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狗

作品:《重生为贵妃,皇后竟然暗恋我?!

    林初霁被系统那声甜腻恐怖的“mua~”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在原地多待一秒。


    她连滚带爬地冲向那处隐蔽的狗洞,手脚并用地就往里钻,嘴里还惊魂未定地、压低声音碎碎念:


    “疯了疯了…这破系统绝对疯了…比缅北诈骗头子还吓人…”她一边费力地往里爬,一边忍不住抱怨,“这任务根本没法做了!这什么破地方!小小一个皇宫,就没一个正常人!”


    狗洞狭窄,她爬得艰难,泥土蹭了她一脸,更显得狼狈不堪。委屈、害怕、还有对那袋烫手银子的郁闷交织在一起,让她忍不住小声骂骂咧咧:


    “笑里藏刀的狗皇帝!派个活阎王嬷嬷天天折磨我!” “冷面阎罗的臭皇后!看一眼都能把我冻成冰雕!” “现在好了!还来个精分暴力狂系统!动不动就要电死我!还‘mua’!mua你个鬼啊!” “我这过的什么日子!简直是水深火热!十八层地狱都没这么离谱!”


    她越想越气,越骂越觉得自已可怜,好不容易从狗洞另一端探出头来,正准备拍拍身上的泥土,一抬头——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静止了。


    时间凝固,空气冻结。


    就在距离狗洞不到五步远的地方,一袭明黄凤袍,身姿挺拔,面容冷寂的皇后江晚晴,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也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她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精准无误地、死死地钉在刚刚从狗洞里爬出来、头发散乱、满脸泥土、姿势极其不雅、嘴里还可能在骂着她的林初霁身上。


    四目相对。


    林初霁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彻底崩断了。


    她维持着半个身子还在洞外、双手撑地、撅着屁股的滑稽姿势,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那点残存的怒气瞬间被极致的惊恐冲刷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空白的死寂。


    江…江晚晴?!


    她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她以为绝对安全的秘密通道出口!


    完了。全完了。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林初霁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凉了,心脏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忘了。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江晚晴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自己此刻有多么愚蠢、多么狼狈、多么…罪该万死。


    江晚晴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从她沾满泥土和草屑的头发,移到她惊惶失措、脏兮兮的小脸,再移到她因为爬行而皱巴巴、甚至可能勾破了的旧宫装,最后,落回到她那双写满了“吾命休矣”的眼睛上。


    空气死一般寂静,只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仿佛在为林初霁奏响最后的挽歌。


    林初霁的大脑在经历了短暂的宕机后,开始疯狂运转,试图寻找一丝生机。


    狡辩?说自己在捉迷藏?练习匍匐前进?还是说…梦游?


    哪个理由能骗过这位冰山阎罗?!哪个都像在找死!


    求饶?立刻跪下抱着皇后大腿哭诉系统逼我我是被迫的?


    皇后会不会直接让侍卫把她当疯子拖下去乱棍打死?


    就在林初霁脑子里一团乱麻、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时候,江晚晴终于动了。


    她极其缓慢地、向前迈了一步。


    仅仅一步,那迫人的威压和寒意就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让林初霁差点瘫软在地。


    江晚晴的目光依旧锁死在她身上,红唇微启,清冷的声音如同冰珠砸落玉盘,每一个字都带着能冻伤人的寒意:


    “林、贵、妃。”


    三个字,被念得缓慢而清晰,重若千钧地砸在林初霁的心上。


    “你,”江晚晴的视线再次扫过她满身的狼狈,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却更让人恐惧,“……这是在做什么。”


    “你……这是在做什么。”


    那冰冷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砸得林初霁魂飞魄散。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借口,什么体察民情、寻找灵感、锻炼身体……每一个都荒谬得让她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


    在绝对的力量和威压面前,一切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而且只会死得更快。


    极致的恐惧反而催生出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林初霁嘴巴一瘪,那强忍了许久的、因为系统威胁、皇帝压迫、嬷嬷折磨、皇后冷眼以及刚才那恐怖“mua~”而积攒的所有委屈和害怕,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决堤!


    “哇——!”


