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渊走下台，坐回原位。


    江任行拍着他的肩膀笑：“牛逼啊兄弟！我就知道你行！”


    胡小军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崇拜。


    李景渊坐下时，无意间对上俞芳菲的目光。


    她飞快地别过头，耳根却微微泛红。


    他忽然觉得，这个班长之位，或许真没选错。


    班长竞选的余温还未散尽，教室里的空气里仍浮动着一丝紧绷的亢奋。


    周天赐将选票整理好放进文件夹，指尖划过封面时微微用力，心里那点因李威扬告状而起的疑虑，被18票对17票的结果衬得愈发复杂。


    这小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攒下这么多人气，绝非仅凭一张脸那么简单。


    “既然李景渊同学当选班长，”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和，“我们接下来进行副班长的竞选。


    之前有同学表示有意向，现在可以上台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赵飞雨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般，死死黏在许卿妃身上。


    他的手心沁出薄汗，手指在膝盖上抠出浅浅的印子，心里反复演练着待会儿要冲上台说的话:


    “许卿妃同学热情开朗，乐于助人，她当副班长绝对合适！”


    他甚至想象出自己说完后全班鼓掌的场面，许卿妃会冲他露出感激的笑，那笑容一定比阳光还灿烂。


    然而，前排的许卿妃却像是没听见周天赐的话。


    她侧着身子，正和郭湘竹低声说着什么，发梢垂落在肩膀上，遮住了半张脸，只能看到她偶尔扬起的嘴角，显然聊得投入。


    赵飞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悄悄举起手朝她晃了晃，可许卿妃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杨柳依用胳膊肘碰了碰许卿妃：“哎，副班长竞选开始了，你不上吗？”


    许卿妃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讲台，语气带着点慵懒：“不了，没意思。”


    当班长多累啊，还得管这管那，我可没那闲工夫。”


    赵飞雨的心像被泼了盆冷水，瞬间凉透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都回消息说要参选了吗？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他慌忙掏出手机，点开和许卿妃的聊天记录，那句“承蒙厚爱，那我就试试竞选副班长”赫然在目。


    可此刻看来，每个字都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教室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周天赐站在讲台上，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


    他当了这么多年辅导员，还是头一回遇上副班长竞选冷场的情况。


    目光扫过全班，落在几个之前隐约流露出兴趣的女生身上，可她们要么低下头假装看书，要么眼神躲闪，谁也没有要上台的意思。


    周天赐心里暗自揣测：难道是因为李景渊？


    这小子长得太惹眼，又是以险胜当选，那些原本想竞选副班长的同学，是不是觉得给他当副手有压力？


    毕竟，有这么个光芒四射的班长在身边，副班长很容易被比下去，甚至显得像个陪衬。


    他轻咳一声，试图打破僵局：“怎么没人愿意试试？


    副班长的工作很重要，能协助辅导员......和班长处理很多事务，也是个锻炼能力的好机会。”


    台下依旧鸦雀无声。


    只有窗外的风吹拂杨柳枝发出的沙沙声，更衬得教室里的安静有些压抑。


    李景渊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


    他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有好奇，有探究，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试探。


    他知道周天赐在想什么，也猜到了那些没上台的同学的顾虑——不过是一场竞选，却被赋予了太多不必要的意义。


    赵飞雨的肩膀垮了下来，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他望着许卿妃的背影，忽然觉得那背影陌生又遥远。


    原来她那句“试试”，从头到尾都只是句玩笑，是自己当了真，还傻乎乎地在这儿等着给她拉票。


    江任行拍了拍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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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说什么，却用眼神传递着安慰——这小子，算是栽得不轻。


    周天赐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没想到会冷场到这种地步，干咳两声后，只好无奈地宣布：“既然没人竞选副班长，那我们先进行学习委员的竞选吧。”


    这话刚说完，教室后排就有个扎着马尾的女生站了起来。


    她抱着笔记本，快步走上讲台，脸上带着点紧张，声音却很清晰：“大家好，我叫林薇薇，我想竞选学习委员。


    我高中时一直担任这个职务，熟悉作业收发和成绩统计，希望能为大家服务。”


    她的话音刚落，又有两个女生陆续站了起来，轮流走上讲台发表竞选感言。


    一个说自己擅长整理笔记，可以分享给大家；另一个则表示会协助老师做好考勤，督促大家按时完成作业。


    教室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些。


    同学们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掌声也比刚才真诚了许多。


    毕竟，学习委员不像班长、副班长那样牵扯太多，更像是个务实的“服务岗”，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赵飞雨依旧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桌面。


    江任行把脑袋凑过来，压低声音：“别耷拉着脸了，学习委员竞选完，说不定还会再提副班长的事呢。”


    赵飞雨摇了摇头，没说话。


    他心里清楚，许卿妃既然没上台，就绝不会再改变主意。


    那个冲上台给她拉票的梦，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李景渊看着讲台上认真发言的女生们，又瞥了眼蔫头耷脑的赵飞雨，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青春期的喜欢，总是这样，来得热烈，去得也猝不及防，像夏天的雷阵雨，声势浩大，却转瞬即逝。


    周天赐看着重新变得有序的竞选现场，紧绷的嘴角终于柔和了些。


    他提笔在笔记本上写下“林薇薇”等三个名字，心里却仍惦记着副班长的空缺。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会儿得找几个同学聊聊，总不能让班里的班委架构缺了角。