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作品:《伪装情敌后,被疯批大佬盯上了[重生]

    钟溯回房间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谌桓则重新给自己烧了一桶洗澡水,用水简单地冲掉身上的汗和灰尘就算完事了。


    整整一天,他们又是收拾行李,又是坐车,在渡轮上颠簸近两个小时。这样奔波,即便体力再好的人也难免累得够呛,钟溯和谌桓自然不例外。


    谁也没提议出去找餐馆,只是默契地把路上买的三明治放进平底锅里,煎出两面金黄,配着矿泉水安静地吃完,然后就进房间休息了。


    经过简单打扫,房间里没有一开始那么浓重的霉味和湿气,算是勉强能够睡人。


    谌桓拍了拍钟溯铺好的毛巾,笑了声:“你还真讲究。”


    “别人睡过的床,我不踏实。”钟溯把毛巾四个角再用力塞进床垫底下,压紧了,说:“你选,睡里面还是睡外面。”


    “都行。”


    “那你就睡外面。”钟溯说得很快,像是早就想好了。


    钟溯越过谌桓,面对空无一物的墙面躺下。只听见“咔嗒”一声轻响,谌桓按灭了台灯,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只余下老旧的吊扇在天花板沙啦啦地旋转。


    钟溯闭上眼,试图克服难熬的暑气,让自己入眠。


    没过一会儿,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打破了寂静。


    钟溯睁开眼,转过身,借着窗外透进的浅淡月光,看见谌桓正利落地脱去背心。


    “等等,”他几乎脱口而出,“你睡觉……不穿衣服?”


    谌桓拎着刚脱下来的背心,奇怪地看他一眼:“这大热天,你睡觉还穿衣服?”


    钟溯嘴角抽搐一下:这难道不是明摆着吗?


    他索性坐起身来,正色道:“我觉得在睡觉之前,我们有必要确认一下彼此的生活习惯。”


    “确认?”谌桓把背心随手往椅背一扔,坐到床边,近得钟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


    “行,我先说:我睡觉习惯不穿衣服,要占起码一半的床位,不排斥你摸我,但要提前说一声,不能随便上手。”


    钟溯忍不住打断他:“我睡觉不太老实,你不穿衣服,我肯定会碰到,到时怎么算?”


    他在心里补一句:而且我根本没打算摸你。


    “那就追加一条——你睡着的时候碰到了,算不可抗力,不追责、没后果。”谌桓已经躺下去,手臂枕在脑后,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钟溯沉默两秒,想说些什么,但见谌桓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耍赖样,又把话憋回去了。


    他拉过被踢到了床尾的薄被,盖在自己身上,再次睡下去。


    月光如水银般从窗外倾斜而入,映在钟溯眼中,他能清晰地看见谌桓的侧脸轮廓。谌桓的俊美带着锋利的棱角,断眉显得野性而狷狂,如一柄利刃,锐利得刺透人心。


    谌桓察觉到注视,眼角余光瞥向钟溯:“还想说什么?”


    “不说,反正说什么都对现状于事无补。”钟溯没好气,他顿了片刻,还是问出来:“你知道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吗?”


    匆忙赶路时,钟溯没多想,现在安静下来,不免会琢磨起接下来的前景。


    谌桓闻言轻笑,无比笃定道:“放心,溯儿,天塌下来我给你担着。你就当给自己放了个假,用不了几天就能回延港。”


    “啊,当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转过脸专注地望着钟溯,笑意盈盈:“你要是实在闷得慌,我们现在也可以找点乐子。”


    谌桓深黑的眼眸中闪着幽光,仿佛带有某种危险的吸引力。


    钟溯没有很理解谌桓指的“乐子”是什么,以为是说打打扑克牌之类的游戏。


    “算了,我还没无聊到要深更半夜打扑克。快睡,明天还得早起去找找附近的便利店,我刚清点行李,发现绷带也带少了,不够换药。”钟溯翻过身背对谌桓,再次闭上眼睛,试图忽略从谌桓身上传过来的热量。


    吊扇的扇叶在嘎吱转动,吹出的热风非但没能驱散暑气,反而将谌桓身上沐浴露气味吹到了钟溯那边,清醒的柠檬味丝丝缕缕绕在鼻尖,让他更难以入眠。


    钟溯蹙起眉,忍耐着,好一会儿,才在疲惫中睡着。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钟溯在一阵嘹亮的鸡鸣声中醒来。他昨晚睡得并不踏实,睁开眼睛时还有一些恍惚。


    ——这是什么情况?


