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旧游无处不堪寻

作品:《重生为贵妃,皇后竟然暗恋我?!

    御辇在宫道上平稳前行,帝后同乘,却各怀心事。温彦试图聊些风花雪月的前朝趣闻,江晚晴只是淡淡应着,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朱红宫墙,心思早已飘远。


    辇驾在昭阳宫门前停稳。听闻帝后一同驾临,叶灵之早已领着宫人恭敬候在宫门外。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宫装。


    料子清爽,款式雅致,并未过多装饰,只腕间戴着一串品相极佳的碧玉珠串,映得她肌肤愈发白皙。她未施浓妆,眉眼间却自带一股书卷沉淀下来的温润气华,见之令人心静。


    “臣妾恭迎陛下,恭迎皇后娘娘。”她敛衽行礼,姿态如行云流水,自然优美,声音清柔如水,听着十分悦耳。


    温彦虚扶一下,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语气也柔和了许多:“起来吧。朕与皇后闲来走走,顺道来看看你。


    你这宫里布置得越发清雅了,倒是很合你的性子。”她对叶灵之的欣赏是显而易见的,叶丞相是她的坚实支持者,叶灵之本人又聪慧识大体,从不惹是生非。


    叶灵之微微垂首,颊边泛起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红晕:“陛下过誉了,臣妾不过是胡乱摆放些书卷花草,怎当得陛下如此盛赞。”她侧身让开道路,举止大方得体。


    进入殿内,果然陈设素雅,多宝阁上摆放的多是古籍、砚台和一盆精心养护的兰草,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书墨清香和若有似无的花草自然气息。


    温彦落座,接过宫人奉上的清茶,呷了一口,随意问道:“朕瞧着你这宫里甚是清静,平日可常与其他姐妹走动?德妃、淑妃她们性子热闹,没来扰你清修吧?”她这话带着几分调侃,也存了打探后宫关系的心思。


    叶灵之浅浅一笑,从容应答:“回陛下,德妃娘娘和淑妃娘娘自有其雅趣,与臣妾性子不甚相投,故而往来不多,倒也清静。”她语气温和,却清晰地划清了界限。


    然而,她话音微微一顿,像是想起什么,眉眼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真挚的暖意,声音也轻快了些许:“不过,贵妃娘娘倒是与臣妾颇为投缘。臣妾与贵妃,相识已有四年了呢。”


    “四年?”温彦有些意外,挑眉笑道,“这倒是巧,朕竟不知你们还有这般缘分。”


    坐在一旁的江晚晴,原本姿态端凝,闻言,端著茶盏的指尖微微收紧了半分。那白玉般的瓷盏在她手中微微一滞,盏沿贴近唇边,却并未啜饮。


    四年。


    与她离乡入京,沉浮于这深宫的时间,分毫不差。


    在她被宫规礼法、权势谋算层层包裹,逐渐冰封的这四年里,那个她记忆中的人,却在另一片天地里,悄然拥有了她全然不知的际遇。眼前这位仪态万方的贤妃,便是那段空白时光的见证。


    叶灵之言语间那自然流露的亲昵与暖意,像一道细微却清晰的光,照亮了那四年她未曾参与的角落。


    江晚晴的视线落在白玉茶盏中微微晃动的清亮茶汤上。那水面因她方才端盏的细微动作荡开极浅的涟漪,一圈圈散开,又慢慢归于平静,映不出任何清晰的倒影,只有模糊的光影流动。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在她心底最深处缓缓晕开,如同舌尖舔到未成熟的柿子的表皮,那滋味浅淡却分明,让她下意识地不愿去细品,更不愿深究其由来。


    她交了新朋友。


    是了,叶灵之这般品性才情,温婉通透,自是良友。能与这样的人相交,是幸事。


    她应当是欣悦的。


    如此甚好。


    江晚晴的视线从晃动的茶汤上移开,落回叶灵之身上。她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极轻地颔首,声音平稳无波:“贤妃与贵妃投缘,是好事。”


    说着,她抬手,自腕间褪下一支通体莹润、毫无杂质的羊脂白玉镯。那玉镯质地极佳,触手生温,一看便非凡品。她将其递向叶灵之,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随手取下一件寻常物件。


    “这支镯子,衬你。”江晚晴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今日仓促,未备他礼,便当作见面之礼吧。”