    她干脆也不从狗洞里完全出来了,就那么半截身子卡在洞口,毫无形象地、放声大哭起来!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混着脸上的泥土,瞬间糊成了一团,看起来可怜又滑稽。


    “我也不想这样的呜哇啊啊啊——”她一边哭一边嚎,声音因为哭泣而断断续续,话却说得极其顺溜,仿佛排练过无数遍,“我太难了呜呜呜……”


    “宫里规矩好多…我好笨…总是学不会…徐嬷嬷肯定讨厌死我了呜呜…” “陛下也凶…派人来管着我…” “我…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心里憋得慌…


    就…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透透气…哇啊啊啊…” 她越说越伤心,哭得直打嗝,还下意识地用手背去抹眼泪,结果把泥土抹得更多,彻底成了只小花猫。


    “就…就这个洞…看着好像能通到外面…我就…我就爬着玩玩…没想到…没想到这么脏…还…还被娘娘您看见了呜呜呜…”


    她哭得真情实感,仿佛自己真的是个因为压力过大而钻洞解压的小可怜,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在骂骂咧咧以及怀里还揣着“巨款”的事实。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娘娘您罚我吧…把我关起来好了…反正我也学不好规矩…只会给皇家丢人…呜呜呜…”


    江晚晴:“……”


    她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毫无形象、眼泪鼻涕横流、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还卡在狗洞里扑腾的“贵妃”,那万年冰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清晰的、名为“措手不及”的裂痕。


    她预想过无数种可能——狡辩、求饶、沉默、甚至晕厥——唯独没料到是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撒泼式哭诉?


    那哭声极具穿透力,在僻静的宫墙下显得格外响亮。江晚晴几乎能想象到若是引来巡逻侍卫或其他宫人,看到这幅景象,会是怎样一场灾难性的谣言风暴。


    “闭嘴!”江晚晴眉头紧蹙,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呵斥,但仔细听,那冰冷之下似乎有一丝极细微的慌乱“不许哭!”


    然而林初霁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和恐惧里,根本停不下来,反而哭得更凶了,一边哭还一边打嗝:“嗝…呜…忍…忍不住…嗝…哇…”


    江晚晴看着她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再听听那越来越响的哭声,只觉得额角青筋都在跳。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烦躁和那想要立刻转身离开的冲动。


    这蠢货!在宫外胡闹也就罢了,如今竟敢钻狗洞!还偏偏被她撞个正着!若是被太后的人看见……


    江晚晴心头一紧,不敢再想下去。太后今日才刚借林初霁“不懂规矩”敲打过她,若转眼就发现这位林贵妃竟做出钻狗洞这等骇人听闻之事,恐怕就不是几句训诫能轻易揭过的了。


    不能再纵容她了。至少…不能再让她这般无法无天,授人以柄。


    念头电转间,江晚晴脸上的寒意更重,她必须立刻掌控住局面,绝不能让此事泄露分毫。


    “闭嘴!”她再次厉声呵斥,声音如同淬了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终于压过了林初霁那响亮的哭声,“站起来!”


    林初霁被她吼得一个激灵,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控制不住的抽噎。她看着江晚晴那冷得能冻死人的眼神,吓得手脚发软,连滚带爬地想从狗洞里出来,却因为慌乱和腿软,又差点栽回去,模样愈发狼狈不堪。


    江晚晴强忍着把她直接拎出来的冲动,耐着性子等她终于手脚并用地爬出来,像个脏兮兮的小土狗一样,瑟瑟发抖地站在自己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看来徐嬷嬷的教导,你是半点没放在心上。”江晚晴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明显的怒意,“宫规礼法于你而言,形同虚设。”


    林初霁吓得浑身一颤,眼泪又涌了上来,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再哭出声。


    “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江晚晴目光扫过她沾满泥土的衣摆和散乱的发髻,语气森然,“本宫便亲自来管教你。”


    她转过身,明黄的凤袍在微风中划开一道冷硬的弧线:“跟上。”


    两个字,如同最终的判决。


    林初霁眼前一黑,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皇后亲自“管教”?那还不如被徐嬷嬷折磨一百遍!谁不知道皇后手段狠厉,触怒她的都没好下场!她这小命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双腿发软,几乎是被无形的恐惧推着,踉踉跄跄地跟在江晚晴身后。一路上,她低着头,看着皇后那挺直冷硬的背影,只觉得那是通往地狱的引路人,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完了完了完了…她会不会把我关进暗无天日的地牢?会不会用针扎我?会不会…直接一杯毒酒赐死我?像上辈子那样?


