引火力来此后,秦朗没有恋战,他带着人,从箭楼的另一侧冲出,直扑不远处的绞盘室。
那里,才是真正的战场!
绞盘室由重兵把守,足足有近百人。
当秦朗他们冲到时,这里的守军已经结好了阵型,数十张强弓对准了他们。
“放箭!”
为首的校尉怒吼。
嗖!嗖!嗖!
箭雨如蝗,封死了他们所有的去路。
“举盾!”
三名狼骑精锐怒吼一声,毫不犹豫地举起从箭楼里夺来的盾牌,用身体护在了秦朗身前。
噗!噗!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