    叶灵之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皇后会突然赠礼,且是如此贵重之物。她连忙起身,恭敬却又不失仪态地双手接过:“臣妾谢皇后娘娘厚赏,这……这太贵重了。”


    “不必推辞,收着吧。”江晚晴收回手,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温彦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玩味。晚晴可不是会轻易赏人东西的性子,尤其还是贴身的首饰。


    又略坐了片刻,帝后便起身告辞。叶灵之恭送至宫门外,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支温润的白玉镯,神情间带着受宠若惊的感激与一丝困惑。


    御辇再次起行,离了昭阳宫一段距离,温彦终于忍不住,侧过头看向身边依旧一脸清冷的江晚晴,挑眉问道:“朕倒是没想到,皇后今日如此大方?那支羊脂白玉镯,朕记得是你颇为喜爱的一件旧物,怎的突然就赏给贤妃了?”


    江晚晴目视前方,侧脸线条流畅而冷淡,闻言眼睫都未动一下,只淡淡吐出几个字:“没什么。看她顺眼罢了。”


    “顺眼?”温彦失笑,故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调侃道,“怎么个顺眼法?朕倒是好奇,在皇后眼里,什么样的人才算‘顺眼’?”


    她顿了顿,带着几分戏谑和自恋,指了指自己,“譬如朕?朕这般风采,可还入得皇后的眼?”


    江晚晴终于缓缓转过头,清冷的目光在温彦脸上停留了极短的一瞬,如同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然后毫无波澜地移开。


    “就那样吧。”她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褒贬,仿佛在评价路边的石头。


    温彦:“……”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饶是她知道江晚晴性子冷,也没想到能得到这么一句评价!


    “就……就那样?!”温彦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简直不敢置信,“江晚晴!你好好看看!


    朕这般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美若天仙……你居然说就那样?!你知不知道多少大家闺秀暗地里倾慕朕?!”


    江晚晴已经重新将头转向窗外,只留给她一个冷冰冰的侧影和一句毫无起伏的回答:“陛下若无事,臣妾想静歇片刻。”


    温彦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一噎,看着她的后脑勺,忍不住在后面小声咬牙切齿地嘀咕:“没品味!简直没品味!


    朕这等绝世容颜,你居然说就那样?!哼,朕都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姑娘……”


    她越想越不服气,又不敢真的大声反驳,只得抱着胳膊,兀自生着闷气,一路低声骂骂咧咧,直到御辇在下一座宫苑前停下。


    御辇先后在秋水宫门前停下。这处的氛围与昭阳宫的清雅宁静截然不同,一踏入,便觉空气中弥漫着过于甜腻的熏香和一种无形的、令人不适的矫揉造作。


    德妃与淑妃显然早已通过气,面上堆着无比热情恭顺的笑容迎接帝后,言语间却像是精心排练过一般,句句不离“太后恩典”、“太后教诲”,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刻意与算计。


    她们对江晚晴的恶意包裹在虚伪的关心里。


    德妃捏着绢帕,语气夸张:“皇后娘娘今日气色瞧着真是越发好了,定是陛下隆恩庇佑。


    只是这衣裳颜色似乎过于素净了些,不如试试太后前日赏给臣妾的那匹浮光锦,那才叫一个华贵天成,正配娘娘您母仪天下的身份呢。”


    话里话外暗示皇后衣着寒酸,不配凤位,并炫耀太后赏赐。


    淑妃立刻接口,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江晚晴发间简洁的凤簪,故作天真:“是呀是呀!太后娘娘常教导我们,后宫乃天下女子典范,衣着仪容万万不可失了体统。


    皇后娘娘若是不嫌弃,臣妾那儿还有几支太后赏的东珠簪子,那光泽才叫一个润呢……”字字句句都在用太后来压人,试图指点中宫。


    江晚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彻底无视了这些嗡嗡作响的蝇营狗苟,仿佛她们只是在表演一场与她无关的拙劣戏剧。


    这种彻底的漠视,比任何反驳都更让德妃淑妃感到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


    温彦脸上却始终挂着一丝慵懒的、看不出喜怒的笑意。直到淑妃又一次捏着嗓子,意有所指地说“太后娘娘总盼着后宫和睦,陛下也多怜惜些姐妹才好”时,她才慢悠悠地开口。


    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却让殿内温度陡然降了几分:


    “哦?太后她老人家……真是操心了。”温彦指尖轻轻敲着扶手,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德妃和淑妃身上,像是在欣赏什么有趣的物件,


    “朕倒是好奇,太后平日……都是如何‘教导’二位,关于‘谨言慎行’、‘尊卑有序’这八个字的?”