    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和脸上的泥土混在一起,更加狼狈。


    一路死寂,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响。


    终于,来到了那座象征着后宫最高权力、也令林初霁恐惧无比的凤仪宫。


    踏入宫门,那股熟悉的、冰冷的檀香气味扑面而来,让林初霁打了个寒颤。


    江晚晴脚步未停,径直走向内殿。她在一处偏殿门前停下,推开殿门,里面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靠窗的位置甚至还有一张软榻。


    江晚晴转过身,目光落在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林初霁身上,语气依旧冰冷,不容置疑:


    “在本宫回来之前,你就待在这里。不准离开半步。”


    她顿了顿,那双清冷的眸子锐利地盯住林初霁,一字一句地吐出最后的警告:


    “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她不再多看林初霁一眼,转身便走,沉重的殿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合拢,也彻底隔绝了林初霁最后一丝侥幸。


    林初霁听着那远去的脚步声和殿门合拢的声响,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冰凉的地面上。


    她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无声地痛哭起来。


    完了…这次真的死定了…皇后肯定去准备刑具了…或者…毒酒?


    而另一边,快步离开的江晚晴,直到走出很远,确保周围再无一人,脚步才稍稍放缓。


    她抬手,有些疲惫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眼前仿佛还是林初霁那张哭得稀里哗啦、脏兮兮的小脸,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魔音穿脑般的哭声。


    尤其是那钻狗洞的狼狈样子……


    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尽学些上不得台面的法子!


    她眉心蹙得更紧,一段被尘封许久的、并不愉快的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也是这样一个午后,阳光比现在更烈些。她因嫌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叽叽喳喳吵得她心烦的小丫头太闹,索性将她关在了练武场的院门外,还冷着脸吩咐守门的小厮谁也不准放进来,图个清静。


    结果清静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听到院墙角落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还夹杂着压低的、焦急的催促声。


    她循声走去,看到的就是让她血压飙升的一幕——


    那个被她关在外头的小笨蛋,不知怎么被她那个同样不靠谱的妹妹江桐怂恿着,正吭哧吭哧地试图从墙根一个破了的狗洞往里钻!


    小小的身子卡在一半,进不去也出不来,憋得满脸通红,头发上沾满了蛛网和灰土,嘴里还哼哼唧唧地抱怨:“江桐…卡、卡住了…拉我一下呀…”


    而她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妹妹江桐,则在墙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拽她的胳膊,一边拽一边没心没肺地嘎嘎直乐:“哎呀,小哭包你早上是不是又偷吃桂花糕糕了!怎么好像又胖了!嘿咻!加油啊!”


    一个死命拉,一个痛苦地蠕动着往外挤,那场面真是…蠢得令人发指!


    她当时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走,当从来没认识过这两个丢人现眼的家伙。


    最后还是她黑着脸,让身边憋笑憋得快要内伤的侍卫上前,才把那个卡得结结实实的小笨蛋给“拔”了出来。


    那天,那个小笨蛋顶着一头乱毛和满脸的灰,看到她,不仅不愧疚,反而眼睛一亮,咧开嘴就傻笑,:“晚晴姐姐!你看!我进来啦!”


    她当时是怎么回应的来着?


    好像是冷冰冰地甩了一句“再有下次,我就让人把这洞砌死”,然后扭头就走,任凭那个小笨蛋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追着喊“晚晴姐姐你别生气嘛…”


    想起那段鸡飞狗跳的过往,江晚晴只觉得额角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只会用这种蠢办法!甚至还变本加厉!以前只是爬她家的墙洞,现在居然敢爬皇宫的墙洞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阵无语和头痛压下去。


    算了。


    眼不见为净。


    跟个脑子缺根弦的傻子计较什么。


    平白降低自己的格调。


    她收敛心神,重新端起身为皇后的威仪,仿佛刚才那段插曲和那些不合时宜的回忆,都从未发生过。


    只是那微微加快的步伐,还是泄露了她一丝想要尽快远离“降智”源头的心情。


    江晚晴步履略显急促地离开凤仪宫,那股因林初霁而起的烦躁和头痛却并未完全消散。她需要做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比如——处理那些永远也批不完的奏疏。


    她径直去了养心殿。果然,一进去就看到温彦没个正形地歪在宽大的龙椅上,面前堆着小山似的奏折,而她本人则是一副精气神被抽干、生无可恋的模样,眼神发直地盯着房梁,手里捏着的朱笔要掉不掉。


    一见到江晚晴进来,温彦那双死鱼眼瞬间就亮了,仿佛看到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唰”地坐直了身体,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晚晴!我的好晚晴!你可算来了!快快快!这些玩意儿看得我头都大了!全是些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事!你眼光好,脑子清楚,快帮我看看!”


