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他在忍

作品:《情字何解,意让眷念成茧

    我猛地抬眼,撞进她含笑的眼底,那笑意深处藏着的得意像针一样扎人。


    我刚要开口,宋知诚已经握住我的手。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他起身时,陈嵋锦忽然“哎呀”一声,手里的酒杯晃了晃,酒液大半泼在了我的针织毛衣上,猩红的液体迅速晕开。


    “对不起对不起,”她立刻拿出纸巾要替我擦,“我不是故意的。”


    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她怎么会是故意的?她只是擅长用最无辜的姿态,做最恶毒的事,就像那个除夕夜一样。


    宋知诚脱下西装外套裹住我,语气冷得像冰。


    “陈嵋锦。”


    陈嵋锦脸上的慌乱恰到好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知诚,你别生气。”


    丁旭晖打着哈哈,“没事没事,点杯饮料赔罪就好。”


    他看向我的眼神多了点探究,像是终于明白这平静下的暗涌。


    宋知诚没再说话,半搂半抱着我往外走。


    丁旭晖追出去安顿陈嵋锦,包厢里的喧闹渐渐平息,剩下的人看气氛不对,也识趣地没再起哄。


    宋知诚拢了拢披在我身上的西装,“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没说话,任由他牵着往外走。


    外套上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合着包厢里的酒气,竟奇异地让我慌乱的心安定了几分。


    走到酒吧门口,宋知诚的车已经候在那里,黎助理恭敬地拉开车门。


    “黎助理,开车。”


    宋知诚扶着我坐进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进来。


    车门关上的瞬间,他忽然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畔:“吓到了?”


    我偏头躲开,心里还憋着气——气陈嵋锦的嚣张,气宋知诚把我卷入这种局面,更气自己面对陈嵋锦时,那点深埋的恨意总会不受控制地翻涌。


    宋知诚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指尖轻轻捏了捏我的下巴,迫使我转头看他。


    昏暗的光线下,他眼底的醉意早已散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复杂情绪。


    “阿穗,别生我气。”


    我还没反应过来,宋知诚已经扣住我的后颈,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酒吧残留的酒气,带着他隐忍的占有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切。


    我挣扎着想推开他,可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圈着我的腰,将我牢牢锁在怀里。


    西装外套从肩头滑落,露出我沾了酒渍的衣服,他的指尖划过那片黏,腻的痕迹,动作陡然变得凶狠。


    “她弄脏了你。”


    我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理智在唇齿交缠间一点点崩塌。


    他的手顺着我的腰线向上……游”走,带着滚烫的温度,烫得我皮肤发麻。


    “宋知诚……”我含糊地抗议,却被他用更深的吻堵了回去。


    “别动,阿穗。”


    他在我耳边低喃,声音哑得厉害,“让我看看你,确定你没被吓到。”


    车厢里的空气越来越热,黎助理把车内的挡板升了起来,车厢后排瞬间与前排隔绝,形成一个封闭的小空间。


    我差点忘了前面还有一个人,瞬间我感觉脸颊都烧红了。


    “她碰过的地方。”


    他的指尖擦过我衬衫上那片猩红的酒渍,力道重得像是要剐掉一层皮。


    “我替你弄干净。”


    他的吻从唇上移到脖颈,带着惩罚般的力道,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感受到他克


    制的颤抖。


    那些混杂着占有、不安和怜惜的情绪,通过肢体的触碰一点点传递过来。


    我渐渐放弃了挣扎,或许是包厢里的委屈需要宣泄,或许是他眼底的脆弱让我心软。


    又或许,是我早已在这份纠缠里,分不清抗拒与沉沦的边界。


    他的吻顺着下颌线往下走,停在颈侧最敏感的地方,用牙齿轻轻啃咬。


    我攥着他的衬衫挣扎,却被他更紧地按在怀里,他的手隔着湿透


    的布料抚过我的腰。


    滚烫的温度烫得我浑


    身发颤,却在即将触到更私密的地方时骤然停住。


    “急什么。”


    他低笑一声,气息喷在我耳后,带着刻意压制的沙哑,“回家再慢慢算。”


    他直起身,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指尖却还勾着我的衣角,眼神暗得像深不见底的潭水。


    车厢里只剩下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他没再碰我,却用那种灼热的目光一直盯着我,仿佛要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我别过脸看向窗外,霓虹灯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能清晰地看到他紧抿的下颌线和微微起伏的胸膛——他在忍。


    车子平稳地驶入江宅大门,宋知诚先一步下车,绕到我这边时,直接弯腰将我打横抱起。


    黎助理早已识趣地开车离开,庭院里只剩下我们俩的脚步声,踩在石板路上,格外清晰。


    “放我下来。”


    我推他的肩膀,脸颊烫得厉害。


    他低头看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刚才在车里不是挺能挣扎?现在知道怕了?”