    她语气轻柔,却字字清晰:“朕瞧着二位,对太后的‘赏赐’、‘教诲’记得如此清楚,倒像是刻在了骨头上。


    怎么偏偏就忘了,在这后宫之中,朕的话,才是规矩?皇后的位份,才是尔等需要仰望的?”


    德妃和淑妃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血色褪尽,慌忙跪下:“臣妾不敢!陛下息怒!”


    温彦却像是没看到她们的惶恐,依旧慢条斯理,唇角噙着那抹令人心底发毛的浅笑:“不敢?朕看你们敢得很呐。


    连中宫皇后的衣着穿戴、朕的恩宠去向,都需得太后来‘教导’、来过问了?是不是日后朕在哪宫安歇,也需先递个折子去慈宁宫请示一番?”


    她轻轻“呵”了一声,那声音轻飘飘的,却重若千钧地砸在德妃淑妃心上:“今日这话,朕只当是吹过一阵歪风,听了也就忘了。但若再有下次,让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她顿了顿,目光在两人惨白的脸上转了一圈,才缓缓接上,语气甚至更“和蔼”了些:“那朕就得好好问问太后,她老人家送进宫来的,到底是知书达理的妃嫔,


    还是……连规矩都需要重新教过的蠢物了。你们说,是不是?”


    德妃和淑妃吓得魂飞魄散,伏在地上连连磕头,声音发颤:“臣妾知罪!臣妾再也不敢了!求陛下开恩!”


    温彦这才像是满意了,懒洋洋地挥挥手:“起来吧。朕也希望,没有下次了。”她站起身,看也没看地上的人,“晚晴,走吧,这儿熏得朕头疼。”


    江晚晴随之起身,自始至终,表情未有丝毫变化,仿佛刚才那场不见刀光却凌厉无比的威胁与她毫无关系。


    重新坐上御辇,温彦的怒气仍未平息,胸口起伏着,低声骂道:“什么狗东西!真当朕不敢动她们?不过是仗着太后的势,便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她越说越气,想起太后一党在前朝后宫的种种掣肘,更是烦闷:“还有宫里宫外那些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之徒,都不是好东西!整日里就知道搬弄是非,结党营私,恨不得把这天下都搅得天翻地覆!”


    江晚晴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她骂,并未出言劝阻,也未附和。她知道温彦需要发泄,这些年来,她们明里暗里承受的压力实在太多了。


    直到温彦骂得差不多了,气息稍平,江晚晴才淡淡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


    “陛下息怒。为这等人生气,不值当。”


    她的平静奇异地抚平了温彦最后一丝躁郁。温彦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靠在辇壁上,揉了揉眉心,苦笑道:“也是。跟她们计较,反倒是朕失了身份。”


    御辇内,方才在秋水宫积攒的乌烟瘴气似乎还未完全散去,温彦揉着眉心,脸上带着明显的倦色与厌烦。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强打精神道:


    “罢了,跟她们置气也是无用。走吧,去长乐宫瞧瞧。折腾了这大半日,也该去看看朕那位被‘严加管教’的贵妃了,不知徐嬷嬷把她‘打磨’成什么样了。”


    她话音落下,辇内静了片刻。


    江晚晴的目光依旧落在窗外,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陛下今日接连巡查宫苑,劳心费神,又与那等人生了闲气,龙体为重,此刻理应回宫静养。”


    她略微停顿,语气依旧平淡疏离,听不出丝毫个人情绪,只是就事论事地补充道:“且臣妾也有些倦了,想先行回凤仪宫。”


    温彦侧过头,看向江晚晴。只见她面色如常,甚至比平时更显冷寂,唯有眼底深处一丝极难察觉的疲惫,和那过于平稳的语调,隐隐透露出她并非表面那般无动于衷。


    温彦心下明了。这不是商量,是已然做好的决定。她用最冷静的理由,筑起了最坚固的防线。


    于是,温彦不再坚持,配合着她的“理由”,语气放缓,带着一丝顺应:“也罢。那你便先回去好生歇着。许安,”


    她扬声吩咐候在辇外的太监总管,语气如常,“稳妥送皇后娘娘回宫。”


    “老奴遵旨。”许安连忙应下。


    御辇再次移动,载着孤身的帝王,驶向那处牵动着无数心绪的宫苑。


    辇内,温彦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方才的倦色似乎消散了些,她要亲自去看看,这位能让冰山般的晚晴都方寸微乱、甚至需要借她之手行“教导”之实的林贵妃,究竟是何方神圣。


    仅仅是因为同乡之谊?还是……另有隐情?她想起影卫查到的信息,林家祖籍江南……与晚晴母家同在一地。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被忽略的关联?