    谌桓近在咫尺的睡颜映入眼帘,平日里冷戾的眉目此刻柔和地舒展开来,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似乎睡得正沉。


    钟溯不由得一怔,才想起昨晚自己是和谌桓睡在一张床上。


    钟溯没有惊醒黑皮青年,很轻地掀开被子,蹑手蹑脚下床。


    随着老木门吱呀一声,钟溯走入卫生间,伸手拧开了水龙头,水管依旧先是震颤了几下,才平稳地流出水流。


    钟溯用漱口杯接了半杯水,又往牙刷上挤出牙膏,放进嘴巴里来回刷动,直至白色的泡沫充满嘴巴。随后,他低头“哗”地一声把泡沫吐进洗手盆,顺手掬一捧凉水拍在脸上,刺激的凉意像针尖刺肤,一下子驱赶掉他残余的倦意。


    钟溯走出屋子,眯起眼扫了一圈周边——远处坡下有几排灰色的屋子,再过去是条窄马路,但没瞧见商店的影子。


    他盘算着:还是不等谌桓醒了,自己先去摸清便利店的位置,把生活用品都买齐。


    恰在此时,一个穿花布衫的老奶奶从土路尽头出现,她手里拄着一根长木棍,不紧不慢地赶着一群鸭子从小屋门前经过。鸭群发出聒噪的“嘎嘎”声,时不时扑棱翅膀,扇起细小的尘土。


    钟溯朝老奶奶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稍稍提高了音量:“婆婆,你好吗。我是来岛上旅游的人,想买点方便面之类的日用品,但不知道附近哪里有便利店,您能帮忙指个路吗?”


    老奶奶有点耳背,用手罩着耳背,摆成一个小喇叭的样子靠近钟溯,迟钝地“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钟溯俯下身,很耐心地复述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想找便利店——卖吃的和日用品的商店,婆婆你知道它在哪儿吗?”


    老奶奶这才听清楚,往底下那条尘土飞扬的土路一指,说:“那边诶,后生仔,沿着这路一直往下走,看到个红屋顶的就是了。”


    “噢,我瞧见了,谢谢你。”


    钟溯看着老奶奶把鸭子赶到了远处的池塘,鸭子接二连三地跃进水中,红掌很惬意地拨动水面,划出一道道涟漪。


    “溯儿。”


    钟溯闻声回头,看见谌桓走出来,发梢还带着刚睡醒的凌乱,手臂伸展时,衣摆被不经意地带起,露出一段紧实的小麦色腹肌,肌肉线条流畅,像一匹刚苏醒的黑豹,慵懒中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真够早的。”钟溯挑眉,调侃了一句:“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呢。”


    谌桓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嗯。你刚才在和那老太婆说什么?”


    “只是问便利店位置而已。”


    “问出来了吗?”


    钟溯白了谌桓一眼,手肘不轻不重地撞了下对方,笑骂:“废话。赶紧换衣服出门买早餐了。我现在饿得不行。”


    钟溯和谌桓沿着老奶奶所指的那条土路方向一路往下,约莫走了十五分钟,果然在拐角处发现了一间红屋顶的便利店。


    这便利店的外表灰扑扑的,墙皮有些斑驳,招牌上的“叮当士多”已经褪色得难以辨认,透着一股朴实的生活气息。


    为了省电,便利店早上没开灯,货架上的商品像蒙了一层薄纱。钟溯的目光往里探去,隐约看见收银台后边坐着一个摇着蒲扇纳凉的老人,旁边还有个全神贯注地吃零食的女孩。


    女孩张悦苒大概是十六七岁年纪,生得圆脸杏眼,两颊红扑扑的,像颗熟透的苹果。趁着放暑假,特意来这偏僻的七岩岛陪伴爷爷奶奶。


    她一边咔嚓咔嚓地往嘴里塞薯片,一边含糊不清地身旁的爷爷讲话:“阿爷,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菜?还是清蒸鱼吗,有点不想吃诶。”


