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她的手好舒服

作品:《沪上娇娇细腰轻颤,草原糙汉不撒手

    苏日勒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超过,所以也就没指望白之桃真伸手摸摸他的脸。


    她胆子有时真的挺小的,或者不如说是害羞。一个和他对个眼就能脸红的南方姑娘,哪能真等着她来主动。


    苏日勒心想着,嘴上就自嘲一笑。又挑挑眉,就想着看看白之桃瞬间红透脸的那种眼神,特别甜。


    然而,白之桃之时微微怔了一下,就缓缓抬起手来。


    她的指尖微凉,指腹也柔嫩得不像话,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轻轻摸了摸男人颧骨上那块粗红的皮肤。


    久旱逢甘。


    ——苏日勒脑子里莫名其妙就跑出个词来。


    而且还是江南春信的那种甘。


    是真的觉得舒服。苏日勒想。


    那一点冰凉格外温柔解渴,让他近|乎本能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然后他顺毛如大型犬,像是被挠到了下巴一般,不自觉就把脸又往白之桃的手上蹭了蹭,期待寻求更多慰藉。


    可这种触碰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白之桃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的收回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啊!对不起……冻伤的地方是不是不能碰凉的东西?”


    苏日勒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点点头。


    见男人点头,白之桃更慌了,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手太冰了,我以后再也不乱碰这里了……”


    她垂着眼,认错态度诚恳,像那种不会搞恋爱的好学生,全没看到对面男人满脸无奈和懊恼的表情。


    苏日勒张了张嘴,最后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没事。


    -


    第二天,肆虐了一夜的白毛雪偃旗息鼓。天空湛蓝一片,阳光洒满雪原,反射出刺眼白光。营地里,人们比平时起的都早,暴风雪过后总有一堆烂摊子等人来收。


    其中最简单的工作就是清扫积雪,难一点的则什么都有,如检查牲畜棚圈、修缮房屋等等。灾后重建是大工作,男女老少都要参与,嘎斯迈也早早的起了,白之桃跟在她后面,却被老人一把塞回屋子。


    “好姑娘,你跟来干嘛?”


    嘎斯迈嗓音洪亮,精神矍铄,拍了拍白之桃肩膀就笑。


    “你是伤员,伤员就该好好的休息。你去干活,被苏日勒看到,他又要和我闹。”


    “可我不能总是待在营地里白吃白喝……”


    “哎哎,这是什么话?你多多的吃肉喝奶,长得健康强壮,我们才开心!”


    说着,嘎斯迈就摆摆手走掉了。白之桃在蒙古包前站了会儿,见周围人都在忙碌,自觉脸皮薄,就走上去想帮忙扫雪。


    谁知她刚踩进雪里,边上一个大嗓门就喊道:


    “快看!就是她!就是这个汉人姑娘救了咱们阿古拉!”


    话音未落,边上几个扫雪的牧民立刻围过来,脸上笑容热烈淳朴。白之桃还没和他们打上招呼,就觉得身子一轻,竟然是被两个大汉架着身体举高,高高抛向空中!


    “——啊!”


    她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得失声尖叫。右臂脱臼处虽然复位,但猛的被拉扯,还是传来一阵酸胀痛感。


    白之桃紧闭双眼,生怕下一秒就被摔进雪堆。可就在她又一次被抛起,连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时——


    她预想中的坠落却并未到来。


    白之桃跌入一个滚烫怀抱。


    那人臂力极强,一把就托住她的腰。然后粗着嗓子向众人骂道:


    “瞎闹什么!没看见她胳膊伤着?”


    白之桃睁开眼。


    原来是苏日勒不知何时赶来。他皮袍半褪,赤裸着上半身,显然是刚从什么重活里脱身出来,紧实胸肌和手臂因汗水呈现一片蜜色,|微微发亮。


    “哟吼——咱们的打狼英雄来啦!你女人可比你厉害多啦,她敢钻狼洞,是大大的英雄!”


    众人哄笑一番,随后又和苏日勒说了几句白之桃根本听不懂的蒙语。苏日勒打发了几句,对方便也识趣的散开了,继续各忙各的。


    白之桃惊魂未定,双手依然死死攥住男人臂膀处另外一半未褪的衣料。


    她现在整个人几乎都嵌在苏日勒的怀里,如此严丝合缝,浑然天成。苏日勒低头看看怀中吓得跟小鹌鹑似的白之桃,无奈的笑了笑。


    “行了,没事了。我身上有汗,脏。”


    他不说还好,一说白之桃才反应过来。原来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是雪水和风的冷冽,混合一点点松木味,并不难闻,反而让她安心。


    白之桃猛的回神,意识到自己正紧扒着苏日勒不放,脸颊“唰”的就红了。慌忙松开手,视线下落,又瞥见男人线条分明的赤裸上身,更是羞得彻底低下头。


    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能跟人家这样拉拉扯扯的呢,这像什么话?


    只是苏日勒看她这副模样却觉得有趣,于是故意凑近了些,气息拂过她发顶:“刚吓着了?胳膊没事吧,我看看。”


    男人对她逗是真逗,关心也是真关心。说着就来拉她的手。


    “没、没事,没碰到……”


    白之桃声如蚊蚋,头更低了。


    现在他们两人距离极近,她甚至能清楚看到苏日勒锁骨处滑落的一滴汗珠,沿着紧实肌肉纹理蜿蜒而下,没入腰腹深处……


    苏日勒不放心,仔细看了看她缩着的右肩,确认无恙,这才直起身。


    “真没事就行。那我走了。”


    他道,然后转身离开。


    白之桃站在原地,看着苏日勒宽阔背影渐行渐远,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她犹豫了下,忽然鬼使神差迈开脚步,隔着一小段距离小跑着跟上去,蹦蹦跳跳像只小兔子。


    新雪松松软软,踩上去咯吱作响。


    苏日勒走了几步,突然毫无预兆转头停下。


    “怎么?要跟着我走啊?”


    他看着白之桃,眼神柔软,嘴角似笑非笑。


    白之桃刹住脚步,像做错事被抓包。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在苏日勒根本不需要她回答。


    他几步折返回来,一把拉住她手腕。虎口处老茧摩挲她细嫩肌肤,温热扎实。


    “走这么慢,还得我等你——”


    “跟紧了。”


    男人语气自然无比,仿佛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白之桃沉默的来到他身前,心中一片温暖。


    一起走了不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最后在一顶破损的蒙古包前停下。白之桃抬头一看,当场被吓了一跳,心说这么严重的坍塌,还好没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