    江晚晴懒得看她那副没出息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走到旁边的书案坐下,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奏疏翻开。


    温彦立刻蹭了过来,殷勤地给她捏肩捶背,手法极其熟练:“辛苦我们晚晴了~晚上让御膳房给你加鸡腿!加两个!”


    江晚晴没理她,目光快速扫过奏疏上的文字。看着看着,她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这奏疏是太后一党的某个官员所上,通篇充斥着陈词滥调、浮夸的歌功颂德,字里行间不忘暗戳戳地为自家派系谋取利益,给政敌设置障碍。逻辑牵强附会,论据漏洞百出,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为了私利而罔顾事实的愚蠢。


    惟夫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狭隘。


    这些结党营私之辈,只顾着追逐眼前的微小利益,沉浸在自以为是的偷乐之中,却不知他们所行之路是何等的黑暗狭隘、更是于国于民无益。


    她眼底掠过一丝的厌烦,这样的东西,简直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和心神。


    江晚晴面无表情地拿起朱笔,在那份奏疏的末尾,利落地批了两个字: “已阅。”


    真是…蠢得令人发指。


    比起眼前奏折里这种包藏祸心、自作聪明的蠢,那个人的蠢…好像…


    她笔尖顿了顿,一个极其诡异的念头冒了出来:


    …起码那个人心不坏,傻得很纯粹。


    这个念头一出,连江晚晴自己都愣了一下。她怎么会拿那个蠢货跟朝堂之事相比?还得出这种结论?


    她立刻将这荒谬的想法甩开,集中精神,提笔在那份奏疏上犀利地批注了几个字,直指其要害与荒谬之处,字迹锋锐如刀。


    温彦凑过来一看,立刻拍马屁:“批得好!一针见血!”


    江晚晴懒得搭理她,继续拿起下一本。


    有江晚晴坐镇,批阅奏折的效率极高。温彦乐得清闲,在一旁不是吃点心就是对着小铜镜孤芳自赏,偶尔凑过来看两眼,发出一些“哇塞这老东西真不要脸”、“嘿这马屁拍得毫无新意”的感慨。


    终于,小山似的奏疏见了底。江晚晴放下朱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


    温彦立刻又凑上来,狗腿地递上一杯热茶:“辛苦了辛苦了!快喝口茶润润嗓子!”


    江晚晴接过茶盏,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温彦书案上那碟还没动过的、御膳房新进上来的精致糕点。样式小巧,看着不算太甜腻。


    她忽然想起那个哭得打嗝、说不定还没用膳的某人…


    鬼使神差地,她放下茶盏,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将那整碟糕点端了起来。


    温彦:“???”


    “哎?”温彦愣住了,看看糕点又看看江晚晴,一脸诧异,“你不是最不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吗?上次让你尝一口你跟要你命似的。”


    江晚晴动作一顿,面不改色,语气平淡地扔出一个石破天惊的理由:


    “最近宫里养了只…狗。”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胃口叼,挑食。看着这个…它或许会吃。”


    温彦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声音都拔高了八度:“养狗?!你?!江晚晴?!你凤仪宫养狗了?!什么时候的事?!什么品种?多大?公的母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围着江晚晴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你不是有洁癖吗?不是最嫌猫狗掉毛吵闹吗?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快!牵出来给我瞧瞧!我可喜欢狗了!”


    江晚晴被她的连珠炮问得有些烦躁,避开她探究的目光,端着糕点就往殿外走,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


    “它性子烈,怕生,见人就吠,甚至可能会咬。没驯好之前,不便带出来。”


    温彦一听,立刻缩了缩脖子,打消了念头,但还是忍不住嘀咕:“这么凶啊?那算了算了,我这如花似玉的脸蛋可经不起它一口…


    不过话说回来,什么样的恶犬能入得了你江晚晴的眼?还得让你亲自挑点心去喂?啧,真是怪事年年有…”


    她摸着下巴,看着江晚晴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江晚晴端着那碟糕点,步伐稳健地走出养心殿。直到走出很远,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而养心殿内,温彦已经重新拿起了她那面小铜镜,对着镜子里那张俊俏的脸蛋左照右照,陶醉不已:


    “唉,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被狗咬了留了疤,那得多暴殄天物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她对着镜子抛了个媚眼,“啧,连我自己都要爱上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