    “那乖孙想吃什么,阿爷给你做。”


    张悦苒撒娇道:“想吃汉堡包和薯条,加很多番茄酱那种。在家的时候,爸爸总是给我钱去买来当饭吃,我还挺喜欢的。”


    张力勤顿时苦恼地皱起脸:“怎么都是些鬼佬的菜,你阿嫲不喜欢啊。”


    钟溯侧过头,再跟谌桓确认:“你去拿吃的,我去问问老板有没有纱布。”


    谌桓无所谓地颔首,顺手从门边拎起一个购物篮,往食品区走去。他高大的身形看起来跟红色的塑料篮子格格不入。


    钟溯走到收银台前,看向老人:“老板,你这店里卖不卖医用纱布和绷带?”


    张力勤目光在钟溯缠得厚厚的绷带上停留了两秒,又掠向远处那道挺拔而压迫感十足的背影,心中已然明了这两个年轻人都不是一般人。


    老人见多了事,知道这种小年轻大多脾气差,一粒火星都有可能炸,便把蒲扇放在一旁的玻璃柜面上,谨慎道:“绷带和纱布都有的,你要几卷?我这就去店后头给你取来。”


    钟溯想了一下,手臂的刀口虽然不深,愈合得却比预想中慢。今天早上揭开纱布查看时,才勉强结出一层淡粉色的软痂。照这个速度,估计没一个星期,都没法拆纱布。


    “先拿三卷纱布和一卷绷带吧,不够用我再来。”钟溯说。


    钟溯的声音清朗,平平和和的,让人想到一汪沁人心脾的清泉。


    正在埋头啃薯片的张悦苒闻声抬起头,当看清楚钟溯的脸时,整个人明显一怔,连指尖捏着的薯片都忘了送入口中。


    在她眼中,此刻受了伤、唇色因失血而发白的钟溯就是一个惹人怜爱的俊朗帅哥——


    微乱的黑发衬得脸色愈发苍白,那双榛色眼睛漂亮中又如蒙着一层剔透水色,整个人透着一股易碎又坚强的美感,让她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想要把人搂在怀里小心呵护。


    这个男生可真好看啊,甚至比海报上的男明星更加帅气。


    张悦苒无声地涨红了脸,老人这时正好把绷带和纱布都找出来了。


    “后生仔,这是你要的——”


    “阿爷,我、我来给客人结账吧,你继续躺着就好。”张悦苒连忙扯了一个塑料袋,抢着把绷带和纱布都一股脑装进袋子里。


    钟溯都来不及看一眼纱布的规格和材质,只能看着她动作,嘴巴微动想说些什么。


    张悦苒悄悄抬眼又飞快地瞥了下他的脸,手指无意识捏紧,鼓起勇气支吾道:“小、小哥哥,你是来岛上旅游的游客吗?以前没在村里见过你啊。”


    “或许……你需要一个导游带你逛逛岛上的景点吗?”


    女孩的声音小得几乎像是蚊子叫,钟溯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是在跟自己说话,还没回应,肩膀便猛地一沉。


    转过头,谌桓熟稔地搭住他肩膀,将装满速食和日用品的购物篮往收银台上一放。


    他对女孩扬了扬下巴,说:“我跟他一起结账。”


    谌桓侧头看向钟溯,唇边还噙着笑:“溯儿,你想要的凉席没找到,只有一次性床单,凑合着用吧。”


    钟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状,淡淡道:“料到了。这店里能有一次性床单都算走运了。”


    谌桓身上自带一股狠辣凌厉的气场,此刻与钟溯并肩而立,仿佛展开一道无形的屏障,顿时唬得张悦苒心慌,不敢再出声。


    张悦苒缩得跟鹌鹑一样,老老实实地清点好两人买的商品,用计算机按出一个金额。


    钟溯扫了一眼计算机上的数字,利落地数出相应的钞票,压在台面上。


    钟溯:“确定没缺什么东西吧,那就回去了。”


    “只要烟不缺,我就不缺东西。”


    “烟鬼。”


    谌桓毫不在意:“我不否认。”


    钟溯先拎起其中一个打包好的购物袋,谌桓拿剩下的两个,两人推门而出,沿着坡道走回那间海边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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