    辇驾在长乐宫门前停下。通报声起,宫人跪迎。


    温彦步入殿内时,林初霁显然刚结束一轮“教导”,正被春桃扶着在一旁稍歇,脸色苍白,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发髻一丝不苟,宫装穿得规整,见到皇帝突然驾临,她眼中瞬间掠过巨大的惊慌,慌忙起身就要行大礼。


    “免了。”温彦虚扶一下,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她身上扫过,语气还算温和,“朕路过,顺便来看看。徐嬷嬷教导得如何?可还吃得消?”


    林初霁声音微颤,低着头不敢看她:“回、回陛下,徐嬷嬷悉心教导,臣妾……臣妾受益匪浅。”这话说得磕绊,显然是吓坏了,又不敢说半个不字。


    温彦心中暗忖,果然如晚晴所说,怯懦得很。她随意问了几句起居,话锋忽然一转,状似无意地问道:


    “朕听闻,贵妃祖籍亦是江南?倒是与皇后和贤妃算是同乡了。江南水土养人,难怪贵妃瞧着灵秀。”


    林初霁闻言,似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了温彦一眼,又迅速低下,小声道:“是……臣妾祖籍确是江南。只是臣妾愚钝,不敢与皇后娘娘相比……”


    她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家中情况、入京前的旧事,林初霁的回答大多谨慎而模糊,只提及自幼体弱,多居深闺,对外界知之甚少,听起来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温彦观察着她的神色,除了紧张和畏惧,似乎也看不出更多异常。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晚晴的异常,仅仅是因为不喜林家女的性子?


    略坐片刻,温彦便起身打算离开。


    林初霁连忙恭送。


    行至殿门处,温彦忽然停下脚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依旧垂首恭立的林初霁,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明日晨省,记得去给皇后请安。规矩学得如何,总要让皇后亲眼看看才好。”


    温彦回到养心殿,殿内熟悉的沉水香气息稍稍驱散了方才在各宫沾染的繁杂情绪。


    “许安。”她忽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一直垂手侍立在旁的许安立刻上前一步:“老奴在。”


    温彦沉吟片刻,语气变得比方才郑重了些:“你去寻些今春新贡的、品质上乘但不必最顶尖的江南碧螺春来。


    要那种……嗯,味道清醇,带着些当地烟火气的。”她刻意避开了那些名声显赫、价格惊人的名品。


    “再配一套素雅些的白瓷茶具便可,不必奢华。”她补充道,深知江晚晴不喜奢靡的性子。


    许安微微一愣,随即了然,躬身应道:“是,老奴明白。陛下可是要送往凤仪宫?”


    “嗯。”温彦淡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奏折上,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就说是朕偶尔得的,想着她或许……


    许久未尝到家乡的味道了,让她尝尝看,是否还是记忆里的那个滋味。”


    她顿了顿,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氤氲的热气上,状似不经意地补充道:


    “就说是朕瞧她今日精神不济,这茶性温,最是养人,让她闲时喝着玩罢。省得终日里劳心劳力,再熬坏了身子,倒显得朕这个皇帝刻薄了功臣。”


    许安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低声道:“陛下用心良苦,娘娘冰雪聪明,定能体会到陛下的关怀之意。老奴这就去寻最好的……呃,最合适的江南春茶。”


    温彦挥挥手,示意他快去。


    许安退下后,殿内重归寂静。温彦的目光却并未聚焦在奏折上。


    不必她说什么,甚至不必她多喝一口。只要她能因此想起些许江南的暖风,想起入宫前那些或许还带着些许自由的时光,稍稍慰藉那深宫寂寥,便足够了。


    “家的味道……”温彦低声自语,唇角泛起一丝复杂的笑意。在这四方宫墙之内,这个词于她们而言,都太过奢侈了。


    但愿这一缕江南的茶香,能短暂地温暖一下那颗冰封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