    我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只能任由他抱着走进别墅。


    他没把我往卧室带,反而径直去了浴室,将我放在冰凉的洗手台上。


    花洒被打开,温热的水流很快氤氲出雾气,他伸手解开我衬衫的纽扣,动作慢条斯理,眼神却像盯着猎物的狼。


    “宋知诚……”我攥着他的手腕,声音有点发颤。


    “洗干净。”


    他咬着我的耳垂,声音里的克制几乎要绷断,“洗干净了,才好让你记住,谁才是你的主人。”


    他的手指顺着水流探进来,带着沐浴露的泡沫划过我的皮肤,每一寸触碰都像是带着电流,让我浑身发软。


    他没给我任何躲闪的机会,将我圈在怀里,用滚“烫的身”体贴着我。


    在水汽弥漫的狭小空间里,用吻和抚摸一点点瓦解我的理智。


    “记住这种感觉,阿穗。”


    他的声音混着水声,带着蛊惑的意味,“只有我能让你这样。”


    浴室里的水渐渐变凉,他才裹着浴巾把我抱回卧室。


    柔软的床铺陷下去一块,他俯身压上来时,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和隐忍到极致的渴:望。


    他没再像在车里那样克制,吻得又狠又急。


    仿佛要将我拆骨。入腹,却又在某些瞬间突然放轻动作,用指腹轻轻摩挲我泛红的眼角。


    “疼吗?”他低问,气息不稳。


    我咬着唇没应声,眼泪却不争气地滑下来。


    不是因为疼,是因为这种被他牢牢掌控的感觉,因为心底那份又恨。


    又乱的情愫,因为明知不该沉沦却偏要往下坠的绝望。


    他吻掉我的眼泪,动作忽然变得温柔,却带着更让人窒:息的占有。


    “哭也没用,江淮穗,你这辈子都别想逃。”


    窗外的月。


    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卧室里涟漪被夜色吞没。


    直到后半夜,他才终于累了,把我搂在怀里沉沉睡去。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浑身酸软。


    得像散了架,他的手臂紧紧圈着我的腰,仿佛怕我下一


    秒就会消失。


    月光越过床脚时,


    我轻轻动了动手指,触到他虎口上那道浅浅的疤痕——是我曾经喝醉后生气咬的。


    那时候的宋知诚,只是一个入赘进江家的赘婿。


    可现在,他变成了用枷锁将我困住的魔鬼。


    第二天醒来时,窗帘拉得严实,只漏进几缕细碎的光。


    我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被宋知诚牢牢圈在怀里,他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呼吸均匀,显然还没醒。


    浑身的酸软让我想起昨夜的疯狂,脸颊瞬间烧起来。


    正想悄悄挪开,他却像有感应似的,手臂骤然收紧,将我往怀里按得更紧,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醒了?”


    我没应声,把脸埋进他胸口装睡。他低笑一声,指尖划过我后背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昨天累着了?”


    他的吻落在我发旋,带着不同于昨夜的温柔,却在我放松警惕时,忽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底未散的**,还有一丝难得的慵懒。


    大概是假期的缘故,连平日里的压迫感都淡了几分。


    “还没到起的时候。”


    他咬着我的耳垂,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纵容,“今天不用上班,陪我再睡会儿。”


    他的手没什么章法地游走,带着晨间独有的灼热。


    我攥着他的手臂想推拒,却被他轻易按住手腕压在头顶。


    他的吻顺着脖颈往下,在昨夜留下的红痕上轻轻碾过,力道不重,却像羽毛搔过心尖,痒得人发慌。


    “宋知诚……”我喘着气抗议,“别闹了。”


    “没闹。”


    他抬头看我,黑眸里盛着细碎的光,“难得有空。”


    他的动作比昨夜温柔了许多,带着一种近乎耐心的蛊惑。


    指尖划过的地方,像有电流窜过,让我渐渐卸了力气。


    阳光悄悄爬上床沿,照在他裸露的肩膀上。


    我看着他的肩膀,突然想到了曾经……


    他像是察觉到我走神,吻忽然变得凶狠,在我锁骨上留下新的印记。


    “想什么?”


    “没什么。”


    我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却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眼神里的慵懒散去,又染上熟悉的偏执。


    “看着我,阿穗。”


    情动时,他忽然低头在我耳边说:“以后假期,都这样过。”


    那语气像是承诺,又像是宣告。


    我闭上眼,任由自己被卷入这场短暂的放纵里。


    阳光慢慢移过床尾,卧室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他不再像昨夜那样带着戾气,却用一种更温柔的方式,将我牢牢锁在他的世界里。


    再次平息时,我累得连手指都动不了,只能任由他抱着去浴室清洗。


    他替我擦干身体时,动作笨拙又认真,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饿不饿?”


    他把我裹进被子,自己套上睡袍,“我去厨房做点吃的。”


    我点点头,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


    他在我额头亲了一下,转身出去时,脚步都带着点轻快——大概是这种难得的、只有我们两人的假期,让他也卸下了几分防备。


    我望着天花板,心里乱糟糟的。


    明明是被强迫的纠缠,却在某个瞬间,尝到了一丝名为“温情”的错觉。


    这种错觉像毒药,明知危险,却让人忍不住贪恋。


    门被轻轻推开,宋知诚端着一碗粥走进来,坐在床边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


    “张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吃掉。


    温热的粥滑进胃里,暖得人发困。


    他喂得很慢,眼神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今天就在家待着。”


    他忽然说,“哪儿也不去。”


    我知道,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可看着他眼底那点难得的柔和,我终究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